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见到人你直接喊胡二叔和胡爷爷就行。” 进入老爷子所住的独栋别墅前,傅盛还专门交代了番。 老爷子就是胡海,公馆以他名字命名,由十几栋别墅组成,面积大得峦星河一时间都没法估算出来 。 胡家以翡翠玉石起家,公馆里到处都是玉石做成的装饰品。 这是个真正的巨富之家。 “老傅!” 别墅前站着的中年人远远就迎了上来,半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浓眉大眼国字脸,眉心皱纹很重。 光看面相就知是个正直又很操心的人。 “老胡。” 老友相见,免不得好一番问长问短。 “你这人就是倔强,早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家那两个不孝的东西。” 傅盛的突然离开在他们圈子里影响很大,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子女翅膀长硬之后将老父亲从位置上掀了下去。 只有亲自打电话问过的胡殊荣知道根本不是这个情况。 既有对子女的心灰意冷,最大原因老友只说是发现了更有趣的生活方式。 而今日见到红光满面的人,胡殊荣心里甚至都有些羡慕了。 “随他们去折腾,那个破公司我早不稀罕了。”傅盛爽朗一笑,拍着胡殊荣的肩语气甚至有些自豪:“看看我种的菜,中午就用这些菜做饭。” 胡殊荣目光往旁一转,先注意到了提篮子的年轻人。 “这是?” “这是我们保安队的队长峦星河,你叫他小峦就行。” 胡殊荣:“……” “叫胡二叔。”傅盛又说。 “胡二叔。”峦星河淡淡一笑,递上竹篮,面上从容坦荡。 光是这一点就叫胡殊荣不由多看了两眼。 “谢……谢谢。”胡殊荣接过篮子,身后跟着的保镖好几次想把篮子接过去都被阻止。 入手很沉。 满满一篮子血红色的番茄,除了个头有些大,气味和外形都没什么特殊。 “别看我们队长年轻,什么都会,不光做饭好吃还会武术,我跟你说……” 傅盛搂着胡殊荣的肩头开始夸奖峦星河。 没被湖公馆的规模吓到,峦星河反倒是因这毫无下限的夸赞羞涩起来。 他是头回知道傅盛拍马屁竟然如此出色。 宽敞客厅里,坐满了人。 正中间的老爷子脊背有些佝偻,寿眉微垂,目光清明而锐利。 说话声如洪钟,连说带比划地正与旁边同样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的老爷子大声说笑。 至于沙发两侧的几个中年人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胡殊荣几人进来。 “殊荣。” 一人刚出声,右侧沙发突然有人惊呼抢先道:“峦师傅。” 松师傅站起,人刚提步,手抢先伸了出来,几步上前就握住峦星河的手一顿猛摇:“真的是峦师傅。” 峦星河连连点头:“松师傅。”在记忆里好一通搜寻才记起此人是福至居的老板。 “您怎么会来这?” “今天刚好休息,顺道跟傅叔一起来见识见识。”峦星河笑。 松师傅却好像理解错了他的话,眉头一挑,立即释然一笑。 “有您在,胡叔这事一定能解决,我们就不掺和了!” 不等峦星河解释,忙又转身看向中式唐装的老爷子:“爸,这就是峦师傅。” “峦师傅!” 本就红光满面的脸瞬间更添几分亮色,松老爷子几乎是跳起来,疾步走到峦星河面前。 抬手弯腰一气呵成……作了个揖。 “您这是……”峦星河抬手阻止,慌忙往旁让了两步。 “……” “这一拜您受得,不仅是我,我松家子孙都该谢您。” 峦星河并不是很清楚松老爷子为什么要谢他,头摇得和拨浪jsg鼓的同时忙把鹤顶红叫了出来。 【你那道引雷符被拆解了,就算没有灵力加持,也能成为松家的家传画符之法。】 【这一拜你确实受得。】鹤顶红总结。 “您老客气,符是松师傅花钱所买,我只是卖了道符而已。”峦星河说得很实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清。 松老爷子略一迟疑,随即灿然大笑。 “是我将峦师傅想得狭隘了,您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虚名。” 胡殊荣适时插话进来,先请傅盛和峦星河坐下,这才问起两人渊源。 松老爷子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将近日松家在问心道场展示的引雷符是峦星河所画说了说。 除知情的傅盛和松师傅外,全员悚然。 特别是受邀参加道会的胡老爷子。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那引雷符的威力。 几吨重的山石顷刻间便劈成碎石渣子,天雷来得快去得更快。 一展示完,上头立即派人来与松家商谈引雷符之事。 松家地位今非昔比 。 “你是说那引雷符是这个小伙……峦,峦师傅画的?” 胡老爷子有些语无伦次。 “没错,往后几年我松家仰仗的引雷符就是峦师傅所画。”松老爷子说得坦坦荡荡。 松师傅帮腔:“峦师傅不止会引雷符而已,风水布阵之法也让侄儿仰望。” “峦队长种地都能用上阵法,阵法造诣平生仅见。”傅盛说。 “什么?阵法还能种地?”胡殊荣惊,说着目光就落到了那篮子番茄上:“难道这就是……” “你吃过再说,到时候不用我解释你自己就能明白。” “罗生,你去洗几个给爷爷,动作快点。”胡殊荣立即说。 峦星河根本插不上话,全程被两个老爷子的目光所包围,坐得如坐针毡。 胡家家事(二更合一)
第75章 惊叹持续了好一阵, 胡老爷子目光都没从峦星河身边离开。 直到松师傅忽然发出一声感慨,厅里的气氛才逐渐安静又变得凝重起来。 “有峦师傅在,肯定能看出殊强有没有问题。” “说起这事, 殊强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起没在的胡殊强, 胡家几人的脸色都不好。 特别是胡老爷子, 这怒气说来就来, 狠狠一拍沙发扶手气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那个……咳咳……那臭小子实在丢分, 说起来我都挂不住这张老脸。” “爸,您消消气。”胡殊荣上前拍背。 缩在客厅一角的年轻人中, 挑染了几缕粉色的年轻女生面露不屑。 不满情绪冲天而起。 其中好像对峦星河与松师傅几人尤其不满,被刘海遮盖大半的眼睛从几人脸上划过,视线不屑又鄙夷。 峦星河半边脸都被看麻了。 转头看向视线来源,翘起唇角冲对方笑了笑。 女生竟“切”了声。 声音虽小,但却吓了身旁另一个女生大跳,想都没想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胡老爷子立即看了过去,目光扫过几个状如鹌鹑的年轻人冷声道。 “我们胡家,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松老爷子也有同样烦恼,目光随胡老爷子一起落到那几个年轻人身上:“我家何尝不是, 孩子们都不愿学风水之术,长辈也强求不得。” 就是强求不得, 才只能亲眼看着松家一步步衰败。 若不是引雷符还能保住风水世家名头十几年,松老爷子甚至怀疑松家就要败落在他手上。 “爸爸要结婚跟封建迷信有什么关系!”头发挑染的女孩突然质问出声。 众人所有目光都聚集过去,女生更来了勇气,一把挣脱开旁人的手,干脆站起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人不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吗!” 一句男人,将客厅全部的男人都包含了进去。 胡殊荣脸色大变, 大呵:“胡梦琪,还不快闭嘴。” “梦琪。”旁边女生急得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胡梦琪更是鄙夷地望了圈众人:“我从国外回来是参加爸爸的婚礼,可不是来捉什么鬼的!” 说完,女孩子抓起旁边女生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胡家的第三代。” 胡老爷子怒极反笑,眼中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饰。 “眼界狭窄,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世界真实,连最基本的求同存异都无法做到,就这点心胸,我们胡家产业又怎么管理得下来。” 老爷子的是声音很轻很淡,但每吐出一句,胡家人的神色一个比一个都要害怕。 最后一句落下,意味着胡梦琪是彻底断了继承胡家产业的希望。 胡殊荣重重叹气,警告似地看向自家的三个孩子。 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眼前一黑,气得破口大骂。 小儿子埋着头,右手抓着手机不停划拉,就是一只手受伤都没能让他消停下来。 怕惹怒父亲,胡殊荣硬是将怒气忍了下来。 “算了算了!都是命。”胡老爷子看得开,半是洒脱半是失望透顶地对松老爷子说:“反正死了也看不到,管那么多做什么。” 傅盛突然倒吸口凉气,看向峦星河:“就算变成魂魄,也是能看到在世亲人的吧。” 曹父和那个闽水不就是…… “登记造册在生死簿内的亡魂死后会有阴差来接应,头七可回家一次,之后……” 之后的事峦星河就没法详说,毕竟生前功过自有阎罗殿判定,是人是畜生亦或是入地狱都有定数。 几位上了年纪的都特别感兴趣,还想抓着峦星河多问几句。 “你就是峦队长!” 峦星河被声音吸引,起身看向自己身后。 又惊又喜叫出声的白胖青年满脸衰色,看到峦星河正脸,差点没哭出声来。 “胡天翔!” 胡殊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侄女刚被排出继承人行列,自己二儿子就来作死。 “真的是峦队长。” 青年就差没当场给峦星河一个拥抱,至于老爸的吼声,就这么被忽视了。 峦星河挑眉,哭笑不得“霉运当头?” 青年带着哭腔的音调和私信里的语音有些相似,加上一脸衰样,确实当得起霉运当头四个字。 “是我是我,峦队长……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胡天翔说哭就哭,委屈巴巴地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 这一幕颇让人无语,就是胡殊荣也被儿子吓了跳,慌张追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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