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咒你去死呗,还能是什么意思。”沈向书嘲笑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觉得我很像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吗?”沈喻微笑地看着他,“就像你一样?” “你!”沈向书恼羞成怒,似乎想动手,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用力钳制,动弹不得。 沈喻的手指点着手机屏幕,其实在刚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了。 什么叫做“沈向书没有成功杀死他很可惜”?难道除了上一次绑匪自作主张,沈向书还曾经试图杀过他吗? 沈喻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条信息远远不只是诅咒这么简单。 沈向书真的想过要杀了他,而且动手了,只是没有成功。 “你是什么时候动手的?”沈喻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向书。 沈向书的脸扭曲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不会吧,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吗?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他忽然收起笑容,眼神像淬了毒一样阴鸷:“我杀过你太多次了,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真不知道,你这种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好运?” 第一次,他三岁那年,想把五岁的沈喻从台阶上推下去。但他踉跄走过去时,被保姆抱住了,没有成功。 第二次,他四岁,在三楼阳台瞄准沈喻的脑袋,扔了一个花瓶。可惜沈喻躲开了,也没有成功。 第三次,他五岁,想要把沈喻推到车流湍急的马路上。但他刚动手,就碰上了红灯,还是没有成功。 第四次,他六岁,这次成功了…… 沈喻定定地看着沈向书:“我摔下泳池,是你做的?” “哈哈哈哈,何止!包括砸你脑袋的石头,也是我干的。”沈向书扭曲地笑了,“只要再晚三分钟,你就会活活淹死!” “真可惜,你被佣人发现了,救了回来。” “不过你因此变成了傻子,真是让人痛快。沈喻,你为什么不继续做个傻子呢?” “只有你过得痛苦,我才笑得出来啊。”
第86章 沈喻,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沈向书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仇视着他的哥哥——沈喻。 这种仇视并非毫无缘由,事实上,它来自完全的嫉妒。 他很小的时候就朦胧地意识到,沈家的人并非像展示给外人看的那样美好。 与其说这是一个由爱维系在一起的温馨的家庭,不如说这个家庭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维持着沈家的平稳运转。 他是沈家最小的孩子,他的“职位”就是做被娇宠的小儿子,就像富贵人家养的猫一样。 “向书什么都不需要学会,只要安心被宠着就好了。” ——这是爸爸妈妈最经常对他说的话。 沈向书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慢慢的,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他并不是最受宠的那个,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讨厌的哥哥,永远会吸引走所有人的视线。 明明沈致知放学回家时,他和沈喻是一起跑出去迎接的,但被沈致知抱在怀里的永远是沈喻。 和父母一起出席宴会时,人们也总是率先关注到沈喻。 就连父母,也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沈喻身上。只因为沈喻比他走运,更能讨江家人的欢心。 幼小的沈向书不能理解这些行为背后代表的利益,他只知道,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 明明他才应该是那个被所有人捧着夸奖的小少爷,凭什么是沈喻呢? 他小小的脑子还不能理解这些复杂的想法,身体则先一步表达了对沈喻的厌恶。 他明目张胆地讨厌沈喻,指使他伺候自己,给自己拿东西、喂自己吃饭、玩游戏的时候一不顺心就把玩具砸到沈喻身上。 沈向书通过这些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他还无法做到用语言警告沈喻,只能用行动来表示。 然后逐渐演化成恶毒的谋杀。 只是都失败了。 直到沈喻八岁那年。 家里打人都不在,他忽然来了兴致,非要拉着沈喻和自己玩捉迷藏。他躲在花园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欣赏着沈喻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焦急的模样,暗自发笑。 “小书,我认输了。”沈喻在偌大的花园里转来转去,却始终不见沈向书的踪影,他开始着急了。 难道沈向书真的不见了? 这样想着,沈喻的脚步变得匆忙,他大声地呼喊着沈向书的名字,却一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这时,有佣人来找到了沈喻:“江少爷刚才送了一块蛋糕过来,说您一定喜欢。”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沈喻满心都是沈向书,哪里还顾得上蛋糕。 他本想向佣人求助,让她帮自己一起找。但想起在游戏开始前,沈向书警告他不许请求外援的话,沈喻还是忍住了。 “那您早点来吃,江少爷特别吩咐,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您吃到蛋糕。” 沈喻随意点头:“我知道了,你替我谢谢他。” 佣人离开后,沈喻继续这场未完成的捉迷藏。 但他不知道,刚才他和佣人进行的交谈,都被沈向书收进了眼底。 他愤怒地掐烂了藏身处的树叶,心里满是不忿。 江存川明明知道他也在家的,怎么只给沈喻送蛋糕吃? 还有沈喻也是,明明还在进行和他的捉迷藏,他还没找到自己呢,怎么敢分心去做别的事? 只属于他的蛋糕,沈喻一定很得意吧? 沈向书嫉妒地看着沈喻,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境发生了变化,他再看沈喻,怎么看都觉得他寻找自己的身影变得比刚才敷衍了很多。 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盛,墨黑的恶意爬上了他的心脏,只剩下对沈喻的仇恨。 于是,在沈喻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悄悄地走过去,用捡来的石头砸向了沈喻的后脑。 一个六岁孩子的力气不算很大,但架不住沈喻也才八岁,被沈向书这拼尽全力的一击打得身形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沈向书没有停手,他趁着沈喻眼前发黑,站不稳的空档,用尽全力把他推进了泳池。 沈喻不会游泳,冰凉的池水淹没了他的身体,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吞没。他用力地将双手伸出水面,大声呼救。 但他的后脑本来就受了伤,此刻他以为的剧烈挣扎,其实动作的幅度很小,在无人的花园里,根本不惹人注意。 沈向书随手把石头丢进泳池,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状若无事地回到前厅去了。 他吃掉了江存川给沈喻送来的蛋糕,还玩了一会儿拼图。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听到佣人们说,沈喻落水了。 该死,他又被救了。沈向书神情懊恼。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沈喻没死,但变成了一个废物都不如的傻子,还不如死了。 所有人都表现得很难过,除了沈向书。 他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但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他无法抑制地狂笑出声,笑到喉咙干痛。 沈向书意识到,变成傻子的沈喻将会失去他从前拥有的一切,比之前的自己还不如。 他很兴奋,并且激动的期待着,继续折磨这样的沈喻。 可他忘了还有一个江存川,江存川是个会为沈喻发疯的疯子。 “为什么沈喻成了一个傻子,我却还要继续做一个傻子的跟班?”原先的痛快被更大的仇恨所取代,他恨不得沈喻当时直接死去。 好在江存川很快就被送到了国外,没有人能帮着沈喻欺负他了,他可以尽情地报复回去。 这多令人高兴啊!沈向书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几年我真的过得很开心。”沈向书微笑地看着沈喻,语气中满是遗憾,“如果你没有恢复就好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多好呀。” 沈喻面若寒霜,攥紧的拳头骨节喀喀作响。 说不生气是假的,他不是圣人,面对如此厚颜无耻把自己说成可怜受害者的沈向书,他恨不得将其扒皮拆骨。 “你的处境从来都和我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总想欺负我,小叔也不会为我出头。”沈喻冷冷地说。 沈向书笑了:“如果不是你挡在我前面,爸妈和哥哥的宠爱都会是我的。你不过就是比我早生了两年而已,得意什么?” “怪就怪你愚蠢,如果早生下来的人是我,我根本就不会给你出生的机会。” 沈向书舔了舔嘴角,似乎真的在幻想没有沈喻的“美好梦境”。 沈喻知道,自己没办法和沈向书这种疯子交流,他索性直接闭嘴。 还要留些力气面对沈致知呢,不必和沈向书白费口舌。 江淅却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眼睛冒光:“原来神经病的想法是这样的,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还想撺掇沈向书再讲点:“继续呀,我还听着呢。” 沈向书却不愿意开口了。 他闭上眼睛,歪着脑袋,拒绝面对江淅。那模样端着,比沈喻还像个少爷。 副驾驶的江存川忽然开口:“找到沈致知了。” 他轻笑一声:“他倒是聪明。” 沈致知既没有搭乘飞机,也没有走海路。他早就为自己伪造了身份,混迹在一群外地游客中,搭乘某个旅行社的大巴离开了本市。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沈致知显然深谙这个道理。 江存川笑容可亲地将沈致知的行动路线展示给沈向书:“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去和你汇合呢。” 沈致知的路线非常明确,一直向南方行进,看来是想要越过国境线,偷渡到东南亚国家。 那里龙蛇混杂,即使是警方都难以插手,确实是个隐藏身份的好地方。 “以前是我小看他了,没想到他人够疯,胆子也大。”江存川还有空感慨。 江淅也跟着感叹:“你们家怎么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瞬间接收到两道凉凉的目光,江淅从善如流地改口:“我小鱼哥哥就不一样,真是歹竹出好笋,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沈喻收回目光,再盯下去,江淅恐怕得把整篇《爱莲说》背下来了,他可不想听。 放学时间,不谈学习。 江存川则冷笑:“不会说话就滚后面和沈向书一起坐。” 既然知道了沈致知的逃跑路线,想要抓住他就简单多了。 江存川立刻联系警方,安排设置了拦截,同时动用江家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沈致知,只要不死,半死不活也行。 沈致知涉嫌重大贪污、挪用公款潜逃,接下来如何处理他,是警方的事情。沈喻对法律很有信心。 ——也有一个原因是他对沈致知的恨意是这三个人里最轻的,法律的惩罚足以。 但沈向书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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