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呐……没事你就回家吧,我这茶喝了一下午,早想你了。” “我不回去,我今儿还得在这吃饭。” “啊?你还要吃饭!那谁陪我吃饭!” “你也不用喂呢?黏什么黏,自己吃。我难得来雌子这一趟……” “唉啊,诶啊,我老了,不招你喜欢了。你就是想和那只小雄子在一起,诶啊,诶啊……” “呸呸呸,你是大鹅吗?era的、那是你雌子的雄虫,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喝你的茶!” “……诶啊。” “……” 电话挂断,舒川笑着摇摇头,叹息一声,躺在沙发上摇晃着两只脚感叹:“好日子来咯。” 看着这一幕幕,戎北眼珠都快突出来,完全不敢相信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刚刚这两只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到好像导弹都要打过来一样……他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向躺着玩光脑的韩麒,拍拍他肩膀。 “喵喵?喵喵?” “怎么了。”韩麒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笑着放下手腕,明知故问:“你雌父发火了?” “没有,他很高兴。”戎北想不通答案,又往他身边挤了挤:“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韩麒看着这只一直往自己身边凑合的雌虫,啧了一声:“我记得,好像今天早上有只雌虫对我说什么来着?” “什么?” “说想……舔什么来着?” “?”话题转换太快,戎北一时间没理解过来,当他想起来时,整张脸腾的烧起来:“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韩麒掀开被子,笑的贼坏:“现在我同意了。等完事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军雌先生的另一面 看着埋头苦战的戎北, 韩麒倚靠在床边,身体的反应和心底的想法是截然不同。 身体上觉得这只雌虫挺可爱的, 可心理上……却仍然抗拒与他的婚姻。 想着,他伸手摸了摸戎北的头,叫他:“戎北。” “嗯?”戎北舔了舔水光潋滟的唇,眼尾泛红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看见这张脸,以及他动情的眼神,韩麒张口半晌,只挤出俩字:“……算了。” 这种时候, 提这种事, 总归不太好。 韩麒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 韩麒喉咙中发出清浅的兽吼, 指尖逗弄孩子一般的在他下巴上逗逗,笑着调侃:“扎不扎。” “还行。”戎北坐起身,也抬手在韩麒下巴上也挠挠,成功听见他继续发出的咕噜声,颇为满足的笑弯了眼。 看见这表情, 韩麒笑了,问他:“失望吗?” “……失望什么?” 韩麒瞄了一眼钟表。 “……”戎北不太明白。 “算了。” 韩麒下床, 走进卫生间, 戎北大概是想不通他什么意思, 也知道他没完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了,略显紧张的跟在他身后, 背靠着墙壁好像在监督。 “看什么呢?”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 “你好看。”戎北抿唇,沙哑答:“生在我心上的好看。” “呵呵。”韩麒抬眸, 刚好看到洗手池镜面中映出来的自己,猫一样的大眼睛小粉嘴鼻梁挺翘脸蛋柔软, 唇角也因为猫唇的弧度而有些许上翘。 总的来说,用俩字就可以形容——很Q。 面对这样的表白,韩麒只能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回身拉他的手:“走吧,下楼。” “你还没告诉我呢?”戎北长臂一伸,把他拦在门口:“你说好了告诉我的。” “你是傻的吧。” “?” “我只是骗你给我服务而已,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戎北不敢置信他说的那么真结果是骗子:“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生气?怎么敢那么干的??” “我猜的。你雌父刚刚和安斯顿说话时,听见他回答后,没说好与不好,反而没头没尾的答了句‘有主见,有想法,是好事。’之后看向你。” “那怎么了?” “证明他喜欢这样的年轻虫,也希望你能有主见,有想法呗。” “我?”戎北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从小到大,我的主见和想法,他什么时候采纳过?哪次不是把我说的一文不值?” “长辈有时候做事就是很不可理喻的,他们希望孩子是某个样子,却不一定在达成目标之后获得满足。等有时间,我帮你问问他到底因为什么。” “你为什么……” “这么了解是吧?我和你说过,我父亲有过两段婚姻,我妈和后妈住在一起,经历过的家庭纠纷或许比你想象中的多,你要庆幸,站在你身前的是你纯粹的父母,他们还很有钱,给你创造了优越的环境,而不是有着杂质的、要考虑更多鸡零狗碎生活的贫贱父母。” 两个不同星球的人和虫闲谈,韩麒知道自己说的话戎北无法理解,便坐在床边,暂时扮演心灵导师与戎北聊天。 “咱们随便谈谈,讲到哪说到哪。你和我说说,你想去外星做任务的最基础想法,是为了什么?” 刚刚的亲热像是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那样的亲密接触,让戎北也解开了自己的心防,对他说出真实的想法。 “为了跑的远远的,再也不受他管制。” 韩麒笑了:“你今年几岁?” “我……?”两个话题不太相关,戎北低着头嘟哝:“我二十……多。” 他不肯说多多少,按这只雌虫并不差的长相,可见不是容貌担忧,更也许是虫族婚配雌虫通常比雄虫年龄大,他在担心自称二十七岁的韩麒知道他年龄小些后让他喊哥哥或笑话他——因此不肯说自己到底多大。 韩麒也没去较真儿这事,只笑叹:“都这么大了。还处在逃离父母的阶段。通常有这种想法的孩子都在十六七岁左右,所以你心理年龄至少要少十岁。” 戎北立马反驳:“不可能!”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逃离你的雌父?” “因为他管着我。什么事都管。” “具体呢?” “具体……”戎北低头,回忆着最近的事:“盯着我的一切,连你都盯,家里抓到的监视虫,有一批就是他的。” “一共三批,有一批是你放的,有一批是他放的,那还剩一批是谁放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戎北嗤笑一声,给出答案:“反正他会查的,查到是好是坏都会直接处理,这用不着我。” “你自己家的事,指望着老爹查?嗯?”韩麒拉着他修长的手,在掌心惩罚性的拍打两下:“你想逃离他,却还依靠着他吗?” 戎北抽回自己的手,嘟哝:“这是他所希望的。我去做,他又会嫌我没有处理好。” “就像你处理管家?” “嗯。” “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直接以各种理由辞退管家,却还是采用了那种极端方式?让他伏法?” “辞退他太便宜他,我想替你报复。也想看看……我到底离谱到什么地步,我雌父才会再次插手我的婚姻。” “他插手了吗?” “或许……”戎北眼光有些发虚的朝着周围扫了两眼,嘟哝:“或许我还不够离谱。” 可以见得,把雄主关起来,就是戎北认知中能做出的最离谱的事。但在他雌父眼中却并不离谱。 “还要怎么离谱,把我饿死才离谱?”韩麒抬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笑眼弯弯的找到了问题的重点:“所以,你替我报复的方式,就是让事情发展的再严重一点,用我做诱饵,之后亲手抓住他的错处,一口咬死,是吧?” “你能不能别总抓着这事说……诱饵会被鱼吃掉,我知道你不会受伤。”戎北头越来越低:“我错了。” “谁都有考虑不周思维冲动做错事的时候,原谅你了。”事情过去的不久,但是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却发生了惊天的逆转,韩麒已经不怎么在意,并继续引导:“但是你并没有一口咬死他,还给了他机会让他揭发举报你,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戎北:“……” “你觉得你雌父知不知道你对付管家?知不知道你把他送交法办,却又没有彻底堵住他的嘴?” “知道吧,我从来不担心这些,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没事。” 这就是一边说要逃离父母一边又想回家要零花钱的小孩啊。 韩麒内心觉得自家这个雌君真是太幼稚,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一个从小镶了金边儿的少爷,要什么有什么,不管做什么都有人追着给擦屁股解决麻烦,也难怪养成了这种性格。 更难怪,他雌父要求他‘万事悲喜,不露声色’,不然他这种性格,怕是会被其它虫当成个傻子给骗死。 虽说吃亏是福,吃几次亏就会学聪明,但在这样的世界,雌虫吃亏的代价太大了。 所以,舒川应该是非常爱他的孩子,把他保护的内心傻乎乎,外在看起来却还挺惹不起,全须全尾的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执念就是和雌父斗一斗。 就像现在,刚在家暴露了真实情况,就连他这原本怕他怕的要死的猫咪雄主都能找到机会骗他来一次尊享服务。 可是,只是溺爱过度的管制,又不是控制他自由,应该不至于造成这么严重的叛逆……都要飞外星去了? 想着,韩麒又开始追根溯源:“你小时候,你雌父雄父也是这样吗?” “小时候不知道。”戎北摇摇头:“当时我雌父是北部边境的首领军雌,我在他北境的一个战友家寄养长大,后来他调回帝都工作,我跟着回来,没有朋友,想要买只猫陪我玩,可是我哥过敏,我雌父不让我买,甚至不让我碰动物,因为带回来的动物毛发和气味也会让我哥打喷嚏,一气之下我又跑回去,在那过了许多年。” “你还有个哥呢?”这事儿从来没有听戎北提过。 “嗯,有。在我雌父和我雄父结婚之前,我雄父一个过世的雌君给他生的,比我大八岁。” “哦,是这样。”原来和他一样是再组家庭:“那你在北境的时候,都是谁照顾你?” “也那个战友,我雌父不喜欢孩子,他们家孩子多,我就被丢过去凑了一份。”戎北从来没有和任何虫说过自己曾经历过的一切,此时和韩麒敞开心扉,有种奇怪的舒适感,像是告状一样的开口:“上次和你说过的,他们家雌父一下怀了四只,全都是小雄虫。我雌父怀了六个,却只留了我一个……我有时会想,如果这六个中有雄子,可能就不会是我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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