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猜的。你爸妈的已经寄过来了,就剩下他。” 邹北期没什么可避讳,直接当着衡时的面,先把摆件从盒子里取出来放在桌面,接着才去碰另一个礼物盒。好奇心驱使他将丝带飞快拆开,随后从里面摸出一件造型有些微妙的物件,还有震动功能。 ……不确定,问问。 邹北期点开和盛晚钟的会话窗口:【你送的这是?】 盛晚钟:【这不是担心你有需求吗,毕竟你和衡时现在不能那什么吧?】 邹北期:【……行】 衡时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向邹北期这边:“孕期前三个月不能有性生活,包括自我解决,你的朋友是白痴吗?” “他又没怀过,也不像你在医药领域工作,不知道也正常。” “至少也该会上网搜索,”衡时将邹北期手上的物件抽到自己手里,“先放在我这里。” “我知道不能用,不会用的。”他又不是沉迷手机游戏的小孩,要爸爸妈妈收手机才能安心学习。 衡时不为所动:“以防万一。” “……最近没有什么能引发我的冲动。”邹北期无语。 “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邹北期没来由地,就想刺衡时这么一句。 衡时失笑:“不是你自己忍不住爬上我的床?” 邹北期:“……” 也罢,跟衡时比,他功力还是浅了。 “过几个月胎儿稳定了,再还给你。”衡时将话题拉回正轨。 “不还也行,我没这个需要。” “我也没有。” 这还真是两个和尚碰上一把梳子。 邹北期不是禁欲的人,只是他本人还是灵魂上的直男,这个物件的用法显然不太适合他。 当然并没有用法合适就要使用的意思。 反观衡时,看原书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到本人,邹北期认为对方确实颇有不沾俗欲的意思。 “放着也无妨。”衡时面不改色地将东西重新塞进盒子,让保姆拿下去。 “对了,我跟盛晚钟说,我们旅行结婚,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们还是隐婚。”邹北期认为自己有必要和衡时串供。 “嗯。” 答得如此敷衍,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心上。 “这周末有个朋友的派对,”衡时一边操作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开口,“他们知道我结婚的事,想我带你去。” “你说的?” “不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衡时接着开口:“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邹北期想想,认为做点人情工作还是有必要,也就没拒绝邀约。“你不忙工作吗?” “一天时间还是有的。” …… 衡时口中的派对,地点在一栋远郊别墅。刚进门邹北期和衡时就被不少人簇拥,基本上都对他这位先生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邹北期和衡时一样,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显得很有几分气质,是扔在人堆里也会很扎眼的外表。再加上衡时这个自带主角光环加成的完美形象,他们这对夫夫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抱歉,我先生身体不适,人太多对他不好。” 衡时左手手指插进邹北期的指缝,两个人十指相扣,温热的掌心互相摩擦。 邹北期忍不住心里别扭,他没想到自己单身二十多年,第一次牵手是和自己没多少感情的挂名丈夫。
第10章 梦呓 听衡时这么说,人群不好意思再围拢上来,生怕把这位身体不适的先生惹出什么毛病。 衡时一本正经地介绍邹北期两句,后者不自在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方框眼镜,简单地打过招呼,就被衡时牵着往会客厅中心走去。 “时,这边。”沙发中央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衡时走上前去与对方攀谈,看上去是颇为熟稔的朋友。邹北期在一旁沉默地听着,知道对方是派对的主人,名字叫孟引声。 孟引声越过衡时问候几句邹北期,多半是客套的招呼。邹北期没多在意,随意糊弄过去,直到衡时结束谈话,牵着他到露天泳池前,才在嘈杂人声中朝他耳边开口:“刚才那个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你跟每个能聊上几句的人都是朋友?” 懂了,人情社会,有几个表面朋友也正常,更别说是衡时这种各种生意合作往来频繁的人。 邹北期没忍住好奇心:“他有什么问题?” “有毛病,感情生活一团糟。”衡时瞥了邹北期一眼,“你要找情人也找个好点的。” 邹北期严重怀疑对方没说出口的下一句是“要不然你找个比我还差的我的脸往哪搁”。 在这个主角攻受满头光环的世界,不说谢景渊,真的还有比衡时还好的人吗?邹北期好奇了。 露天泳池边聚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举着酒杯谈一些所谓上流社会的话题。衡时碰上不少老熟人,邹北期被迫陪着他听完一场又一场毫无营养的客套谈话。等对面的人终于离去,邹北期贴在衡时耳边小声道:“你要一直牵着我吗?” “不舒服?”衡时同样压低音量,“新婚夫夫表现太过于疏离会不合适。” “那也不用一直牵着,又不是爸爸带小孩。” “你肚子里不就有小孩吗?” 邹北期:“……” “行了,”衡时松开邹北期的手,指了指角落的空座,“在那里休息一会,我晚点回来这里找你。” 邹北期闲着无聊,在人堆中挤来挤去,大致逛过一圈别墅,捧着从大厅桌上顺走的一杯白开水,再次坐到泳池角落的位置上等衡时。 “先生,一个人吗?”邹北期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玻璃水杯,听到声音蓦然抬起头,一位陌生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地问他。 “也不是,我在等我先生。” “你结婚了?可你手上连戒指都没有。”男人半信半疑地打量着邹北期的手指。 “他不想让人知道。” 男人嗤笑:“借口,他只是不爱你。” 好吧,这是事实。邹北期没话反驳,男人借机前进一步:“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不爱你的人身上,你完全可以有别的选择。” “抱歉。”该说不愧是耽美生子文的世界吗,男同性恋也太多了吧。 男人没打算轻易放弃:“我们可以先试着认识。” “我看不必。” 邹北期不回头也能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衡时。对方从身后轻轻揽住自己,姿态亲昵地和他相贴,最后朝着男人冷起一张脸:“他已经拒绝你了。” 紧接着衡时抓住邹北期的左手,将一枚钻戒小心翼翼地套上无名指:“而且,我爱他。” 邹北期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从小学到大学向他表白的人也不少,但多半只谈得上喜欢,被说爱还是第一次。 倒不是心动,就是有种微妙的感受。 男人识趣地离开,邹北期这才回过头,和衡时对上视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 “来这里之前。同样的问题,其他人也问过我。” “所以你就买了?” “嗯。我让谢医生帮你检查的时候顺带量的。”衡时说完,在他面前摸出另外一枚同款戒指给自己套上,“喜欢吗?” “……还行。”说不喜欢不太好,喜欢也不太对,邹北期折中回答。 衡时指尖在邹北期的戒指上轻轻一敲:“有了戒指就记住自己是我的先生,不要随便让别人接近你,知道吗,期期?” “我知道。”避免绿帽消息到处传,邹北期理解。 衡时又和他耳语:“还有,刚才的话是假的,千万不要当真。” 千万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我也知道。” 简直就像明晃晃的陷阱。 …… 从派对回来,邹北期躺在床上,望向自己手上的钻戒。他还不太习惯自己要时常戴着它。 衡时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这段时间的药都是保姆在替邹北期准备。 昨晚半夜没被开门声吵醒,一问闫则才知道,衡时昨天一整天都在公司,没回来过。 “我想去看看他。”邹北期不由得皱起眉头,看来衡时和他爸一样,不出问题就得不到教训,不知道改正。 他可不想孩子还没出世就先病了个爹。 邹北期让小李开车送他到严心制药,出门前他让闫则帮忙向衡时那边打声招呼,临到下车前才收到对方的回复,说是衡时不在公司,而是去了医院。 “小李,掉头去医院。”邹北期话音刚落就亲自打电话给衡时,对方很快接通:“怎么了?” “你……谈项目?” “不是。” “生病了?”邹北期眉头紧蹙。 “嗯。” “严重吗?”邹北期像个拿自家捣蛋小孩没办法的父亲,“我马上到医院了。” “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啊。” 大抵是邹北期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衡时沉默片刻:“不用。” “我都在车上了。” “……”衡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七楼,703。” 医院七楼都是单人病房,邹北期乘坐电梯后直接推门进入,衡时穿着一身病号服靠在床头,看上去显然不太精神。“你没必要折腾自己。” “我说了,你是我先生。”邹北期晃了晃带着钻戒的手指。 衡时没说话,半晌才复又开口:“睡了。” “……我才刚到。” “你不是说来看我吗,你现在看完了。” 邹北期被他说得头疼:“好歹说说你怎么病的吧。” “研究室有人实验出错,释放有害气体,我吸入一点,晕过去了。其他人也在医院,都没事,只是头晕,有点干呕。” “医生怎么说?” “休息好就能出院。”衡时对上邹北期的视线,“我可以睡了?” “那你多休息一会,项目那边应该不着急?”邹北期随手替他拉起被子,他想起自己父亲一康复就急急忙忙投入工作,结果没多久又倒下,实在不让人省心。 “不算急。” “那就彻底休息好了再回公司,别一醒就要出院。” “……”衡时扫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话。”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这叫关心懂吗?要不是看在孩子爹和挂名老公的份上,他邹北期才懒得管。 “谢谢。” 邹北期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行了,你睡吧。” 衡时还真就听话地倒头就睡。以免这位病人犯下和自己父亲一样的错误,也恰好没什么事,邹北期打算留下来照看衡时,毕竟工作狂看上去就很像会一掀被子就飞奔着要出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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