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听他说起材料被盗时表情始终淡淡的,直到他拿出新剑,这才慢半拍地开始生气,两只手一用力,“咔哒”一声,十八枚灵石买回的物理学圣剑二世享年半月,属于早夭。 虞渊冲上去和剑灵拼命,剑灵却叫嚣着虞渊失去的只是一把剑,而他失去的可是珍贵的自由。再者二人血契未解,虞渊就已物色好别的剑,四舍五入约等于出轨,他这么做是为了纠正虞渊身上的歪风邪气,他是正义之师! 二人唇枪舌战一天一夜,旧账翻得哗哗作响,最后连路过的狗也得挨两句骂,昭明嫌吵,一人贴了一张静音符,世界才彻底清净下来。 “‘解罗叶,诛心花,冤家宜解不宜结’,等我找到这三样材料,一定离你远远的。” “你最好快点找到,谁怕谁!” 二人骂骂咧咧吵到中午,才被一缕袅袅飘上云霄的烟气引得肚里馋虫直冒,决定暂时休战,停在云崖镇上吃馄饨。 云崖镇物价居高不下,但虞渊目前足够富裕,因此大方地与剑灵每人吃了五碗后,才欲从储物符内掏钱结账。 然而掏到一半,他的动作却忽然诡异地僵持住? 一旁几个身材精壮的伙计哪个不是人精,见他举止怪异,目光齐刷刷朝这边扫射,同时八方朝他围拢,为首一人道: “客官,结账吗?” 虞渊咽了咽口水。 近来十里一线天的天才炼器师谭云泽升级了各家各派弟子的储物符,使得灵石交易更为便捷。哪怕远在千里,一个特定铭文就能将灵石转入对方储物符中。 这也是虞渊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储物符还在璇玑天境的原因。 他冲伙计们露出友善的微笑,示意其稍等,拿出通讯玉牌,考虑到没有陌浮沉的铭文符号,便先联系上了他的好朋友宋冽琅。 玉牌亮起红光,宋冽琅的虚影浮现其上,虞渊开门见山道: “宋道友安好,在下的储物符不慎遗失在璇玑天境内,至今未曾找回,不知道友可否给在下陌道友的通讯铭文,亦或代为传答?” 宋冽琅勉强压下心底的幸灾乐祸,沉默片刻: “在下也没有浮沉的通讯铭文,因为他根本不用通讯玉牌。” “你驴我?”虞渊满脸不信,什么年代了还有弟子不用通讯玉牌? “没驴你。”宋冽琅似乎被人问多了这个问题,解释起来轻车熟路,“苦海,无序之地也,那地方终年灵流混乱,灵力风暴肆虐,根本建不起通讯阵。所以他不用通讯玉牌,合情合理。” “那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虞渊看着逐渐缩减的包围圈,略有些胃疼。 宋冽琅食指在唇畔点了点,笑道:“自然是最古老的方式,飞鸽传信。” “放出一百只灵鸽,将信绑在它们腿上,让它们分不同方向飞进苦海,运气好的话,大概有一只能将信传到。” “真的?” 宋冽琅耸肩:“不知道,林风致说的。反正我运气从来没好过。” “……” “客官,结账吗?”耳畔再次传来催命魔音。 确定眼前这小白脸没钱后,伙计们的态度瞬间不客气起来,变脸之快,足以胜任蜀地戏剧文化的非遗传承人。 虞渊想拿破伤风之刃抵债,惨遭嫌弃后,伙计对他冷笑一声,请出了馄饨铺的老板。 二人两厢对视,俱是一愣。 前者一惊,后者一喜。 逍遥楼赌坊坊主! 酒鬼昭明的徒弟! “山水有相逢,想不到竟在此处又遇到了你,昭明的徒弟。”坊主开口,脸上骇人刀疤随嘴部牵扯跳跃,压迫感十足。 在遍地昭明债主的云崖镇承认自己是昭明的徒弟,无异于自寻死路。虞渊以袖蒙面,赔笑道: “这位道友,你认错人了,在下只是长得像而已,并非你口中昭明仙尊的徒弟,那个名震天下的昆山二师兄。毕竟我哪里有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幽默风趣人见人爱啊。” 坊主视他之言如王八念经,径直朝他走来。他发过誓,再也不要信这对无耻师徒一分一毫。 “我已与昭明狗贼断绝关系,他的债与我无关,你别过来!” “我师父就躲在暗处,你一靠近我,他就会以拐卖未成年为由将你押往仙盟,从此他少个债主,乐得逍遥,你要想清楚!” “看,有昭明在天上飞!” 赌坊坊主不为所动,一身高绝修为气势散开,压得人一动不敢动,他拎猪仔似的一手虞渊,一手剑灵,问: “还有什么话要说。” 剑灵化作一道流光,钻回破破烂烂的长剑,让虞渊独自面对一切。 虞渊深吸一口气,悲愤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好志气!”坊主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吩咐伙计,“送他去洗盘子,洗到他师父来赎他亦或是还清他师父的债为止。” “冒昧问一句,我师父究竟欠了你多少,大概要洗多久?” “欠多少我忘了,但如果你从天地初开开始就不眠不休洗到现在,勉勉强强能还清吧。” “……” 被人拖下去时,虞渊心里痛骂昭明,眼里已经没有了光。 出师未捷身先死,悲哉! 魔界,未昀城。 满室通明的灯火里,凌晚晚乌发红裙,倚靠在软塌上,有条不紊地吩咐属下: “安排我们的人在人界将父帝埋下的所有钉子全部暴露,务必不留一丝痕迹;鼓动大哥和三哥争夺此次人魔大战的主导权。” 然后,就该她继续犯蠢,消磨段成璧的势力,将他们由地上转地下了。 凌晚晚赤着脚走到栏杆前,看着一片黑沉的夜色,听着很远地方传来的殷川的浪涛声。 陪伴她十余年的魔仆立马上前,为她披上外衣。 “好累啊,不过好在,终有结束的一天。” 她闭上眼,什么也不想,短暂卸去一身伪装。 魔界,快到变天的时候了。 赤土千里的夜云崖,扶旸出走的消息终究还是被传世察觉。 待他回来后,传世正欲问他去了哪里,察觉扶旸神色不对,也歇了心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大人,神殿那边遣人来接您回去了。” “我知道了。”扶旸神色一僵,似乎不愿,但并未反驳,只道, “传世,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回去之后,虞渊就劳你帮我照看了。好不容易再见到他,不想再失去他的消息,他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做了什么,你都一五一十将消息告诉我,别伤害他,好吗?” 传世受宠若惊,秋水般的眼眸轻轻一眨,朝扶旸行礼: “定不负扶旸大人所托。” 她自然不会动手,至于其他人,便不是她保证得了的了。 十天后,夜,云崖镇,馄饨摊前。 在连续洗了十天的碗,还完吃馄饨的灵石后,一道矫健的身姿出现于墙头,见左右无人,以潇洒的姿势逾墙逃走,重获自由。 第十次出逃,成功! 虞渊踌躇满志,虞渊意气风发。 他决定将此行目的地暂定于苦海。并非为了那几个臭钱,他只是单纯仰慕苦海的人文风俗以及想结交陌浮沉这个朋友而已。 他离开前,最后往那片墙看了一眼。怎么说呢,他第一次重生回来就遇到赌坊坊主,如今离开昆山还遇到他,忽略中间不愉快的过程,也算一种特别的缘分。 背影越逃越远,不过片刻就离开云崖镇。 此后红尘千里,任他闯荡。 在他翻过的那面墙后,两道身影逐渐闪出。 赫然是昭明与赌坊坊主。 坊主打着哈欠,揶揄道:“多年老友,我都要搞不懂你了。让我抓他洗盘子,不想他离开昆山的是你;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放走的也是你。他走时明明不舍得,却不出门送他的是你;现在盯着他背影看的也是你。就拧巴吧你!” “舍不得他?”昭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脸嫌弃, “没他在宸光峰上叽叽喳喳地吵我我还落个清净呢。走吧,今夜逍遥楼来了几坛百年老酿,我心里高兴,你请我喝几杯。” “请个屁,算你欠我的。” “随便。”反正他又不还。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虞渊,因储物符不慎遗落于璇玑天境,现在身无分文,付不起饭钱,虎落平阳,只能每日以泪洗碗,任人欺凌。 希望看到这条消息的好心人能到云崖镇馄饨铺前,给我送200灵石作路费,待我踏平苦海,找回储物符,一定十倍还你,实在不行,重回昆山后,我还可以把掌门养的仙鹤偷出来给你骑。 你们懂的,我遇到了一群很坏很坏的人,这是真的,我不是骗子,有意者速来。 — 下本开文《魔尊她苟成了正道魁首》,感兴趣的小可爱点个关注叭,么么哒~ 女魔头江沉璧一生都在与命运作对。 出身王族末流旁支,天崩开局,好不容易爬上魔尊之位,却在与死对头谢静决战时不慎被石头绊倒,直接撞上对方的剑,自此香魂消陨,白送经验。 死后她才得知故事早在开篇就已定下结局,她不过是和气运之女样貌相似的一个可悲对照组。 对方得意,她就倒霉,对方高在云端,她就要俯首泥下。就连她们的名字——静影沉璧,都注定她只能当一个可悲的影子,凭她如何挣扎,始终不得翻身。 如今她以自己的死亡,将对方送上权利,地位,声望的顶峰,本以为故事就这般彻底结束时,命运却再度逆转—— 江沉璧重生了,还成了一个四处造谣八卦谢静的修真界“百事通”。 重生后她看破红尘,一心摆烂,却因马甲被扒,被爱慕谢静的修士满世界追杀。 江沉璧:“……” 问:如何有效躲避追杀? 江沉璧答曰:从今天起,苟苟祟祟做人,勤勤恳恳逃命,命长赛王八,总有一天能耗死仇人。 奈何苟着苟着,前面的人都死光了,一不小心就苟成了正道魁首。 江沉璧:“……” 前世属下找上门来时,纷纷傻了眼:“尊上,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你有没有恨极过一个人?” “从我知晓她存在的那一天起,我就意识到,我们这辈子是为彼此毁灭而存在的。” “终有一日,我将蹚过从万人血肉淌下的殷红长河,攀上森森白骨垒成的通天高峰,从地狱最深处爬向人间。这一路上,我将不畏艰险,不择手段,人挡杀人,魔挡弑魔,将脚下白骨铺成通天长阶,直到来到她面前,告诉她,我叫江沉璧。” “然后呢?” “杀了她,亦或被她杀死。”】
168 首页 上一页 89 90 91 92 93 9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