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后,大反派好似不情愿地转身,走过来,帮他推轮椅。 池高男仰头看身后黑脸的男人,笑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互帮互助,互利共赢,是不是?” 大反派没搭理他。 真高冷。 听风园的构造照顾到池高男体弱,下台阶设置有滑坡,方便轮椅行走。 萧云谏推轮椅从游廊滑坡推下来。 池高男觉得他好像一分一秒都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全程黑脸。 池高男突然想逗逗他,明知故问:“你不是我爹的幕僚吗?怎么还要偷他的户籍本?” 大反派难得说话,“不想早死,就闭嘴。” 可惜不是什么好话。 -- 两天后,壮牛那边也有消息了,他还带了钟武一起从狗洞爬进听风园。 钟武爬完狗洞后心情复杂,见了池高男才把注意力转移出来。 池高男把钟武邀进卧室,门窗全部关了,并叫壮牛在门口守着。 钟武见池高男如此警惕,也跟着坐立难安,“副将,你怎么了?那么紧张?” 池高男让他进内室谈。 二人面对面坐在榻上,池高男给他倒了水,“军队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钟武面色凝重,“副将换了人,不过兵农合一还正常进行,管理模式也跟你在的一样。” 池高男:“副将换成谁了?” 钟武:“是一个大概二十来几的人,是荣将军推的。” 池高男喃喃,“这么说来,新的副将还是他的人。” “他的人?”钟武道:“池副将你什么意思?” 池高男摇头,“没什么?对了,亭九家的人有没有闹到军队?” 钟武:“没有啊,没听说过,反正一切如常,不过我听昭昭说亭九一家被人灭口了,一个不剩。” 池高男拧眉,“谁这么狠?” 钟武摇头,“我也不知。” 沉吟半晌,池高男道:“亭九家的事先这样吧,我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钟武:“副将你说!” 池高男:“你缺钱吗?” 钟武愣了愣,“……缺,我没钱讨媳妇。” 池高男:“我给你很多钱,但需要你离开军队,你愿意吗?” 钟武警惕,“你先说什么事?” 池高男:“我要你带几个靠谱的人去挖高台山的铁矿。” 钟武愣了,最后拍案,“好,我干,但是我去哪找靠谱的人?那铁矿又如何处理?” “靠谱的人有,鲁树,还有昭昭他们五个。”池高男表情严肃,“挖出的铁矿,你想办法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钟武沉默了几息,点头答应。 池高男拍他肩膀,“放心,我每个月给你们一锭黄金作为报酬。” 钟武:“我相信池副将,只是池副将要铁矿干嘛?” 池高男眼睛微眯,这是钟武第一次看到他眼神中流露的狠劲,他听见池副将说:“留着将来用。” 池高男和钟武交代完毕,钟武又从狗洞钻回去。 而池高男把十万两给池故仁后,他的生活似乎回到了从前衣食无忧的样子,没人来找麻烦,他的身体渐好。 眼看实际成熟,池高男悄悄出门约见丘诀山。 约见的地方是僻静的花未觉酒楼。 池高男早早就在雅间等了,但对方迟迟未到。 终于半个时辰后,丘诀山黑着脸走进雅间,开口即是,“你是丞相的公子!” 话语间,不是尊敬,而是气愤。 池高男点头,“对,我是。” 这是他第一次见丘诀山,眼前的丘诀山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相貌端正,面色土黄,眼窝凹陷,像是好几日没睡好。 丘诀山嘴皮子抽了抽,眼睛里放出毒光,但那轻蔑的嘴角又被他硬生生压平了,薄唇吐出几个字,“丞相一家真是风趣,拿我一介草民作乐。” 池高男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丘诀山有个盐行,上半年被池故仁以各种理由查封,后来盐行资金难以运转,快支持不下去了。 池故仁想趁机收购他的盐行,让他替自己卖命。 但池故仁为官不方便接触商业之事,便派人来办此事。 而,池永寿闲着没事干,接管了这档子事。 但是丘诀山实在犟,死活不肯将盐行转给他,更不愿意在他手下办事。 池永寿利用官府的势力各种逼迫他,还陷害他在盐里掺假。 现如今,丘诀山正因为这些事被弄得焦头烂额。 池高男尴尬一笑,“我说了我能帮助你,不然你明知道我是丞相公子,却还要过来赴约,说明你也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丘诀山暗暗握紧了拳头,面部肌肉拧紧了。对,他在寻找机会。 听闻丞相家的两个公子,互相看不惯。 正因如此,他才过来。 丘诀山反手将门关了,回头,“你为什么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池高男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开门见山,不废话。 “帮你是因为我看不惯池永寿那副嘴脸,事成之后,我需要你帮我拿到云国居住符。” 丘诀山瞬间变得警惕,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盯着池高男的脸,“你到底想干嘛?” 池高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是云国人身份的事透露出去。” “你!” 丘诀山额头冒出细汗,他确实是云国人,娶了大邺女子为妻,便在大邺安了家,在大邺住了十五年,即使如此他仍然还是云国人。 大邺禁止外国人在国内做生意的,更何况是重要的盐生意。 要是被发现诛九族都不止,有可能还会引起两国纷争,最近几年大邺正愁着没理由侵占云国。 丘诀山斜眼看眼前弱不禁风的男子,自己的身份连妻子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丘诀山看池高男的眼神又黯了,戒备又加深了。 池高男:“你别这么紧张,放轻松,我说了不会害你。” 丘诀山:“你到底要云国居住符干嘛?” 池高男眨眨眼睛,“这个嘛……听说云国女子长得俏丽,想去那里讨个媳妇。” 丘诀山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好像他那张轻松的笑脸里藏有更大的阴谋,“云国不需要居住符也可以进入。”
第46章 这个运动要多做 池高男:“但是不能常住啊。” 丘诀山:“你想常住?” 是的,他想常住,离开大邺。 池高男:“……你问太多了,说吧,到底要不要合作?爽快点。” 丘诀山又把目光放在池高男身上,细细打量。 眼前男子,身子骨透着娇弱的美感,那双眼睛可怜兮兮的,不知道靠不靠谱? “……好。”丘诀山 :“我答应。” 池高男欣慰地拍拍他肩膀,“你的选择是对的。” 丘诀山肩膀略微僵硬,却没有避开他的手,“盐行是我一手创办的,也是我养家糊口的东西,我不想卖,你确定能帮我?” 池高男:“……能,不过你必须把盐行卖给池永寿。” “凭什么?”丘诀山嗔目,“我不卖!” 池高男叹了口气,拍他肩膀,“你别激动,我知道盐行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如果盐行将来会要了你妻儿的命,你会怎么选择?” 丘诀山愣了几息,随后缓慢地扭头看池高男,“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怂恿我把盐行卖给你们?” 池高男:“你有没有想过盐行利润这么大,既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能看上,那一人之上的那个人会看不上吗?” “你……”丘诀山眼瞳竖起,嘴唇微阖,颤抖地说:“你的意思是?” 池高男点头,“对。” 丘诀山:“那你如何敢肯定?” 池高男认真道:“因为……我会算命,这么说你信我吗?” 丘诀山耸耷着脑袋,“你容我想想。”他又抬头看着窗外的湖水。 许久,丘诀山拍案,“好,我赌一把。” 池高男:“你会赌赢的。” 丘诀山:“但愿,如此的话,我只能携妻儿离开邺都了。” 池高男:“没了盐行,你无法养家糊口,我可以帮你。” 丘诀山:“怎么帮?” 池高男目光坚毅,“跟我一起做玉杜红。” “啊?玉杜红能赚什么钱?”丘诀山不敢相信。 玉杜红是一种水彩,在南方用得比较多,但也只是小部分地区使用,价格很便宜,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池高男坐在榻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听闻宫里选了新的秀女,其中有个才貌双全的林秀女来自江南,她最擅长水彩画。” “你……”丘诀山瞠目结舌,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年竟然连宫闱之事也知道。 池高男:“丘老板,要跟我合作吗?” 丘诀山叹了口气,没有回应。 “丘老板怕亏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可以这样,我花钱雇丘老板帮我去江南跑货,酬金一千两。”池高男拿出一袋银子甩在丘诀山面前,“这里是一千两,为了打消丘老板顾虑,我先提前付款。” “这……”这把丘诀山整不会了,一千两盐行三个月都挣不来,但他只要跑个江南就能拿到,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丘诀山犹豫了一会,终于答应了。 两个时辰后,池高男和丘诀山走出房门。 离别之际,池高男伸出礼仪之手,想和对方握手。 但是丘诀山看不懂,愣了愣。 池高男抓住他的手,“握手,表示合作达成。” 丘诀山觉得怪怪的,但还是配合,“好。” 池高男把丘诀山送出花未觉酒楼,准备回去结账,转身那一刻,碰上了即将出来的萧云谏。 此时的萧云谏没有易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挂蓝色玉佩,面若含桃,朱唇似染,风轻轻刮他的衣袂,平添了一抹氛围美感。 不过,大反派怎么在这? 一时间,池高男还不知道该怎么和真面目的他打招呼。 那就先按兵不动。 萧云谏瞬间露出如浴春风的笑容,声线温柔,“池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池高男愣住了。 这个大反派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那眼角眉梢透着清丽柔和,那一笑宛若深入人心,平易近人,又不染世俗,顿时感觉如浴春风,如照明月,内心的警惕消失殆尽,只有那欣赏美人的欲念。 这男人演技怎么那么好? 池高男嘴角微扬,和对方的视线碰在一起,略微羞涩挠挠头,“安陵王你好。” “池公子一个人?”萧云谏左右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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