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不见的还有丹鬼和地上的那把战神之剑。
池颜熙急了,冲向神秘人,一个个拳头落在神秘人身上砰砰作响:“你们把他带去了哪里?”
神秘人竟没有还手,青肿着脸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接连挨了几下都是一样的回答,甚至是止于剑划破了血肉,架在脖子上都在说不知道,他似乎对池颜熙等人没有恶意,慕容非非一直喊他战神转世,但是他又时刻在维护魔族人,所以他到底是谁?
池颜熙不再与他纠缠,手指捏了个诀:“兰台,去查小师弟现在在哪,马上告诉我!”
不多时,青云壑的兰台收到消息并连忙回道:“好。”
*
时隔不到半日,慕容非非再一次被吊在空中,他站在魔尊设下的结界中插着腰大声嚷嚷:“魔尊驾到通通闪开,听不见吗,说你呢,你个小破鹰,两翅膀当摆设啊,飞得这么慢!”
那头鹰瞪着两只犀利的鹰眼,将两只翅膀呼地伸出两丈长,倔脾气似的贴着慕容非非的结界飞,前头的魔尊和丹鬼撇了眼没搭理它。
慕容非非赶紧凑近低声说:“小破鹰,你快告诉你的同类,说我被女魔头抓到她的老巢了,我的性命可就握在你们的嘴上了,一定要给点力啊!”
青云壑有一只能与万物通灵的灵器,通灵手镯,能够听到动物之间的交流,但毕竟是灵器,凡人的灵力哪够啊,只能借着护山大阵里的灵力,慕容非非没少偷偷遛过去玩,青云壑的动物被他折磨地快抑郁了,他用通灵手镯偷听动物们的心声,发现了许多“秘密”,然后大嘴巴地把秘密说出去。
他还发现这动物里最八卦的是鱼,不仅爱八卦说闲话,说话还带脏字,一口一个TMD,而猫的好奇心最重,狐狸和狗造谣生事,鸟类喜欢传谣言,什么话在它们嘴里传的最快。
慕容非非正庆幸着老鹰听懂他的话飞远了,谁知那只鹰又飞回来了,高高地飞在慕容非非头顶,一大坨白色的鹰屎冒着热乎气地往下掉,幸亏有结界挡着,否则那么大的量,慕容非非直觉自己会被憋死在里面吧。
他得出一个新结论,破鹰,报复心最重。
一人一鹰叫嚣了半天,终于在慕容非非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结束了这场战斗,当然结果就是女魔头和丹鬼一人插着一头黑色羽毛的白色“帽子”。
喊累了的慕容非非四仰八叉地倚靠结界半躺着,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的圆月,飘在旁边的云都是黑红的,他低头望了一眼被魔气和红色之力包裹下的城镇,看来这就是魔界的最深处了。
整理干净的三人落在一条街道上,周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魔像,慕容非非踢走了一条断臂,挑事道:“喂,女魔头这魔界你可是几千年没有回来了,这么大张旗鼓地回去,就不怕被你的两个魔族长老瓮中捉鳖,斩草除根啊?看看你的魔像都成什么样子了,啧啧啧。”反正有他在,谁都别想好过,就是没事也得给你挑点事出来。
魔族大长老丹鬼立马做出恭敬地参拜手势,道:“魔尊大人,我和流质对您绝无二心,这些魔像……是因为……”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原因。
女魔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慕容非非以为她会自大地说“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个挑拨可算是奏效了,接下来只要在用点力就……
“废物,没一个能成事的。”
三人行至一座行宫,与魔族大长老行头一样的老头,领着一群魔族人站在行宫前半跪在地道:“恭迎魔尊大人!”
“恭迎魔尊大人!”
女魔头抬脚走进富丽堂皇的行宫,挥手赶走了其他魔族人,只留下丹鬼和流质二人,她叹口气,颇有种孩子不成器家长心痛的感觉:“几千年了,你们两个的修为就没有一个长进的,倒是有一个超过我,让我也省省心,我做这个魔尊几万年了,你们也同情同情我,很累的。”
“……”唉,好像又算错了。
流质上前解释道:“那次神魔大战,魔界损失惨重,魔尊大人您被封印,魔界外修仙派虎视眈眈,魔界内动荡不安,人人恐慌,我们两个每日都殚精竭虑……”
女魔头在长榻上坐下,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你们都退下吧。”
“是” “是”
慕容非非假装边走边看殿内的布置,时不时偷偷瞟几眼女魔头,看样子她没想杀他,那为何又将自己掳了来,不会是看上他的美色,抓来做他的男|宠吧?
“收起你肮脏龌龊的心思,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女魔头的手扶着额,额间出现一朵小红花,让她整个人娇美中透漏着一丝邪魅。
慕容非非脚下没停继续转着,他一手托着下巴沉思道:“该问什么问题好呢?
“你是不是和夜啼战神有一腿,呸,口误,我是说是否有过男女之情,亲过嘴,同过床,可有过肌肤之亲?”
女魔头的声音明显抖了一下:“没有。”
“那就是你暗恋夜啼战神?”
“没有,没有,下一个!”
慕容非非:“哦?那我特别好奇你明明长得漂亮,为何被膜拜的魔像青面獠牙,活像个怪物,你不生气?”
女魔头:“恐怖吓人才有威慑力,别人才会对我恭敬,臣服于我,下一个。”
慕容非非收起嬉皮笑脸,肃然道:“既是为了让人臣服,为何又要利用魔像收取他们的生命之力,那红色之力让黑袍人重新长出血肉,分明是他们生命所化。”
女魔头沉默了一瞬,将收起的灵剑扔给了他:“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战神之剑。”
慕容非非手握着剑柄,目光在剑身上一寸寸挪转,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这剑身上的邪气竟比灵气还要重,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剑柄的上方,那里似乎有两个字但是被封印上了,看不清是什么。
“看出了什么?”女魔头从榻上走了下来,“是不是觉得这剑充满了邪气,没错,因为这剑里封印了数百万个怨灵。”
原来如此。
“它待在那座小镇几千年,早已将宁安镇变成了炼狱,将那里的人不死不活地吊着,他们的灵魂已被邪剑侵染,记得镇上游荡的魂魄吗?他们死后不能转世,魂魄要么化成鬼火从此消散在世间,要么永生永世地在那里飘着,既如此,当然为我所用来的更有意义。”女魔头的语调毫无波澜,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好像那些人不是魔族人,与她这个魔尊没有丝毫关系。
慕容非非沉默不语,这里面并没有对错之分,他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但是,你这话说讲与我听是有何意?”慕容非非声音一凛,
女魔头身姿曼妙地站立在慕容非非身前,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慕容非非,轻起唇瓣道:“你可知你是战神转世。”
慕容非非的呼吸漏了一拍,警惕地问道:“所以,你想让我为你的族人陪葬?” ----
第 26 章
人间的宫殿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而魔族的宫殿则是有种气吞山河的峥嵘耸立,四周的两人高的恐怖魔像为这份耸立添加了一分逼人的寒气。
慕容非非站在宫殿中心,无形的压迫感从四方八方袭来,令他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女魔头莲步轻移绕着慕容非非走了一圈,也将慕容非非从前到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撇了撇嘴,道:“到底只是个转世,想法可比那个战神狭隘多了。”
她的声调忽变:“我是想让你吞了那数百万怨灵。”
声音不大,却将慕容非非的心神震得忽上忽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千阙歌双眼紧闭,整个人歪倒下去,女魔头黑黢黢的灵魂从她身体中冉冉飘出,她张开双手,红色之力从宫殿的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进来,进入她的额间,她猛地睁开双眼,猩红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慕容非非。
慕容非非感到手里的剑震颤不已,先前模糊的地方逐渐变得清晰,露出“吞杀”二字。
这是系统说的上古邪剑,吞杀剑。
慕容非非的脸色反而镇定了,自从知道无根花和千年妖丹皆来自这个世界,他便猜到那吞杀剑必然也是这个世界的。
吞下红色之力的女魔头魔力大涨,潮水般的魔力朝着慕容非非脚下流去,只见他的脚下出现一个莲花形状的台子,很眼熟,对了,和魔像底下的台子一模一样。
再想到刚刚女魔头说的战神的想法,难道?
“你曾经和夜啼战神打算吞了吞杀剑里的怨灵?”慕容非非的衣服被魔气吹得猎猎作响,他又身材瘦削,整个人像是风中飘荡的一片落叶,他晦暗的声音从魔气中穿出来,更是添了一层悲凉。
女魔头动作暂缓,声音清冷道:“没错,还算不笨,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发现的?”
“……多谢夸奖?”慕容非非不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而是觉得她明显是好奇还不好意思说罢了,“你的魔像告诉我的,四只手,四只脚其实是两个人的,那羊脸其实是两张脸交错叠加在一起,那人定是看到了你和夜啼战神的侧脸,离着远看就像一张羊脸,四只眼睛也不过是他思想的惯性,这一边有两只眼睛,另一边必定也是两只眼睛。
你们在吞杀剑里的怨灵,恰巧被他路过看见,但是为何怨灵中会有头骨?还有獠牙、长舌头我实在想不出来原因。”
女魔头的脸上突然出现两只獠牙,舌头也伸地老长缠在獠牙上,样子与魔像简直一模一样,她哈哈大笑道:“因为那獠牙和长舌头是我故意演给他们看的啊,我不是说了,越吓人越恐怖,他们才会越敬畏。”
莲花台越来越清晰,吞杀剑中的怨灵好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诡谲的剑身流转更加迅速,时不时有着刺耳的尖叫声从吞杀剑中传出,
女魔头似是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她收起獠牙,面容恢复正常:“当年夜啼找上刚成为魔尊的我,说着三界内只有我能帮他的忙,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自诩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人,天上的神明也要求我帮忙,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她面色变得阴沉,漆黑的魂魄将两只猩红的眼睛衬得愈加恐怖,慕容非非感觉现在的她虽没了獠牙,但简直比怪物还像个怪物。
“我没想到一个魔界最强者,一个天上的最强者,我和他两个人都未能控制住这些怨灵,甚至还让它们杀死了我魔族人。”
几千年前的回忆被提起,当事人若不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好像那记忆会一直埂在这,谁都难受。
53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