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斜月阁的开山老祖,赤月仙尊,只不过这赤月仙尊来无影去无踪,他们这些小辈根本无缘得见,阁内也不允许留下他的画像,更加使得这人神秘莫测。 宋羽寒不关心这个,他随意道:“管他呢,平日里连面都不肯露,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赵殊锦噗嗤一笑,道“你才是,说这样大不敬的话,爹要是打你,我可不拦着。” 宋羽寒哈哈一笑,眨了眨眼道:“不差这一回了。” …… 两人走近朱红的大门,门口一男一女站着,见到他们打开大门,说:“赵姑娘,宋公子,请。” 赵殊锦沉稳地点点头,迈进去立马跟个小兔子似的偏头低声说:“他们的弟子服竟然不论男女都是淡粉色?每回都见朱雪音这么穿,还以为是常服,好骚包。” 宋羽寒不敢苟同:“我们绣着金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赵殊锦若有所思:“也是,回头不然叫爹爹改一改吧,跟个暴发户似的。” 宋羽寒充耳不闻。 韵音宗内罗列着几处围院,四处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走近主殿时宋羽寒说:“师姐,你去吧,我终归是男子,带着一块去像是砸场子的。” 赵殊锦讶然道:“你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宋羽寒对她无语了,道:“我砸场子,阁主得砸我,劳驾,饶过我这条小命吧。” 赵殊锦说:“可我紧张怎么办,进去该怎么说才好?” 宋羽寒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意味不明地呵呵一笑:“你收敛点就行。” 赵殊锦:“啊?” 宋羽寒不解释,推她:“快去。” ............ 见她进去了,宋羽寒安心了,他四处走动着,绕过亭柱与长廊,忽然见一座墙壁爬着裂痕,与四周格格不入的院子,院子外围也是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看上去无人打理。 他正欲走近,却被勾住了衣角。 “呜——” 宋羽寒低头一看,只见他脚边匍匐着一只黑红毛色的狐狸,断了尾巴,伤口也已经化脓,额角也渗着血。 他瞧着有些熟悉,刚打算弯身仔细瞧瞧,便被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宋师弟?你怎么在此?” ............不知为何,宋羽寒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身后脆弱的小狐狸,假装在理衣袖,故作惊讶地说:“朱师姐?好久不见,我陪师姐来谈婚姻的事情,我一男子不方便入场,便四处逛逛,结果迷了方向。” 他神情带着迷茫,似乎是真的走错了路,丝毫不见作假,朱雪音并未心生怀疑。 “哦,婚姻。”她意味深长地瞟了宋羽寒一眼,高傲地说:“婚姻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我哥是不可能喜欢上赵殊锦的,你们就等着退亲吧。” 宋羽寒不以为然,心道还用得着你说,道:“这样啊。” “对了。”朱雪音见他丝毫不在意,也不多言,问道“你见没见过一只狐狸?黑色的,红色的杂毛狐狸,很丑,还断了只尾巴。” “不曾见过。”宋羽寒面不改色地撒谎。 朱雪音也没多想,说:“好吧。”转头便去其他地方寻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嘟囔道:“到底跑哪里去了,这只死狐狸……” ……宋羽寒见她走远,便将衣袍拉开,浑身是伤的小狐狸依旧死死扒着他的裤腿,哆哆嗦嗦的好不可怜。 他想起来了,三个月前的宗门历练偶遇朱雪音那会,她的那个小跟班手里拽着的,便是这只小狐狸。 他不该多管闲事,却无法狠下心来坐视不理。 ……宋羽寒叹了口气,感知了一下朱雪音的位置,确认不在附近后,才安下心来。 “小狐狸。”他弯下腰,伸出手。 小狐狸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入眼是寒冬过后的春雨,亦或是迎光的秋霜,一触即破的泡影,它却听见了宛若林籁泉韵的声音。 “我带你回家吧。”
第7章 救只狐狸 …… 宋羽寒将伤痕累累的小狐狸塞进乾坤袋,往前门走,转身一个不注意陡然跟别人碰了额头。 ! 他下意识扶住额头,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毕师兄?” 眼前人正是说着紧急下山的毕思墨,他突然见着熟人也是心里一咯噔,顾不上通红的额头,转身便跑,宋羽寒眼疾手快地拽住他,问道:“......去哪儿?” 毕思墨挣扎了几下发现挣不开,卡了半天说道:“......我......” 见宋羽寒盯着他,毕思墨憋红了脸,说:“殊锦素日鲜少出阁,我也是担心她……” 宋羽寒见他不再挣扎,松开手:“我还没问。” 毕思墨抓抓脑袋。 “其实吧,其实我......” “我知道,我懂。”宋羽寒打断他,一脸的不必多说,眼神里写满了一切皆在不言中。 毕思墨:…… 想到阁主吩咐的事情,提醒他:“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偷偷在后面咬着手绢独自垂泪是没有用的,你这样,六天后的宗门大比,咱们俩上时,我有办法。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新弄了个咒法,能凭空幻化出花瓣,比试时用这招,别提多唬人了。” 宋羽寒拍拍他:“届时,保证师姐看了心里眼里全部都是你。” ……毕思墨脸色通红,顾不着详细询问宗门大比的事,呐呐道:“你,你是怎么知道......” 宋羽寒:“??” 他疑惑不似作假,他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面冠如玉,芝兰玉树的二师兄被几句话戳穿了心思,脸红得能煮鸡蛋。 …… 稍后,两人排排蹲在角落,毫无恋爱经验的宋羽寒正热火朝天地向毕思墨传授着知识,毕思墨则认真地倾听着,恨不得当场掏出纸笔记上。 宋羽寒自然是没有半分经验,但他会瞎说啊,他撺掇着毕思墨去表明心意,毕思墨耳根子通红的听着。 “……这多冒昧,名不正言不顺的。”毕思墨支支吾吾,却又跃跃欲试。 宋羽寒恨铁不成钢:“有什么冒昧的,你听我的,你先这样.…….” 突然,门被人推开,一名长相酷似朱雪音的男子气冲冲地夺门而出,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交谈,经过他们两个时,还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宋羽寒:“?” 毕思墨:“?” 宋羽寒好奇:“这该不会是......” 思墨心虚:“……他没听见吧?” 不等他们继续讨论,紧随其后的是从容踱着步的赵殊锦,她一出来便见着他俩跟小狗似的齐齐回头。 赵殊锦见他们蹲着,疑惑地问:“你们干嘛?” 宋羽寒如实回答:“我们在探讨............” “探讨这棵树!!........长得真好,你看这叶子,这枝丫,这,这,长得真像隔壁云七偷吃的烧鸡的鸡爪子......”毕思墨急忙打断他,耳根子越发红,指着眼前最近的一棵榕树扯道,他点点头说服自己:“对。” 宋羽寒:“..........” 赵殊锦没多想,顺着他指的方向打量了一下,自觉无趣,说:“是吗?你们可真无聊。” 毕思墨腼腆地笑了一下,瞄一下,再瞄一下。 宋羽寒:“……” 不久,韵音宗宗主走了出来,他浑身都透着阴冷的气息,扫视了他们一圈,随后对赵殊锦说:“赵姑娘,犬子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赵殊锦对长辈还是礼数周全的,她行礼,道:“是殊锦冒犯了,给您添麻烦了。” 宗主颔首。 宋羽寒跟毕思墨对视一眼,也跟着行了礼,朱宗主浑浊的眼珠一转,眼神落在了宋羽寒的头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友是刚动过血煞之气?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是小狐狸。 宋羽寒不信任他,并不如实相告,装作若无其实地笑道:“不是我,是毕师兄,他方才才历练完回来,许是您闻错了。” 毕思墨心领神会,马上接话:“来的匆匆,许是有些味道,失礼了。” “如此,那是老夫多事了。”他神色淡淡,也不知信没信,他招呼旁边弟子:“玉林,你送三位小友下山吧。” 被唤作玉林的女子低头应下,上前为三人引路,声音冷淡,说:“请。” 三人行礼:“多谢师姐。” ...... 下山后,韵音宗的弟子原路返回了,宋羽寒回想起对方携着怒火冲出门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师姐,你是怎么搞定的?怎么把那人气成这样?” 赵殊锦十分嫌弃地拍了拍衣袖,似乎想扫去晦气,还伸手替他们都扫了扫,听见宋羽寒问,她说:“我也很莫名啊,我来时,他们一人都不曾出门迎接,进大殿时韵音宗那老头跟他儿子就那么端坐着,原是那人正欲先言,不过宗主老头说女士优先,要先听听我的目的,还强调着说若是忧心嫁妆的事情便不用开口了。” “开什么玩笑,我斜月阁虽说不见他们韵音宗那样占尽了地势,靠着药草发了横财,但不至于连个嫁妆也凑不齐,我怒火中烧,借着劲儿就将退亲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然后呢?”宋羽寒问。 赵殊锦收回手,回忆说:“然后那人突然站起,还好生吓了我一跳,用手指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拂袖便走了。” “噗嗤。”宋羽寒忍着笑。 “咳咳.......”毕思墨假借咳嗽,也偏过了头。 “你们两个笑什么呀。”赵殊锦鼓了鼓脸,想到什么:“对了,临走时,那老头说你身上有血腥味,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宋羽寒也没想瞒着他们,解释道:“我闲逛时,后山倒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妖兽,瞧着弱不禁风的,当时朱雪音风风火火的赶来,我下意识的,便藏起来了。” “啊我知道了。”赵殊锦闻言鄙夷道:“一群没有人性的东西,杀便杀,却非要虐杀,爱用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做掩饰,用作药途。” 毕思墨沉声说:“我替小寒遮掩时,韵音宗宗主眼神十分不善,应该是看穿了我们之间的把戏,可见这只妖兽绝非寻常,你若是带回来,可千万要藏好了。” 赵殊锦认同的点点头,问道:“不是说它受着伤吗?你将它藏在哪了?” 宋羽寒见他们非但不责怪自己多管闲事,惹火上身,反而叮嘱他要藏好,心里一阵暖意,他轻拍腰间挂着的乾坤袋,说:“我的乾坤袋里面存放着不少的疗伤药草,被药香熏着,有利于它的伤势。” 乾坤袋里的生物似乎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虚弱的动了动。 …… 三人并不御剑,一路闲聊着,抄着近路,天黑前回到了斜月阁。 比武前十名的弟子是有资格申请府邸的,虽不如师尊们的府邸那样豪华,却也称得上清净雅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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