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先把人哄上床?宁时雪未必不会答应。 但谢照洲当时只顿了一秒,就清醒过来,心头也跟着一跳,他直觉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他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贺霖都被气笑了,你不龌龊,你在这儿盯着人家干什么呢? 他忍不住嘲讽,“你都跟我混在一起了,你又是什么好人?” 谢照洲恬不知耻,“我是良家妇男。” 贺霖自动脑补了他的后半句话,跟你们这种不检点的男人不一样。 贺霖:“……” 去你大爷的良家妇男。 - 小姑娘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大哥哥,穆娜对宁时雪也格外热情,她们甚至愿意让宁时雪跟她们一起玩过家家。 虽然宁时雪只想躺着。 现在季宵和谢摇摇是她们的宝宝,唐皓皓是爸爸,宁时雪出演小怪兽,小怪兽要来抓宝宝了,她们要盖个城堡阻止小怪兽。 穆娜找出了她的积木,还有各种拼图,几个崽崽开始搭城堡。 穆娜确实姓穆,但在她妈妈那边的语言里,穆娜也是希望的意思。 小怪兽宁时雪又在摆烂,他趴在旁边,并没有去抓崽崽。 谢摇摇很不满意,他小嘴撅成了喇叭花,指挥宁时雪,“泥要,站起来抓窝们!” 怎么回事呀,宝宝难道不会玩吗?小怪兽是要,抓走他们当饭饭的。 介个小怪兽吃饭都不积极。 “这样算抓到了吧?”宁时雪只能敷衍地抓住他的小胖手,又抓住季宵的小手。 但被安排当爸爸的唐皓皓却没有过来,贺淼疑惑地抬起小脑袋,朝他招了招手,“皓皓弟弟,你不来玩吗?” 唐皓皓每次都是当爸爸,现在他不来,他们要怎么玩呢? 难道要让小怪兽宁宁当爸爸吗? 唐皓皓一开始假装没听见,他背对着贺淼他们,跪在沙发上玩小拖拉机,唐鹤安皱了下眉,觉得他太没礼貌了,就抬起腿碰了碰他,“淼淼在跟你说话。” 但唐皓皓仍然死活不愿意过去。 直到穆娜出去上厕所,他才过去跟贺淼他们玩了几分钟,等穆娜回来,他又扭头往沙发走,一个崽待着自闭。 “妹妹,”穆远在厨房叫了穆娜一声,“我煮好了,你给大家端羊奶。” 穆远他们全家都是管穆娜叫妹妹,听起来跟小名一样。 穆爷爷自己养了十几只羊,刚刚现挤的羊奶,煮热了闻起来就奶香浓郁,但燕城来的这些嘉宾,不一定都能喝得惯。 多少有一点腥味儿。 “没事没事,先尝尝,喝不惯就放着。”穆爷爷笑呵呵地说。 唐鹤安接过去,道了声谢,然后又纳闷地盯着唐皓皓,这小兔崽子今天很反常啊,他也坐在沙发上,俯下.身问唐皓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跟小穆妹妹他们玩?” 也不知道怎么戳到了他的雷点,唐皓皓瞬间炸毛了,甚至顾不上燕停也在,肉乎乎的脸蛋就垮了下去,明显在发脾气的样子。 但他尽管不愿意过去,也没扭头给小朋友们摆臭脸,唐鹤安就没再管他。 外面风雪太大了,直到傍晚才停下,他们晚饭也是在穆家吃的,穆爷爷跟穆奶奶给他们煮了羊肉火锅。 吃完饭,宁时雪没忘了答应谢摇摇的小彩灯,他穿上羽绒服,就打算出去买。 但他还没出门,就却突然接到个电话,是陌生号码。 宁时雪皱了下眉,没接起来,电话响了十几声,终于挂断,然后对方又怒气冲冲地给他发了条消息。 【怎么不接电话?爷爷让你回家你不知道吗?爸也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你到底想怎么样?还得家里人哄你回去?】 宁时雪掀起眼皮,终于想起来了,这人应该是原主的哥哥。 其实他刚带着谢摇摇上综艺的时候,宁家就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让他别胡闹,带着谢摇摇上综艺,万一谢摇摇出什么事,怎么跟谢家交代? 当时宁时雪没理。 再往后,就是谢照洲陪他上综艺,宁家人突然疯了一样开始联系他,他直接拉黑了所有号码,没想到还有个漏网之鱼。 宁时雪低头回复。 【不去。】 对方秒回。 【你疯了吗?给你台阶你都不下?你这样做,爷爷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宁时雪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漂亮的眼睫也弯起来,只不过眼底没什么笑意。 【你都知道我疯了,我还在乎你们原不原谅?你在跟疯子谈条件?】 对方似乎被怼到噎住了,半晌都没再回复。 宁时雪直接拉黑了他。 “我跟你去。”他往外走,谢照洲也站了起来,余光瞥到他弯起来的卧蚕,没忍住唇角也跟着翘了下,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宁时雪摇了摇头。 反正宁家的事他是不会去管的。 原著里,原主对谢寒舟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喜欢。 他从小身体弱,谢寒舟却什么都很厉害,他就喜欢黏着这个大哥哥,但也只是有点黏人而已,不至于为了这个人去跳海。 原主一出生就大病小病,一年有多半年都住在医院,就连谢老爷子都跟着担心。 等到五六岁时,原主的妈妈去世了,宁父马上从往外面接回了他的私生子,就是这个给他发消息的哥哥。 宁老爷子觉得丢人现眼,很不待见什么私生子,但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这个私生子虽然不讨宁家人喜欢,不像原主万千宠爱,但在外面,尤其是想巴结宁家的人中间,很多人反而会去讨好他。 就连佣人私底下都说,反正小少爷活不长,他死了以后,宁家还不都是他哥哥的? 原主当时体弱多病,胆子又小,被这个哥哥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直到有次被谢寒舟撞见,谢寒舟冷着脸将对方揍了一顿。 谢寒舟最反感这些私生子。 所以他宁愿跟邱鸣川他们混在一起,都不想跟有些二世祖玩。 邱鸣川家境其实很差,只是高中在一起玩乐队,才攀上了谢寒舟。 谢寒舟唯一舒心的就是,谢老爷子的家教很严格,谢父还有他的叔叔谢孟远,都没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孩子来。 他并不是在为原主出头,只是自己不爽而已,但原主不知道,对他来说,谢寒舟就像他心中的神明一样。 他要到死,都一直喜欢谢寒舟。 原主身体这么差,宁家还逼迫他去跟谢照洲联姻,其实就是彻底放弃他了,让他在谢家等死的意思。 现在眼看谢照洲好像对他很在意,又忙不迭地过来找他,拿他当大怨种呢? 宁时雪不再理会,跟谢照洲出了门。 外头冷得很,雪已经停了,但风反而更大,宁时雪低头踩在雪上,他攥着谢照洲的袖子,一点一点地滑着走。 走到半路,被冷风顶了一下,宁时雪呼吸一重,突然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停不下来,肺部都好像发出残破的声响。 咳得太狠,甚至有点缺氧,他头晕了一瞬,眼前一阵发黑。 只能踉跄地扶住谢照洲的手臂。 他脸颊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眼尾却是红的,衬着眼中的水光,潋滟又脆弱。 “吸气。”谢照洲将他搂在怀里,慢慢地让他呼吸,宁时雪胸口才渐渐没那么憋疼,谢照洲替他挡住风,他终于没再继续咳嗽。 谢照洲握住他冰凉的手,低声说:“我去买吧,我先送你回去。” 宁时雪犹豫了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反正现在都已经快走到了,只差几步,他现在回去,跟买完再回去,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送他,谢照洲还得再出来一趟。 宁时雪跟在谢照洲身后走,风雪都被挡住了,他抿了抿嘴,没忍住抬起手,将手塞到了谢照洲的羽绒服帽子底下。 谢照洲肩背跟着一僵。 宁时雪就这么推着他,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一晃一晃往前走,风雪都吹到了谢照洲身上,谢照洲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北城太冷了,除了外地游客,晚上愿意出门的人不多,等到了小超市,才发现只有他跟谢照洲两个人。 开超市的老大爷昏昏欲睡,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己去拿东西。 宁时雪拉住谢照洲的手,在货架转来转去,终于在角落找到了好几种小彩灯。 旁边有个板凳,谢照洲按住他的肩膀,低头说:“坐下歇一歇。” 宁时雪老实地坐好。 谢照洲又去跟老大爷借了点热水,装在纸杯里递给他,水并不算烫,正好能暖手。 “这个应该很好看。”宁时雪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拿起一串小彩灯跟他说。 其实只是廉价的塑料小灯而已。 货架过道有点窄,谢照洲在他身前蹲下,握住他冰凉的手腕。 宁时雪脸颊仍然苍白,他穿了很多,但浑身好像还是冰凉的,腕骨瘦到单薄,皮肤底下淡青色的血管都很明显。 只有嘴唇抿得红润。 谢照洲突然想起他读高中的时候,宁时雪生过一场病。 其实他连这个人的脸都记不起来,也毫不关心,但事情闹得太大了,谢老爷子都连夜去了医院,他陪老人过去时才听说。 燕城多雨,只是稍微淋了下雨而已,就半夜高烧不退,引起很多并发症。 几乎要了他的命。 医院整晚给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当时谢老爷子就坐在医院走廊摇头,跟他说这个孩子看起来就是养不长的,能养多久呢,十几岁?二十几岁? 宁时雪指尖冰凉纤细,还拿着那串小彩灯,灯都亮起来了,明明灭灭地闪着光,映在他苍白昳丽的脸颊上。 他似乎觉得有点幼稚,又挨个摁灭。 谢照洲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太凉了,他喉咙倏地一紧。 他承认自己对宁时雪有点在意,虽然这个在意到底有多少,他也不知道。 但他突然忍不住想,能不能在很多年以后,他还能带宁时雪来这个小超市买彩灯呢? 宁时雪被摸得一愣。 他有点僵住了,谢照洲却只是不带情.欲地摸了下他的脸,他有些不知所措,憋了憋,终于开口叫了声,“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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