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利不起早,这句话解释季淮最恰当不过。 他不信他没有目的。 只是沈舟然暂时没有识破季淮这个伪君子的伪装。 季淮缓缓转头,面上笑容已无:“我以为,我们起码会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之前也这样以为,并且为之前的这种想法感到后悔。”梁思砚根本不愿提沈舟然刚才过于冷淡的反应和对季淮的无条件信任,只要一想他就怒火中烧。 “季淮,你最好离沈舟然远点。”他警告道。 季淮擦了下嘴角破皮流的血,眼神冰冷:“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种话?”他语调微扬,似是好奇,又充满恶意:“你在然然心中的形象,恐怕还不如我吧。” “我是他不久之后的未婚夫,你又算什么呢?” 话一出口,季淮才发现自己有多不满他刚才餐桌上跟沈舟然的亲近。 梁思砚像只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炸起,捏捏指关节,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季淮当然不可能站在这挨揍,但他明显不是梁思砚的对手,脸上身上挨了不少拳头。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 沈舟然回过头,就看到梁思砚拽着季淮的衣领,死死压在墙上,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下了狠劲的。 “哦,他们在壁咚。”他随口说。 司机:???? 他弱弱反驳:“是、是这样吗?” 这个词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用在情侣之间吧??? 沈舟然回忆着网友们发给自己的胡说八道文学,煞有其事点点头:“对,他们相爱相杀。” 汽车在笔直的马路上拐了个S型。 沈舟然微微翘了下唇角。 原来胡说八道是这种感觉。 果然很爽。 梁思砚跟季淮动手后,虽然很快被酒店人员拉开,但两人都不同程度挂了彩。最惨的是季淮,梁思砚是个体育生,他当然打不过,差点破相。 这事并没有传开,餐厅人员的嘴都很严。 但梁思砚总觉得最近身边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抓住一个人来问:“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干什么?” 被抓住的小弟很无辜,想蒙混过关却不成,最后在梁思砚的威逼下哭丧着说出事情:“梁哥你也别怪我,主要是你跟季淮那……”他差点习惯性说出“季淮那个狗东西”,赶紧刹车。梁哥喊那是爱称,自己喊就是找死。 他嘴上拐了个弯:“不是,是季哥,季哥。主要你俩的事太惊人了,我们完全想不到啊!” 梁思砚的第一反应:“呸!什么季哥,他也配叫哥?” 第二反应:“我跟他什么事?你叽叽歪歪说什么呢?” 这怎么还得自己亲口说啊,你们小两口的事他一个外人说出来不好吧。 小弟心里嘀咕,难道梁哥就喜欢听别人讲他的爱情故事? “就是哥你跟季、季淮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谁也没想到你们俩才是真爱,大家都挺惊讶的……” 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梁思砚的脸色已经是雷暴级别。 “你说,我跟季淮,怎、么、了?”他咬牙切齿好像要吃人,一字一顿问。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算调整更新时间的加更致歉~
第30章 小弟看他那脸色, 心里直呼冤枉:“天地良心,这事不是我说的,这是沈舟然说的啊!” 说了这个名字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火上浇油, 谁不知道梁思砚讨厌死了沈舟然。 对方好像还在给他造黄谣。 结果出乎意料,梁思砚听到这句话后拽着他衣领的手一松,半晌, 怔怔问:“他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这反应好像不太对,但小弟顾不上思考, 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说出来。 “听说你们俩互相看不顺眼都是装的,其实已经暗生情愫, 但苦于家长不同意只能暗度陈仓,偷偷摸摸交往。终于有一天梁哥你忍不住了, 在光天化日下把季淮按在墙上亲。 正巧被路过的沈舟然看到, 十分伤心,哭着跑走了,说难怪你俩不喜欢自己, 原来他才是多余的那个……这些都是沈舟然的司机在修车时说的,千真万确!” 他把已经传了十几个版本的小道消息一五一十说了, 自己都觉得离谱。 梁思砚听得脸色铁青,在听到自己“把季淮按在墙上亲”的时候就已经想吐了,胃里一阵翻滚。 但全部听完,他没第一时间发火,反而低头细细想了下, 咧开嘴笑了。 “哥,你、你没事吧?” 这时候不应该找上沈舟然将人打骂一顿吗?怎么还笑了! 太惊悚了! 梁思砚说:“你不懂。” 小弟:我确实不懂。 梁思砚:“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证明没把当初那些话放在心上。” 不过沈舟然就算不在乎, 自己也不应该重新揭开他的伤疤, 他想,到底怎么做沈舟然才愿意原谅自己? 小弟非常惊悚。 这反应……梁哥你还正常吗??? 你被下蛊了吗?? 你不是之前最讨厌沈舟然了吗? 怎么现在不但不生气,还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脸懵逼的小弟离开梁思砚后,立马去找了郑枫宁。 郑枫宁听完前因后果,冷笑:“你以为他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梁思砚?他现在心思全在沈家那病秧子身上了。等着看吧,以后还有的是好戏。” 也不知道沈舟然是做了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护着他。 他爷爷是,现在梁思砚也是。 想到爷爷在家里不断提起沈舟然,甚至想让他来家里做客,郑枫宁一点点冷下脸。 总算弄明白众人为什么这样看自己的梁思砚想了想,还是没有立马澄清谣言。 他觉得沈舟然可能还是生气了,想通过这种方式出气。 虽然这方式有点奇怪,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跟季淮…… 妈的,还是接受不了。 梁思砚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 手机响了响,有新邮件发到邮箱。 他点开查看,发现竟然是季淮跟沈舟然两人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背景是别墅的后花园,沈舟然正躺在摇椅上浅眠,季淮站在一边看着他,目光深沉,带着说不明的情愫。 可能是拍摄角度的关系,梁思砚总觉得季淮的目光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他投下的阴影将沈舟然的整个人笼罩住。 这不是沈家的别墅,他去过沈家。 那只能是季家。 梁思砚想起一件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 沈舟然跟季淮,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又有邮件发进来了,这次是一句话。 “你也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对吧?” 非常简单浅显的激将法。 但往往最简单的最有用,季骁心想,他妈妈也没多大的本事,就会吹吹枕边风。结果不还是让自己入了族谱,压了季淮他妈一头吗? 季骁刚刚回国,并不了解梁思砚他们之间的纠葛,如果他愿意花点心思多了解一下,就会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梁思砚并不是沈舟然养的鱼,这种消息对之前的他没用,甚至会觉得发邮件的人脑子有病。 但现在…… 梁思砚握紧了手机。 季淮一看就是心思不纯想利用沈舟然。 自己绝对不会给他伤害沈舟然的机会。 === 随着外出度假的日子将近,沈舟然的心情明显一点点好起来,脸上笑容也多了。 沈骆洲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完,交接给秘书后,一家四口坐上了前往h市的飞机。 h市是有名的海滨城市,度假胜地,暑假期间客流量大,到处都是游客穿着热辣吊带和海滩风短裤走来走去,成了这里的夏日风景线。 “今年出游的人格外多。”沈妈妈用草帽遮着太阳,刚想让沈舟然也戴上别晒到,回头就看到大儿子拿了顶草帽扣在了他脑袋上,抿嘴笑着又转回头。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大儿子比她这个当妈妈的都要细心,很有做哥哥的样子。 沈舟然把草帽扶正,仰头对他大哥抿起嘴角浅浅笑了下,瞳孔在阳光下纯澈透亮,精致漂亮的容貌柔化在日晕里,笑容清浅。 只是惨白如纸的脸色透露出一丝病态。他在飞机上晕机吐了两次,现在还没缓过来。身体上不适,但精神却很亢奋,正看向机场外的蓝天白云。 沈舟然伸出手,五指张开,看阳光从指缝中倾泻而下,海风悠悠拂过脸颊,吹起发梢衣摆。 出来度假,果然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定好的酒店派了专车接机,一行人先回酒店放行李,等明天沈舟然休息过来大家再出发。 酒店是欧式风格的度假酒店,有专门的私人海域,不对外开放,每一间房从窗外就能看到外面的海景。 沈妈妈订了两件套房,夫妻俩一间,兄弟俩一间,就在隔壁。 “小乖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出去玩。” 沈舟然吃了药睡了一觉,下午吃了饭又继续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再醒来时舒服了很多。 酒店的自助餐都是海鲜大餐,很新鲜,但他们选择驱车去五公里之外的海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去路边让别人做。 “这样才有度假的感觉呀。”沈妈妈开心笑着说,然后让兄弟俩去采购他们的晚饭。 沈舟然很少去海鲜市场,虽然市场里面的鱼腥味对他而言太刺鼻了,但他看哪里都好奇,走走停停。 “哥你看,”他看到个有趣的,去找沈骆洲,“这只螃蟹是怀孕了吗?” 沈骆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只雌蟹的腹部已经有了很多卵,隔几分钟扇动一次,只是动作看上去并不轻松,很累很累。 “对,它抱卵了。” 沈舟然第一次看到抱卵蟹,又盯着多看了会,目光很快被周围在打架的一对皮皮虾吸引,看着看着冒出句。 “椒盐好吃还是拿来生腌?” 以为他真的只是在看打架的沈骆洲:“……” 他问:“生腌你能吃?” 这次轮到沈舟然沉默了“……” 他一想,好像确实不能,自己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网友口中的“咸味果冻”是怎么回事了,直起身对老板说:“老板,买点皮皮虾。” 老板操着一口听不懂的当地版普通话给他们称了,两人又来买了点别的。 沈骆洲从老板手中接过鼓动的塑料袋:“走吧,再买点别的。” “我还想吃青口贝。” 沈舟然又去别的摊子前挑贝类。他蹲在那里挑得很认真,一只一只往袋子里扔,看的老板着急,抓了一把问他行不行,沈舟然刚一点头,老板就全扔进了袋子里,很快装好称重,沈骆洲在后面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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