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风跟沈致吃过两次饭,就知道沈致喜欢吃蔬菜,不爱吃重油的肉类。 看着牧总跟沈致关系亲密,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还是说只是为了显示自己权威。 裴聿风察觉出牧驰野对自己的不喜,想了想还是劝告道:“小致不爱吃肉,现在补充营养物质的途径很多,并非要用小致不喜欢的逼他。” 什么? 裴聿风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牧驰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牧驰野不知道沈致不爱吃肉,他从来没有这么细致地去了解他,何况沈致跟他住在一起不过两天。 听到裴聿风的话,牧驰野仔细观察沈致的神情,蹙着眉,大口吞咽没有一点欢欣,仿佛吃下它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还是苦不堪言的那种。 牧驰野心瞬间被绞起来,阻拦道:“别吃了”,牧驰野劈手夺过沈致面前的牛肉羹。 牛肉羹被吃了大半,沈致茫然抬头看着牧驰野,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 沈致的杏眼泛着湿气,睫毛根部被濡湿,嘴唇被浸润得发红。 牧驰野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聚在心脏,横冲直撞震得他胸骨疼。 不是脾气很大吗?又爱作,一点不顺心的小事就闹得人尽皆知,怎么这次哑巴了。 憋在心里不愿解释,现在装什么委屈。 牧驰野下颌线绷紧,钳住沈致的下巴,皱起眉冷声道:“吐出来。” 沈致轻轻吐了几下,星星点点的肉沫溅在牧驰野手上。 还不够,牧驰野眼尖地看到沈致藏在口中猩.红的小舌沾着东西。 牧驰野用了些力道,让沈致嘴张得大些,食指跟中指并拢伸进沈致口中搅弄。 沈致受不住,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连着串掉落,没入发丝。 终于,牧驰野把沈致嘴里的东西清干净了。 沈致眼尾绯红一片,早上他不吃要被骂,现在他吃了又被逼着吐出来。 沈致呛咳两声,推了牧驰野一把,眼眶中含着泪质问道:“你干嘛?” 牧驰野意识到自己太过了,对着沈致委屈的脸,心里空了一块儿。 “不喜欢吃不知道说吗?平时伶牙俐齿的,骂这个骂那个嘴皮子利索得很,怎么到我这儿就卡壳”,牧驰野拿纸巾和缓地把沈致嘴边的污渍擦掉。 明明沈致在他面前最不加遮掩,随心所欲地厉害,他不明白沈致这点小事还要藏着掖着。 沈致温热的泪水沾湿了绵软的脸颊,哽咽道:“我怕你生气。” 原主就是希望抱上牧驰野大腿,他性格恶劣但根本不敢招惹牧驰野,后半辈子的饭票可不得好好供着。 这话说得让牧驰野的心又酸又软,仔细想想,沈致确实很在乎自己的情绪,之前自己因为沈致打架生气,沈致也是小心翼翼地讨好道歉。 早上也是因为自己发了火才把饭吃了。 牧驰野说不上什么感受,沈致在他面前是真实而收敛,这就像是小孩子肆无忌惮在疼爱他的家长面前玩闹,只不过这个家长是陌生的,小孩子情不自禁地讨好,害怕有一天会被抛弃。 他忽视了沈致只是刚成年,没有父母保护,张牙舞爪得吓唬别人,内里芯子绵软又敏感。 沈致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用这么低俯做小,牧驰野收回之前的话。 牧驰野误会了沈致,竖着尖刺的小刺猬已经在努力示好,他却视而不见,反倒因为伪装起来的防御怒目而向。 牧驰野跟沈致保证,坚定道:“我不会生你的气,你不愿意的东西都可以拒绝。” 沈致救了他,他会把沈致当成亲弟弟那样对待,大事小事都会由他负责。 他会好好照顾沈致,会帮助沈致挑选合适对象,把沈致交到负责的人手中,沈致以后的生活,只要沈致需要他都会管。 他会让沈致成为更好的人,不管有没有他的庇护依旧能够随心所欲。 沈致的眼尾被牧驰野的指腹侵占,带着莫名的痒意,牧驰野的声音低沉磁性,“听到了吗?” 沈致对着牧驰野郑重的神情,不明所以,迟缓地点头。 像是授勋仪式的交接。 牧驰野情不自禁勾起嘴角,这样才对,之前送工作送钱送房子解决不了沈致的根本需求,也是对沈致的不负责任。 他会对沈致负责到底,方方面面。 牧驰野对裴聿风示意道:“我们还有事。” “跟你朋友说再见”,牧驰野揉了揉沈致柔软的黑发,像是带着小朋友跟好友告别的大家长。 沈致还带着哭腔,几丝软糯语调,“裴哥,再见。” 裴聿风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后知后觉牧总跟沈致的关系不一般,自己还大言不惭地沈致出头,脸有些发红跟沈致告别,“再见。” 牧驰野长得很高,几乎高出去沈致半个头,沉甸甸压在沈致的肩膀上,走路都很困难。 牧驰野石膏还没拆,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一段时间,牧驰野现在觉得不用了。 行动不便很难看好沈致。 牧驰野带沈致回了办公室,让秘书把人带上来。 张启升在G家招待客人的茶水间坐立难安,喝喝酒放松,碰上个小美人搭讪,哪知道碰上铁板了。 竟然是牧驰野养着的,牧驰野是牧家独子,被牧家当成眼珠子护着。 张启升被牧驰野冷着,白白等了半天也不敢埋怨,这个机会还是他去求夏铭浩才得到的。 夏铭浩派过来一个助理说是帮他处理,张启升打量着倒是人模人样。 那个助理显然是处理这种问题的老手,告诉他,进去不用管那个小情人,直接给牧总道歉。 不是因为他眼瞎调戏人,而是他眼瞎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伤了牧总的面子,才搞得这么大阵仗。 牧总刚接手,业内还没认可,自己赶着送人头,可不得开刀,杀鸡给猴看,好震慑周围不怀好意的人,逞逞他牧少爷的威风。 张启升觉得这个助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说的真他娘的对,自己也是真他娘的倒霉,撞枪口上。 不管怎么样,下马威也好找面子也罢,今天他必须得把牧驰野哄好了,他一个小破公司,牧驰野动动手就能把他掐死。 张启升被秘书叫过去的时候,心里突然涌上去刑场的错觉。 他保证以后认得真真的,绝对不碰牧驰野的人。 别说给牧驰野口头道歉求原谅,就算是跪……跪下… 那里面下跪的那人是谁?!! 这儿不是牧总,牧驰野的办公室吗? 怎么那么像他要下跪的对象牧总啊?!!!
第8章 作精吃你家大米啦! 牧驰野问沈致想要什么礼物,可以当做对他的补偿以及奖赏。 牧驰野坐在老板椅上,一双大长腿随意搭在办公桌上,挺括的西装裤因为他的动作勾勒出流畅的腿部肌肉线条。 狭长的眸子半挑,算是询问。 牧驰野混血感不算太重,眉骨立体显得眸子深邃,典型的渣男长相,但是他常年没有什么太夸张的表情,硬生生把那点风流压了下去,浑身充斥着生人勿近。 所以在平时沈致对牧驰野是畏惧的,不敢由着性子胡来。 可现在是不同的,牧驰野眸子是平和的,嘴角松弛俊美张狂的脸也不紧绷着,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让沈致跳跃的心活泛起来。 沈致扫视着牧驰野,从上到下。 “想好了吗?”,牧驰野单手松开领带,催促道。 沈致眼尖地看到牧驰野脖子上戴着的蛇骨链,下面还有个瓶子形状的小坠儿。 沈致被那银色的坠儿吸引,伸手去摸。 中途被牧驰野的粗犷大掌截住,沈致的手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洇着凉气细嫩纤长,贴合在手中,宛如上好的白玉。 “摸什么?”牧驰野困住沈致不怀好意的手,墨眉挑起质问道。 沈致手腕一翻,指尖牢牢捏住了牧驰野腕上的名表。 脖子上的银坠儿轻微晃动了一下,在颈上彰显着存在感,碾过牧驰野的皮肤,激起似有若无的战.栗。 原来银坠儿只是沈致蒙蔽牧驰野的靶子,戴着的表才是沈致真想要的。 牧驰野掩去心底微不可察的失落,还是爽快地解开腕带送给沈致,“满意了?” 沈致翘起嘴角,爱不释手察看新得来的腕表。 沈致眼底的雾气还没有消散干净,鼻尖也有些发红,像是林间穿行的小鹿,懵懵懂懂湿漉漉的。 沈致对着牧驰野讨好地笑了笑,明亮的杏眼冲着牧驰野俏皮眨了眨,如同开战宣告。 下一秒,沈致的手就落在牧驰野脖颈上,牧驰野心中一惊,连忙阻拦。 沈致腕骨伶仃,牧驰野攥着他的手腕根本不敢使劲儿,脆脆糖霜用点力气不是碎在掌心就是会融化成蜜汁在掌心流淌。 沈致在牧驰野炽热的掌心动弹不得,沈致纯净的眸子弯了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牧驰野心脏打起来示警的鼓点,果然不讲章法的沈致伸手去蒙牧驰野的眼。 牧驰野气得发笑,手上用力,把沈致扯在怀里。 办公桌上的腿早已放下,怀里的沈致扑腾,牧驰野了当地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沈致。 地上铺着厚重的毛毯,沈致的双手被牧驰野匀称紧实的腹肌压着,双腿被牧驰野绞得无计可施。 沈致身子软,牧驰野搂着他感觉抱着一团棉絮,也不明白十八九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怀里的沈致这么骨架小,能完完全全嵌他怀里。 沈致平时闹腾的个性,牧驰野总会觉得沈致身上的味道是初晨的阳光,是暖的是甜的。 跟牧驰野想的恰恰相反,沈致的体香是凉的,清幽的,能够使人头脑清醒的,也是这种沁入肺腑的凉意让几乎快要昏迷的牧驰野保持了片刻清醒,在车祸中逃生。 沈致救了他,是他的恩人,牧驰野会纵容沈致的乖张和坏脾气用来回报他,永远记得沈致这个恩人的身份,不会越过这条线。 牧驰野调侃道:“你多大了?打架抠人眼珠,也不怕被笑话,出门可别说认识我,我嫌丢人。” 说完,牧驰野发出沉闷的笑,胸腔小幅度震动,跟他紧密相连的沈致被迫感受牧驰野的笑意。 震得沈致耳膜酥麻,耳垂染上了糜艳的绯红。 “别笑了”,沈致恼羞成怒,制止牧驰野。 牧驰野狠狠揪了揪沈致的鼻子,气道:“得给你找个能治住你的才行,要不然你得上天。” 沈致这性子不适合跟软绵绵的老好人在一块儿,短寿十年也不止。 “我不找别人”,沈致反驳道。 他的炮灰命运终结于跟牧驰野分手后,没有人接盘。 牧驰野眸子蕴含着无尽的深意,沉沉地看了眼沈致,像是劝说像是预告,“我不会一直照顾你,你的后半生会有别人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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