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阳也吃惊。 当真,他当年所见的孩子是这位! “那是家母之姓。” 徐星阳开口道。 师明佑只觉巧合,他当年本是打算直接偷偷进去一探,谁知道中途行功不稳竟是身躯缩水成了个幼童。 他本打算老实调息闭气便好。 谁知道突然来了个满面胡须的人趁他不备时将他抱起,点穴带走了。 师明佑:“……” 等醒来后,他就来到了本该潜入的天心派,这岂非得来丝毫不费工夫,他干脆就用孩童姿态在此地养伤,潜修。 反正天心派的傻子多,就没怀疑过他。 “你怎么会来了南疆?” 话才刚刚开口,徐星阳便收住了。 在最初的震惊后,他已经收回了情绪,甚至觉得有些可怕起来,一位先天高手潜入他们宗门,惊问:“你为何伪作孩童!” 师明佑颇无语道:“当初,我也没让你救。” 徐星阳呆了下。 好似,当年的确那个孩子一声不吭,只是望着自己。 洛羿是最先追过来的。 当然,原因在于他把拎着的人丢给了路上的元青负,直接快速赶了过来,他边走边喊了句,“哥哥,你等下我。” 等到了,他惊疑看了下两人,问了句,“徐掌门,你这什么眼神,我哥哥又不是什么坏人。” 徐星阳:“……” 师明佑轻轻一笑,竟有如玉生辉之感,“也许,你眼底我不是坏人,可他们眼底却是天底下的大恶人。” 洛羿小声念叨,“那是他们没眼光。” 徐星阳低头,盯着他指尖的权鉴,那是一枚莲花戒,白色莲瓣栩栩如生,丝络经脉都被细细刻画。 他缓缓道:“是你拿走了天心派的私鉴,千莲引。” 师明佑皱眉,“什么叫拿走,这明明就是我的。” 徐星阳:“……” 他刚刚出关时,就听说门派私印换了,据说是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 用了几百年不变的东西,甚至是在祖师手里,他实在无法想象会有送人的一天。 “这可是我赌赢的东西。” “你们山上那位,怕是修道修傻了,连个双陆都玩不转。” 师明佑无疑有些戏谑道。 徐星阳大惊,追问:“你……你同先师说了些什么!” 徐星阳是清楚的,他们这位祖师有时候是糊涂的,许是他的功法问题,有时候是真的行事心性都如幼童。 “做游戏啊!” “没办法,你把我带回了天心派,我伤没好完全,也没法直接逃出去,只能在你门派里寻些乐子。” 师明佑懒懒道。 徐星阳惊。 师明佑轻晒,衣袖舒展,忽得沉声道:“好了,许久就不必了。你可以走了。” 徐星阳面色微沉。 师明佑开口道:“徐星阳,这里是南疆,不是你们的中域。” 洛羿扬眉。 “哥哥,他不走也好,就让我把他打走呗。” 师明佑语气不善,“装些什么,你以为自己比他强过许多,还不滚回去修炼。” 洛羿小声道:“哥哥,我只是被你采补的有些亏空,修炼一阵子就好了啦,我肯定比他更厉害的。” 刚刚赶到场的人陷入凝滞。 元青负:“……” 徐星阳:“……” 师明佑半响才开口:“你倒说的出口。” 这话里有些郁闷,可却也未曾否认,只是一道劲风打了过去。 洛羿跳了几步,立即闪躲。 “哥哥,你轻点,别把你夫君杀了啊。” “胡言乱语!” 师明佑将人拎起,冷笑了声,直接丢到了远处的湖里,随后才回身道:“天心弟子,见此戒如见……” “你听不听令?” 徐星阳沉默半响,才道:“弟子听。” 师明佑:“人已经死了,仇也报了,你走吧。” 徐星阳闭目。 他负剑离去,可依旧是回了头,问出那句……怕是有些不甘心的话,“您是?” 师明佑轻哂一声。 “你心里应有答案,不是吗?” 徐星阳微顿,大步离去。 这世上有几位能够够得上先师的境界的人物。 他当年入了天心,真正被任命为掌门,知晓先师存在后才真正明白,怕是那位长老所言的,只有一人。 恰是那位他心中的阴影。 昔年,他在清微派时曾亲眼目睹这位同自己师父讨教,辩法,术,道,何等的潇洒狂妄,何等的任性自我。 那无疑对年轻骄傲的他造成了天一般的打击。 同等年岁,他竟是天下顶级的高手。 可随着道行增长,他竟是越发不在意了,只因差距宛若天堑。 这便是《武掌乾坤》第十二话中段的追问,徐星阳只得负剑离去,只留下依旧留在此地的几人。 雷倾绝从昏迷中清醒了些,依旧伤势颇重,只追问:“您为何护我?” 洛羿从水里爬起,恢复如常才重新回来。 “我救的!” “才不是哥哥想救的!” 元青负暗自呵了声。 师明佑轻咳了一声,无奈叹道,“总得有几个人守着南疆,不然不得全乱了套。如何,同他比斗有何感触?” 元青负冷笑,“若我看,教主不救他更好。” 雷倾绝双眼微闭。 徐星阳的招式看似不流血,实则伤及内腑。 师明佑走了几步,笑道:“不救,不救,你难道不觉得失落吗?人生之中,便是得那么个敌手也多了几分乐趣啊。” 漫画定格于此,各方神色各异。 可紧接而来的徐星阳的身影,他并未真正离去,只是重新回到了比斗场,换了件简朴道袍,戴上了竹笠,远远望着一行人。 粉衫女子焦急问:“我给他喂了大还丹,按理来说,师兄是该清醒了。” 凌不凡扣脉,道:“不要着急。恩公还算好,可能……就是比斗太伤精气神了,需要多加修养。” 单玲珑烦躁。 她身旁的男子手执铁扇,判断道:“殷兄应该只是缺少休息。” “你说是就是?”单玲珑反问道。 李潇水叹气,道:“这同我当年被玄冰府那位追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一口气睡了两天一样,纯属累的。” 单玲珑:“你还有脸说。” 李潇水暗自骂自己,嘴巴够笨。 徐星阳就这么看着一行人将人带走了,目光未曾离开过。 画面一转,已是几日后。 昏迷的殷景山,他似是真正清醒了,于夏日的鸣蝉中惊醒,只望见了满地的碎光。 他半臂缠着纱布。 单玲珑恰好端着药从屋外走进,见了很是欣喜,“师兄,您终于醒了。” 殷景山低低说了声,“你怎么来了。” 单玲珑就差没指着人痛骂了,可她还是忍住了,只解释道:“师兄,你一走就是好几月,起初还有信送回来,结果一连两月都无消息,师父都急死了。” 殷景山起身,将手放置旁边。 忽得,只摸到了几分温热,他猛然抓住了单玲珑的双手,追问道:“他……他是不是来了。”单玲珑微怔。 “师兄,你说什么?” 殷景山缓缓收回了手,只归于一片沉寂。 单玲珑轻语:“师兄,你先喝药,等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不久后,单玲珑掩上门,走到院里,脸色依旧有些郁闷,她将药碗放下,直接出了门。 李潇水鼻青脸肿,可无奈守着门。 单玲珑哼了声,直接往外走,走了几步忽得折转回来,“你说要帮我看着师兄的,可不能打退堂鼓。” 李潇水叹气:“姑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定说到做到。” 单玲珑噗嗤一笑。 “你是君子吗?” 隔壁的小道里,单玲珑干脆追着个红衫身影而去,“师叔,你能不能别跑的那么快,我都要追不上了。” 洛羿只得停了下来。 单玲珑:“我爹呢?” 洛羿眨眨眼,“你眼底果然就没我这个师叔。” 单玲珑很有理由,出声道:“师叔又不会跑路,可我爹会没人影。” 洛羿摊手。 “我也不知道,被你一打岔,估计追不上了。” “呵呵,我不信。” 单玲珑反驳。 她细细打量了下人神色,嘘了声,“你骗鬼呢!还未曾见过师叔你这般神采焕发模样,你肯定在骗我。” 洛羿委屈道:“哪有?” 单玲珑一乐,“你美的很吧。” 洛羿扬眉,很嘚瑟道,“玲珑,话不乱说,我是那么有点点……可也只是一点点。” “不信。” 忽得,单玲珑问:“我爹他为何来看师兄?” 洛羿一听,气的很,骂了句,“你师兄就是个狐狸精!” 单玲珑:? 洛羿语重心长道:“玲珑啊,你可要长点心啊,我这个师叔只想做师叔,你那个师兄就不一样了。” “他想做你爹的道侣呢!” 单玲珑震惊,半响才开口,“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师叔您的美梦吗?” “什么美梦!” “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追求。” 洛羿纠正。 单玲珑小声道:“那也差不多。” 洛羿揪了下她耳朵。 单玲珑叫痛,只道:“好好好,师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就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师兄和……我爹也就上次见了他一面,还觉得我师兄喜欢我呢。” 洛羿冷笑。 “那是放屁!” “那你说说……我师兄怎么了?” 单玲珑苦思冥想,忽得惊呼一声,“我爹是不是总该不会又是骗了人吧,他能骗谁,不是啊我想想。” “等等,我爹他不会真的一点形象都不要了,直接扮嫩了吧。” 洛羿小声道:“他又不大。” 单玲珑点头,“这倒也是,自我见他第一面,这些年来他就一直同个风流书生样,可招年轻姑娘了。” 洛羿纠正:“特招男人。” 单玲珑:? 洛羿有些烦躁解释道,“你爹就是烦这点,总是戴面具嘛,他总要在你面前维持一下父亲的形象。” 漫画于此刻跳起过往回忆。 未曾易容,维持真容的邪僧从洛羿手里抱起年幼孩子时,不仅收获了一个啵,还得到了一声令人尴尬不已的含糊呼喊。 【哈哈哈,有毒。】 【呜呜呜,我也想叫妈咪!】 【好美的妈咪,亲一个。】 【我也要亲!】 【单玲珑:都怪年幼的我太放纵,从此人间少了个绝色妈咪。】 小院里,单玲珑小声道:“所以,我爹……就是……他怎么那么会骗人,我说我怎么对他那么亲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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