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地看着楼起笙,这傻子还在跟我爹讨价还价彩礼嫁妆……卧槽你们还真当回事儿聊上了! 我爹反正是已经自暴自弃了,大概是想着我就要成为难收的覆水了,干脆最后捞一笔大的。 他开口就要500两。 这可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 离谱的是楼起笙一口答应了。 不是,哥,你别告诉我你真有这么多钱。你有你拿这钱干点什么别的不行?给他们?你没事吧! 我急忙制止楼起笙。 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我爹大怒:“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你有病吧!想五百两想疯了吧你! 随行而来的秀才哥急忙制止了他那发疯的爹,客气地对我说:“新雁,起笙都没意见,你就不要掺和了。你是男子,此事有伤天和,也损家族声誉,但爹娘与我都向来疼你,你既意已决,我们纵担骂名也都认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自己看看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你是家中男丁,如今嫁出去,家里便如同少了根顶梁柱,将来也不会有孙辈承欢父母膝下,更连累父母要遭人闲话,要楼兄五百两不算多。”秀才 哥如此说道。 甚至都开始楼兄了。你可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秀才哥天生就是当官的料这句话我已经说累了。 楼起笙这傻子在旁边附和:“他们说得有理,阿宝,无妨。” 无你个头。 你现在钱也要没了,老婆也要没了,搞不好男主的位子也给你撸了。 但楼起笙一意孤行,并且当场就掏出了五百两的银票给了我爹。 大哥,你是不是也疯了啊。 我爹揣着银票,憋着笑,把嘴角憋得直抽抽。 他生怕楼起笙反悔,丢下一句“列新雁你从今日起不用回家了我就当没生过你”就带着秀才哥跑了。 我:“……” 钱你也拿了,还说这狠话,缺不缺德啊。 他俩走后,我问楼起笙这是在干什么,楼起笙平静道:“银票不是我的。” 我愣了下,问他那是谁的。 他说:“胡县令的。你若想要,还能去拿,他贪很多,除了银票,还有金银。若自用,取金银更佳,熔后不易被察觉。” 我:“……” 一时竟不知从何吐槽起。 片刻,我问:你偷的啊? 我的天老爷啊! 楼起笙真的当不成男主角了,这妥妥是反派。 “不是。”楼起笙居然否认,淡淡道,“借用罢了。那么多他用不完。待事了,再给他放回去。” 我:“……” 我竟不知从何反驳起。 最后我只能告诉他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 他答是答应了,表情看上去很是不以为然。 我开始焦虑,担心他走上歪路。 但此时不是与他争执的时候,而且争执也很难改变情况,万一闹僵就彻底玩儿完,不如徐徐图之。 我便暂且按下不再说了。 他倒是有了话说:“那你我今晚便成亲吧。” 我:? 这么赶时间的吗? “夜长梦多。”他言简意赅。 我又get了他的意思。 万一让县太爷发现银票丢了,或者我那精明的秀才哥回头看着 银票察觉出端倪,又得来找我的麻烦了。 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就算那五百两银票露馅也没事。 我明白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我这么告诉他。 他倒是摇了摇头,否决了他自己刚才的提议:“太过匆忙,怠慢了你。” 我跟他说:没事,我不在意这些。 反正就是走走过场演场戏嘛,讲究个屁。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琢磨琢磨以后怎么对女主角交代…… 兄弟啊,你可能真的要没老婆了啊! 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咱家在说什么屁话。 但楼起笙这会儿不知怎么就来了劲儿,突然给我演上了:“我在意。你曾受过许多委屈,不愿细说,我便不问,可往后我绝不让你再受。” 差不多得了啊,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是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如就趁此机会我和他结拜成异姓兄弟吧。不异姓也行,我跟他姓楼。 我正盘算着,楼起笙自顾自说:“今日不成,押后容我筹备一番。” 我正要点头,他接着说:“改明日。” 我:“……” 谢谢你没说今晚十二点过一分。 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没说啥了,挥挥手随便他。 不过就我和他俩人过家家,确实半天时间够筹备了。也就杀几只鸡的事儿,院子里现成的。 楼起笙说他要去镇上一趟,买喜字。 我:……不用了吧。杀鸡就好。 他说:“鸡要杀,喜字也要贴。还有喜服。” 我:没必要没必要。 他说:“有必要。” 唉,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我也懂……算了,就照他说的办吧。!
第13章 楼哥虽然是哥,但由于长期缺爱,他在心理年龄上还是个宝宝,玩起过家家来十分投入,当下就拉出牛车催着我和他一起去镇上买道具了。 这很正常。 在缺爱中长大的人是这样的,一边比同龄人早熟,一边比同龄人幼稚。 你要问我怎么这么肯定,那当然是因为前辈子的我也如此。 脱离钟家后,我租住在一间潮湿黑暗的地下室,看似条件艰苦,事实上比在钟家时舒服多了。 虽然一开始赚到的钱仅够温饱,但我还是从口粮费里硬生生抠出一些去买了些没用的玩具。 在那种条件中可以说是纯纯在浪费钱,但我可以从中获得快乐,因为从来没玩过。 到钟家前,我在山沟沟里要玩只能玩泥巴;到钟家后,我爸肯定不会给我买玩具。 一开始,钟旋宁愿把他不要的玩具扔掉都不给我,还故意跟我这么明说来挑衅我。 后来可能是见我没什么反应,他改变策略,试探着说把他不要的玩具给我。 我说谢谢不用。 他硬塞给我,我有骨气地转身就低调地扔进垃圾桶。 虽然他的玩具都是很好的,我那时还小,心理上很想玩,但如此嗟来之食我才不要。 他再度改策略,给我新的、他没玩过的玩具,甚至还会虚伪地强行拉我去商场里,问我想要什么,他给我刷卡买。 神经病。 我不知道这突然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究竟想搞什么,总之继续拒绝。 倘若他硬买了给我,我就继续扔掉。 他见我不进套儿,就不装了,翻脸搞别的事折腾我。神经病。 想起当时的自己,我就不阻止楼起笙了,甚至还表现出一副很积极的样子和他一起选过家家道具。 你别说,养成还怪好玩的嘞。 我和楼起笙开开心心地shopping了一下午,奢侈地在镇上的中高档酒楼吃了大餐才回桃源村。 楼起笙说要趁早睡,明天早点起床杀鸡宰鹅各种忙活。 不忍心扫孩子兴,我慈爱地说好好好。 他在床边徘徊了两圈,深思良久,说他听 说规矩是成亲前夜双方不可见面,但我俩这面很难避免见,那至少明天再睡一起。 于是他不顾我挽留说没关系没关系,坚持去睡墙角的竹床了。 你小子可真入戏啊。 第二天大早,我醒后一看,竹床上已经不见他了。 窗外传来响动,我下地过去一看,院子里架着桌子,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堆洗干净的备菜,还有摆好盘的糕点水果。 不知道的得以为我们要宴请全村。 楼起笙耳朵尖,我正默然看着,原本背对着我蹲在地上腌羊肉的他忽的回头看我,然后撇下羊肉,洗干净手,起身进屋来。 他径直走到餐桌旁,摸了摸倒扣在上面的碗碟,对我说:“趁热吃。” 我过去打开看了下,是一碟酱香牛肉饼。 我们昨天在镇上正好赶上有人家的牛跌死了在卖肉,楼起笙豪气地买了一整条腿。 我说吃不完真的吃不完。 他说吃不完就挂起来风干做牛肉干,他在长牙,正好磨牙。 这一听就在睁眼瞎说,我一点都不客气地嘘他:你都快二十了还长牙呢? 他见我没傻到那份上,当下沉默装聋,背过身去专心等小贩给他包牛腿。 后来回来的路上我继续拿这事儿打趣他。 他一开始继续装聋,但架不住我一直起哄,后来脸偷偷地红了一点点,不自然地开口给自己圆场:“我……和你们算法不一样。” 笑死,根本没圆住。 我继续笑话他。 直到他忍无可忍,作势要来亲我恶心我,我才收敛,说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嗐,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心理年龄是挺小的吧! 真可爱。 我快速地洗漱一番,然后端着还温热的牛肉饼去院子里看楼起笙忙活,问他吃了没。 他说吃了。 我就自己吃起来。 边吃边跟他聊天,让他弄完这盆羊肉就差不多了,别搞那么多,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他说大部分都不是给我俩吃的,是供奉给祖先的。 我心想你都出身不详了哪来祖先,你不知道你祖先是谁,你祖先估计 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但这话太没礼貌了,我就没说。 就在这个时候,不速之客来了:“你们这是……” 楼起笙理都没理,只有我给面子地转头看着秀才哥,还客气地打手势叫了一声人。 其实我也不想搭理他,但被社会狠狠操|过的我足够虚伪。 这就是我和还在长牙的楼起笙的差别了。 我,在心灵上已经是一个相对成熟的能屈能伸社会人了。 所谓能屈能伸,说穿了就是熟练当乌龟。 哪怕前一天我俩互掐脖子互骂娘,第二天就因为总还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而当昨天无事发生,笑着说早上好啊吃了吗。 这是社会人的奥义。 社会人固然可笑可悲,令人不得不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社会才是罪魁祸首。 秀才哥的眼神看起来很是微妙,半晌,道:“新雁,你当真要如此胡闹?” 你是不是有病?你就说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你把我逼到这份儿上吗?现在五百两你都拿了你又来说这话?是不是精神分裂啊你? 但我是社会人,我不能这么直说。 我只能高情商地装没听见,然后比划着问他来干什么。 他说:“我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 他话还没说完,楼起笙头也不抬地冷冷道:“再多嘴,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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