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时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以防万一,我还是会找保镖跟着你,这样也能照顾你和宝宝的安危。” 邹北期听得懂潜台词,保镖除了负责他和宝宝的人身安全,还有他的行为监视。 他理解衡时,就算没有关于谢景渊的误会,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即使不是担心他跟着谢景渊离开,也会是为了其他人将衡时放在一边,尽管这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但这并不是一种合理的解决方式,邹北期偶尔会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出定位以外的条件,但实际上衡时并非在给他选择,而是在暗示,他没有另外一种讨好的可能。 他无法忽视衡时的情绪,正如他无法控制自己落入衡时的陷阱。 “我明白。”邹北期同时操作两部手机,将衡时软件里的定位权限关掉,只剩下自己单方面发送位置信息。 衡时将手机接回自己手里,点进软件看了一眼:“不想知道我在哪吗?” “你知道我的就可以了。” “我们是平等的爱人,你不是我的奴隶。” “……我可以是。”邹北期嘴上讨好,说这种话不过是衡时的试探。 “很好,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衡时轻笑出声,“拿捏你确实让我很有快感。” 接着他话锋一转:“安全带解了,去副驾。先回别墅,有什么睡醒再说。” ……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实在太晚,衡时没多话,直接将邹北期带回主卧,看着对方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衡时语气平静,“我说了,有什么睡醒再说,太晚了,影响身体。” 邹北期闻言老老实实闭上眼睛,他原以为衡时一开始就在装睡,但后来他才知道,衡时是被他离开时无意中发出的脚步声吵醒的。车子的油箱早就被他找人提前掏空,无论如何邹北期都走不了。 …… 邹北期醒得很晚,睁开眼睛发现衡时并没有躺在床的另一头,而是端坐在自己面前,穿着衬衫和白色西装裤,配套的西装外套被搭在一边,是邹北期生日那天的打扮。 “衡时?” “先去洗漱。” 邹北期穿着睡裙,乖乖地钻进盥洗室里将整张脸打理好,这才退出来重新坐回床边、衡时面前。 “知道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立式衣架,上面挂着整整一排的婚纱裙和白色西装,款式各有不同。 “是……”嘴上说不出口,但实际上邹北期已经有了答案。 “我预定好了场地,连邀请函都发出去了,结果你不来赴约。”衡时显然还没能放下这件事,语气比起方才冷了一个度,“期期,欠了我的是要还的。” “我知道,我没有不愿意。” “乖,现在把衣服换了。”衡时的视线落在衣架前,指尖碰触过每一件服饰,最后在一件白西装上停住,“这个就不穿了,遮不住你的肚子。” 掌心往后,犹豫半晌,最后落在一件短款婚纱裙上:“就这个吧,不用担心踩到裙摆摔倒。你怎么想,喜欢裙装还是西装?” “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期期。”衡时凑近邹北期,气息轻轻拂在对方脖颈,“别想着在我这里能有什么选择自由。” “我知道。” “知道就过来换衣服。”衡时一只手捏在邹北期后颈,另一只手去解睡裙上的扣子。 胸口处白皙的肌肤瞬间袒露出来,邹北期耳根克制不住地发烫。虽然不是让衡时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身体,但此时此刻的感受和之前很不一样。 不论是指尖的碰触,还是衡时看他的眼神。 他第一次见衡时的时候,绝对无法联想到的称之为欲的东西,就这么突然顺着视线被他捕捉而去。 “你很漂亮,宝贝。”衡时的指腹像水滴一样,将他裹挟进一个触感冰凉却又恰到好处得令他舒适的梦境。 凉意不断蔓延,仿佛在被一场小雨浇灌,分明是缺乏温度的雨丝,却在和他相触的一瞬间急剧升温。 睡裙被随手抛在一边。邹北期不自在地用手指摩擦过床单,脸热得简直想直接钻进被窝里。 “别动。”衡时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边手掌抚摸在他微微隆起的孕肚上,顺着弧度轻轻描摹。 “宝宝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 “这只是交流的一种方式,不会教坏宝宝。只有爸爸和爸爸之间才能这么做。” “只有我。”衡时加重语气,强调这几个字。 紧接着凉意落在邹北期难以招架的方寸,他没忍住出声。 “……啊。” “原来你喜欢这里。” 想要吐出的“别”字被邹北期硬生生吞了回去。衡时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下一秒又面不改色地亲手替他穿上婚纱裙,仿佛刚才的作乱都和他无关一般。 “很适合你。”衡时目光在对方身上游移,短款裙摆到邹北期的膝盖位置左右,细白的小腿从底下延伸出来,“腿也好看。” 语毕蹲下身,在邹北期的小腿上落下一吻。 “先下楼。” 刚到客厅,站在其中的生面孔就引起了邹北期的注意。据衡时介绍,这是他新雇佣的保镖,平时可以叫小程。 小程朝邹北期点头,打了必要的招呼后就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并不和两位老板坐同一辆车,而是另外开车跟在后面。 邹北期坐的车特地装饰过,粉色丝带、玫瑰加上情侣公仔,颇有些婚车的意思,他还以为衡时不喜欢这些东西。 小李负责开车,衡时拉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扶着邹北期上车,顺带替对方理好裙摆。 “坐稳了,我的新郎。” 婚礼场地在别墅一两公里开外的教堂,形式程序并不完全和邹北期所知道的一样,他是被衡时牵着手走进的门。 基本上邹北期能叫出名字的人都在,所有人都满面笑意地看着走到神父面前的这对新人。最前排、最中央的位置坐着邹北期的父母,父亲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在轮椅的帮助下,已经能够勉强出门,但要能独立生活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当然,也不一定能恢复如初。 最后一句“我愿意”从邹北期口中说出,下一秒嘴唇就被衡时含住,从一开始的温柔缱绻到无声掠夺,舌尖强硬的扫入口腔,最后以下唇上一个用力的啃咬结束整个吻。 腰上的手不断收紧,哪怕发痛,邹北期也没有出声。 教堂门外是空旷的草地,其中早已布置好餐桌酒水等等物品。一对新人和宾客来到门外,邹北期和父母简单聊几句,和熟人打声招呼,衡时也同熟稔的朋友交谈,末了担心邹北期身体,让小李开车先送对方回别墅。 小程仍然是另外开车跟在后面,一到别墅门前就隐去身影。在家里基本用不上小程,别墅多的是保姆管家,谁都有可能是给衡时打报告的那位,也就只有房间才能让邹北期获得一时半刻的自由。 他回到主卧,顺手就将头纱摘下,拉下婚纱裙的拉链,钻进卧室洗了个澡。在户外和那么多宾客挤在一起实在难以忍受,他身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邹北期穿着浴袍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衡时坐在床边,脱下西装外套,衬衫松开两颗扣子,领带也已经歪斜。 “为什么把裙子脱了?”衡时的重点倒是落在邹北期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出汗了。”邹北期观察着衡时的脸色。 “这算自作主张,你犯规了。” 邹北期连忙想办法讨好,说出口的却只是笨拙的道歉:“对不起,不会有下次。” “少看你一会都要出问题。”衡时装作随意地理了理邹北期鬓角的头发,“其他人进不了房间,我不在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一举一动都向你报告。” “那你要是骗我怎么办?期期,我可不是傻子。” 如果有其他能让衡时满意的方式,邹北期不介意做。但他知道衡时想要什么,尽管他并不愿意让他们之间往更扭曲的模式发展,但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那你在房间装摄像头吧,这样你随时都能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说的。”衡时看上去对邹北期这个提议很满意,“我明天就叫人来装。” …… 工作日衡时要提早回公司,床上只有邹北期一个人。 刚睡醒没多久,邹北期就接到电话,对方声称自己是来装摄像头的,问什么时候方便。 邹北期算了算,洗漱不用多少时间,他一会下楼吃早饭,房间就能空出来:“现在可以。” 工作人员很快上门,半个多小时就将摄像头装好,还问邹北期需不需要安装查看监控画面的软件。 “不用,衡先生那边装好就可以。” 送走工作人员,邹北期继续吃没吃完的早饭,他捧起刚烤好的面包,用勺子挖瓶子里的蓝莓果酱抹在上面,却一时不慎让果酱掉在衣服上,弄脏了一块。 他不得不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挑出一件宽松的T恤,刚脱下脏衣物,草率套好上衣,手机就在这时候振动起来。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是衡时发来的消息:【期期,别穿那件,不好看。】 邹北期这才想起来房间有监控,估计刚刚他换衣服时候的一举一动都被衡时尽收眼底。 他下意识望向房顶明晃晃的摄像头,衡时现在就透过这个看着他吗? 手机振动。 【别这么看我,先穿好衣服。】 【换我给你买的裙子。】 邹北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裤子,他将T恤从身上脱下来,挂回衣柜,重新选了一条黑色连衣裙。 【乖,这才漂亮。】 衡时好像更喜欢看他穿裙子,虽然邹北期本人不理解为什么。 …… 衡时休息日的时候在别墅。邹北期刚起床下楼,就看到满地礼物包装纸的碎片,似乎是有人送了礼物过来,保姆正在逐件拆开。 “先看看是什么,能用的随便找个合适的地方摆上,用不上的放进杂物房。”衡时在一旁开口。 “算是贺喜我和X国达成合作意向,实际上想的都是分一杯羹罢了。”大抵是见邹北期在楼梯上,衡时解释。 邹北期点头,接着看保姆从一个扁平的礼盒里拆出一条艳红色的吊带裙,显然不像是给衡时的贺礼。 “谁送的?” 衡时几步走下楼梯,气急败坏地从保姆手里扯过礼物盒,上面俨然写着孟引声三个字。 裙子顿时被他撕得破碎,红色的布料散在地上。“烧了,连同礼物盒,给我烧得干干净净。” “……是。”似乎是被衡时的怒意吓到,保姆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将礼物盒里的一张纸递到衡时手里,“衡先生,里面似乎还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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