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吗?”西斯尔顿慢腾腾的贴近,嗅着雄虫身上好闻的气味有些贪得无厌般又靠近了些,一条长腿抵在桌边不让他抽身,另一只手则是垫在他腰后,怕桌子的边角硌了他的腰:“闹脾气也该适可而止了,对不对?” “谁闹脾气?”萨尔瓦伸手想推开他,却遭遇了反抗……按照雌雄身材比例来看,如果雌虫不想,根本推不动。 萨尔瓦不爽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西斯尔顿的这一点,身为皇族,他身上的反骨或许比戎北少不了几分……也许没有戎北在边塞长大的军中性子那样直,但他也肯定不是只会绝对服从的雌虫! 雄虫和雌虫结婚,图个什么?要么是雌虫无条件的服从心,要么……就是像他喜欢戎北一样无条件的喜欢。 如果说两者都达不到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必要结婚,更没必要发展。 “您也没有用精神力强迫我服从,不是吗?”西斯尔顿就像知道他在厌恶什么一般,更贴近了些:“所以,为什么不喜欢我?” 凭什么帮你养崽啊 这种句子, 当初那只银色眼睛的外星亚雌也问过韩麒‘为什么不喜欢我’。当时萨尔瓦不知道为什么韩麒那么厌恶那只亚雌……就像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厌恶三皇子。 所以应该都是一样的,萨尔瓦轻佻回答:“讨厌就是讨厌, 还要有什么理由吗?” 西斯尔顿眸中难过,抬起手指上一道淡淡的印痕放在口中湿润的舔了舔后给萨尔瓦看,并申诉:“那天晚上,您明明不是这么对待我的。” “……那天晚上?你还敢提那天晚上?” 不得不说,这雌虫有种老流氓的感觉……萨尔瓦在任何雌虫面前都没有他这么没面子,并因为看见这道伤口而不自觉想起之前他伪装侍虫那会儿。 那天晚上,伪装成侍虫的西斯尔顿不小心打翻了一只水晶高脚杯, 半跪在桌边捡地上打碎的晶渣碎屑, 却愚蠢的被割破手指流了不少血, 没见过雌虫这么笨的萨尔瓦主动帮忙, 然后也不小心被割破。两条口子整整齐齐摆在那,两只虫对着笑了半晌,一个莫名其妙的亲吻,以及萨尔瓦想急切的拥有一个雌君从而摆脱三皇子的婚姻束缚,就那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谁知道啊谁知道, 他自认为屈尊降贵找一只大自己几岁的普通侍虫结婚,还让他做雌君, 这辈子肯定是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就算是他笨点, 捡个玻璃渣都能割破了手, 但好歹身份差的悬殊,他肯定是感恩戴德, 保证能听自己的话,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 图的不就是前者的‘无条件服从吗’, 结果领了证才发现,他的雌君叫西斯尔顿, 三皇子也叫西斯尔顿! 他一个皇子,成了住家保姆深入敌营不说,还装的那么柔弱好欺负又傻傻笨笨的模样! 装的!都是装的!太能装了! 不!骗局!全是骗局!个大骗子! 看着萨尔瓦愤恨埋怨的目光,西斯尔顿忍不住靠着他蹭蹭:“小宝,跟我回家吧。” “我不。” 小宝这个称呼,是哪里来的萨尔瓦不太知道……童年时期大概有亲戚叫过,毕竟一个家庭诞生一只雄虫不太容易,宝贝宝贝也很正常。 但现在很久没听,也不太喜欢听到从雌虫口中这样叫……烦也烦死。 萨尔瓦努力努力,终于绕开他的动作转头想走,却又被拉住,烦恼之间蹙眉破口大骂:“你有病吗?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听懂了没有?现在不是以前,雌虫没了雄虫活不了,你家不是皇族吗?抑制剂、激素香薰,用不完的用吧?你非贴着我干嘛呀你!” 烦躁的情绪和厌恶的目光,换谁都会刺痛,西斯尔顿也一样。 他听着萨尔瓦的话,明明是刚刚发育成年的小雄虫,嗓音还夹杂着些稚嫩,可却已经能够明确的表明自己是否喜欢,是否接受。 “为什么不能试试呢?你才刚成年,很多事你都不懂。” “那我问你,你二十多岁这么些年都在活什么?你配不出去了吗?找我一个刚成年的雄虫干什么?” 一句话,把西斯尔顿问蒙住了。 半晌,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轻飘飘的说了句:“等你长大,把我等老了。” “呵呵呵呵呵……恋幼虫是吧,有病。”萨尔瓦笑的十分厌恶,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些东西,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到曾经和韩麒一起种菜的菜园子里默默抠土,一边抠土一边在嘴里碎碎念的骂着:“要什么不来什么,我许的愿望就这么难以实现吗?我要求高吗?要么,是我喜欢的,别说他一婚二婚三婚,哪怕结过一百次,我喜欢也行。要么就换个能听我话的,家里凡事我都可以做主,现在这样好难受,你知道一只雄虫不能在家里做主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的社交圈都不会再有雄虫了,他和大家都不一样了,一只雄虫在家的地位和雌虫一样,谁听了不想笑?谁不会觉得这是自甘堕落?偏偏我雄父雌父觉得这是我的良配,皇族的雌虫,结了婚,他肯定要求我不能娶雌侍,甚至必然不会给我雌奴。这辈子我不能有只喜欢的虫在枕边,我还不能享受三宫六院,我真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萨尔瓦叽里咕噜的对着土地说话,就像从前在没有朋友愿意和他聊天时点开韩麒的对话框,对方永远可以听着他倾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韩麒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他知道。 所以戎北……注定得不到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呜呜呜……最可恶的就是,我最喜欢的被你得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没成年呢还,他就结婚好多次,好不容易我成年了,他和我最好的朋友结婚了……呜哇——造化弄虫,命运不幸运!” 萨尔瓦越说越伤心,搓着眼睛,看着自己金黄色的眼睫毛被搓下来掉在食指上,不知怎的,嚎了一声:“我还掉毛了!”就哭的更加伤心,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土里掉。 直到,一片雪花从眼前飘然落下,亮晶晶的,在秋季的绿色之中格外显眼,最重要的是……鳐鱼星的帝都,是不这么下雪的。 这么大一片雪花?! 哭的正来劲的萨尔瓦眼睛红红,看到那片雪花,被雄父雌父逼婚娶一只皇室虫从此不能再做颐指气使的雄虫的郁闷心情都不自觉停了下来,盯着那片雪花等它自然飘然落下……却发现,它缓缓停在了半空中。 一片雪花,飘在半空中,像被蜘蛛丝扯住般悬空挂着……萨尔瓦好奇心起,伸手一碰,一道虚幻的影子立在自己身前,窄窄细细的不健壮,看起来很像一只雄虫。 “韩……韩麒?” 当眼前影子逐渐具象化出了韩麒的脸,萨尔瓦惊讶不已,试图伸手去摸摸是不是真实的他,却在触碰到它时又猛地收了回来。 只见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目光却不似从前,变得凛然而富有攻击性——虫族的警惕性让他瞬间把手缩回来并往后退,再之后惊讶的发现身后所有在忙碌着喂猫或打扫的侍虫全部保持着静止姿态一动不动,就连一片正掉下来的树叶,也停在了半空中和那片雪花一样静止了。 “时间停止吗!也太酷了吧!!”没见过世面的雄虫转头看向身后的‘韩麒’,激动之余又赶快调节自己的情绪,就连警惕心都小了许多,忍不住问他:“你你——你是不是韩麒啊?昨天我看见的,是你吗?!” 那影子摇了摇头,他缓步上前,步伐和之前韩麒走路也不一样,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具有侵略性,让萨尔瓦提心吊胆,生怕这家伙忽然扑过来给自己一口。 脑子里想出了一个答案,觉得,这怕不是韩麒身体里的那个‘神’,因为能量耗尽,韩麒一只普通的雄虫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苏醒过来,但是‘神’就可以,所以它才出现在这里,它变成了小白猫,它找回了家…… 对对对,好像叫什么……玄彘。 就这样想着,萨尔瓦忍不住有些发抖,直到‘韩麒’近在咫尺,一双内里金灿灿外层深蓝的眼睛似是有催眠作用般的凑近他的眼瞳用力的看。 螳螂拳·萨尔瓦努力摆出反击造型:“你……看什么看。” “……帮我。”那东西发出声音,声音略低沉,和韩麒不同,双眸如尖刀般的眼神凑近他,一字一句的说话:“我的孩子……要,出生。三个月,来不及。你,帮我,养。” “哇!!”萨尔瓦咧嘴往后跳,好一会儿才找到形容词来回复他:“你这个无礼的要求可以说是非常的无礼了!你的孩子,凭什么我来养啊!” “有,好处。”玄彘越发凑近,瞳孔一跳一跳的贴近萨尔瓦的眼睛,不是恳求,而是命令的重复:“帮我,养。” “呃……”萨尔瓦咬唇,没等回答,眼前的景象忽然仿佛镜子碎裂一般轰然成了碎屑消失。 几秒钟的呆愣时间,西斯尔顿拎着外套从屋内闯出来,一路飞奔到花园:“戎北出城时遭遇了一伙流民——” “啊?!”没等他说完,萨尔瓦急的翅翼一震直冲过去,一把抓住西斯尔顿的衣领:“你说他怎么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的过度关心和紧张,让身为萨尔瓦正式雌君的西斯尔顿眼中掠过一丝悲凉的嫉妒,半晌抿了抿唇,一边给他穿外套,一边回答他。 “因为上次获罪入狱的原因,他雄父宣布名下所有产业永久停业,这造成太多虫成为了流民,并且都过去了这么久,他雄父也并不打算再把一切重新运转起来,再加上戎北搜寻那只巨兽的事虫虫皆知。这大概让很多流民想要借由一些事情教训一下戎北,今天有一只虫自称在城外某处看到了黑色的猫型巨兽,所以……” 这叙述过于臭长,萨尔瓦衣服都穿好了还没说完,急不可耐的推开他系衣扣的手厉声催促:“你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不想知道起因,你就告诉我结果!” 西斯尔顿忽然被推开,站直身子垂手而立,抿唇低头复述结果:“遭遇战斗,赢了,但早产。” 接受雄权法律管制 “你你你你你你——” 一路上, 风驰电掣,萨尔瓦眉头紧锁, 就像丢了亲爹般的焦急,无数次催着西斯尔顿把车开快点再快点,看起来恨不能在这种有交通警察禁止飞翔的街道上干脆直接一路飞到医院去。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指点,得知他的生产过于急,虽是头一次生蛋但身体素质很棒所以已经生完了,现在因为没有雄主来签字交钱而被安排在普通产雌病房中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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