凌海恍然醒过来,眼神迷茫:“啊?” “啊什么啊?要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林默挑眉。 话音未落,小崽子撒腿就跑,身形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剩下凌酒一脸局促别别扭扭站在日光下。 今儿的日光格外晃眼,他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林默清咳一声,琢磨了一下该从哪里问起。想了想,他开口试探道:“你们……昨天……”他咽了咽口水,“你没强迫人家吧?” 凌酒一张脸刷的一下通红,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 这是什么话! 林默咬牙对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啊……”凌酒结结巴巴,脸涨通红。 林默恨不得打死他:“你知道个der!问啥啥不知道!”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招惹桐远,又招惹凌波,你几个意思?” 凌酒立刻抬起了头:“我没招惹桐远!” “那你跟人逛街!”林默咬牙切齿。 “我……那会儿我没多想……我以后不会了……”凌酒嗫嚅道。 “凌酒你就是个渣男。”林默磨着牙下了个结论。 凌酒迷茫抬头:“渣男……是什么意思?” …… 林默叹了口气:“你自己作的死,你自己摆平吧,但你不能这样左右摇摆,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凌酒点头如啄米:“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摇摆!” 林默转身欲走,忽然发现衣角被这崽子的爪子捏在了手里。 林默:“?” 凌酒抬头目露哀求:“统领,我要怎么和凌波说啊。” 林默:“那是你的事!” 凌酒垂下了眼睛:“你连主上都能摆平,你肯定有办法。” 林默挑眉傲娇道:“你主上不需要我摆平,他自己平的。不过嘛,”他一脸坏笑凑到凌酒的耳边,“你倒是可以去请教请教凌海。他肯定有办法。” 凌酒木然点点头:“哦。” —— 木槿巷。 凌海在院里打理花木,忽然听得大门轻叩的声音。 他跑过去开门,凌酒一张脸带着几分怪异的羞赧站在门口:“我来请教你事情。” 凌海侧身把他请进来,疑惑道:“什么事情刚才不在宫里说?” 凌酒脸色微红,嗫嚅道:“要不,进去说?” 凌海把他带进花厅给他倒了水,大大咧咧盘腿坐在他对面:“说吧。” 凌酒嗫嚅了半晌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说起。 凌海看他吭哧吭哧没憋出个屁来,埋头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嘴角扬起,挑眉道:“你要和桐远处对象?” “怎么可能!不是!”凌酒立刻道。 “哦~那就是凌波!”凌海一脸了然。 凌酒的脸腾的红了个透。 “处到什么程度了?你小子,我竟然没看出来。”凌海憋着笑,“有什么要请教我的?” 眼看凌酒依然吭哧吭哧半晌不说话,凌海凉凉道:“我可告诉你,你不和我交底的话,我可没本事帮你出主意。” 凌酒憋了半晌,脑门子都憋出了汗,深吸一口气,嘎嘣脆道:“我俩睡了。” “什——什么??????”凌海手上茶盏一抖,一口水呛了一下,抚着胸口拍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他把你睡了?这狗东西!先下手为强啊!”凌海抚着下巴,“难怪那天他来我这里看我的时候欲言又止。” “不是——”凌酒张口欲辩,忽然又抓到了重点,“他什么时候来你这里的?他说什么了吗?” “就那天,你和桐远逛街那天。他啥也没说,就是怪怪的,心神不定。”凌海斜睨着凌酒,“你小子怎么回事?脚踩两条船?这可不兴啊!你要这样我可不认你这兄弟。” “不是——我就是来问你这个。”凌酒闷着声垂下了眼睛,“我要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 凌海凑近了他的脸:“虽然说吧,他把你睡了——不太内啥,但是你也不是姑娘家。我就问你,你要谁?” 凌酒一脸尴尬:“不——不是——” “不是什么?凌波不行?”凌海坏笑道。 “不是——行不行我不知道啊——”凌酒嗫嚅。 ??? 凌海顿了一顿,忽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几乎雷的他晃了眼—— “他在下?你,把他睡了???”
第80章 凌酒落水 凌酒一脸局促:“是——是的。” “那怎么办!你可不是受害人,你可是始作俑者!”凌海扶额头疼,“凌波怎么说?” “他——他好像不想理我。”凌酒垂着眼睛,“统领说你有办法,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 凌海抚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珠四转,若有所思:“事到如今,你也没得选了,就他吧。” “我本来也没想选——”凌酒声音微弱的辩白,“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像,拒我千里之外啊。” 凌海翻了个白眼:“你,一边跟桐远拉扯,一边把他给——他不拒绝你才怪。” “那怎么办?”凌酒一脸惨色。 “你先和桐远说清楚吧。找个机会和桐远说清楚,也别耽误人家功夫。”凌海道。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凌酒道,“那凌波那里呢?” 凌海眼珠子转了转,挑着眉梢凑近了他:“哪里惹的事情,就哪里解决。” 凌酒一脸不可置信:“想什么呢!他怎么能愿意!” “他不愿意,你不能自己送货上门吗。”凌海端了一盏茶,吹了吹浮沫慢悠悠道。 …… 凌酒一脸震惊:“啊这!” 凌海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只能给你出个主意,你自己看着办。” 凌酒闷着声音:“哦。” “回去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昨儿个都没睡好。”凌海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 凌酒忽然捕捉到了什么,凑过去坏笑道:“桐卓很能干哦?” 凌海掠眉给他丢了个眼神:“管好你自己吧,啥也不是。” 凌酒吃了个瘪,灰头土脸往宫内而去。 入了暗道,转过长廊,刚走到暗卫所的门口,凌酒就呆住了—— 桐远正在屋内,和凌波闲聊,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凌酒头皮发麻,定了定心神走进去,小心翼翼看了凌波一眼。 凌波此刻坐在桌边,面色带着几分疲累,一副小憩睡醒的样子,淡淡含笑。看到他走进来,凌波的声音喜怒难辨:“回来了?桐远等你很久了。” 凌酒转过眼神去,桐远刚好端着茶盏啜了一口,眉眼弯弯:“昨天劝你喝酒劝多了,心里过意不去,今天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凌酒毫不犹豫的说:“我们出去聊吧。” 凌波不露声色:“我睡会儿,你俩聊吧。”说罢就站起来缓缓往床榻挪去。 桐远跟着凌酒往后院走去,二人很快消失在凌波的视线里。 凌波翻上了床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桐远来了有一会儿了,不下床太失礼,一直站着又太奇怪,直把他疼的脸色发白。 这会儿趴进了软软的被窝,他心头泛出了一丝苦涩。昨夜的一点一滴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重复回映,心头纷乱。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桐远忽然惊慌失措奔跑过来,满脑门子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凌波吓了一跳。 桐远戳在门口大口大口喘气:“凌——凌酒——掉池塘里了!” 凌波一个猛子翻起身来,光着脚就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吼他:“他不会水,你傻吗,怎么不去救他!” “我——我也不会水!” 凌波光着脚跑的飞快,奔到后院一看,玄色的身影正在池塘里扑腾。 这数九寒冬,后院的池子却并未上冻,冰寒刺骨,几乎能把人冻死过去。 凌波想都没有想,顺手掰了一根树枝,一个猛子扎进了池塘里,朝着凌酒就扑过去。 入了水凌波就咕嘟咕嘟往下沉,他这才想起来,他也不会水—— 冷的刻骨的冰水汩汩淹没了他的头顶,凌波屏着呼吸咬牙在水下使劲扑腾,挣扎着找凌酒的踪迹,终于被他看到了玄色的衣袍。 他赶紧挣扎着递过树枝,细长的树枝戳到了凌酒的胳膊,他反应过来,迅速拽住了树枝。 凌酒穿着厚实的冬衣,入了水沉的很。凌波不会水,一边用内力屏住呼吸,一边使劲往岸边划去,一只手死死抓紧树枝,奋力拖拽着凌酒。 幸好幸好,在他耗尽气力的前一瞬,二人终是上了岸。 凌波拽了凌酒上岸,大口大口喘息,拼命咳嗽,浑身湿透,在寒冬凛冽里冻得抖个不停。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凌波拍了拍凌酒冻得惨白的脸,两只手环抱住他,把他放到自己胸膛口尽量贴近,试图用体温去给他一点温度。 “我——咳咳——没——没事——”凌酒大口大口喘气,咳了一阵,脸色终于现出了一丝血色,牙齿咯吱咯吱打架,“你呢?你不会水,怎么扑下来了,不要命了!” 凌波还没来得及说话,桐远抱了两床棉被急匆匆过来:“快快!回屋去泡热水!” 二人裹了棉被瑟瑟发抖往盥室而去。 桐远已经备了热水,偌大的水桶内热气腾腾,二人进了盥室,凌波不由分说把凌酒扒了个精光:“快进去!” 凌酒不肯:“你先进去,你穿的单衣,冻不死你。” 凌波不与他啰嗦,二话不说就拦腰把他抱起来丢进了桶里—— 水花四溅。 热水入体,凌酒一个哆嗦,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凌波嘴唇煞白,脸色冻得铁青,单薄的寝衣贴在身上,根本无法御寒。 他咬了咬嘴唇,哗啦一下从桶里站了起来,长臂一捞就把凌波捞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去了他湿透的寝衣,用力一带,把他拽进了浴桶—— 浴桶不小,可容纳两人还是略显拥挤。 凌波猝不及防入了桶里,热水的刺激和凌酒的肌肤惊的他一个战栗,硬生生把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的呼声给吞了下去。 凌酒和他面对面,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胸前,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清湛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声音暗哑:“一起洗,这样快。” 盥室内还烧着开水,热气腾腾的雾气氤氲而上,水汽湿重,在整个盥室的上空若有若无的飘荡。室外数九寒冬,盥室内倒是温暖如春。 凌波垂下了眼睛,声音没有温度:“你不必如此。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要去救的。” 凌酒咬着嘴唇:“可是你今天救的是我。” “和人没关系。”凌波道。 凌酒直勾勾看着他,呼吸愈发粗重,忽然之间就伸出胳膊扣住了他的后颈,温热的唇就这么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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