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 可恶啊!就说美色会坏事吧! 欢天喜地的锣鼓声越来越近,外面老王也已经在频频催促了,江自流又亲了亲楚年,拿上红包喜糖之类的便出去了。 留下楚年一个人在屋子里,等的那叫一个干焦急啊,恨不得长了对翅膀,能飞出去远远的看才好。 不过虽然看不见,只是光听声音也能听到外面的阵仗有多大。尤其蟾桂巷不是什么宽敞的大地方,巷子幽长而窄,锣鼓一经敲进巷子里,便发出一阵一阵的回音,震得一圈一圈的,让人头皮都有些发紧。 不过很快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就停下来了,只还余下哄闹的人声,无比嘈杂,有喝彩的,有恭喜的,有乱叫的,叽叽喳喳,什么都有...... 外面这样闹哄哄的,楚年在家哪里坐得住,他一撩衣摆,正想出去呢,就见隔壁的王大嫂过来了。 看到王大嫂头发凌乱,发顶上戴着的花都碎了一半,楚年惊讶问:“这是怎么了?!” 王大嫂惊恐道:“...太、太多人了!想挤进你们家都难啊!” 楚年:“......” 喘了口气,王大嫂扶着头顶的碎花,理了理头发,说:“是江童元让我进来陪你的呢,他说怕你坐不住,一会儿别跑出来了。” 楚年微笑:“.........” 王大嫂拉着楚年进了屋:“真的太多人了!比过年人都多!巷子里都要装不下了!” 她一面说还一面拍拍心口,实在是,从没见识过这样的阵仗! 楚年知道自己是甭想出去看了,坐下给王大嫂倒了杯茶,问:“有没有听到成绩呀?” “成绩...不清楚呢?不过我听他们改口喊江童元江解元了,这是不是就是成绩?”王大嫂对这里面的学问并不清楚。 可是楚年清楚啊! 听到“解元”,楚年嚯的一下站起了身。 这把王大嫂吓了一跳:“怎么了?” 楚年惊呆了:“解元?我们家阿流...该不会是个天才吧?!” 楚年一直知道江自流很聪明,但是聪明是一回事,应试又是另一回事,在这科考如渡劫一样的时代,江自流的表现......实在是厉害到近乎可怕了! 过了会儿时间,外面的聒噪欢呼渐渐消停了下去,似是人群已渐渐散开离去。 再过了会儿,江自流从外面回来了。 江自流手里捧着一方檀香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他的殊荣。 看到人回来,楚年弯起眼睛,同他打趣:“江解元?” 江自流好笑:“是不是叫错了?” 楚年笑意更深,一歪头:“叫错了?那江解元想让我叫什么?” 楚年一笑,唇角边上便开出一朵小梨涡,在他稍显圆润的脸上绽放着,别提有多可爱,即便江自流已经无数次欣赏过这种可爱,还是每每都很有一种上手去按上一圈的冲动。 把装着头筹荣耀的檀香盒子交到楚年手里,也顺势握住了手心,江自流说:“还是要叫夫君。”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普通市民,倚楼听雨,流年,花椒,Blanche,凛冬,无话可说浇水~~ 你们最近浇我浇的好猛啊,都快把我浇的湿漉漉的了喜欢ww
第156章 老傲娇 “众人皆知江解元爱妻如命” ... ... 蟾桂巷的动静如此浩大, 巷首刘家的人如何会不知道?即便大门紧闭,闷在家中,刘东来依然被外面声势浩大的动静震得头痛欲裂。 曾经无数次在刘东来幻想中出现的场景, 在今日走进了现实, 可走进的并非是他的现实。刘东来怎么也想不明白,江自流到底是怎么考上的? “舞弊了!他一定是考场舞弊了!收买主考官了?他们家一定是收买主考官了!”刘东来红着眼睛在家里大叫。 江自流得中解元的事几乎是风一样刮遍了丰文镇,就在报喜之人离开不久,刘东来扔在发疯的时候,那些明里暗里关注着的、为此下过赌注的,以及丰文书院的那一批, 陆续全都知道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天纵奇才啊!” “真的假的?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 “......” 争论声空前热议, 酒肆茶楼,长街人满, 没有人不提两句的。 下午时,更是连丰文书院的人都出动了, 直往江自流家去。 这一次来的,不仅仅是书院下的得意门生了,连老夫子也亲自来了, 来的还不止一个, 还有当初童生试时最看不惯江自流的那个。 丰文书院的夫子们携门生们一齐出动, 被路上的行人瞧见了,那叫一个稀奇。 等一行人来到蟾桂巷口, 巷口外已是人满为患。 之前赵家镖局只派两个人就差不多能维持住秩序了, 这会儿派了三倍,才勉强让这些红了眼睛的狂热分子们走开。 有的脸皮薄的, 被拒见了也就走了, 可有的脸皮厚的, 那就跟黏人的糖块一样,根本不听劝阻。 “无妨无妨,不劳各位镖爷费心,我等就在附近等着就好了,江解元总会出来的嘛。” 赵家镖局的人:“......” 真是,平日里瞧着一个个知书达理的,没想到这么执着倔强! 丰文书院的老夫子见状,负手上前,面容威肃,对着赵家镖局的人高傲冷哼道:“难道老夫几个也进去不得吗?” 谁能想到丰文书院的老夫子亲自来了呢! 赵家镖局的人表示也不知道啊! “这...要不二位夫子等候一会儿,我去问问我们少当家?” “胡闹!不过一介解元!老夫竟然见不得?还得问过镖局之人?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赵家镖局的话是王法吗!?”暴躁点的那个老夫子直接怒气冲冠,就要把守在巷口的镖人推开。 可镖人身强力壮,又怎么是他一个年迈老书生推的开的? 只不过镖人也不敢把老夫子伤到了,犹犹豫豫间,在外面拉扯了起来。 这么一拉扯,叫刘东来听到了动静。 刘东来急忙打开家门走出来,对着那镖人斥道:“放肆!你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对夫子无礼!” 丰文书院的老夫子们最低也是举人身份,确实是没人敢对他们无礼的。赵家镖局在丰文镇上虽然颇有威望,无人敢得罪,但那到底是当家的和少当家的们,仅凭他们几个镖人,没有当家的们的命令,也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一个惺忪,露了破绽,叫老夫子们带着门生给钻进了巷子。 进了巷子后,那暴躁老夫子还是气不过:“粗鄙之辈!竟勾结这些武夫之流!” 另外那看好江自流已久的老夫子笑哈哈地打圆场:“可你还不是愿意让他进书院了?” “哼!看在他确实有点才能的份上罢了!” 老夫子都来了,刘东来自然要跟在他们后面,他跟在后面,听到夫子们对江自流的夸赞,面容差点又要扭曲了,可还是只能强颜欢笑,陪着一同前往。 再说楚年打开门,也没有想到来的是丰文书院的夫子们,一时间有些狐疑,问:“几位夫子光临寒舍是...?” 暴躁老夫子不屑得跟一个哥儿说话,把头撇开了。 另一个夫子知道江自流好像爱夫郎比爱功名更甚之,心中虽然颇有不满,但为了计划,还是让脸色看起来和颜悦色些,说:“不请我们进去说话吗?” 刘东来跟着说道:“能让夫子们亲自上门,这是你们的荣幸,还不快叫江自流出来!” “东来,退下。”和善老夫子一改面上表情,把刘东来摁住了。 “......”楚年嘴角一抽。 江自流此时也过来了,看到来访的这些人,他眸中闪过些不悦。 但是和丰文书院也纠缠的够久了,既然今日连夫子们都来了,那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请进吧。”江自流让他们进来了。 此时已值夏日,几个人踏进江自流和楚年的家,看到的是满院的繁花,盆景,郁郁葱葱,灼灼盛开。 甚至还有只黑猫。 这哪里像是一个埋头苦读的文人的家,简直像是大姑娘的花房! 皱起眉头,暴躁老夫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一盆松木盆栽的后面又窜出来一头大狗! 暴躁老夫子:“!!!” 黑黄的狗高大威猛,无声无息地窜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半个魂都没了!哪里还想起来要说什么! 进了堂屋,楚年便要去厨房端些茶水过来。 他们虽然不见客,可既然客人已经到了家里,那基本的招待还是要有的。 “阿年,你去屋里休息,这里我来就好了。”江自流哪里会让楚年受累,不等他要去动手,便拉住他的手腕,将人送进了里屋。 一行人:“......” 暴躁老夫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楚年察觉江自流有自己的打算,便也没跟他争这个,乖乖地待进里屋了。 在里屋里也能听到外面的谈话声。 无非就是让江自流入学的事。 不过这两个老夫子说话还挺有趣,一夸一贬,一说一捧哏,都快赶上说相声的了。 只不过说相声才没他们这么高的优越感才是呢。 虽说是找上家门来请江自流去丰文书院读书,两个老夫子的话里行间还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骄傲,说的好像是不惜下驾过来赏赐江自流这个机会似的。 这可把楚年听得直撇嘴:两个老年傲娇,想当初我不清楚丰文书院时,哄了半天都哄不走他,你们这么说能把他说动才怪! 果然,江自流平静地拒绝了。 又被拒绝了一次,和善点的老夫子痛心道:“你可是还在介怀当日举荐之事?这事确实是那几个秀才草率了些,不过他们年纪都没那么老成,会看走眼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你也迈进了秀才之列,何须再跟他们计较呢?” “没有的事。”江自流淡淡道:“只是我和贵院理念不太相同,入院并不合适。” “哪里理念不同?你说来看看?” 江自流:“我以为,凡书院,教书育人也,非以门第出身挑选生源,而是准许有上进好学之心者皆可入学,才是上策。” “嗤,天真。要你这样说,若是人人皆想上进好学,岂不是人人皆可读书?” “正是如此。”江自流没有否定:“最早的先贤孔子,座下弟子三千,不论门类,皆跟随在先贤身侧倾听学理,先贤为此还提出过‘有教无类’,怎么到了如今,反倒是固步自封,愈发地不如过去了?” 江自流道:“在我看来,只要有好学之心,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学,便是女人和哥儿也可以。” “乱套了乱套了!你这是连纲常都不顾了?”暴躁老夫子一敲桌面,问道:“老夫问你,假使有朝一日,你上朝为官,在圣上面前,也会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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