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前两天还再商业杂志里看到他“登基”傅氏的消息。 什么都爱磕:刚磕上楚关星河和那个设计师...... ...... 下了节目的楚亭山看着有关“看花事件”的评论区,不得不感叹当代网友扒人的热情,已经有人把傅秉明多年前参加某慈善晚会时候的照片,以及傅氏酒楼开业时候他剪彩的照片都扒了出来。 照片都是高糊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架势使得网友们很是渴求能找到一张他高清的正脸照。 而有关于傅秉明和关星河的关系反倒被忽略了。 傅秉明也不是消息闭塞,他知道最近自己的个人信息在网络上疯传,换做是从前,他断然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看到网络上有关于关星河的花边新闻里,男主角的信息从蒋慎变成了自己,莫名感到浑身舒适。 秘书小方满脸焦灼的出现在他跟前:“傅总......网上的那些新闻,您别生气,这是公关部的失职,我马上通知他们......” “的确是要通知他们,注意控制舆论风向,不要有出现有关于傅氏傅负面的新闻就可以了,其他的无所谓。” 小方的脑袋上挂上一连串的问号。什么叫其他的无所谓? “那您和那个小明星......” “不用管。” 小方的嘴巴从惊得张大到吓得抿紧:“所以您和网上那位是真的啊?”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小方就后悔了,死死咬着嘴唇。 果然,八卦害人! 可是上次总裁签名签错的名字刚好就叫“关星河”,他实在是忍不住想多嘴。 正翻着报表的男人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只淡淡开口:“让公关部着手去做吧。” “好,我这就去。”小方倒吸一口凉气,迅疾的离开办公室。 翻阅着手中资料的男人,眼神不经意间,便落在桌面上摆着的那只小恐龙。 他的桌面整洁干净,私人物品摆放的很少,在一众板正常见的办公用物之间,这只色彩丰富,呆呆萌萌的小恐龙尤为扎眼。 傅秉明松下手中的报表,拿起玩具,身子往后仰,将小恐龙举在空中。 脑海里再度浮现楚亭山的影子。 这个世上还挂念着楚亭山的人愈来愈少,愈来愈多的人接受楚亭山的意外死亡。 但楚亭山的母亲江繁依然无法接受,忧郁成疾进了医院,楚尽闲对于这个继母,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至于讨厌,所以江繁入院,他还是会象征性来探望的。 而楚卿已经在医院照顾江繁多日了,他这个人冷面冷心,唯独对江繁是真的掏心掏肺。 女人躺在VIP病房里,用着最好的医疗设备,气色却依然不见好转,成日里精神恍惚的叫着“亭山”。 楚卿纵横一世,如今也只能在一旁愁白了头发。 等江繁躺下休息后,两父子才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 “已经找了护工,这边护士也会二十四小时密切监护的,爸还是回去睡一觉吧,明天再过来。”楚尽闲瞧着楚卿满脸憔悴,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的可怜这个老头还是已经习惯了假惺惺那一套。 老人摇摇头,有气无力的:“不了,我还是在医院比较放心,回去了我更睡不安稳。” “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男人回着,心中不免想起楚亭山。 他是真的猜不透楚亭山大费周章的究竟是要做什么,又是怎么做到变成关星河的。 在没有弄清楚这些之前,他并不打算告诉楚卿这件事。 “对了,你妈妈从国外回来了,和我说想见你。” 楚卿冷不丁一句话,叫楚尽闲失了神。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回来有几天了,我让她自己和你联系。”楚卿回答,“我回去守着你阿姨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尽闲茫然的点点头,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医院。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只记得刚才在路上因为走神差点闯红灯。 在得知自己的母亲秦融回国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坍塌。 十岁之前的那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再度席卷翻涌,似乎要把自己淹没。 秦融和楚卿是在他八岁的时候离的婚,秦融强硬的要走了楚尽闲的抚养权,带着他远赴美国,一开始,母子二人的关系也还算融洽,但因经济危机席卷美国,秦融生意失败破产,自此,原本性子就强势要面子的女人开始变得扭曲疯狂,时常通过虐待楚尽闲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 秦融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会摔碎身边一切的玻璃制品,然后随手拿一快锐利的碎片划向楚尽闲,她会像疯子一般,随时爆发,随时用身边的一切物件来伤害自己抑或是楚尽闲。 在她的情绪发泄完之后,又抱着楚尽闲道歉。 她害怕楚尽闲逃跑,害怕自己失去最后一件东西,于是将他关在家里,不许他与外界接触。 他之所以能够回国,是因为楚卿得知秦融生意失败后,答应可以资金援助秦融,条件是要回抚养权。 他幼时大部分记忆都变得模糊,可有关于在美国那套狭窄公寓里的记忆却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 那些被虐待的场景与痛楚,成了楚尽闲一辈子的阴影。 他的背上至今还有被烟头烫伤的疤痕,那钻心刺骨的疼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刺进他的心脏。 □□上的折磨并不算什么,最叫他痛心疾首的是,向他挥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想到这,男人的身体便止不住的颤抖,只觉周遭的寒意阵阵,冷的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彼时的岚京市已经是入夏的季节,顾澄如同往日一般下班来楚尽闲的公寓吃晚饭。 他今天带了刚从老家寄来的腊肉,准备给楚尽闲煲腊肉饭。 他刚刚解锁进了公寓,就被室内烫人的温度给闷的出汗。 空调显示制热30度,而客厅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他一边按着空调一边探头往卧室望:“你是不是挑错温度了?” 并没有人回应自己,他有些疑惑的换上拖鞋朝卧室去。 卧室里依旧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与月光透过窗纱,成了卧室里唯一的光源。 只见楚尽闲双手环膝,蜷缩在落地窗边的羊毛地毯上。 顾澄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尽闲,小心翼翼的靠近。 男人背对着自己,身子肉眼可见的在发抖。 他将手轻轻伸向男人的肩。 楚尽闲一惊,猛地回眸,神色之间犹如惊弓之鸟。 在他看清是顾沉之后,浑身的警戒才渐渐淡去。 顾沉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来,柔声问着他:“你怎么了。” 男人猛地伸手将环住他,身体依然在颤抖,而顾沉身上那股淡淡薄荷香气成了他唯一的镇定剂。 他将头埋在顾澄的颈间,似乎在这一刻,心中的恐惧感与身体上的寒冷感才得到驱逐,他的手臂紧紧圈住顾澄的腰肢,似乎自己松开一点,顾澄就会化作空气逃走一般:“小澄。” 他低声呢喃,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顾澄也紧紧拥着他,垂眸在他的头顶落下一吻。 楚尽闲渐渐冷静下来,那双桃花眼中的惊惧之色也渐渐被阴鸷阴郁的神情所替代,他偏脸,在顾澄的颈间深嗅:“小澄,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吧。” “当然,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顾澄像是在安慰小孩一般,安慰着他。 听着他的话,楚尽闲的脑海里刻下一个决定。 一个他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决定。 杀了秦融。 他要杀了秦融。 窗外银白的月光折射进他眼中。 变成血红色。 同样在望着月色的,还有傅秉明。 这两天他一直在忙收购案,今天刚刚谈妥。 正欲给这两天都没有联系的关星河发消息,秘书小方却给自己来电了。 “喂,什么事?”他接起。 “傅总,澳洲那边来消息了,老冯已经找到了司机亲属,亲属要价五十万澳币才愿意开口。” “给。”男人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
第48章 “告诉老冯,我要知道真相,不惜任何代价。”不仅仅是指尖在颤抖,他的话语间都夹带着一点颤音。 “好,我这就去办。” 他挂断电话,像是也掐断了身上的三魂七魄,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失了色。 真相即刻就要浮出水面,他却愈来愈害怕。 他害怕知道真凶后,他却无法替楚亭山报仇,他更害怕,线索会在此断开,他甚至担心着老冯有没有露出马脚,打草惊蛇,以至知道内情的人被灭口。 思绪在这一刻彻底打结缠绕,他像是陷进一个怪圈,混乱之际,他忽而又想到一个人。 楚尽闲。 于是给顾澄打去电话。 这些日子,他都忘记自己还埋了人在楚尽闲身边。 “喂,傅总。”顾澄刚刚将楚尽闲哄睡着,便接到了傅秉明的电话。 “调查的怎么样了?” 顾澄抿紧双唇:“还没有什么进展,您再等等。” 当初答应做“卧底”,他总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差事。 顾澄自小在鱼龙混杂的市井长大,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自认在“骗人”上技高一筹。 可是他似乎早就被楚尽闲看穿。 男人早就知道他意图不轨,却依然放任,还拼命的的对自己好。 那天夜里,楚尽闲说无论他是来做什么的都认了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蛋了。 他知道自己对楚尽闲动了心,犯了作为一名线人的大忌。 和他通着话的傅秉明此时还不知道他的线人已经沦陷,蹙着眉并不满意他的这个答复:“已经够长时间了。” “我明白,我尽快给您答复。” “……” 顾澄攥着被挂断的电话,面部肌肉绷紧,抬起那双无光的眼望向卧室。 半合的房门中,男人窝在被子里睡着。 他的心乱作一团,眉间像是挂上了一把锁。 窗外的明月如旧,这样朦胧的月色,却无人有意欣赏。 楚亭山最近赶通告,今天难得休假能回家睡个囫囵觉。 也难得是回傅秉明的那套公寓睡的觉。 大概快有小一个月他都没进过这套公寓,傅秉明也不在,他知道男人的住所众多,明天在老宅后天在颂园的,不在这睡也正常。 奇怪的是,从前傅秉明不来公寓他是会烧香拜佛的程度,可是现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阴阳怪气。 越想越烦,楚亭山不愿再想,用枕头闷着脑袋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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