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冷香从沈致口中涌出,烧干了封述的理智。 封述动作迅猛扣住沈致的后脑,着迷地去追寻那股摄人的甜香。 沈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快要被封述得逞的时候,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抵住封述的唇。 “玩我?”封述低哑暗沉,里面似乎暗藏着疾风暴雨,等到确认信号就能撕开伪善的假面,将面前蛊惑人心的好手吞吃入腹。 沈致把头往后仰同封述拉开距离,轻笑反问,“封大少爷还记得说过什么吗?” 封述滚动喉咙,他当然知道。 他字字铿锵,表示对沈致没兴趣,封述咧嘴笑得渗人。 艹,记仇的小心眼。 沈致眼波流转,就看着封述黑脸,就像直立的小狗跳脚蹦跶够人,好玩极了。 沈致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如玉的手指被含进幽深潮热的洞穴,尖利的牙齿刺着柔软指腹,略微使劲儿,封述就看到刚才玩弄人心高高在上的沈总被自己弄得颦眉。 沈致潋滟的桃花眼蒙冰,洇着寒气,毫不客气掐着封述的下巴迫使封述松口,讽道:“封大少爷怎么跟狗似的还咬人。” 封述收回辖制沈致的手,阴郁的眉眼消融,又恢复平时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张口舌尖堆叠起一个个小泡泡,呼呼地向沈致这边跑来。 黄豆粒大小的泡泡,在触碰到沈致白皙的脸颊时,破裂散开。 沈致感受着脸上微弱的水汽,下意识拧眉,是封述的口水。 “封大少爷还有这绝活,长见识”,沈致不冷不淡刺道。 封述全然放松下来,头一次见到从容的沈总冷脸真是让他分外高兴。 哦,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夸沈总香,自打那以后沈总就再也没有因为这些荤话生过气。 这次是沈总的洁癖,也不知道今天沈总生这么大气,过后会不会改正,封述眼神从沈致纤细的腰肢划过,没洁癖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封大少爷,没别的事儿就出去”,沈致的耐心告罄,抽出张湿巾擦去脸上的湿气,团团扔到垃圾桶。 封述的遐思被打断,视线游游荡荡重新落到沈致那张美人脸上,嗤笑,“我是你的狗啊?白让你逗。” 沈致倒是正眼看了封述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语气轻缓,“封大少爷,你知道的我有洁癖,我闻不得烟味,所以…” 沈致欲言又止,视线扫过封述的薄唇,轻慢地摇头,叹息道:“是真不行。” 封述从沈致的神态上真的分辨不出沈致的话是真是假,封述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暗地鄙夷自己,自己就缺那口肉吗? 沈致闻不了烟味是吧?那好自己从今天开始每天一包熏死沈致那个狗.日的。 艹! 拜拜了您内! 沈致无视封述的气急败坏,头也不抬地处理公文,直到办公室被“嘭”地关上。 旁边的线香已经燃烧大半,黑色的方桌上洒落着灰白的余烬,沈致头脑里那根紧绷到发疼的弦被这浅淡的香安抚,一寸寸松弛。 沈致的手机毫无征兆响起,没有备注,沈致也对那串数字再熟悉不过。 “妈?”沈致态度冷淡,对家人也是疏离客套。 沈母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母子间的交流有什么问题,“小致,最近有没有认真工作?我和你爸爸每天看巧佳官方,最近也没什么大动作。” “小致,你虽然刚开始管理巧佳的事务,但是凭借你的能力也该开始行动起来,为公司做出自己贡献,消极怠工并不是美好的品质,我们人呐是要靠工作证明自己的价值”,沈母一开始话题就控制不住。 直到沈致打断,“好,我知道了。我爸最近怎么样?” 沈母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忍不住唉声叹气,“小致,原本给你爸的开刀的主治医生被停职了,其他医生都不愿接手,说是成功率太低。” 沈致神情凛然,“妈,你把院方电话给我,我来跟他们沟通。” 沈母连忙拒绝,“你好好处理工作就行,不用担心我跟你爸,工作才是第一位。” 沈母这些话,沈致听了无数次,从小到大任何事情都不用沈致操心,沈致只负责学习,长大后也不会告诉沈致任何家里事,只为了让沈致安心工作。 就连沈父生病这事也是在沈致追问下得知的。 “随你们”,沈致挂了电话,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笔筒的线香燃烧殆尽,空气中沉香的味道也分外浅薄,似有若无,到最后沈致嗅不出一点残存的味道。 沈致打开文件,方茵茵的方案通过,沈致在拨款项目上签了字。 方茵茵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尽管她目前是副职,她创意行动能力远远高出销售部部长,之所以没有晋升只是因为销售部部长是封董事长亲信而已。 仔细说来,巧佳算得上家族企业,所以众人才对沈致成为负责人那么惊讶。 沈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同样清楚封信由交给自己不言而喻的任务,用自己给封述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道路,把完美无瑕的巧佳交给封述,然后自己退居二线。 封信由给的报酬足够多,多到沈致可以帮他做到这些。 但这并不意味着沈致傻傻地去冲锋陷阵,封述那么大活人立在那儿,不用白不用。 沈致落下笔款,希望方茵茵的方案能够通过,也希望自己改革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沈致把签好的文件交给陶思瑜,然后下班。 沈致的洁癖是从小到大军事化管理带来的,进门就洗澡换好睡衣,将今天穿过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上次就是修的这儿的水管。 陶思瑜找到维修工很年轻,沈致对他不大信任,现在证明沈致的想法是正确的,水管再一次爆了。 浇了沈致满头水,淅淅沥沥往下落。 沈致无法,只得重新掏出衣服,关掉水阀。 沈致给陶思瑜发消息,陶思瑜回复很快,先是表示歉意又连忙通知维修工表示会赶快过去。 沈致收起手机,等着维修工上门。 其实沈致不大喜欢上个维修工,好像是个gay还明显对自己有意思,修水管的时候将上半身脱掉,肌肉结虬如同石块叠加铸成的,在沈致眼前来回晃。临走时还把私人电话递给沈致,让他有需要就打电话,他随时有空不要钱。 沈致没接,谁知道那个需要是哪个需要,主要是他不喜欢肌肉男,跟头熊似的,很难看。 门铃按响,略显急躁,沈致蹙眉,还是起身开门。 “怎么是你?”来的人出乎沈致意料,是白天恼羞成怒忿忿离开的封大少爷,现在吊儿郎当靠在门框上,还装模作样套了个马甲,戴了顶帽子。 封述从沈致身边挤进去,环顾一周,深吸气还是原来干净的味道。 封述抻抻马甲,示意沈致去看,“怎么不能是我,人帅心善的我听到勤劳能干的沈总家里水管开裂,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解你燃眉之急。” 沈致扫了封述一眼,装备倒是很齐全。 不过,“你会修水管?” 封述毫不心虚任由沈致打量,说来也巧,路上正好碰见维修工,封述花了五百大洋买了这身皮。 “什么话?这是”,封述不满道:“小看我,我这双金尊玉贵的手给你修水管都是你的福气。” 封述伸出骨节粗大带有薄茧的大手,看上去很有可信度。 金尊玉贵?亏封述说得出口,又老又粗磨得他肉疼。 沈致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给封述来了个击掌,“跟我过来。” 封述下意识蜷缩掌心,软凉柔腻的触感犹如微弱的电流,瞬间攀爬到胳膊流窜全身,封述冲着沈致潇洒离开的背影咧开嘴傻笑。 沈致对自己有意思,封述无比确信。 要不然不近人情的沈总哪来的闲心逗他。 封述忙不迭跟过去,五百块钱真没白花,物有所值。 但是封述显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根本不会修水管。 “开始吧”,沈致指了指水管损坏的地方,“工具箱也在这儿。” 说完,沈致站在旁边抱着胳膊等封述开工。 封述很想说,其实不是每一个穷苦出身的孩子都会掌握百八十个技能,比如他。 封述硬着头皮打开工具箱,嗯…非常好,基本上都不认识。 封述马甲里面穿的是白天的黑西装,质地不算良好,依旧被他的好身材衬得落拓有型。西装正合身,单膝跪地查看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紧身。 沈致的视线从封述精壮的腰腹划过,落在封述因为动作隆起的手臂上,肌肉恰到好处,结结实实得顺眼,“你怎么还不动,很难修?” 封述额头起了汗,强撑着气势,“你搁这儿虎视眈眈盯着谁能好好干活,你快点出去准备水果瓜子茶好好招待我,我一会儿就修好。” 沈致闻言挑眉,“行,你慢慢修。” 封述余光扫到沈致离开的身影,立马没形象瘫坐外地,掏出手机搜索修理管道的视频,开始学习。 三分钟后,封述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天长叹,完全没看懂。 早知道就不应该逼陶思瑜放弃找维修工,自己冒名顶替。 沈致的房子恒温,挡不住封述火气旺盛,再加一身严严实实的西装,足够热得满头大汗,封述三两下把马甲和外套脱下,思考重新找个维修工还是把沈致忽悠出去重新找个维修工? 当然是后者!丢面子事小,在沈致面前丢面子事大。 封述热得不行,解开领口的扣子,抬手抹汗时想起这件衬衣昂贵的价格悻悻把手放下,珍惜每一分钱从身无分文时做起。 自打认识沈致,封述的钱包就没有富裕过。 封述寻找着能够擦汗毛巾,阳台上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封述目光落在洗衣机旁边的衣篓里,反正沈致也是要洗衣服,擦个汗应该没啥。 自己不嫌弃他。 封述说服好自己,伸手从衣篓里掏出件衣服。 “你在干什么?”幽幽的声音氤氲着寒气,无端让人脊骨发凉,何况封述没干什么好事,正心虚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抖。 封述僵硬回头,手里还攥着软布,冰凉丝滑覆住他的手掌,下意识握紧了些。 沈致掠过封述故作镇定的脸,视线盯在封述的手上,眼皮猛跳神经绷直,诘问道:“你是变态吗?” 封述不知道沈致为什么这样说,对着沈致愠怒的脸,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测,转头查证,果然手里的那块布料小小的软软的,像极了苦茶。 “你……穿过?”封述声音艰涩,不敢置信自己拿它擦汗。 沈致皮笑肉不笑,反问,“你说呢?” 沈致瞪了封述一眼扭头就走,徒留脑子劈裂的封述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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