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哪里找到的这么个……不对,我可不能夸他太多了。” “看比武就看比武,说些什么废话?” 师明佑站在一旁落声道。 洛羿嘿嘿笑,忽得掠过一点,不过几秒间速度返回拿了个果盘,递了过来,“哥哥,看累了吧,吃点?” 师明佑:“……” 这是从哪里顺来的。 他低头看了眼盘子上的纹样,低叹了句,“你如今贵为一教之主,也要当个偷儿吗?” “哪里。” “哥哥,不问自取是偷,我是光明正大问了,拿的。” 洛羿轻笑。 师明佑:“……”怕是人来不及回话,你就跑回来了。 漫画重点渲染这场比斗时,无疑使用了多方的视角,点评,招式间更是惊险,就连比斗落至尾声时的结果也令人叹息。 最后的一掌声势浩大,引起漫天飞尘,掌法和笔法交错间,身影陷入虚无。 可到底是谁赢了? 飞尘散去,萧断魂停在靠外段,语气无比吃惊问:“你不用剑,怎会有剑意在身!” 殷景山中了一掌,半跪于地,脸色苍白如雪。 他的身影摇摇欲坠,似是即将倒在地上,胜负悬念似乎已然清楚。 忽得,萧断魂咳出一口血来,道:“我输了。”他也不提及如何输了,只是摇摇头,同带来的弟子离去。 洛羿“咦”了一声,“我还以为萧断魂还要趁着这时机,痛下杀手!” 师明佑:“他等人离开,再杀。” 无疑,两人都是有点了解这位南疆隐忍一流,面子不要的武道高手真正作风如何。 “他怕是不敢。” 师明佑微挑眉,望向对面。 洛羿笑:“他自然想跑,不然留在这里找死吗?也不知道怎这般的巧,南疆难得的武道高手都来了这里。” 台上,殷景山的身躯有些不稳。 忽得,一个粉衫姑娘冲了上来,扶住了他,“师兄,你还好吗?”她身后跟着个蓝衣,手执铁扇的公子。 洛羿挑眉,嘻嘻道:“哥哥,你都不管管么?” 师明佑:“管不过来。” “玲珑年纪轻,可容易被骗了,同她母亲说的差不多,也是该多管管。”洛羿多注目了几下,难得出声道。 “有时候堵不如疏,管多了更是置气多。” “你当时为何放她出来?” 师明佑冷冷问,对于一个武学修为不算高,年龄小的孩子来说从西域一路到中域,东域,依旧有不少危险。 洛羿挠了挠脑袋,“她私自拿了我的印鉴盖了通令,人都跑远了,我也追不回来。” 师明佑道:“你是她师叔,你说的她总愿意多听点的。” 洛羿一听,有些掐酸说:“那哥哥你还做了她爹爹呢?哥哥说一句话,对她来说顶我这个师叔说的十句。” “小孩的醋也要吃。” 师明佑无奈说。 忽得,他神情微怔,叹了句:“有人来了。” 洛羿微顿几秒,道:“的确,只是不知来的是何方……” 天底下的轻功最妙的有谁? 天机门点评过的评在首位的是五百年前的一位专攻音杀之术的门派的压箱底绝学,惊鸿照影。 据说,创立此轻功的人能躲过宗师的追踪。 如今,场面上恰有一个身影如浮萍掠过,直指最高处的楼,掌风向上劈开一道绝顶威势,真气浩荡散开。 “雷倾绝,你出来。” “雷倾绝,你给我出来。” 声音震耳欲聋,却隐隐是个女子尖鸣,如凄似哭诉,哀怨惊人。 她似是很不满意,随手气劲乱发,招招不管不顾,是能让人一招毙命的,直吓得不少人急忙跑路。 那是个衣衫破损,怀里携着人的女子,她云鬓散乱,仪态全失,眼里除了怒就是怨,也有几分不容他人注视的威视。 不远处跟来的竟是娇容惊住的应莺莺。 “师尊。” “雷倾绝,你出来。” 这女子嘶喊道。 空中平平一道气劲将她怒火中的劲风打去,散为温和平缓的微风,足见出手人的举重若轻,功力深厚。 只见个身影静静站在楼前,身形不动。 “好啊,你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要躲在那个卧龙谷!做个缩头乌龟!” 女子冷笑道。 应莺莺往前走了几步,尝试喊了句,“师尊。”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一道劲风将她直接一扫,应莺莺未曾有过提防,直接被扫落在地,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众人大惊。 这女子竟是解千眉,是那位玲珑百变,心思深沉的天媚宗宗主。 说道此女子,南疆中人皆知她的手段、秉性,昔年她从一个外门孤女爬上天媚宗首席靠的就是机谋,靠的是杀生教的情郎。 可杀生教亡了后,她很快扒上另一位武道高手,同她坐镇宗门。 靠山山倒,这话于她怕是不存在的,只因她能很快扒上另一位更厉害的。 真说起来,她容颜不算最出色的,可有一种野心勃勃的艳丽,像是刺人的野玫瑰,吸引着许多人甘愿被刺。 “雷倾绝,你告诉我,你护不护我们的水儿。” 解千眉怀里抱着青年,大声急切道。 那身影不动如山。 解千眉先是怒,后是笑,最后是疯狂大笑,竟有些疯魔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从来没心肝!” “这是我们的水儿啊,我亲眼看着他从幼童长至如今。” “他曾那般的濡慕你,渴望得你一声称赞,你却能狠心七八年连他一面也不见,明明他也是你的孩子!!!” 此话无疑惊声一片。 怕是大多数人都不曾知晓,“天雷手”雷倾绝竟是同“解语花”解千眉有过一段情缘不说,甚至还有个孩子。 可接下来的话更令人吃惊。 只听那个远远伫立的身影,以一种无比平静的语调道:“我以为你不是个在乎血缘的人。” “不在乎!” “不在乎!我的水儿,你……好苦的命。” 解千眉近乎跪地,只低头痛哭,痴痴望着怀中晕倒青年。 应莺莺勉强起身,嘴角流出几丝血。 她身旁的柳若情扶了下她,有些焦急问:“师姐,你没多少事吧。” 应莺莺摇头。 她只是在想,原来师尊也不是没有执念,只是埋的太深。 不远处,只缓缓出现了个着简朴道袍,手负剑而行的身影。 他衣袍处上七点重水墨如星,竟是一副星图,这人不紧不慢走来,信步闲庭,衣襟飘然。 高处的人终于落在了地上。 解千眉大笑:“雷倾绝,你以为你逃得过吗?我知道你不想死,可你今天要同我一起死了,哈哈哈哈!” “你当年野心勃勃,不就是图谋着南疆吗?明明同我一般心思,却要分道扬镳,可不可笑。” 解千眉说道此处,只觉快意。 雷倾绝道:“我的确野心勃勃。” 他不否认这点。 楼道上,师明佑平静看着一幕。 洛羿手不禁抱起,倚在一角,不解道:“天心派的来这里做什么?” 隔壁传来个冷不丁的话。 “那还不是雷倾绝那个便宜儿子惹出的祸患!” “杀人杀谁不好,偏要惹到上三宗的弟子,简直蠢货一个!” 洛羿拍手称赞:“小青,说的不错。” 师明佑:“……” 元青负:“……” “我比你大。”元青负喃喃出声。 “我比你武功高,再说,哥哥也比你小啊。” 洛羿挑眉。 元青负:“……”那是能拿出来比的吗? “可见,智商是不能遗传的。”师明佑幽幽叹息了句,谁也摸不清他的此话何意。 至少元青负不懂。 洛羿很欢乐讲,“哈哈,哥哥说的没错,聪明人生个笨儿子不是不可能嘛!” “你们认识他吗?他是天心派的谁?我怎么好像有些记不太起来了。” 半响,师明佑问道。 元青负:“……当代掌门徐星阳,他本是中域高门大族徐家的庶子,难得心性澄明,慧妙高绝,适逢清微派的伏龙长老出山看中,带回了清微派苦修,只是不知为何他正值风华正茂,百受瞩目时竟是自请出了宗门,在中域一小小道馆沉寂了十年,再次出现竟是进了天心派,自此颇受重视。” “我记起来了,他是那个同我辩过经的老头的关门弟子。” 师明佑终是恍然大悟。 洛羿等在一旁,略带酸意说:“哥哥记性真好!” 师明佑瞪了人一眼,很是希望他在有旁人在时做个正常人的样子,就是装样子也比不装的好。 比斗台旁,凌不凡正拿着伤药,银针给昏迷的殷景山治伤。 单玲珑手里拿起一枚大还丹,速度以水让其冲服,等到脉象沉稳后才松了口气,道:“师兄,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我一路行来,找你找了一段时间,要是找不回你我怎么同师父交代!” 单玲珑懊恼道。 想了下,她又骂了几句,“师兄,你怎么就偏偏接下那战帖,他占了年龄便宜,你何必这么倔!不接又如何!” “我至今都记得爹爹说的,打不过就跑,面子是小,长远是大。” 凌不凡亦是感慨不已。 这就算赢了,也是两败俱伤。 怎么就不多等等!恩公这脑子还真的有点固执,压根转不回来! 台上,雷倾绝道:“不知天心派掌门来我们南疆有何贵干。” 徐星阳面色微冷。 这人果如情报里说的脸皮厚比城墙,竟能如此若无其事问。 “有子莫若如父!” “子不教,父之过。雷谷主可否认同?”他开口道。 雷倾绝:“我不认同。” 徐星阳:“……” 阁楼上,师明佑听到这句回语时,并不吃惊,可依旧觉得好笑。 洛羿都有些惊到了,不禁叹道:“小青啊,你们这位雷副使可真是独一档的人物啊。” “……” 元青负冷笑道:“这人最会装模作样,以往装的一副忠心耿耿,现在又装的和自己半点干系都无。” 师明佑幽幽说了句。 “你确定?明明当年见的时候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投机分子,说忠心那是半点谈不上;再说你当初不也装的忠心模样,私底下抱怨吗?” 元青负:“……教主,那是过去。” 师明佑失笑,“我还以为,你们好歹一起认识了这些年,没有友情也有几分人情。” “徐掌门,我一直认为便有血缘,亦非同一人。每个人做出的事情都只能由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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