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就一次性抓个大的,让他们都翻不了案。 潘和越点头应下。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晚上潘和越准备出发时,却左等右等没看到孟临知,反而只有闻逍一个人。 他张望片刻,忍不住问闻逍道:“殿下,孟大人不是说他也一起吗,怎么这会儿人影都没看到?” 闻逍嗯了一声:“他身手不行,身体不好,这个天出来受风怕是会感染风寒,我就让他在院子里待着别出来了……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就行了。” 潘和越挠挠头,心说也是,孟大人又不会功夫,等会他们跟踪孙氏时要是还得费心关照孟临知,那也确实是有些麻烦。 孟临知坐在系统空间中,看着潘和越冷笑一声:“一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是在心里吐槽我是个大麻烦。” 闻逍笑道:“这天这么冷,你就安心守在后方吧。” 孟临知百无聊赖地打开实景地图,随时监控附近的情况。 闻逍一行人按照跟踪孙氏的禁军所留下的线索一路前进,最后竟然真的见到了地上的车辙印,并跟着车辙印跟上了孙氏商队的马车。 孟临知放眼望去,很快给出了一个数字:“这里一共五十架马车。” 几十架马车一起行动的动静说不上小,怪不得这孙氏商队一路都是贴着缈州城边缘行动的。这时,城墙上有守军注意到了这动静,他往下望了一眼刚想呵斥,但见是孙氏商队,竟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快些。 孟临知向闻逍说了一声,便不动声色地记下这守军的长相。 不过这马车的动静也给闻逍等人的跟踪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他们几乎不用克制声音,只需要远远地坠在车队后面,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闻逍等人就这样就跟着车队,一路走到了缈州城最边上的一处空地。 现在已经是深夜,天气又冷,城中百姓早就在家中睡下了,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忽然出现了一支商队。 但这儿虽是缈州城的最边缘,可仍旧在缈州城内,高耸的围墙拦住了所有去路,闻逍疑惑道:“他们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他们藏身的地方与孙氏商队其实离得很远,如果仅凭肉眼,压根看不到孙氏是如何操作的,但孟临知却凭借实景地图看得一清二楚。 孟临知:“他们这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通穿过这城墙……他们开始行动了!” 只见孙氏商队的领头之人拿了一把铁锹,并试图将铁锹的尖头插进了砖缝中。 孟临知一边给闻逍实时转播一边笑道:“他不会觉得这样就能撬开城墙吧?这城墙少说也有四米厚,他这一铁锹一铁锹的,得撬到猴年马月去?” 闻逍也愣了:“铁锹?” 这年头城墙可是用糯米石灰浆砌成的,墙身坚硬无比,只靠人工绝对不可能能铲得动墙身。 但就在孟临知等着看笑话的时刻,他却眼睁睁看着领头真将铁锹卡进了城墙中,而糊在外层、原本应该坚不可摧的砂浆层竟然直接被铁锹铲碎,斑驳地脱落下来。 这是个屁的糯米石灰浆,跟纸糊的比也没差多少! 而砂层之下的砖块则更让孟临知目瞪口呆,只见那砖块之间,似乎根本没有用砂浆粘合,而只是将石块垒在一起! 领头轻易撬出一块砖后,更是连铁锹也懒得用,他一把丢开铁锹,冲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几人走上前,直接徒手将城墙的砖块拆了下来,又踢到了一边。 如果说孟临知原本还在震惊于这纸糊的城墙,那么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城墙中间竟然是中空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Tammie宝贝和南燕宝贝的营养液!
第51章 不才,正是在下。 孟临知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闻逍,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你们现在砌城墙用的是糯米石灰浆吧?” 闻逍叹了口气:“城墙这种朝廷出资的防御类建筑,按要求肯定得用糯米砂浆,但也不排除有人中饱私囊、偷梁换柱的可能性。” 但看现在这一铁锹下去就碎成渣的样子,显然不会是糯米砂浆,更可能是用的以前的石灰砂浆。 在糯米砂浆被发明之前,石灰砂浆是齐国最主要的砂浆,它成本低廉适用性高,但耐水性很差,一受潮便容易腐坏。 而糯米砂浆不仅耐水性好,而且强度也更大,用它黏合的建筑都非常结实,只是糯米价格昂贵,普通百姓哪舍得用糯米去砌墙,只有朝廷出资时才会如此财大气粗地用上糯米砂浆。 但现在,这砌城墙时要用到的糯米显然已经被人贪墨了,甚至连中间本该坚实的墙体也形同虚设。 缈州城这城墙建造了已经有快八十年了,当年参与建造的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估计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再追究当年之事的意义。 孟临知就这么看着领头之人贯通城墙,带着车架悄无声息地穿过城墙来到缈州城外。 领头冲着后面的人低声道:“动作快点!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 一个新人犹豫道:“戴哥,咱这么做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孙戴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新来的就是事多:“我们都干了这么多次了,哪次被发现过?而且这上下都打点过了,就算真被附近的守军看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附近都是他们的人,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要不是这附近没城门,他都想让守军直接开门放他们走了。 一阵刺骨的冷风刮过,孙戴紧了紧衣服,他看着黑沉沉的天际,总感觉心中有些沉闷。 他转回头,继续盯着马车一架架通过城墙上的洞,直到确认所有马匹都通过了,他才转头对刚才那个新人道:“你留下来守着这洞口,之前教过你的,都会吧?” 新人连忙点头,感觉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会的!” 孙戴叮嘱道:“记得别暴露自己……行了,我们先走了。” 这新人也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他眼睁睁看着孙戴带着人马抛下他逐渐远离,心里却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便真的只是按孙戴的说法在地上,戴上帽子揣着手监视四周的情况。 闻逍看着他的动作,挥手给后面的禁军比了个手势。 一队禁军霎时贴着墙角鱼贯而出,趁那新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他逮捕,那人惊慌失措道:“你们是谁!” 潘和越突然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那人嗯嗯地挣扎两下,就被潘和越一手死死摁在地上。 不远处城墙上的守军听到声响,忙想看看是谁在城内造次,但他刚在城楼上探出脑袋,就看到城墙下站着满满一排弓箭手,他们早已拉满弓,锐利的箭头径直地对着他的脑袋,只等他一动便会放出射杀他的冷箭。 守军被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最后被登上城墙的禁军给绑了下来的。 禁军行动迅速,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没费多少功夫就已经把这两人都捉拿归案。只有新人犹自挣扎着,发出着呜咽的动静。 闻逍在他身前蹲下,示意潘和越松开他的嘴,谁知那新人得了一点自由,便立刻鬼哭狼嚎起来:“你们松开我!救命,救命!” 闻逍差点被逗笑了,他唰地一把抽出剑,用剑身拍了拍他的脸:“‘救命’?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还敢叫人来救命?” 那人被闻逍的剑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闭上嘴把脖子往后缩了缩,不由把闻逍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看看一身胄甲的禁军,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你、你们是官府的人?” 闻逍:“说说吧,你们准备把货卖给谁?” 那人颤抖着声线道:“我、我是不会说的……” “不说?”闻逍冷笑一声,恐吓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让你独自守在这儿,当真以为他们这趟走了,还会回来找你?” 那人心慌了,勉强保持冷静道:“不、不可能,戴哥他们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你觉得为什么他们会让你一个新人,独自守在这儿。” 那人心里一琢磨,不由顺着闻逍的逻辑往下想去,他霎时乱了方寸,整个人发起抖来,嘴里碎碎念着:“不可能,不会……肯定不会的……”但心下却已经信了大半。 闻逍虽是信口胡诌,但偏偏一点都不心虚,甚至还趁胜追击:“念在你是第一次,趁早坦白,或许可以给你留条活路。” 那人咽了口口水,紧张道:“是郭叡……我听说他们要和梁国的郭叡交易……” 郭叡,梁军的二把手。 闻逍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问孟临知道:“你说我们趁这个机会直接偷袭梁军拿回诸扬县,怎么样?” 偷袭? 孟临知有些犹豫,这附近已经靠近失守的诸扬县,如果成功,他们确实有机会能成功拿回诸扬县,但问题是他们人手有限,真的能同时兼顾捉拿孙氏走私的证据和偷袭梁军这两件事吗? 孟临知心里有些没底,但要领兵之人毕竟不是他而是闻逍,于是他问闻逍:“你有信心吗?” 闻逍掂了掂手中的剑:“可以派人去叫援军,我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值得一试。”他说过,会在下雪之前把这些事都解决了的。 听闻逍这么说,孟临知便知道他心中是有数的,他支持道:“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偷袭成不成功无所谓,这些孙氏的罪证可一定要拿下。” 闻逍了然地颔首,给身后的潘和越打了个手势,让他回去通传守军前来那禁军领命后急匆匆地便赶回城中了。 看着潘和越离开的身影,孟临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让他叫的哪里的守军?” 虽然这里离诸扬县更近,叫那边的守军来显然更方便,但现在诸扬已经成了崔济开的地盘,到处都是崔济开的眼线,去那儿叫援军等于是自投罗网。 闻逍了然道:“放心,我让他去金阳县叫的守军。” 和诸扬县相对的,现在金阳这一带已经尽在闻逍的掌控之中,窦咸等禁军也一直驻守在那儿。虽然金阳离这儿有一定的距离,但是闻逍宁愿叫信得过的人来,也不想惊动崔济开打草惊蛇。 安排妥当此事,一行人继续追踪孙氏商队,最后在他们身后停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孟临知紧盯着实景地图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都开始打瞌睡时,一队兵马突然从梁国方向缓缓驶来。 孟临知一下来了精神,他提醒闻逍道:“来了来了。” 闻逍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他算了算时间,不由皱起眉:“金阳那边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孟临知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景象:“放心,他们免不了要交涉一番,实在赶不上,就先把人全抓了再说,反正来的梁军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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