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冷着脸,一场宴会下来找他的男人女人也是络绎不绝。 阮秋眼巴巴望了多久就失落了多久。 那么多个顶个漂亮有钱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小姐,少爷怎么可能稀得拿自己这点破礼物。 等从一头脑热里冷却下来,方才想起还没哄好顾京,于是宴会下半场都是在顾京身边待着,绞尽脑汁想说些讨巧的话,可顾京却连个正脸都没给过他。 等到宴会结束,阮秋手里的礼物也没送出去,旁边人也是对他冷着脸。 虽然没再折辱他让他做什么,但阮秋还是觉得很不安,心里警铃阵阵,总感觉有什么大的等着他。 到了临走的时候。 顾芒的身体原主一向不喜欢在家住,不可能说一回国就把这个从初中就养成的习惯就变化了,纵然想跟阮秋离得近一些,但今晚大概还是不行。 顾芒和最后一个客人道完别,又看了阮秋最后一眼,对方也正出神地望着他,手插在兜里一副犹豫的样子,不过周围的客人到底太多了,最后阮秋也没真正上了。 阮秋今天只穿着件白西服。 虽然宴会设在顾家主宅,但由于顾家不止一栋楼,这里离住的那栋还离着有小几百米的距离,外面飘着雪花,顾京那个混蛋肯定不给阮秋加厚衣服,这点距离也用不着开车。 顾芒略一思索,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甩在阮秋身上。 阮秋被甩地一愣,手忙脚乱地抱着厚厚的大氅,发丝跟着翘起来。 “主宅有干洗机,”顾芒一副使唤人的口吻,“洗干净了给我。” 阮秋眨了一下眼睛。 最后的事儿也完了,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啪嗒——” 一串钥匙飞过来,顾芒挥手接住,顾京站在他对面。 顾京笑笑:“给你的接风礼物,停在家里车库了,想开走随时能开。” 顾芒看了眼车钥匙,没说话。 顾京:“明天开始来公司吧,在外边这么多年,玩也玩够了,别老捣鼓你那些书画了,也看看家里生意,今天冷,回家时候别着凉......” “我妈在世的时候你对她有对我一半就够了。” 顾芒把钥匙仍在桌子上,没去看顾京的脸色,转身离开。 阮秋看着他离开,摩挲着礼物盒摩挲地微热的手心也一点点凉下来了。 客人们悉数散去,宴厅一点点空下来。 阮秋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他还抱着顾芒暖融融的大氅,出神地盯着服务员收拾着的残羹剩饭,才发觉刚才又一点东西没吃,不自觉有点饿了。 刚想着要不要拿一些饭留着晚上吃,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 ——顾京几乎是撕扯着他,拖着他往外走。 “老,老爷?” 阮秋跌跌撞撞地跟上去,心里却有种诡异的安心感。 终于来了,总算不用提心吊胆地等了。 等到被拉出大门,沐浴着漫天遍野的雪花,看到顾芒的已然驶远时,心里更是满足地要溢出来。 真好,顾芒不用看到他被折磨时的凄惨恶心的样子了。 只是有些遗憾顾芒的大氅他还没穿过。 他被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刚被处理抹过药的后背的伤口直接被摔裂开,阮秋面色不改,他惊人的意志力让他忍住所有痛呼,顺着力跪在地上开口:“老爷我错了。” “错哪了?” 阮秋借着顾京的语气来判定他的心情,他膝行到顾京身边,蹭着顾京的裤腿,试图平复他的怒气:“不该不听老爷的话,也不该让老爷吩咐我两次。” 顾京勃然大怒,一脚踩在阮秋肩膀给他踩在地上,看着阮秋那张精雕玉琢的小脸皱起来变得惨白,一种把明珠落尘的快感油然而生,他咬牙切齿:“你这个贱货,你错在你就是条不知羞耻的贱狗,你特么的勾引老子的儿子!” 阮秋慌忙摇头:“我没有,老爷!” “还说没有!” 顾京不好说他给顾芒解开衣服的事,毕竟那是自己吩咐的,他扯过顾芒的大氅,寒声逼问:“那你说,这是什么?” “这个外套是少爷让我帮他洗的,说主宅有干洗机......” 顾京冷笑:“他为什么让你给他洗,当然因为是你勾引他。” 他拎起阮秋的脑袋往墙上砸,阮秋眨了一下睫毛,感受到头上的血顺着眉骨滴下来,表情都不再变化。 顾京只是为了泄愤,那就好了,只要忍过去就好了,很快的。 顾京把他摔到床上,命令道:“趴下。” 阮秋顺从地趴在上面,甚至还乖巧地露出后背。 这个他也知道,顾京要用鞭子打他。 结果也如他所想,鞭子一鞭鞭落下,刺骨的疼甩在后背,旧伤新伤叠加在一起,阮秋出神地咬住手腕,盯着床对面床头柜上的摆设看。 这是他特有的忍疼方法,借着这样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整个头都被什么暖和的东西笼罩住,下一秒,扑鼻的柑橘雪松香把他淹没。 他瞬间明白了这是顾芒给他的外套。 阮秋整个人重重一颤,颤抖着,如同跳到岸上的银鱼般挣扎起来。 他几乎尖叫起来:“不要!老爷!求你了,求你——别这样!” 回应他的是又一声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 “呜——” 呼吸间全是顾芒的味道,疼痛却来自另外一个人。 阮秋呜咽着落下眼泪,想要屏住呼吸,可到达极限后每次控制不住的急促喘息让他被顾芒的味道淹没地更加彻底。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1-15 19:04:31~2023-11-16 17:08: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earBear 20瓶;慧 7瓶;哈哈哈 3瓶;牛奶不甜、从今若许闲乘月、我老婆腰细屁股翘、困死我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浮生若梦 顾京听到求饶声, 看着阮秋的挣扎,更是勃然大怒。 阮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违背他亦或者求他过什么了。 他可以接受阮秋为了去国外参加什么绘展亦或者想要什么昂贵的美术用品朝他要钱而央求他,而绝不会接受他因为避免大骂而央求他。 外套覆盖在阮秋四分之一的上半身, 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脑袋的轮廓。 隔着层厚重的外套大氅,顾京在阮秋后脑勺上用力往下摁, 窒息感在瞬间传来, 阮秋如同一尾溺毙在海里的鱼, 因为空气不足全身都可怜地抽动着。 抽打在后背的伤口几乎深至血肉,阮秋却连声哼吟都发不出来,鼻子和嘴巴都被柑橘雪松的味道堵住, 他瞳孔放得很大很大,有水渍从脸颊滑落, 苍白的脸顷刻涨得熟红。 有一瞬间,阮秋真的以为自己要直接死在这样的味道里了。 顾芒, 顾芒...... 他心里痴痴地念着这个名字, 却在失去意识降入黑暗的前一秒,刺目的白光折射进入他的眼睛。 大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掀开, 阮秋整个后脑勺的头发被顾京直接揪起来, 死鱼一样挂在他手上, 眼睛正对卧室刺目的水晶灯。 阮秋半张着嘴巴,无神地睁着眼睛, 胸脯起伏的频率很快,幅度却很小。 他眼眶深, 刚刚积蓄在眼窝的泪水滴滴答答地滚落, 有种一夜秋雨海棠带水的颓靡。 “贱货, ”顾京显然气地不轻, 他重重把阮甩在地上, 一脚踩上阮秋的腰,咬牙切齿,额头青筋都崩出来:“你他妈的还敢给我起反应?” 阮秋蜷缩起身体,想要隐藏可耻的某处,他破碎地闭上眼睛,只想躺一会儿,躺一会儿就好。 他想躺一会儿,放空自己卑贱的身体与肮脏的灵魂,让自己自责的心情好受一点,可顾京却连顷刻也不给他,重新提起他的脑袋摔进那个大氅里,顾芒的气息再次侵入肺腑,新一轮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阮秋被再次摁进那件柑橘雪松香的外套里,后背的刺痛与心里的龌龊把他仅存只剩下一点点的羞耻心捻了个粉碎,他这次崩溃地,终于叫出声来: “不,不要!不——” 他破碎的反抗与尖叫被大氅盖在里面,与更加猛烈的殴打声相比显得那样小,然而顾芒的气味似乎随着那一下下刻入骨髓的鞭刑沁入肺腑,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进入他的血液。 一种难以抑制地感觉再也控制不住,阮秋濒死般地扬起脖颈地挺直上身,又软软地落下来。 随后便是眼前一黑,昏过去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时天还是黑的。 “嘶......” 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阮秋咬着唇,努力想支起胳膊肘,可刚一动,就如同石头扔进平静的湖水,整个身子都泛起涟漪的疼。 他喘着气,抵住一阵阵昏胀与呕吐感,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手机,划开一看,已经半夜三点半了。 刚刚顾京不知道折磨了他多久,大抵是见他昏过去了,觉得没劲儿,也就走了。 阮秋抽吸着缓缓吐出口气,用自己熟练的抵抗疼痛的经验撑着坐起来。 下床去找药的时候似乎牵扯到什么,阮秋迷茫地摸着黑一看,是顾芒的那件大氅。 阮秋眨了一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就滚出来了。 他把那件大氅抱在怀里,笑着抱着它哭了出来,那件大氅还是那样软,和温暖,散发着柑橘雪松的味道,阮秋抱着他就像抱着顾芒,他哭地很剧烈,整个身子都痉挛起来,只想着自己下雪那天竟然不争气地昏过去了,没有在顾芒怀里清醒地再多待一会儿。 “呼——” 夜晚的暴风雪拍打在玻璃上,阮秋颤了颤,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被自己哭地一片狼藉的外套,脑子被大椎敲了一下似的清醒过来。 他忘了自己刚才才被怎么侮辱过,还敢碰他的衣服。 而那件大氅上,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眼泪,还被带着星味的液体弄地白了一块。 阮秋红着脸看那处半晌,嘴唇被自己咬的乱七八糟,心里头乱糟糟,连身上那么重的伤都不怎么感觉得到疼了。 自己......果然和顾京说的一模一样,就是条管不住自己四处乱蹭的小狗罢了。 管不住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在少爷的衣服,少爷的味道下......留下这种东西......还是在那种被人打的情况下...... 啊,他是变态吗? 阮秋又羞又愧,呆呆地抱着那外套好一会儿,把头埋在外套里,“汪”地叫了一声。 或许他上辈子真的是少爷的小狗呢,也说不定。 他在顾芒的气味里最后留恋了几分钟,抱着衣服把污浊清晰干净,又放到了干洗房间的备台上,等明早佣人应该就能给清洗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身上里里外外的伤便显得格外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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