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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因我无心霍霍天下

时间:2023-12-08 13:00:17  状态:完结  作者:纵风流

  也就是说……齐滺一脸心痛:“可能还有别的世家,手里掌握着些其他的东西?”

  萧楫舟点头:“父皇说那是必然的。沿海的世家总能造出更厉害的船,有些地方的水稻收成就是比其他的地方好,有的世家卖的糖更便宜……父皇说,这些可能都是因为白先生留下了些什么东西。”

  齐滺:“……”

  齐滺苦着脸:“你就祈祷他们手中的都是这些也就能赚点钱的东西吧。不然哪天哪人给你送个炸/弹/手/榴/弹,咱们就可以一起玩完了。”

  齐滺扶额:“不知道这位仁兄讲不讲基本法。”

  “基本法?”萧楫舟喃喃,“这是什么?”

  “一种玩笑话。”齐滺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就是曾经出现过一种言论,说如果有人像我这样穿越了,那么在古代不可以造出热/武/器,以免让世界陷入不必要的战火,除非他穿越的时代已经制造出了热/武/器。”

  热/武/器这个名词无疑是陌生的,但联系一下上下文,萧楫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你说的热/武/器,指的就是天罚?”

  齐滺点头:“差不多吧。”

  萧楫舟:“那你可以放心了,根据传闻中说的,白先生只有在北晋太祖出事的时候降下过一次天罚。”

  齐滺默默地松了口气:“看来这位仁兄很讲基本法,这我就放心了……不对,”

  齐滺突然抬起头,问了萧楫舟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曾经说过,池氏大齐建立的时候,为了避免天下百姓将白先生当成仙人、将白先生一手建立的北晋视作正统,因此封存了白先生的所有资料,就连那些被白先生制造出来的东西都被通通禁用。”

  “世家贵族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可能在那时就已经存在,所以留下了只言片语。那你呢……你和你的父亲,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白先生的事的?”

  萧楫舟一愣,好半晌,萧楫舟才喃喃自语道:“……我记不得了……好像是……信?”

  萧楫舟顿住,他和齐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浮现的惊愕。

  信……谁写的信?

  【作者有话说】

  舟舟:我不是妻管严,但老婆是真的母老虎

  滺滺(提刀):你说什么?

  舟舟:我说,老婆我爱你

  ******

  和我妈犟犟了一晚上,她非说我没有对象是因为我租的房子格局不好,要找个大师给我破一破。我就不明白了,都什么年代了,哪有找大师干这个的?

  这么准的大师,你去帮我问财运啊!钱啊!问对象有个毛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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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洛阳赋

  一个悖论就这样突兀地出现, 打得齐滺措手不及。回想了一遍萧楫舟所说的话,齐滺觉得这其中简直充满了不对劲。

  齐滺忍不住问:“你确定你没记错吗?这些关于白先生的内容,都是来自于一封信?”

  按照萧楫舟的话来说, 白未晞的存在便是整个上层贵族的禁忌, 这些贵族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手中有着“仙人”留下来的东西, 更不想让平民百姓知道,原来世上的神仙真的会具象化成某一个具体的人。

  按照这样的逻辑,白未晞的存在应该只藏于世家的口口相传中,像萧氏皇族这种在世家眼中与暴发户无异的家族, 更是绝不可能得到任何关于白未晞的消息。

  所以, 怎么会有人给萧百川写信, 特意告诉萧百川这些贵族世家之间才有的秘辛呢?

  逻辑的不通顺让萧楫舟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他撑着下巴, 皱着眉回想自己得知白未晞的存在那一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萧楫舟缓缓说:“那天是个阴雨天。那时候我已经是太子,却因为常年待在东宫不愿外出而甚少见到父皇。父皇大抵也是在立我为太子之后便又后悔却又不敢朝令夕改频繁废立太子, 因此总是不肯见我。”

  “所以接到父皇的召令的时候,我很是惊讶, 一是因为父皇突然召见我,二是因为那时既是晚上又是阴雨天, 环境十分恶劣。我还记得那夜到了父皇寝宫的时候,蓑衣与油纸伞也挡不住泼天大雨,我的身体几乎要湿透了。”

  “那时候, 父皇就坐在案几前。他大概是已经病了许久,身体很是瘦削。那夜的灯光又暗,父皇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竟隐隐有几分……诡谲。”

  ******

  “你来了?”萧百川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 看向他已经许多年未见的小儿子。

  自从萧楫舟七岁那年起, 就被萧百川封为赵王,前往凉州担任凉州刺史。萧楫舟的凉州刺史当了十年,十年间,他们父子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再后来,巫蛊之祸发生,雍明太子萧桧舟被废,幽禁于岐山别馆,十七岁的萧楫舟就这样以自己从未想到的理由被召回大兴。

  可父子相见却不见温情。

  萧百川暗悔废立太子之事太过草率,却又真的担心盛名满天下的雍明太子一旦被平反,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真的弑父夺位,故而犹豫不决,还是让萧楫舟占据着太子之位。

  萧楫舟十年没怎么和父皇说过话,见面之时又已然察觉父皇对自己的满腔疏远。再加上时过境迁隐藏在父子二人之间的那一堆糟心事,使得萧楫舟面对自己的父皇,竟也只觉得心绪复杂。

  相同的疏远让萧百川放弃了寒暄,也让萧楫舟除了恭敬行礼之外找不到话茬,因此父子二人间的这番对话竟然节奏快到让人察觉不出他们的疏离。

  萧楫舟跪坐于萧百川面前,脸上尚且还带着凉州的风沙,没有被大兴城看不见的硝烟磨平自己的棱角。他恭敬又冷硬地行礼,问:“不知父皇深夜叫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萧百川公事公办一样说道:“朕知道了一件事。”

  萧楫舟:“什么?”

  萧百川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案几上的信件,随后又当着萧楫舟的面将这封信放到烛火上。

  火苗在信件上肆意盛放,没过多久,火舌便吞没了整封信件。直到信件化成灰烬,萧百川才说道:“朕知道了一个人,他叫……白未晞。”

  ******

  萧楫舟不确定地说:“我下意识地觉得父皇是从那封信里知道白先生的存在的,但或许只是巧合。”

  但这句巧合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萧楫舟自己不信萧百川在他面前烧毁那封信只是因为那时萧百川的面前恰好有一封需要烧毁的信,齐滺也不信一代帝王会莫名其妙地在和儿子的对话中烧毁一封毫无关系的信。

  萧百川的举动几乎可以明确一件事,那就是有人用写信的方式将白未晞的存在告诉了萧百川。

  会是谁呢?

  齐滺不确定地问:“有没有可能是外侯官?不是常说,外侯官无孔不入吗?”

  萧楫舟摇头:“外侯官没有外界想得那么厉害,毕竟人数有限。大多数的外侯官确实是在监视百官尤其是地方要员封疆大吏不假,但是这些地方要员封疆大吏随身都有很多的护卫,外侯官也做不到无时无刻的监视,最多不过是记录一下明面上这些官员每日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齐滺懂了——外侯官能记录这些世家贵族明面上的事,却没办法真的进入他们的家,掌握这些世家贵族的一举一动。

  也是,若是自己晚餐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地摆在皇帝的书案前,这些世家贵族只怕早就受不了,联合起来抗议了。

  穆怀安可是说过,白未晞留下的晒盐法是放在昌黎韩氏祠堂里的秘辛。若是昌黎韩氏的祠堂能容许外侯官轻易出入,萧楫舟也不必这么艰难地夺权了。

  想通了这个方面,齐滺便拿出纸笔,先在纸上写了“外侯官”三个大字,又拿出朱笔在上面毫不留情地画了个叉。

  世家秘辛,既然不是萧百川全权领导的外侯官大谈到的,那似乎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齐滺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世家。

  齐滺抬头看向萧楫舟,便看见萧楫舟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是父皇的人混到了世家中央、成为了某个世家贵族的心腹幕僚,甚至是父皇收服了某个贵族世家的成员,这便说得通了。”

  可是那个人又是谁?他还活着吗?萧百川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他愿意继续为萧楫舟工作吗?还是已然退隐了?

  围绕这个神秘“细作”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多到齐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反而是萧楫舟先想通了,他将齐滺刚刚用过的纸团成团随手一扔,说道:“我们没必要为这个人浪费太多的心神、若是有朝一日能让他为我所用最好,但即便找不到这个人也是无关紧要的。我们现在最重要事,可不是找一个不知身在何方的细作。”

  萧楫舟的话点醒了齐滺,齐滺忍不住道:“你说得对,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齐滺扶额,带着几分颓然的语气说道:“我还是不够稳重,穆怀安几句话竟然就让我失了心神,跟着他的节奏走。”

  他看起来蔫蔫的,像是被烈日教做人的哈士奇,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狗毛都在叫嚣“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楫舟心疼地摸了摸齐滺的头,说道:“阿滺,你已经很棒了。穆怀安是谁?那是在父皇手下能平平安安当了二十余年河南郡守、掌管了二十余年洛阳仓的人。更何况穆怀安又是有备而来,以有心算无心,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

  齐滺闷闷地抬头,嘴里说着“你就知道敷衍我”,眼里的神情却分明是“说得真好听再来点我爱听”。

  这样的反差让萧楫舟几乎要笑出来,萧楫舟嘴角含着笑,手指点在了齐滺的眉心:“我的紫薇郎大人,你可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怎么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这话含着柔柔的笑意,论起来比糖还要甜,听得齐滺的耳朵都忍不住热了起来。

  也是奇怪,穆怀安一口一个“紫薇郎”,齐滺听了都觉得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紫薇郎”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

  然而现在,叫出这个称呼的人变成了萧楫舟,齐滺竟觉得“紫薇郎”这个称呼也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味道来。也说不清是甜还是柔,总之是让齐滺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脸难以抑制地红了起来,齐滺低下头避开了萧楫舟的目光,说道:“我不会被穆怀安吓到的。”

  看着仿佛鹌鹑一样的齐滺,萧楫舟隐隐约约间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那种想法闪过得太快,快到萧楫舟没有来得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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