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洲薄唇抿起,放下手,眼神温柔得有点不太像他了,问:“你能叫我哥哥吗?” 宁时雪原来管谢遂也叫谢大哥,只有对谢寒舟,是直接叫哥哥。 谢照洲觉得自己是想将另一个人的痕迹彻底从他身上抹除,但他又好像只是单纯地想听宁时雪这么叫他。 宁时雪脚趾又蜷了起来,他有些尴尬,这听起来也太嗲了吧? 反正他是叫不出口。 “……我是成年人了,”宁时雪浑身充满了抗拒,“小孩儿才会这么叫。” “行,成年人。”谢照洲没为难他。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谢照洲眼中似笑非笑,嗓音也低沉又懒散,憋着坏靠近他问:“成年人应该叫什么? “叫老公?”
第45章 难哄 “……” 宁时雪满脸涨红, 差点被呛到。 他该叫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现在懂了,原著的大反派应该是被骚死的。 宁时雪憋得耳根滚烫,都不愿意开口, 嘴巴也抿得很紧。 谢照洲单膝着地, 蹲在他身前,稍微仰起头看着他, 过道太窄了, 很难稳住,他只能抬起右手撑在宁时雪身后的货架上。 “怎么不说话?”谢照洲盯着他发红的耳根, 欺负人上瘾似的,又弯起唇, 得寸进尺地问, “什么都不愿意叫,这么难哄?” 谁让你哄??? 宁时雪终于忍无可忍, 红着脸使劲推了他一把,怕吵到超市里其余人,只能压着嗓子,憋屈道:“你离我远点!” 他这一下推到了谢照洲的胸口,谢照洲索性握住了他那只手, 他一时间动弹不得,掌心底下都是谢照洲胸肌的轮廓。 尽管隔着毛衣,也能摸出来手感很好, 柔韧又紧实。 这狗男人想干什么? 色.诱他吗? 宁时雪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脸已经红到冒烟, 他自暴自弃地挪开眼,任由谢照洲再怎么欺负他, 都不肯抬起头。 谢照洲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只能遗憾地放弃,拉住宁时雪的手腕,柔声说:“好了,不闹了,喝完水我们就回去吧。” 宁时雪:“……” 到底谁在跟谁闹? 宁时雪恼羞成怒,他这次使劲推搡了谢照洲一下,谢照洲身形一晃,堪堪稳住,宁时雪已经站了起来,拎着小彩灯去前台结账。 他双腿修长,羽绒服下摆刚才拉开了一半,走动间裹挟着冷风。 但背影怎么看都是生闷气的样子。 谢照洲跟过去,手欠地拨弄了下宁时雪脑后扎起来的小揪,被宁时雪啪地一下打开,谢照洲终于憋不住了,扶着他的肩膀,在他旁边闷笑出声,甚至笑弯了腰。 宁时雪被笑得越发恼火,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红透滴血。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但事实证明谢照洲还能更不要脸 。 走到小超市门口时,谢照洲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怀里,不顾宁时雪的挣扎,摘掉自己的围巾,也围到了他脖子上,然后又跟宁时雪换了下手套。 “我不要。”宁时雪小声抗议,谢照洲却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开。 宁时雪认真地想了下,他跟谢照洲打一架的话,到底谁会赢。 其实他本来就有这个习惯,不管见到任何人,都会下意识地打量对方一眼,想好要是遭到对方的攻击,该怎样反抗。 谢照洲垂下眼,帮他戴手套,姿态慵懒,简直浑身都是破绽。 但宁时雪却站着没动。 谢照洲掌心温热,拉住他的手,有些强硬地将手套给他戴好,明明手套也是同款,谢照洲的却好像比他的更暖和。 他们回去时,其余嘉宾也都穿好了衣服,准备回住处。 穆远已经将雪橇套到了马背上,北城的空气很清冽,夜晚抬起头,星河璀璨。 雪橇上挂着很多串小彩灯,甚至还有几个小铃铛,叮叮当当地在这雪夜中驶过,小崽崽们都兴奋极了,这简直像童话世界。 穆远家的雪橇车当然一次性坐不下这么多人,节目组又另外弄了辆雪橇过来,但冬天都穿得厚,还是得挤在一起。 崽崽们都被抱在怀里,谢摇摇也被宁时雪抱住,他软乎乎的小脸满是激动,抓着大爸爸跟宝宝的手,双眼专注地盯着街上雪景。 【我都不敢想,晚上能坐这种车回家,该有多幸福。】 【突然想去北城旅游了。】 季宵被裹在毯子里,他探出小脑袋,也忍不住跟季清说:“舅舅,好漂亮啊。” 要是他妈妈也能看到就好了。 也许这个雪夜的氛围太过于美好,就连唐皓皓都安安静静的,他坐在唐鹤安跟燕停中间,抱着两个人的胳膊。 谢摇摇在怀里扭来扭去,宁时雪迫不得已往后一靠,后背就抵住了谢照洲的胸膛,谢照洲什么都没说,拿手臂搂住他。 他戴了羽绒服的帽子,但谢照洲低头时,他仍然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扫过。 宁时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又被谢照洲搂得更紧。 谢照洲将人搂在怀里,弯起唇,语气藏着点懒散的笑意,不太正经地说:“又不是头一次抱,还这么生分?” 宁时雪:“……” 生分个屁啊。 宁时雪又想挣扎,但谢照洲的手臂仍然牢牢地搂在他身上,没有半点挪开的意思。 “生分了也没事,”谢照洲俯身,整个人朝他压下来,宁时雪呼吸一滞,彻底被抱在怀中,就听谢照洲懒懒地说,“多抱几次就好了。” “……”宁时雪脸腾地红了,使劲按住拳头,才控制了打人的冲动。 不骚会死吗? 说不定这人还真的会。 穆远挨个送嘉宾到住处,等终于到家,宁时雪赶紧抱起胖崽,就从谢照洲的怀里离开,什么副本怪物都没谢照洲可怕。 就谢照洲这种人,到了副本里,也高低是个boss。 “介个灯灯,挂在哪里呢?”谢摇摇眼巴巴地问宁时雪。 宁时雪缓了缓冻僵的手,就跟谢摇摇将小彩灯挂了起来,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就像星星都挂在了床头。 今晚开始,彻底24小时直播,就连嘉宾们睡觉时也不会中断。 宁时雪又将胖崽摆到了他跟谢照洲中间,谢照洲眼眸顿了下,但也没有反对。 弹幕都强烈抗议。 【干什么干什么?非得这么见外?】 【救命,你们谢家人是不是都不行?谢家都没有性生活的吗?】 【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原地doi给我看?你们竟然还分开睡?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你们的床底在哪里?!】 【谢总,我对你很失望。摇头.jpg】 谢摇摇本来都已经吭哧吭哧地揪着小被子躺下了,又被宁时雪抱起来放到了中间,他抱着小胖手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又得大反派谢摇摇来哄宝宝睡觉了,自己的宝宝,黏人也没有办法。 已经深夜,直播间的人仍然很多,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宁时雪按道理是睡不着的。 但他抱着胖崽靠近了谢照洲一点,有种很熟悉的安心,就像在这个人身边,没什么需要防备的,他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睡觉时眼睫又浓又长地垂下去,卧蚕也很柔软,白皙的耳朵尖都睡得泛红。 浑身的冷意褪去,看起来竟然有点乖。 但又很不老实,才睡了十几分钟,被子就被蹬了好几脚,他雪白的腿弯都露了出来,眼看再往上就是大腿。 肤色白得晃眼,线条又柔韧漂亮,是种带着欲气的漂亮。 【谢总,你的老婆我喜欢,你的房门记得关。色狼.jpg】 【今晚你我皆曹贼!!!】 【嘶哈嘶哈,我承认我就是馋这个作精的身子,得有多不识抬举才能顶得住?】 【真见鬼,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好看?我甚至还以为他整容。】 【就他以前那个浓妆艳抹,连脸长什么样都认不出来,还能看得出好不好看?】 【老婆,给我草草。】 谢照洲还没睡,国外的发布会开完了,宋离在跟他汇报,他将后续的安排给宋离发过去,然后迟疑了下,点开直播间。 他一抬眸,冷不丁撞入眼中的,就是那条【老婆,给我草草】。 谢照洲面无表情,眼眸顿时幽暗了许多。 弹幕越发不堪入目,还没等发完,就见谢照洲突然站了起来,他仍然穿着那条灰色睡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朝摄像机走了过去,靠近时,俯身抬手,腹沟一晃而过。 【我靠我靠,就算你勾引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老婆的!!!】 【谢哥过来干什么?想直播吗?】 然而下一秒,直播间镜头突然一晃,等再次稳定下来,眼前已经不是宁时雪的雪白的小腿,而是一片漆黑。 【???】 【发生了什么?我突然瞎了吗?】 每组嘉宾的房子里都装了至少三台摄像机,多机位同时直播,但只有这一台对着床,从其他镜头角度,终于有人发现。 原来是谢照洲将摄像头怼在了墙上。 【……】 【打扰了打扰了,男人的嫉妒心竟然如此可怕。小狗躲墙角.jpg】 【呜呜呜凭什么不让我看我老婆?!】 不管弹幕怎么撒泼打滚,谢照洲都没将镜头再转过来。 导演也不敢管他。 宁时雪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起来,怀里抱着的是谢摇摇,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地球还可以再多待几天。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面壁的摄像头,有些茫然地伸手掰过来。 【呜呜呜老婆,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弱小可怜.jpg】 【可恶的男人,就算捂住我的嘴,我也要说,老婆,给我草草!!!】 宁时雪现在看不到弹幕,但他跟弹幕吵了几次架,现在建立了一种诡异的友谊,几天不吵就好像浑身难受。 于是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去瞅一眼直播间,随机挑个黑粉怼怼。 但他才点开直播间,还没来得及看清弹幕,旁边就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 “看这些干什么,”谢照洲嗓音淡淡,“都不是什么正经话。” 弹幕都很不服气。 【???】 【岂有此理,谁能有你不正经,我顶多嘴上说说,你晚上是真敢做啊。】 【摊牌了,能不能放下你们的矜持,原地做给我看???】 谢照洲放下手机,在宁时雪背后轻轻推了一下,说:“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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