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以卵击石的,也有本身是大能,联起手来弄几个落单的麒麟倒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小康说。 我更震惊了。 散修啥的有这荒诞想法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大能? 都大能了不仅没道德观,甚至还垂涎麒麟的内丹?!这算屁的大能啊? 小康也很惊讶:“宿主上辈子都惨成那样儿了,怎么还能问出这问题?” 喂,聊天归聊天,干嘛一言不合人身攻击? 它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不悦,忙道歉了两句,然后说:“用宿主最好理解的方式来比喻,比如于彦他爸和钟旋一家就相当于大能,那么富贵了,难道他们就因此放弃了贪污敛财往上爬吗?贪欲是没有止境的。” 确实是我最好理解的方式 。我秒懂。 小康嘀咕:“楼起笙会害了宿主,宿主现在越活越回去了,容易被人坑。” 闭嘴。你不坑我我就偷着乐了,还敢在这儿说。嫌弃。 它碎碎念起来没完没了,我听着烦躁,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岔开话题。 “那麒麟族对此有什么反应?他们现在和人族的关系岂不是很微妙?”我问。 小康说:“那倒没有。麒麟族普遍脑子直不拐弯儿,麒御曾和黄帝轩辕定下盟约说要守护人族,没说具体守多久,麒麟族就一直守。偶有大能觊觎麒麟之宝狩猎,麒麟没往人族头上算,心挺大的。” 我:“……” 麒麟真是,我哭死。 虽说是瑞兽,这也太瑞了。 楼起笙确实也有点儿这意思。 他既然是麒麟,那肯定早就有能力还击歧视甚至欺负他的桃源村村长村民这些人,但他最多也就给个冷脸吓唬吓唬,从没真的动手过。 甚至细想想,就我知道的,他没为他自己的事儿吓唬过别人,都是遇上了和我相关的才这样做。 我这么和小康感慨,小康淡淡道:“麒麟族太得天独厚太强大了。” 我怔了怔,随即慢慢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麒麟族自上古起源,为应龙之孙,天生强大。 真正的、天生的强者是不屑于欺凌弱小的,哪怕弱小主动寻衅,在它们眼中也不当回事儿,不痛不痒便连还击都懒得还。 这来源于骨子里的自信。 倒是小人往往一朝得势便忘乎所以得意洋洋。 不欺凌和以往的自己一样弱小的群体如何对得起自己绞尽脑汁攀爬这一路的艰辛、体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高贵”呢?那不是白爬了? 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只不过,仓廪衣食足后很难立刻达到知礼节荣辱的境界,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或许需要经过几代。 也有很多家族经过数代直至覆灭也没能知。 素质道德比财富权势难得太多。 当然,许多人压根不在乎前者,因为仅仅论起动物一般的生存,没有后者会很难受,没有前者则毫无影响。 不,或者该说,在糟糕的大环境中,没有前者更有利于得到后者。 但这只是一时之利,从千秋万代的角度来看,没有前者容易令人族没有千秋万代。 当然了,whocares啊,都没有前者了。 崽是要一窝一窝下的,说不生就要要绝后,就是自私,就是毁灭人类的罪人。 可真苦口婆心劝他们要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后保护生态环境、创造好的社会文化氛围、提高人类整体素质道德了,他们就嫌麻烦、嫌影响到自己现世利益而不肯干了。 这个时候就又变成了两手一摊阴阳怪气:我哪儿有你厉害文明能管到那么多啊,有你们就够啦,我没素质没能力这没办法,管不到我死后的事儿啊。 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凛然大义考虑人类的未来了。 是真挺没意思的。 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想干啥。 可能他们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吧。 反正就混,混到死的那天也就算了了一桩微不足道的事儿了。 …… 没时间想更多,我们就到了泰山脚下的泰安村。 我收起乱七八糟的感想,跟着楼起笙他们进村准备打听陈庸。 可刚拦下一个牵着牛要出村口的牧童,霁宁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忽的从村深处传来一声巨响。 很快,旁边的屋子里纷纷出来村民,都在议论。 我们从这几人的讨论声中惊闻那方向就住着一个陈庸。 村里人隐隐约约知道陈庸以前干过盗墓这行当,而且如今还瞎了一只眼,还以刻碑为生,虽说平日刻碑还是会找他,但日常嫌晦气,便让他住在村里墓葬群附近,那儿没别的人住。 陈庸倒也图个清静,因此愿意。 这是之前璇玑道长告诉我和楼起笙的。 此刻我们急忙朝陈庸家赶去——哦,对不起,说错了,应该是他们急忙朝陈庸家赶去。 PTSD颇为严重的楼起笙在响声突然发生的那一瞬间不明情况总之火速收我。 我只好在心境里开小视频。 主角团赶到现场时,陈庸家正着着大火,还在不断地塌。 楼起笙二话不说就冲进了火海,半分钟不到就抱着陈庸冲出来了。 他将陈庸放在地上,又冲进了火场。 看陈庸那双眼紧闭没啥气儿的模样,差不多要死了。 好在霁宁雪紧急抢救了一番,陈庸渐渐有了进出的气儿,只是眼睛依旧闭着,怎么叫都不醒。 霁宁雪说陈庸吸入了太多火气,还是得送医馆详细诊断治疗和将养。 这时候楼起笙从火里出来了,说他刚翻了一遍屋内东西,没找到类似老子墓地图的东西。 他边说着,边把一个小钱袋塞进陈庸的衣兜里。 不知道的得以为他已经搞起了现场捐款呢。 比如麒铃铃,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楼起笙用平静中含有嫌弃的眼神瞥她一下,但还是解释了:“这是陈庸的钱。” 面冷心软的家伙。 楼起笙留下处理现场检查端倪,其他人则带着陈庸去找医馆。 此时村里人已经赶了过来,见状以为是楼起笙这个生面孔放的火,有人揪住他不让走,其他的人则赶紧救火,嚷嚷着叫陈庸。 楼起笙被揪住当嫌犯倒不恼,情绪稳定地解释说他也是闻声赶来的,来时这儿已经这样了,至于陈庸被他救了出来,被他同伴送去医馆了。 村里人见他衣角确实有些许烧痕,而且也有人作证说刚赶来时见到了几个衣着打扮和这个陌生男子感觉相似的年轻男女正着急地带着陈庸问医馆。 大家稍稍对楼起笙放了点儿心,但还是让人看着跟着,其余人则继续救火。 楼起笙没在意这些,他自顾自走到一旁查看四周情况。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什么,我和他还没心有灵犀到这地步。 陈庸的房子不大,里面外面还主要都是些石碑及其原料,火救得比较容易。!
第70章 陈庸家被抢救完了后,传来消息,说人也醒了过来。 楼起笙当下就要过去医馆。 村民们见他人高马大的,还一脸酷样,背后背着把好长的重剑,一时间不敢强硬拦着不让去,只能让几个壮劳力跟在他屁股后头防备着。 楼起笙当他们不存在,自顾自去了医馆。 大夫是个白发老人家,看起来一脸慈祥样儿,在这儿村里大概是挺德高望重的。 村民们边走边大声议论,场面闹哄哄的。 大夫闻声出来,跟楼起笙打了声招呼,客气地让他进去。 然后拦在门口慢条斯理地对其他人说里头太小待不了太多人,何况村长已经来了在里面,陈庸也苏醒了,确实了不是这一行外村人纵火伤他,反而是他们救了他,尤其刚才进去那个大酷比冲进火场救的他。 所以大家散了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团结,仍有些不放心,不过没坚持往屋里去,就在医馆外头三三两两找阴处蹲着,小声议论着此事。 村医没赶他们,见状随他们去了。 屋内。 想来霁宁雪一行已经早已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村长,加上醒来的陈庸作证,村长对他们的态度挺好的,已经称起了仙长。 如今正说到了来意。 “不知诸位仙长此次来泰安村是偶然路过,还是……?”坐在病床边沿的村长问。 霁宁雪看向刚刚进来站在门口帘子下的楼起笙。 楼起笙淡淡道:“有些私事找陈庸。” 村长估计早有预料,闻言只沉沉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用担忧又埋怨的眼神看了看陈庸。 陈庸很虚弱,勉强歪坐着靠在枕头上垂着眸,此刻眼皮稍稍掀起来一点,接触了一下村长的目光,飞快地耷拉回去,很微弱地叫了声二叔。 村长应该是知道陈庸以往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生怕是来寻仇或者怎么的。 虽然对这侄子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护着,当即卖惨,说陈庸三岁死娘四岁死爹,虽然有他这个村长二叔,但他自家五个比陈庸小的孩子那会儿都张着嘴只会吃,泥菩萨过江了属于是。 好赖村里人都肯省一口给陈庸,孩子这才长大。 可惜长大后急功近利误入歧途,干那些损阴德的事儿,劝都劝不住。 可孩子人不坏,捞完偏门没去花天酒地,都找借口散分给了村里人。 村长让他既然不缺钱话就踏踏实实回村来种地,别整那些了。 他却执拗,说自个儿是村里人养大的,得回报大家。 直到上次瞎了眼,不知具体是出了什么岔子,这才老老实实地回村儿来跟村长二叔哭着说以后再也不弄那些旁门左道了。 村长狠狠地说了他一通,说着说着和他抱头哭了一阵,然后擦干眼泪给他找了村儿里的老刻碑人当师父,也算是给走了个后门安排了个铁饭碗儿。 村长说完这些,一脸凝重地低头擦眼泪。 楼起笙明白他的意思,当下缓和了些许语气,道:“我们不是来寻仇的,也不是来逮他的,只是有些事问他,问完就走。” 村长惊喜地抬头看他:“真的?” 楼起笙点头。 村长顿时松了口气,回头看着陈庸笑。 笑了两下,抬起手来就要打这吓人的侄子几下。 挺本能的亲昵的动作。 但叔,你侄子应该这会儿禁不住你打…… 你自己看看你那好粗好粗一看就跟铁块似的手…… 好在一旁的白枭垢眼疾手快拉住了村长的手,如此解释了下。 村长忙收回了手,讪笑着说乡下人习惯了。 霁宁雪笑着摇摇头:“村长不必拘谨。”停了下,道,“不知可否让我们与陈庸单独说话?” 村长有些犹豫,去看陈庸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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