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是有位妻子,她说……我为求武道,负了她。” “可我心里明明应是不喜武道的。” “我……怎会负她?” 掌柜略有些惊愕望着他。 白鸟衔食动作停顿,头间浮现三个问号。 【哈哈哈,满脸懵逼的掌柜。】 【掌柜:你小子搞些什么玩意?年纪轻轻娶妻不说,还要找我这个单身狗讨论感情之事。】 【白鸟:惊惊惊!!!】 【可怜殷师兄,怕不是又被骗了吧。】 【肯定啊。】 【师兄太好骗了!】 除却正经讨论外,却有人隐隐提出一个疑问。 【妈耶,就我觉得这只鸟有点眼熟吗?】 【没有。一个胖一个瘦,完全不一样,放心,绝不可能是邪僧身上挂的那只。】 【鸟寿命不长的,望周知。】 【这破鸟不会说话,肯定寿命很短。】 《武掌乾坤》第五卷第一话的后半段却是殷景山随同那位掌柜,进了他参加的众生教中的教众聚会听课。 出乎意料,这朝日会人流不少,可也没先前想的那般疯狂。 会上,最引人注目的竟是教众们带来的食物,教众之中也多是不习武的普通人居多,维持秩序倒是有些习武之人。 “小子,过来。” “我听陈老说,你已娶妻,只是感情不睦。这小食我先前做给我妻,她说味道甚好,你倒可以学学看。” 未曾做些什么祷告,殷景山倒是被人拉去学起了饭食之道,间或听了不少互相谈论自家儿女之事的闲聊。 这朝日会说是教众聚集,倒是更像是给人地盘交流。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那高台上的教中高层才开口念起了教词,讲起了向善,行善,积善之道。 殷景山看几位武者也听得十分入神。 他心底微微吃惊。 待到结束时,这传教之人道:“众生之道,在于心心相连,在于互帮互助。” 顿时,在场众人句句重复,随即脸带笑意,结伴离去。 【师兄怎么这么多……小心思啊。】 【救命,觉得练好厨艺,好讨好老婆么?】 【相比打探消息,殷师兄选择沉迷厨艺演练,他真的超认真听和学啊啊啊。】 【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师兄。】 教会结束,殷景山想随之而去时,却被拦下了。 陈掌柜拉着他,道:“你先别走,你既然说曾经习过武,那就留下来听听吧。” 此刻,这里基本上是习过武,或说有过武道修为之人,只是他们相较殷景山街边见到的要坚韧、平常些。 他们身上没有那种锋芒、血腥。 “恶人榜第七,袖手刀死。” “恶人榜第九,魁童子死。” “恶人榜第十,雷鸣死。” “这是总教那边传来的消息,消息确凿,只是不知杀了这三位的少侠究竟是何人。”曝出消息人微微叹息。 陈信开口道:“我只知道,雷倾绝要出山,来淮南城。” 那是位有些沧桑的脸孔,神色间略有悲悯,只道:“杀了他的徒弟,他怎会放手不管。” “说是徒弟,谁不知道那是他的种!” 堂中有人说。 “他早就不服教义,且离教多年,已非同道中人。” 殷景山心里微震。 他是真不明白这般私密之事为何会带他来。 那说话的领头人忽得看向他,出声道:“陈兄既留你,便是信你,勿要多想。况且这事情许多人知,并非是什么大事。” “总教那边……” 领头人摇摇头,只道:“总教向来不涉武道争斗。” 接下来倒是一些琐碎的事迹,少许的武者互相探讨武学经验,倒是很日常的例会一般。 直到尾声。 殷景山听到一句似是惯例结语。 “茫茫武道,恩怨憎恶,我辈中人,求得是大自在,大超脱,是为众生,还是只为自己。 杀人,救人。 为善,为恶。 岂非一念间。我只信,若心向善,定有回音。” 等走出这朝日会堂中,殷景山依旧有些惘然。 白鸟喳喳。 若是宿主知道自己一时装逼一时爽的话,口口传颂,定会尴尬至极。 那位掌柜笑道:“那结尾话,是昔年我们教主所言,他是个绝顶的武道高手,昔年雷倾绝便是因他才入我教中,可惜教主他死的有些早了些。” “为何带我来?”殷景山问。 “哈哈。”陈掌柜指了指石柱之间那只雕刻的活灵活现的白鸟,笑道,“你随身伴着我教中圣鸟,同我教甚是有缘。” 白鸟:“???” 它飞起,环绕石柱几圈,不得不承认它自个都认不出来。 殷景山摇摇头:“不像。” 李掌柜叹道:“怎么不像,不就是一个轻盈,一个重了些。” 白鸟喳喳。 就是,就是,怎么不像了。 殷景山开口道:“掌柜,我……” “走吧,走吧,知道你这小子丢不下意中人。”李掌柜倒是一副慈爱长辈姿态,戏说道:“怕是下次再见,你孩子都有了,可别光自己看着,也要带出来遛遛。” 殷景山摇头。 漫画尾声恰以他离去的背影作为结束。 白鸟站在肩头。 《武掌乾坤》新卷第一话连载,热度自是很高。可除却开头狂刀的露面外,多是主角殷景山失忆后的日常生活。 作者似是跳过时间线,大笔一挥画起。 自有不少吐槽: “这也太懒了吧!” “无名老师,你就不能让殷师兄崛起吗?” “我的天,师兄这卷貌似更惨,失忆了,武功貌似也丢了好多。” “打架不画,比斗不画,特么就给我看这个,再不济赶紧来个美人啊,美人也不给看脸,人不能太坏了。” 最令人害怕的是,“该让师兄谈个恋爱了!”这句吐槽,作者居然真的回了句:安排。 读者一时间震惊连连。 这么好说话,这会是无名老贼!可别又是发刀子! “真不发。” 无名老师的这句话热转nn次,也没有被读者相信,谁让前科太多,谁敢信!!! 与此同时,某个论坛上“武道三千,貌似我磕的cp成真的了[2]”帖子悄悄挂起了hot。 —有追最新一话的么?心情激动,难以平复。 —还没,先攒着。 —啊啊啊,我疯了我先说,貌似磕到真的了。 —作者是直男吗?是吗?最新一卷太牛逼了,我都感觉他画着画着突然让同人推的cp上位了。 —画的太嗨了,要不,再多来点。 —其实这话挺甜的,官方盖章情侣不是开玩笑。 —都吾妻了。 —回忆就很神,不说爱字,可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人。 —上卷收尾死遁,这卷开始骗师兄是他妻子,牛逼了,第一次见过这么操作的反派(存疑) —是官方女主!猫猫探头jpg —梦一下大婚,可以么?离家出走的师兄也很乖巧呢。 紫竹林内,竹舍俨然。 高大身影随着白鸟重新走回到了此地。 师明佑仪态懒散。 他立在屏风处,正在换衣,双手解下繁琐的外衫,正准备换上那件宝蓝色的衣袍,系带稍稍系上时。 一声叮咚。 似有东西落地,屋门被人合拢。 屋外传来轻轻询问:“你饿了吗?” 师明佑哼了一声,“你不是走了,何必还回来。” 殷景山垂眼,低声道:“我……我想……既然要死了,总也要死在想死的地方。” 师明佑挑眉。 他冷冷道:“你便非要死在我眼前,来碍我的眼。” “……” 长久沉默。 他道:“是。” 师明佑不气反笑,只道:“我还未曾见过你这种坦诚的疯子。” 没有回应。 他留了下来,竹舍中倒是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师明佑平日里全靠打家劫舍,生火做饭什么从未上手,备的东西全都是摆设。因而一日三餐,基本被他包了。 师明佑睡在里屋。 他换到外头,书房里的床榻上。 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留下来的真正缘故。 师明佑懒得猜,反正他见这人固执一根筋,怕是谁都阻止不了,这会儿倒是天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专心去种竹林旁边那块地去了,其他都不担忧了。 “喳喳。” “不管他,随他便。”师明佑乐得轻松,携琴而去。 一晃半月有余,这日他照常起身,却见屋外隐隐有个喑哑声音道:“我们此行前来是为求医,听闻妙音仙子隐居于此地,还望一见。” 白鸟喳喳。 师明佑立于窗前,忽得一笑。 院里,殷景山简朴布衣,却是在劈柴。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劈他的柴火,背对两人,神情平静,不曾回语。 “喂,你家小姐去哪里了?” 少女问。 殷景山依旧劈柴。 “问你话呢!”少女没得到回应,心下微气,一道劲风而去。 中年男子呵斥道:“颜儿,不得无礼。” 他伸手打乱了劲风,可依旧有道快的扫了过去,掠过发际。 殷景山望着手心,掉落的几丝碎发。 “贺伯伯,我们等了这般久,她都不出来。” “颜儿。” 中年男子微怒,喝道。 少女闭上嘴。 “这位后生,你可否通告一声隐居此地的妙音仙子,在下只为求医而来?别无他意。” 那中年男子低声问。 殷景山这才起身,转身看来。 无疑,他是那种得天眷顾之人,生得高大俊雅,风姿不凡,光凭相貌就引人瞩目。 他低声喃喃:“他叫妙音?” 少女吃惊望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砍柴的仆从有如此凤仪。 中年男子微愣,随即笑道:“自然不是,这名号自是她那手宛如天籁的琴音。你怕也是仙子的病人吧,我听说她常常救病救人,却从不提自己姓名,淡泊名利,心善至极。” 殷景山道:“我不是。”说完,他补了句,“他在休息。” 中年男子眉宇间神色略有些焦急。 屋内,师明佑好笑,他算是发现了这人脸皮也是厚的很。 白鸟啄了根琉璃簪。 “喳喳。” “就是个上赶着,赶也赶不走的……坏东西。” 师明佑坐在梳妆台上,揽镜自照,指尖挑起那根琉璃簪,一边插上,一边定论道。 “贺伯伯,她就是不想帮我们。她又不是没有武功,怎么会听不见。”身旁少女抱怨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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