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有句话形容女主读书厉害却心思单纯,现在看来,描写得倒极为贴切。 不过话说半截也就够了,看在原主养育她几十年的面份上,峦星河打算给她留下最后一点能狡辩的余地。 “难怪什么!”程岩奚嗖地站起,冷着脸开口,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文件已签,我跟她已无关系,我一个外人哪好说人家闲话,你自己问吧。” 笑着说完,峦星河站起身,冲邵友明伸手:“卖地皮的事麻烦村长了,有事微信联系。” 邵友明一惊:“你这就要走了?” “嗯!家里事多。”峦星河无奈道。 厉院长连着三天打电话催他快回去,养老院的大门都快被食客们敲出坑来了。 虽然只是句玩笑话,但他却不由自主地生出归心似箭的感觉。 全程没帮上忙的张翠霞好像也被家这个字点醒,着急忙慌地朝邵友明摆了摆手:“你不知道,星河才几天没在,家里人都找他。” 邵友明尬笑,真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 怎么转眼间又冒出了家和家人,这个家跟解除收养关系又有没有关系呢…… 邵友明都都被绕糊涂了,连怎么送走峦星河两人的都什么记忆。 倒是关在办公室里吵架的那两个年轻人让他听到不少八卦…… 终于两人吵架的内容,峦星河都不关注了,匆匆赶回养老院的第二天早上,他就被不知哪听来消息的食客们围住了。 *** 顺平养老院。 叩叩叩—— 天才蒙蒙亮,峦星河在菜园子里给小青菜浇水,老远就听到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敲门人也不说话,第一次敲门没人回应后,又不放弃地瞧了几分钟。 直到峦星河听见,边高声回应边去开门,敲门声才带着怒气似地停下。 嘎吱—— 小门刚拉开个口子,门外乌压压的人头还吓了他一跳。 “峦老板真的回来了。” “既然回来怎么还不摆早餐摊?” “老板,你再不回来摊子就被人占了。” “今天有馄饨吗?我可以等你现包。” 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峦星河眼花缭乱,左右环顾一圈,终于在边边的地方看来了一脸怒火的舒明华。 “明华叔。”峦星河伸手把人拽过来,舒明华身后还跟着个舒母。 把两人送进大门后,峦星河才抱歉地对大家说早餐摊明天开始营业。 他这么一说,其中一个就住在这条街的熟客立刻着急起来。 “还说什么明天才摆摊啊,你看你位置都被人占了。” “占了?” 人堆自动朝两边分开,让出那块他天天摆摊子的地方。 多了家早餐摊,而且……连车子的样式和招牌都有八九分像。 峦星河走出大门,与打抱不平的食客们浩浩荡荡地走到那家摊子正前方,这一看,更加无语。 顺平早餐摊…… 都是吃了没有版权的亏,人家挂这么个烂大街的牌子,峦星河也不能说什么。 难怪看排队的食客不少,看来受骗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摊主是对年迈夫妻,峦星河目光匆匆从两人脸上扫过,立即看向了旁边得意的包子摊两口子。 这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吧…… “峦老板,你终于来了。”牛阿姨一脸不忿地从自家摊子前走出,指着那对中年夫妻:“我跟他们说了这个摊子有人,但他们偏要摆在这。” 食客们纷纷抬头看过来。 中年夫妻没开口,包子摊的男人倒抢先理直气壮地大声抢白:“摊子我们交了钱,这个地方是我们的固定摊位。” “你租了固定摊位?”峦星河疑惑。 他摆摊快一年,还没听说要收摊位费的事,每个月市政管理人员只收取卫生费,摊主们就可以在其指定区域摆摊。 其实卫生费也就是变相指定了这个摊位由你摆。才个把月没出摊,竟然又多了项摊位费? 这会儿听那个年轻男人这么一说,牛阿姨更是气得叉腰朝那那人“呸”了口。 “你还好意思说,原本这个地方每个月交一千五卫生费就行,现在还得出钱租摊位,每个月卖这么点钱还不够交租金的!” “我说怎么突然要什么摊位管理费,原来是他们搞的……” 牛阿姨的骂声立刻引来不少同行议论,听说是有人主动提出交租金好管理这条街,前两天刚下的通知,大家都还在张望中。 不少做小本生意的都选择去其他地方摆摊,导致这条街至少走了三分之一的摊子。 今天罪魁祸首自己跳出来承认,估计心底骂骂咧咧的人不少。 “既然租金那么高,那这个摊子我们也不租了。”峦星河想了想,迅速下决定:“你们过两天直接进院子来吃早点,营业时间我们会贴在大门上。” 至于满心得意抢了他生意的那几人,峦星河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食客们欢呼而去。 峦星河安慰了牛阿姨后也一脸平静地折回了养老院。 *** 三月五日当天下午,养老院前后大门就重新张贴了营业通知。 三月十二号下午两点半开始将重新办理下个月的饭卡。 【顺平早餐摊】正式更名为【养老院早餐店】 三月十五日早餐店与小食堂将同时将正式营业。 告示一发出,当天晚上田峰就在本地微博圈上看见了这张告示,而且讨论热度已经高大六万多,评论更是多达两万多条。 田峰兴奋地将jsg峦星河喊来看热闹,将微博内容全部投到电视机上,让不熟悉网络操作的爷爷奶奶们都一起感受了把火的感觉。 谁能想到……先是通过早餐和小食堂一炮而红的养老院,兜兜转转竟然又迎来了波想要住进养老院的老人们。 三月十二号。 经过一季寒冬,铜石市的春天竟会如此炎热。 新闻里一遍遍预警着即将到来的高温天气,提醒市民们非必要不要在白日里出门。 顺平养老院却好像被完全隔绝在了高温之外。 刚吃完午饭,卞老师就被舒明华生拉硬拽着来到枇杷树下下棋。 “今天我一定能赢你。”舒明华信誓旦旦摆开棋盘,催促卞老师快些;“过几天想下棋都没时间了。” 喊了半天都没动静,这一抬头才发现人正抬头不知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 舒明华跟着抬起头,入目之处全都是黄橙橙一片,密密麻麻的枇杷坠得枝条都有些弯了下来。 “呵!竟然结了这么多枇杷。” 卞老师满目疑惑,也像是第一次看到般跟着叹了声:“确实好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树不是你们养老院的呢,怎么这么吃惊!”舒明华乐呵呵地搓着手,也不再催下棋“反正下个月能吃枇杷吃饱了。” 卞老师收回目光,又看向不远处桑葚树上的峦星河。 枇杷树在他们买下这块地皮时就已存在,但……这么多年就只见过枇杷叶, 偶尔结点果子,和大拇指差不多,酸得也无法入口。 峦星河去年夏天给枇杷树修剪了下枝条,好像还浇灌了些自制肥水,今年这树就像是换了棵一样,转身结了这么多果子报恩。 “今年市场上桑葚卖到十五块一斤,你们这落得满地都是。”舒明华又说。 那颗树下落满了成熟的桑葚,天天被人踩来踩去,地都变得乌漆嘛黑,今天峦星河才打算摘些下来做果酱给孩子们吃。 “廖阿姨,你们往这边点。” 树上的峦星河担心廖阿姨听不见,扯着嗓子大声招呼在地上扯着布接的两个阿姨。 等人移动到差不多的位置,他使劲摇晃树枝,扑簌簌的桑葚“雨”落下。 如此摇晃几下,刘阿姨和舒母忙朝峦星河打手势:“够了够了,再多没桶装了。” 寒冬对人是个严厉的考验,对果树们来说却成了好事。 难怪老话总说:瑞雪兆丰年。 今年注定是个丰收年。 胡永军从客厅里走出,高声冲峦星河喊道,自己则是跟厉院长从反方向去了前门的位置。 “星河,门口来人了。” 刚装上没两天的门铃,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但……前门? 峦星河以为是来买饭卡的食客早到了,下树去洗干净手后才拿上登记簿走去。 改成接待处的门卫室里坐得满满当当,门外也站着年纪不一的男男女女。 “住养老院?” 听到来人诉求,峦星河不由自主看向厉院长:“养老院还接收老人养老?” 虽说此地名字就是养老院,但峦星河从没听谁提起过还可以接收疗养老人的业务。 再看院里这配置……也不像是正规养老院。 “我们这不收疗养老人。”厉院长同样迷茫,当初只是因为这块地皮买过来时是家养老院,所以他们就一直沿用了名字,还真没考虑过开养老院的。 “我们没有养老院的资质。”峦星河又重申。 谁料,峦星河的话音刚落,坐在角落的一个白发老人突然开口:“那我们就不是住养老院,算来你们这租房子咋样。” 峦星河寻声看去,嘴角微微有些扯着的老爷子不正是林辉吗! “林叔,您别开玩笑了。”峦星河哭笑不得:“您家就离这里几百米远,这是瞎凑什么热闹呢。” “没……没开玩笑。”林辉正色:“老田……老田住得,我怎么住不得。” “那能一样吗。”峦星河都快被老爷子们之间莫名其妙的攀比逗笑,人家那是破产没地住,哪能相提比论。 “我儿子就在外头。”林辉又道,态度坚决,指了指屋外欲哭无泪的一个中年男子就站起身:“让他跟你说。” 峦星河:“……” 一百来斤的健康中年人,竟被个行动不便的老爷子硬生生拽出了接待室。 “爸。”穿着极其体面的中年人哭丧着脸,想抬手抹把额头的汗,却发现双手都提着行礼。 谁能懂!他上班上得好好的,竟被一通电话通知爸要离家出走了。 当时那种心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憋闷。 “我住这里有什么不好,你说!” 一直说话不利索的人教育起儿子来倒变得很是麻溜,连个停顿都不带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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