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致是不一样的,是沈致开口留下他,给了他一份薪酬可观的工作,还把他带到身边教导,遇事会为他出头,让他尝到被保护的滋味。 久而久之,这份感情变了质。 陶思瑜见过沈致后颈肿胀糜艳的吻痕,寂静干瘪的心脏在那时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陶思瑜想他是不是也会有机会,接近沈总的机会。 现在陶思瑜唯一争取的,被轻易打碎,耗费尽他所有的勇气,幸好他只争取这么一次,也只会被拒绝这一次,也只会难过这一次,陶思瑜安慰着自己。 “我以后应该不会在进入任何公司”,沈致难得耐心对着失落的陶思瑜解释,“你能力不错,巧佳以后也会越变越好,你在巧佳的前途也会更好。” 陶思瑜怔怔地望着沈致,他并不是被嫌弃才得到拒绝。 沈致不清楚陶思瑜百转千回的心思,他还有事,提前下了班。 沈致哪儿也没去,去了医院,是他父亲现在住的医院,作为儿子他竟然是在乔瞧这个外人口中得到的消息,而他的父母把他瞒得死死的。 是本市的医院,距离不算太远,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就到了。 沈致跟父母的感情淡泊,幼儿园他就开始上各种辅导班,从小学就开始住宿,大学毕业后他在父母的要求下进入巧佳,开始独居。 日常几乎没有什么交流,逢年过节,沈父沈母也是让他努力工作不用操心家里,仿佛只要沈致出息,他们可以受尽委屈。 到达医院门口,沈致顿了会,才抬脚迈入。 询问过护士后,沈致顺利找到沈父所在的病房,不是单间,里面还住着两家人,由于都是心脏病人,陪床家属动作都很轻,但免不了嘈杂。 沈父沈母两人说着话,沈致一直都知道他的父母感情很好,当时他父亲投资失败,他母亲从未离开也没有埋怨,而是选择共同承担超千万的巨额债务。 沈母很年轻,眼角的细纹都漾着幸福的纹路,陪着爱人是让她满足的事情。 沈母察觉声音转头,眼里的柔情渐渐消失,“你怎么来了?” 沈致走过去,对着病床上带着心电图的人,沉声道:“看看我爸。” 沈长意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是问道:“你工作呢?” “对啊,小致,你怎么不工作,你爸这里没事不用你操心,你得认真工作才能得到赏识,工作才能得到晋升,你才能出人头地,才会让爸爸妈妈放心,让爸爸妈妈脸上有光”,林君怡温和劝说道。 “工作项目已经告一段落,有别人负责”,沈致解释道。沈长意手指夹着指脉氧,牵连心电图的绳子在沈致眼前晃动,凌乱飞舞的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灰白色的痕迹,“那你现在应该开始别的工作项目,难道你在这个空挡什么都不做吗?沈致,你以前学习可没有这么松懈,有了工作你就懈怠,你对得起我和你妈培养你吗?” 沈长意疾声厉色越说越激动,林君怡赶忙抚着他胸口给他顺气。 “小致,也是担心你,你不要生气,多伤身体”,林君怡担忧心疼道。 林君怡还是柔柔的语气,“小致,你要是没有事就去工作吧。” 沈致知道这是林君怡驱赶自己的意思。 “好,要是需要钱跟我说”,沈致顺从地听着他们的训斥,沉默着,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对话,小时候是学习,现在是工作,总是离不了努力、认真。 沈致同样知道沈长意和林君怡不会要他一分钱,千万的债务也不用管,除了名义上,他们似乎是两家人,各过各的,各种意义上各过各的。 林君怡摆手,“这不用你”,忽然林君怡想起什么,“小致,你见到乔瞧觉得怎么样?你该不知道吧,她小时候跟你还是邻居呢。” 林君怡用热毛巾给沈长意敷着手,细心问沈长意要不要喝水,沈长意疲惫摇头,林君怡给他掖掖被子,让他闭眼休息。 沈致心里涌起无力感,他不知道按照父母安排走下去的人生是什么样的,父母对他的爱沈致感觉不到,可他们确实对自己很好,尽到了做父母的责任。 沈致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些什么,明明父母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 “还行”,沈致敛目。 林君怡听着很高兴,看了眼沉睡的沈长意,放轻声音道:“那就尽快结婚,我跟你爸还等着抱孙子。” 沈致的心寸寸缩紧,只能吐出稀薄的空气。 他想说,他不喜欢乔瞧也不想结婚,他想告诉他们他同样也不喜欢这份工作。 “小致,你走吧,你爸要休息了”,林君怡头也不抬对立在床位的沈致说道。 所有的话都重新凝在喉咙中,磨得人发疼发痒,“好”,沈致颔首离开病房。 在病房门口,沈致听到其他家属传来羡慕的声音,“这是您儿子吧?长得一表人才,看起来事业有成,您真是有福气。” 林君怡温和的笑声响起,“是啊,我和他爸对他尽心尽力地培养,平时我们都不敢多花钱,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他身上,空闲时间都不敢放松时时刻刻敦促他,他才有了点出息。” “您和您的爱人真是好父母,值得学习的榜样”,家属赞叹道。 沈致手指不受控地痉挛了下,迟缓眨动了下眼,然后才抬步离开。 医院楼下有个小花园,光滑的大理石围着锦簇的花,沈致的头又在隐隐作痛,呼吸也缓滞起来,沈致在那沾染尘土的石板上坐下来,调整过速的心率。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沈致打开手机。 是封述,这些天封述持之以恒地给他发着消息,沈致从来没有回复过。 封述这次发来的是张照片,他带着墨镜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皮肤沾着海水在阳光下透露着健康的色泽,笑容爽朗一口大白牙显得有些憨,手里捧着什么透明状的海洋生物。 “赶海抓到的海肠,你看是不是很亲切?但是我比它长,还比它粗,媚眼jpg.” 沈致嘴角无声勾了下,心神微动。 “你在哪儿?” 沈致手机许久没有传来消息,沈致压平嘴角,撤回了那条暧昧不明的消息,摁灭了手机。 封述在外市,他跟沈致说过,沈致还记得。 沈致休息够了,整洁的衣服有些褶皱,沈致没有抚平也没有打走那些细小的尘土。 沈致回家后开了瓶酒,灯光昏暗的房间酒香弥漫,沈致靠在床边,大荧幕里播放着悱.恻动人的爱情故事,如歌如泣的曲调充盈着房间,也没带来柔软的绵意。 酒精麻痹神经,头脑昏昏沉沉进入另外的世界,迷离杂乱,沈致冷白的肌肤醉染着,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像是毫无生机的玉雕。 “叮咚”,门外的铃声响起。 沈致努力收拢思绪,缓慢运转被酒精阻塞的头脑,是谁呢? 好像是陶思瑜,是他发消息让陶思瑜把沉香送到家里的,可是沈致等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了酒,能快速让他松弛神经。 沈致站起身,去开了门。 “沈致,你连两分钟都等不了吗?会撤回了不起啊,老子都看到了,撤回也没用”,门外的男人声音有些凶恶,满头大汗显得有些狼狈。 沈致怔了下,慢慢找回自己声音,“怎么是你?” 封述抹了把汗,“你以为是谁?我跟你说让你不要找男人,你当耳旁风是吧?” 封述气喘吁吁,深褐色的眸子此刻却格外明亮,收到消息的那刻他心都停跳了下,手僵硬地无法回复,等缓过神来沈致的消息已经撤回了。 艹,封述无声骂了句。 “想我就直说,五个小时的路程不算什么,你想我半个地球我都能飞回来”,封述嬉笑着。 封述骂完就去定了车票,当天的车票已经没有了,封述租了辆车,开了五个多小时回来,他就是想看看沈致。 万一沈致那时是真的想他呢?封述心里一出现这个念头,心脏控制不住疯狂跳动。 要是真的那可就太美妙了,可封述知道不可能会是真的,他依旧为那个不可能的想法赶了回来。 封述的手出了黏腻的汗,封述偷偷往裤腿上蹭,他应该洗个澡再来的,沈总有洁癖。
第30章 甩锅也是技术活 沈致扯着封述衣领,使他被迫低头,撕咬般吻了上去。 牙齿碰撞,发泄般的亲吻,让封述口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封述胸腔鼓噪蝉鸣,所有的感觉消退,只剩下唇上这一点冰凉柔软的温度。 沈致想他了,在沈致亲吻他的那一刻,封述便认定了这个念头。 封述抬手扣住沈致的后颈,沉迷于馨香的封述察觉出不对劲,沈致的身体在抖,轻弱细微的战栗。 封述手臂牢牢托着沈致的身子,自己则松缓力气,任由沈致啃噬,封述审视着沈致的神情,脆弱中带着些许疯狂的意味,他的心被狠狠捏住,发出刺耳的争鸣。 沈致渐渐停下动作,酒气熏染过的桃花眼迷离而水润,上挑的眼尾轻薄绯红,掀起眼皮声音凉薄缠绵,“做吗?” 面对这样的沈致,封述无法拒绝。 浑身的血液聚拢一处,上涌膨胀,麻痹神经,手脚也木木的不听使唤,只得下意识把人拥紧些再拥紧些,最好嵌入身体,呼吸相融。 封述低头吻了下沈致的眉心,灼热的触感使得沈致闭了下眼,乌黑的睫羽眨动,酥痒的触感在封述脸上转瞬即逝。 封述把沈致揽在怀中,颈窝处足够埋藏不清醒的沈总,封述手掌抚过沈致的脊背,感受着手掌下微突的骨骼,“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沈致被安置到床上,陷在绵软亲肤的蚕被中,鼻尖悬浮着幽长厚重的沉香,头被不轻不重按着,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 “有烟吗?”沈致细长的眉打蹙,眸子半阖,问着床头半跪着给他按摩头部的男人。 封述缩回手摸到裤兜的烟盒,深褐色的眸子赤忱,“没有。” 沈致相信了他的话,重新闭上了眼,额角又被人不疾不徐按了起来。封述的手上有汗,还有长时间握着方向盘难闻的塑胶的味道。 沈致依旧闭着眼,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他想他知道他缺少什么了,是被爱,即便那份爱有着诸多缺陷,但是它的真挚足够打动人心。 封述看着沈致的呼吸逐渐绵长轻盈,才拉伸僵硬的腿脚站起来,俯身吹灭燃到半根的沉香,轻手轻脚将床头灯调到最暗,掖好沈致的被角,确认没有差漏走出沈致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封述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缓解干涸的喉咙,冲淡了口中的血腥气。 陶思瑜手里攥着沉香盒,坐立不安,低声道:“是沈总让我过来给他送线香。” 封述扫过陶思瑜的衣服,干净整洁跟陶思瑜平时守旧朴素的风格迥异,质地版型明显优越,将陶思瑜的身材恰当地勾勒,显出别样的气质,甚至还有些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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