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他掐下一截嫩芽,弹指间,那嫩芽如飞剑刺向西南方向五十米处,简玉酌果然听到一声倒地的闷响。 不愧是大能! 简玉酌心中越发欣赏,并开始琢磨起怎么把人收为己用。 然而不待他多想,秦弦冰冷的声音就在头顶上方响起。 【作者有话说】: 终于改完了,历时三个月,就真的很对不起认真看文的读者。过程中我也反思过,除了是第一次写文以外,更重要的可能还是我有些龟毛的性格……现实生活中也没这么墨迹来着,但是一写文,就变得特别容易较真,回头看不舒服,就必须改。害,话就不多说啦,会努力完结的。 感谢还能看到这句话的人,我一直都相信读者和作者(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给自己冠上作者的帽子哈哈)是互相成就的,以后也互相陪伴吧~么么哒! ps:最近这两章真的很难改了!实不相瞒这一章改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反复重修,快谢了)
第44章 斩妖山(14) “我记得你伤很重。现在已经好了吗?” 简玉酌缓缓的抬起头,对上秦弦锐利的目光。 “当然没有了。”他露出无辜的微笑,说,“但是我配了些镇痛的药,暂时感觉不到疼痛。” 秦弦没说话,静静的盯着简玉酌的脸,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简玉酌很少骗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装得怎么样,手心已然沁出点点汗液,面上还要维持无辜加疑惑的神态。 好在关键时刻,容墨竹站了出来,警觉的挡在简玉酌面前,“我哥哥还没好。你想让他帮什么忙,就跟我说,我也可以。” 秦弦:“……” 简玉酌:“……”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被打碎了。 男人捏捏眉心,看起来有些无奈,“没什么忙,就是关心一下你哥哥而已,别紧张。” 简玉酌也捏捏容墨竹的肩膀,清浅一笑,“都跟你说了,不疼。” 容墨竹神色微怔,“嗯。” 简玉酌借机岔开话题,道:“你刚刚打中了什么人?过去看看。” “一个小妖而已,没有打死。”秦弦明面上收起对简玉酌的怀疑,又恢复了往常温和的模样。 这里的脚印散乱,按理经过许多小妖,但来回竟只有被秦弦打中的这一只。 那些妖都去哪了? 简玉酌心中有些烦乱。 淡红色的月光越来越亮了,山间草木都染上了血一般的腥色,此情此景比简玉酌看过的所有鬼片场景还令人头皮发麻,他强忍不适,牵着容墨竹的手踩在血色蒙蒙的软泥上。 他紧紧皱着眉,很明显能感觉到信息有部分缺失,而秦弦绝对知道这部分信息。 但秦弦不愿意告诉他们。 难道秦弦怀疑他的立场? 简玉酌偏头看向男人。 男人照旧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外衣,即便要在山间隐匿身形,也没放弃背上那半人高的布包。 察觉到简玉酌的目光,秦弦敏锐的看了回来。 简玉酌收回视线。 再这样下去不行。简玉酌深吸一口气。 他必须要跟秦弦达成暂时的信任关系,否则接下来的路会很危险。 “秦弦,”他握紧容墨竹的手,“你知道素融吧。” 刹那间,秦弦在阿雉面前才有的温润退了个干净。 他反手握住布包中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剑柄,“你到底是谁?” 越到这种时刻,简玉酌反而越冷静。他安抚似的拍拍容墨竹的手背,又转头对上秦弦,“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我叫简玉酌。” 简玉酌理清思路,他只打算隐瞒玉荫石,可能是伤口“自愈”速度实在太快,让秦弦联想到了其他。 引得秦弦怀疑,不是好事。 “我知道当年的事,”简玉酌慢吞吞但口吻清楚,“素融,泽栖,叶绝明。” 秦弦的手背已经暴起了青筋。 “你也知道不少信息吧?”简玉酌温和的笑笑,看起来游刃有余,“虽说你不信我,我对你也持怀疑态度,但我们可以交换信息。如何?” 秦弦确实不相信简玉酌。 他不是阿雉那样天真的少爷,他是活了几百年的修仙强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头天称兄道弟、隔天就把你卖了的简直是再常见不过了。 尤其这次事关阿雉,他谁都不信。 但如果只是交换信息的话,秦弦愿意一试。 “说出你想要的。” 一直被布包蒙着的巨剑终是重见天日。 剑身沐着月光,周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男人站在剑后,神色趋向平静,两只手交叠在剑柄上。 像是面对面的审判。 简玉酌闭了闭眼,睁开后,锐利的望进秦弦的眼睛,“我要知道,你在遇见我之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好累,今天就先这么多吧~
第45章 斩妖山(15) 这个问题太广泛,简玉酌定定的补充道:“你可以分成几个回答。” 相应的,秦弦也会用等量的问题来交换。 秦弦沉默片刻,说:“好。” “我先问?”简玉酌挑了挑眉。 “随意。”秦弦握紧了剑柄。 这个姿势仿佛在暗示简玉酌,只要他发现简玉酌在说谎,会毫不犹豫的用剑杀了他。 到底是死人堆里爬出的小孩,对杀气格外的敏感,简玉酌还没表态,容墨竹就已经警觉的挡在简玉酌身前,两只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弦手里的剑。 “别看,看也没用,”秦弦对小孩还是很温和的,不过说出的话也不留情面,“想护着你哥,你就让他别说谎。” 秦弦是这个世界绝对的强者,就算容墨竹再怎么黑化,目前的容墨竹也不是他的对手。 容墨竹瞬间绷紧了脸。 直到简玉酌不轻不重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笑一声,“好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容墨竹下意识的顺着力道抬起头,粉红色的月光下,青年的笑容看起来愈发柔和,眼底含着一汪清泉,让人无法分辨是否怀着真心。 简玉酌重新看向对面的秦弦,口吻也不似对容墨竹那般轻飘飘,“我们也算认识一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怀疑,但这些日子你对我们兄弟俩的照顾是真的。希望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他无意识的按着容墨竹肩,这是他讲话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我就先问第一个吧。按照我记忆中来说,你跟阿雉几乎是前后脚的关系,按理你应该马上追上他才对,为什么没有?” 秦弦面无波澜,“因为他那个时候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允许我碰他,我怕他看到我更不高兴,就不远不近的在他身后跟着。” 这不是简玉酌想要的答案。 但轮到秦弦了:“我追着阿雉离开以后,你们做了些什么?” “煎药、熬药。今天下午不是让墨竹帮我摘了草药回来吗?我用它们配了镇定的药方。” 前面的问题都很好回答,简玉酌和秦弦互相交代清楚了情况。 正是秦弦像往常一样跟在阿雉身后,绞尽脑汁怎么哄阿雉的时候,变动发生了。 “几个妖修冲上来将阿雉压制,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并肩站着,男人脸上戴着面具,女人的面容我没看太清楚,两个人应该是这群妖修的头目。” 简玉酌大方的补充,“这个男人是魔修吧?这个女人其实不是女的,他只是穿着女装。” 秦弦若有所思的道:“那看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素融了。” 传闻天地初有灵气之时,万物都按着天道规划的命运活着。那时无名山作为灵力最盛的地方,山神泽栖也是相当出名,连带着泽栖的伴侣素融也同样引起了众生关注。 “素融前辈向来以女装示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 怎么会变呢?无名山被屠之后,素融就陷入长眠,直到最近才醒来。 除了修为更沉淀之外,理应不会有更多的变化。 简玉酌放松了姿态,对上秦弦的眼,“我在带着墨竹上山的时候,意外被告知素融前辈不应该这么早就醒过来,他是被人唤醒的。” 秦弦不接话茬,只是反问:“谁唤醒的?”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简玉酌也不接。 两个老狐狸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方才秦弦提到魔修,简玉酌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现在两人都没说话,他一低头看到容墨竹的后脑勺,顿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啧,他怎么忘了! 虽说他跟魔修又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容墨竹是魔修啊! 简玉酌为自己的迟钝感到分外的懊恼。 恰好轮到他问问题,心中暗叹,总算是能把互相怀疑的局面直接摊牌了:“秦弦,你这么怀疑我,是不是因为我弟弟的身份?” 全程精神高度紧绷的容墨竹猛然瞪大了眼睛。 秦弦默默的看着他们一高一矮的身形,沉默片刻,爽快的应了,“对,没错。” 不过他不防着容墨竹。 只要不是瞎子,这半个月的相处就能看出容墨竹的中心是简玉酌。 秦弦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看不破简玉酌的修为,但他清楚,就算简玉酌这人没有一点修为,也非常难对付。 原因无他,简玉酌太会心计了:一边嘱咐阿雉说只要照顾好他们就愿意帮忙找出九莲花心,一边转头就送死、躺了半个月。 像是算准了他和阿雉不会抛下他们似的。 所以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弟弟沦为魔教的爪牙? 秦弦对此只想到一种可能——容墨竹是简玉酌专门安插在魔教的一枚棋子。 容墨竹和阿雉年龄相近,秦弦无法不对他心存怜惜。而对连小孩都不放过的简玉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敌视。 “你担心是我利用墨竹?” 简玉酌带点轻巧的笑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容墨竹手心沁出一层汗,也不知道话是对谁说的,“不会的,哥哥不会骗我的。” 简玉酌弯起眼睛。 月光在他身上铺了一层温润的光,他一如既往的披着很厚的白色狐毛大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一副无害的模样。 “秦弦,我跟墨竹之间,和你与阿雉是不一样的。”他淡笑着轻抚容墨竹的头,“但我可以保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墨竹不是魔修,不用遭受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段的挫折和伤害。” 毕竟容墨竹不是魔修,那他就省了很多事了。比如也不用费尽心机找药材,帮容墨竹剃除魔骨。 又是离完成任务更进一步的一天呢。简玉酌满足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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