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在场这么多虫都看见了!军部监控调出来你哭也来不及!” “那就调咯。” 面对如此硬气的雌虫,一直吃瘪没能达到目的的道瑞尔立刻吩咐属下去调监控。 不到两分钟时间,监控就以硕大的投影出现在雄管局墙壁上。 只见,画面里的舒川,抬手指着道瑞尔等虫对峙。而那只盘绕着雪花冰晶的长剑,完全没有出现在画面之中,就像从未有过。 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让监控设备拍不到那个东西,道瑞尔自知上当,咬牙切齿:“你——你——” 舒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搂住他,贴近他耳边,以仅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咱军部好玩的东西多着呢,监控隐形产品都是二十年前的货。还有,你可能不知道,让你上位雄管局是我提议的。当初从那么多虫中把你选上来,就是因为你的脑子实在让我满意,有朝一日,用得上。” 道瑞尔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把推开舒川,并指着他的鼻子:“那你辱骂雄虫,你还辱骂虫皇,你罪无可赦……” “哦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说着,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还有这个。” 随着舒川从光脑中调出一段录音记录,里面很明显是道瑞尔的声音,只不过好像年轻了许多,带着微有醉意的低喘: “舒川,舒川,我喜欢你,喜欢你十几年了。我是真想试试连虫皇都看不上拒婚的雌虫,你不喜欢虫皇是因为他体弱又小是不是?我肯定能让你舒服,你就依了我吧,反正你雄主也不知道——呃!你竟然对我动手!” 接下来是舒川的回答:“我这辈子,从此以后,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场面一片寂静,看着道瑞尔从底气十足,到胸膛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所有雄管局的管理员们此刻应该都只有一个愿望——老天爷,我没长耳朵,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舒川默默微笑,按下腕上光脑收起录音,眨动双眸,脸上写满了抱歉:“军部的顶级雌虫,不管干什么都二十四小时录着音……这事儿,你不会也不知道吧?真闹到虫皇那去,你就算是雄虫,你比我雄主尊贵吗?你认为,你私下做这种事虫皇会护着你?你能讨得了好?” 丈母娘有点不好惹 道瑞尔说那些话是很多年前的事, 那时虫皇尚且年轻,继任不到十年, 无任何政绩不说,朝政上下一片混乱。 上一任老虫皇对雌虫的管理严苛,相反对和自己同一性别的雄虫很是放纵且授予重权,虫皇身为正宫虫后与他唯一的子嗣,带着老来子与爱情结晶的光圈少年继位,性格软弱是死设,因此被老虫皇选定为未来虫后的雌虫, 全是从军部挑的。 军部雌虫, 执行能力强, 服从能力更强。而舒川中选的原因, 大概是自我心强,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能辅佐这连亲生雄父都很清楚没什么本事的雄虫顺利坐一辈子虫皇。 不过遗憾的是,他‘自我’太多,终究是连虫后都不愿意做, 宁愿奔赴北境戍守,也拒了这皇家姻亲的婚。 也因虫皇性格问题, 在那时雄虫大多性格强横, 打从心底不服这软弱无能的新皇, 当时刚四十岁上下的道瑞尔能在醉酒之下说出这些话,也不足为奇。 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官路坦途是因着能力卓绝, 早早上位有朝一日能亲手处置了这只生平唯一敢对自己动手的贱虫,却未曾想他竟还留了一手, 把录音存了这么多年。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条录音夹在他手里,他才暗地里推波助澜借由军权拉自己上来, 若真有一天栽了,死也能拖着垫背的一起死。 道瑞尔浑身微颤,完全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奉承荣誉全都是彻彻底底的骗局,如同洪水猛兽般摧毁了他所有的虚荣心与自尊心。 已经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世功名,真因着些小事拼个鱼死网破,显然是谁都不甘。 “你真够算计的。十几年前的东西也拿出来说……”道瑞尔一双眼写满了不服,明显是在想其它办法将鱼死网破之局变成网破鱼奔。 “不如您算计,毕竟我家雌子向来不省心,我得给他铺路。这雄管局,不是您说了算,我还不放心呐。”说着,舒川优雅抬手,拢了拢颊边散落下来的白发,笑容温和的询问:“现在,我与我雌子全家,是不是可以走了?” 寂静而又漫长的十几秒钟。 许久,道瑞尔才给出答案:“这件事还没有进行最终判处,有关管家所说的事,雄虫是证明了都是自愿,就像他说的,婚姻当事虫说了算。那么他前夫利罗维德也有很多证据证明自己与戎北就是假结婚想蒙混开拓任务,当事虫证明,这件事就无从抵赖,等我细细查清。” “等您细细查清,那就是可以走了。”舒川就当他说的是无罪释放,客气一笑:“既然这样,我军部还有不少事,没时间陪孩子们在这玩。回见,有空一起喝茶,我请您。” 道瑞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睁睁看着舒川带着戎北以及他家的雄主离开,道瑞尔大发雷霆扫开了桌上无数东西砸落在地,怒吼身后所有虫:“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这点东西查不好!把利罗维德给我叫过来!我要彻彻底底亲自查清楚!!” …… 雄虫的咆哮声从雄管局中传出,一众雄虫在这样的威压下不敢出声。 “这大概是这些年来,雄管局唯一一次吃亏。”戎北走出雄管局后似有些幸灾乐祸的呲着牙,笑容灿烂的对着韩麒开口:“刚才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没等话说完,舒川回眸递了他一个眼光,戎北立刻眸色一敛,收起笑容,挺胸抬头,丝毫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韩麒也下意识的和他保持同样姿态:“……”这个‘丈母娘’好像很不好惹。 舒川看着身后跟着的三只‘板脸虫’,目光从戎北身上游走到韩麒身上,最终落至安斯顿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两遍,露出颇有意味的笑容,指尖微弯,用指背蹭了蹭他的脸颊。 “早先没留意过,你这孩子长得和我是……”真像啊。 听了这话,戎北实在没忍住,眼光朝天——翻了个白眼。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安斯顿的外设和自家雌父有些相似,所以对待他的态度也是从始至终都没多好。 韩麒也看着这一幕——惊奇地发现,丈母娘和安斯顿站在一起,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 长相上倒是没多相似,但是这个银白的发色、墨绿与翠绿的眼睛,以及安斯顿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戎北这个雌父所需要的‘万事悲喜,不露声色’的性格。 就算是条老狐狸,这会儿也卸下防备,眼中写满了:这为什么不是我儿子呢? “带他雄主来雄管局是你的主意吧?比我家这傻愣愣的强多了,真希望是孵化时抱错。可惜……唉。”舒川叹息一声,忽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安斯顿:“给我当干雌子怎么样?我缺个得力的助手。” 说到这,戎北翻白眼的动作变得更离谱,并且挽住了韩麒的肩膀哼哼:“要不是鉴定证明是真的,我估计都被扔了。”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早先就因为智商问题被自家雌父怀疑过?还做了亲子鉴定? 得是失望到什么样才能怀疑崽不是自己亲生的?甚至去做了鉴定? 韩麒差点笑出声来。 另一边,安斯顿听了舒川的话,退后两步,站在韩麒身边,恭敬的道。 “并不是我的主意,是小少爷的主意。非常抱歉,我有我的事要做,不能为您分忧。” “什么事?你已经不是他的雌侍。” “我是他的管家。” “也好,有主见,有想法,是好事。”舒川笑的更厉害,那张脸虽沁着岁月的余晖,但眼神崭亮,不输年轻人。但当他看向戎北时,却又变得冷冰冰的:“还看什么,回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噢。”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戎北先生,在他爹面前像只小老鼠一样,灰溜溜领着韩麒快步跟上。 韩麒唇角几乎快忍不住笑,在不停的抽搐,看见戎北的目光,略用力些握住了他的手,用指尖点了两下,轻轻安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戎北脸色这才好些,似是找到了可以容纳他脆弱情绪的位置,撇着嘴低低的哼哧了一声。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路上,几十辆低底盘带尾翼的各色豪车疾驰而来,几乎将轮胎飞驰到停下都擦出了黑色的胶漆,蔓出无数冒着白烟的刹车印。 “雌君……雌君!” 转眼,车上下来个穿着宽松黑衬衫运动裤,打扮精致的老年雄虫。他手里拄着个镶着紫宝石的拐棍儿快速从车上跑下来,冲到一半儿拐棍都扔了,扑过来一把抱住舒川,上上下下的摸索。 “有没有事?他们没难为你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来干什么?”舒川冷眼看着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拐棍儿:“给你个棍儿是怕你摔,不是让你跑的时候把它扔了,捡回来。” “噢噢,好、好。” 雄虫好脾气的转回身去捡回了拐棍儿……和戎北几乎一样的棕金色头发,再加上顺和的表情,奔着拐棍去捡,百分百金毛寻回犬既视感。 舒川拢着他往车的方向送:“没什么事了,别打听,也别问,回你们退休雄虫董事会喝茶去吧,我还有事。” “你退休吧。” “我退休?我退休你的蛋今天就没了。” “没了就没……呃。”眼看着雌君眼神变得凌厉,老雄虫有些怂,连忙摸摸他:“好好,那我回去,你别生气,生气血压高。” 舒川一脸无语的打开车门——将这老头推进去后,吩咐了司机几句,送他的豪华车队绝尘而去。 韩麒默默当个看客,唯一的总结是——戎北没撒谎,的确是父母恩爱但父爱为0,雄父从来到走,看都没看他一眼。 …… 舒川叫来的军部属下主动让出来一辆车,安斯顿十分自觉的上了驾驶座,舒川坐副驾驶,戎北韩麒坐后面,四只一起回家。 一路上,舒川拄着下巴,脉脉含情的瞅着开车的安斯顿,知道安斯顿是雌虫,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魅力卓绝老少通吃的雄虫。 直到进了家门,戎北还是略显紧张,攥着韩麒的手不撒开。 “这回知道怕了?光斩草,不除根。还斩俩,怎么不凑一筐一起揭发你呢?”俗话说,关门训子,刚一到家,舒川就坐到沙发上训戎北,余光瞄了韩麒一眼道:“今天没你雄主帮忙,就算我帮你,你也得进牢里坐坐。说谢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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