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在综艺上还以为是宁时雪没拉好,后来才发现宁时雪每次都这样。 晚上在燕城还好,市中心灯火璀璨,但山上会很黑,就算宁时雪离开村子就能坐车,山路也是黑的,只有他跟司机。 这么黏人,又经常生病,谢照洲总觉得他胆子很小,还拍这种电影,就算是拍戏,也在受欺负,拳脚不可能完全打不到他。 谢照洲就很想过来接他回家。 就算宁时雪不害怕,他也很想来。 宁时雪还不知道有一种害怕叫你男朋友觉得你怕,但谢照洲来了,他其实有点高兴,他指.尖攥住谢照洲的掌心,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跟他晃着手走。 只有谢摇摇大魔王最委屈,他本来也要接宝宝回家的,大爸爸却不带他。 管家爷爷也不让他走,说小孩子应该晚上八点半就睡觉。 谢摇摇趴在小床上 ,还抗议地撅着小屁.股,他简直要掉下眼泪来,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小怪兽那么高,大爸爸根本不用开车去接宝宝,他蹦一蹦就能到。 谢照洲今晚也回家,他跟宁时雪晚上将近十二点才到,谢摇摇双眼哭得肿成小桃子,已经睡了过去,宁时雪偷偷去看了看他。 宁时雪觉得自己完蛋了,他到底为什么大晚上去看胖崽睡觉。 离开儿童房时,谢照洲的书房亮着灯,他又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简直完蛋得很彻底。 “二哥,你还不睡吗?”宁时雪趴在书房门外问。 谢照洲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狭长的黑眸弯了弯,灯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他朝宁时雪伸了下手,“过来,宁宁。” 宁时雪很不服。 他始终觉得这像在叫小狗。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谢照洲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到腿上,宁时雪一低头才发现他电脑屏幕上点开了很多份资料,都属于一对姓江的兄妹。 宁时雪一开始眼神不解,但等他注意到这对兄妹的年龄,才终于抿住了唇。 哥哥叫江展,妹妹叫江心,他们是双胞胎兄妹,正好比谢遂小了一岁。 应该是谢父跟那个陪酒女的私生子。 “他们两个,”谢照洲垂下眼,轻声说,“跟那个货车司机的哥哥,是高中同学。” 撞死谢遂的货车司机李愿,他哥哥是谢氏某个工程的工人,十三年前意外死在工地上,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跟谢氏唯一的交集。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很可能认识江展和江心。 “江展跟江心的母亲,也是十三年前去世的。”谢照洲又接着说。 谢遂三年前出了车祸,这两个人的死,都发生在车祸的十年前。 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三年。 得了癌症,本来做手术还能拖几年,但江展跟江心当时都没什么钱,这个女人也没有积蓄,她还赌博,甚至没有房子可以卖。 就这么死在了医院里。 宁时雪将各种事情捋了一遍,他问谢照洲,“二哥,你怀疑他们跟谢向山借过钱?” 这个女人喝酒,赌博,甚至还吸.毒,毫不收敛,宁时雪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只凭猜测,他觉得她当年很可能以为自己会嫁给谢父,没想到谢父只是跟她露水情缘而已。 然后她就此堕落。 她对谢父有怨恨,很可能跟江展和江心抱怨过,谢家的长子是他们的父亲。 等到她病重,江展跟江心去找谢父借钱,但谢父害怕廖燕婉,也怕被谢老爷子发现私生子,大概率是不愿意借的。 江展兄妹,说不定也对谢父怀恨在心,李愿又因为哥哥的死,记恨谢父。 “谢向山账上确实没支出过这么一笔钱。”谢照洲眼眸沉黑,他将资料找给宁时雪,还有心思抬起腿,将人往怀里颠了颠。 宁时雪恨不得现在就丧偶。 谢照洲嗓音低低的,忍不住笑了声,又搂住他,其实他跟宁时雪想的一样,他也觉得应该是借了钱,但谢父没给。 谢照洲不等宁时雪跟他动手,又转移话题,轻声说:“你看这个。” 宁时雪只好抬起头。 宋离去查过,江展兄妹跟李愿,没有任何金钱来往,私下好像不熟,也没见过面。 但这仅仅是表面而已。 谢照洲跟警方配合去查了监控,最终查到三年前江展曾经在货运公司外跟李愿擦肩而过,好像还说了句什么。 宋离又去江展他们的老家,有个小超市老板说,十年前江心跟李愿见过。 他记性本来就好,又从小看着李愿长大,江心又长得很漂亮,他以为是李愿的女朋友,才多看了一眼,记到现在。 除此之外还有几次。 他们绝对认识。 相依为命的母亲,还有相依为命的哥哥,都因为同一个人死了,这样的仇恨说不定就会让他们联手,决定杀掉一个人。 谢照洲手旁放着本书。 宁时雪没忍住念出了书封上的那行字,“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李愿在车上看过这本书。”谢照洲说。 不知道他们三个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从此以后,江展跟江心开了家公司,想方设法接近谢父,李愿则是在各种搬家公司,货运公司,总之不起眼的地方打工。 他们表面上毫无关系,并不认识,私下江展兄妹却在给李愿提供消息。 也许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但还没等到,李愿就恰好去了那家货运公司上班,恰好他那天开车送货,又恰好谢遂他们也走那条路。 再等十年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宁时雪跟谢照洲对视了一眼,他知道谢照洲在想什么,应该跟他一样。 他突然哑了嗓子。 难怪原著最后都没人查出凶手,毕竟是三个人满怀仇恨,煞费苦心的十年。 谢照洲毫无隐瞒地给他看完,宁时雪还没回过神,就突然被搂住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宁时雪挣扎了下。 谢照洲没理会他的挣扎,抱他去浴室,不容抗拒地说:“该睡觉了。” 宁时雪还得拍戏,确实该睡了,但到了浴室,谢照洲却没松开他,热水沿着肩头往下淌,滑过雪白的脊背,没入更深处。 宁时雪唇瓣差点被自己咬出血,浴室的灯光在他眼底晃动,他眼睫颤抖,在战栗中浮沉,终于拽住谢照洲脑后的黑发,将人拉起来。 “怎么了?”谢照洲漆黑的丹凤眼弯了弯,薄唇殷红,也忍不住弯了下,哑声问他。 宁时雪别过头,乌黑碎发底下耳朵尖都是通红的,不敢看他。 谢照洲搂着人冲了个澡,然后给他穿上睡衣,宁时雪伸手想抢睡衣,他红着脸念叨了下,“我自己也能穿。” 谢照洲盯住他白皙透红的耳朵尖,实在没能忍住,低声懒洋洋地说:“是我给脱的。” 宁时雪茫然抬头。 “我就得负责给穿上。” 宁时雪:“……”
第70章 小红花 宁时雪已经对谢照洲的骚话免疫了, 他现在甚至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等谢照洲给他穿衣服,谢照洲扣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他也抿住嘴没反应,神情犟得很。 谢照洲没忍住低笑了声, 他垂下眼去亲宁时雪的唇瓣, 宁时雪才终于别过头。 宁时雪眼睫颤了颤,赧着脸躲他, 想到谢照洲刚才做过什么, 就根本不想跟他亲嘴。 但谢照洲挡着他不让开,沉默地低头望着他, 他又良心一痛,好像他是什么渣男。 宁时雪只好仰起头跟他接吻, 他唇上都是濡湿的水色, 舌根被吮得发麻,浑身战栗地抬起眼, 就撞入谢照洲眼中的深海。 他被迫在深海中浮沉,谢照洲眼底都是他的影子,光影晃个不停,他脚下有些发软了,却还控制不住地朝谢照洲靠近。 很难不怀疑大反派在故意勾引他。 但亲完谢照洲还没走, 宁时雪去床上睡觉,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谢照洲也在他旁边躺下, 就这样隔着被子伸手搂住他。 “……二哥,你晚上在这儿睡吗?”宁时雪憋了憋, 他抬起眼很小声地问。 谢照洲将人搂得很紧,他鼻尖都埋在宁时雪温热的颈窝里, 手臂牢牢勒在宁时雪的腰上,嗓音低哑,“不行么?” 倒也不是不行。 何况谢照洲又不是真的被他包养,弄完就让人走,这也太过分了吧。 宁时雪在他怀里挣扎了下,他伸出手扯开被子,然后将谢照洲也裹了进来,他闭着眼钻到谢照洲怀里,抱住谢照洲的腰。 谢照洲愣了愣,漆黑的眼眸忍不住弯了一瞬,低头亲了亲他白皙透红的耳朵尖。 宁时雪还没睡着,低声问他,“你没有证据,该怎么办呢?” 现在顶多证明江展兄妹确实认识李愿,但仅此而已,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这十年里,他们没互相发过任何消息,应该都是当面确定下一次的见面地点和时间,江展兄妹开了公司,身家过亿,李愿却没要过他们一分钱,过得很拮据。 甚至为了让自己足够不起眼,他不会在同一个公司待太久,经常会换工作。 宁时雪觉得,这都是为了把江展兄妹彻底择出去,就算事情败露,他们也不会被怀疑,或者至少不会被抓。 万一车祸时谢遂跟谢老爷子都没死,李愿也不至于白白送命,江展兄妹还能继续报仇。 他们是坚不可摧的共犯,江展兄妹已经事业有成,却都没有放弃跟李愿的约定。 谢照洲才十三四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决心犯案,这么多年警方都没能发现蛛丝马迹,现在谢照洲该怎么应对他们? 宁时雪不太放心。 要是把人逼急了,他们找不到机会对谢父下手,会不会再盯上谢照洲? “没事,”谢照洲搂住他,掌心沿着他消瘦的脊背抚摸上去,指骨碾过他脊椎线,简直带着股混账劲儿,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却很温柔地望着他,低头亲他耳根,“我跟警方一直在联系,他们那边也会查。” 宁时雪面红耳赤,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在被子底下使劲踹了谢照洲一脚。 不过谢照洲居然会跟警方合作,宁时雪也是没想到的,毕竟原著里谢照洲就是个法外狂徒 ,包括原主,很多人都死在他手上。 虽然这辈子谢照洲还什么都没做,但一听他提警察,宁时雪莫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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