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刚刚想拿这玩意抽自己,苏安恙火就按不下去,脑子里又想起了这家伙在终端上发的恶臭话,忍不住冷笑,摁了开关直接将鞭子怼他小腹处,瘫软在地的雄虫浑身抽搐后,一股腥臊味传开…… 苏安恙:…… 他一脸惊悚地将鞭子丢开,与此同时,门铃响起。 目光幽幽盯着地上这只雄虫,安恙看了一眼终端,毛斯在这十分钟内已经回了三条信息,最后一条就时间在一分钟前: “冕下,我们已经到了您的公寓,请不要害怕,我们即将破门。” 电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头皮发麻,刚回身,公寓的大门直接被两个军士各踢一边直接踹开。 几只熟悉的虫直接冲进来,“冕下,您没事吧!” 为首的就是王室护卫长杰斯,身后是雄保会的会长/毛斯以及五个军士官。 杰斯一身黑色制服,上前行礼,“抱歉冕下,我没有及时发现有虫闯入您的住宅,这是我的失职,请您责罚。” “你是维护皇宫的侍卫长,我这里的问题怎么能由你负责,”安恙扯了扯嘴角,“你们怎么都来了?” 地上的安德里发现有虫到来,竟然缓缓清醒,呻//吟两声,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在场的虫都能听得出来: “给我,关着他,这是我的雌奴,戴上禁环,我要……亲自调训他。” 毛斯脸色凝重,毕竟是稀少的B级虫,还是想保一下,于是向苏安恙行礼后,想过去告诫他。 但是杰斯比他快一步,直接两步并作一步走过去,蹲在这只雄虫面前,语气惊讶:“安德里阁下,您看错了,这是安恙冕下,性别与您一样。”他嘴角有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不是您的雌奴。” 安德里被打得已经肿得睁不开的眼睛都强行睁大了,语气滞涩发喘,“该死的玩意,你在说什么,拿下他,别找这种荒诞的借口糊弄我!” 杰斯站起身,表情冷肃,手挥了挥,指示手下缉拿安德里,然后有些歉意地看着毛斯,“毛斯议长,抱歉,安德里阁下私闯安恙冕下的住宅,还有伤害冕下的嫌疑,我们只能这么做了。” 毛斯除了雄雄虫保护总部的会长这个身份外,还担任帝都贵族院议长这个职位,但是一般虫都会称呼他为会长,因为后者只是个虚职。 他脸色有些僵硬,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会强制杰斯放虫,然后将安德里关两天警戒就可以了,这次事关一位冕下,最多严重一点,关上半个月,再让安德里的雌君打点,想必这位冕下也不会再追责。 但是此刻这位冕下就在旁边,他也不敢强行保释,只好用眼神警告杰斯,不甘地看着他带走安德里。 没有一只虫对苏安恙打这只虫有什么疑问,也没有一只虫对安德里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表达疑惑,他们就这么草率来到这里,然后草率判定责任,最后杰斯还恭敬表示:“很抱歉给冕下的门造成了破坏,因为救治中心向我们求助,我们害怕您陷入困境。十分钟内修门的虫就会到了,冕下请安心。” 苏安恙:…… 相比上次的无言,他这次已经麻木了,“我没有任何责任吗?” 杰斯想了想,语气轻松:“冕下,是安德里阁下上门的,而那特制戒鞭已经确认,是安德里阁下的,所以,是他自己上门拜访,还试图攻击您,您当然是无辜的。” 他的表情只差这么说:哦,虫神在上,是这位安德里阁下自己上门找揍的。 苏安恙怀疑,这位杰斯护卫长与这只雄虫有仇,绝对有仇。 乔尼还没有回消息,苏安恙看着被拖走的安德里,想到了在荒星时受的屈辱,再看看此刻恢复空旷的房子,突然觉得很空虚。 仅仅一个雄虫身份,他现在就算在大街上随便砍,似乎都不会有虫制止他。 但他不是虫子。 但是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变成虫子了。 想到刚刚揍安德里时的痛快,他打了个寒颤,因为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在动手之前,他就猜到自己不会受到多严重的惩罚,所以他在有了这心里准备后,放飞了自己的戾气,…… 然而在看到结局时,他还是被冷到了,然后脑子里清醒了一瞬间后,他脊背都在冷。 格瑞德抱紧了他的大腿,“哥哥,你怎么了?” “有点冷。”安恙抱起他,“格瑞德,你说,如果你什么都有了,你会怎么做?” 这些天他把虫族的古籍都略查了一遍,但是怎么都看不到有属于蓝星的一丝一毫联系,除了那位顾辞,他没有任何头绪。 而那位顾辞更加让他没有头绪。 格瑞德歪着脑袋想了想,“让爸爸陪我玩。” 苏安恙沉默,想了想,哈!蓝星还真有叫爸爸的习惯,说不定那位大佬也有这样的爱好,他这就把这答案打上去! 格瑞德看着表情有点扭曲的哥哥,哆哆嗦嗦挣扎下去,默默给乔尼哥哥发消息:“哥哥,你快回来,哥哥好像被刺激到了。” 第二天就是二皇子的宴会,宴会时间是晚上,这似乎是虫族的传统,与婚礼和虫崽有关的宴会,都会在晚上举行。 黄昏刚刚降临,虫帝早已派了内务官蒙克来接他。一路上蒙克还是笑眯眯地模样,对着格瑞德语气也很慈祥,像个普通的长辈: “小虫崽测精神等级了吗?” 这回他们坐在同一个机厢内,杰斯护卫长也在,只是一直沉默寡言。 “还没有彻底分化。”他摸了摸格瑞德的脑袋,格瑞德今天穿了小西装,还做了个造型,此刻板着脸看着很萌。 “他是在您的名下吗?”蒙克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容不变,“虫崽以后要上学,如果在您的名下是更有优势的。” 苏安恙摇摇头,“格瑞德有雌父。”他不是没有过这个打算,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如果把格瑞德放在自己的信息卡后面,以后可能会给瘦猴带来麻烦。 蒙克点点头,这些普通资料他当然知道,但是一位冕下的详细信息还是无法得知的,“乔尼还没有回来吗?他的雄父这两天一直在找他,听说还在出差。” 苏安恙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是的,他有自己热爱的事,不同于其他虫,这很好。” 蒙克:…… 他笑着点点头,“是的,雌虫也是要有自己的价值才好。” 心中若有所思,难道这位冕下就喜欢独立的个性雌虫? 真是特殊的爱好,天天不归家的虫,还算什么雌侍。 这次订婚的宴会在贡德圣宫,豪华的飞行器降落后,苏安恙一眼就看到了在宫殿门口一身白色礼服的西泽尔,他身边站着一个挽着他的雌虫,旁边是奥奇大人和几位大臣在招待。 那双碧青的眼睛在自己下车后就看了过来,此刻几只虫都迎了过来,苏安恙看见了默溪森,他也穿着礼服,胸前别着的胸针有短短的金色流苏。 “冕下,好久不见。”默溪森落落大方,漂亮的脸蛋可能是因为饮了酒,有些许红润,他还记得格瑞德,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但是被格瑞德躲开了。 “好久不见,”他看向两位主角,礼物递给旁边的侍者,感觉今天订婚两位主角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而且意味不同,有些僵硬:“祝你们幸福,希望早日能参加正式的婚礼。” 默溪屿大方接受了,然后看着哥哥有些暧昧地笑了笑,“皇兄不结婚,我们做弟弟的可不能先超过哥哥,安恙冕下,你觉得呢?” 默溪森有些脸红,“大喜的日子日子别拿我开涮。”但是眼睛却是直勾勾看着苏安恙,“冕下,我带您进去吧。” 格瑞德被侍者带去幼崽区了,他之前已经明白了流程,这会儿表现得很好,牵着侍者的手就走了。 苏安恙跟着默溪森走进大厅时,吸引了不少注视,各种探究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张网,全部挥洒在他们身上。 有些贵族已经猜到了苏安恙的身份,毕竟这段时间,伊里斯出了一位冕下的消息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谁也没有找到这位冕下的确切信息。 但是此刻,这张陌生面孔,还由大皇子亲自接待,无疑是直接宣布了他的身份。 苏安恙在这些目光中镇定自若,默溪森将他带到了宴厅后,朝他微微欠身,“冕下,宴会已经开始,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可以吩咐侍者,我先失陪了。” 苏安恙“嗯”了一声,微微颔首,“谢谢你。” 默溪森走了一段距离后,微微回头看那只已经被雌虫包围的雄虫,想着虫帝的教导,微微咬牙。 是的,他最好在今晚能看上一只,甚至是几只雌虫,只有把乔尼边缘化,他才会是只正常的雄虫。 届时自己自然能轻松拿捏他。 苏安恙一如他想的,此刻各种类型的贵族雌虫都围聚在周围,但是他们都坚持住了最后的矜持,只是敏锐的视线时刻注意周围雌虫的情况。 雌虫需要矜持,尤其是他们贵族家族里的虫,这种情况下贸然上去搭讪,很有可能会被雄虫看不起。这是他们一贯接受的教育。 苏安恙却不想猜测这些渐渐围过来的雌虫的想法,他看了一会儿,走出虫群找到了角落的沙发休息区,连酒都不喝,拿了杯水就坐好,默默算着时间。 似乎周围的喧嚣与紧绷都与他无关,哪怕他是源头。 在周围凝固了片刻后,终于有雌虫忍不住打破了,上前询问:“阁下,可有荣幸邀您跳一支舞?” 他是一只很漂亮的亚雌,五官娇美,在苏安恙看来有点雌雄莫辨的美,可能也是因这份美貌,他少有遇到拒绝,此刻眉眼都是自信。 旁边的雌虫都在暗暗咬牙,又是这个加里约! 苏安恙婉拒了,“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跳舞。” 他说了点小谎,因为一个小高中生,是不会跳舞的,而不是不喜欢。 加里约有些尴尬,但还是表示得很理解,“我能坐您旁边吗?刚刚站得有些久了。” 他的眼神让安恙心中警铃响起,与那位王虫直白自信的目光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有相同点,对自己很感兴趣。 他站起身,“当然。”然后毫不犹豫离开。 身后几只虫“噗嗤”笑出声,不加掩饰的嘲讽让美艳的雌虫脸颊都有些微微抽搐。 头顶上方奢华的水晶灯将宴厅照得透亮,灯光在他的侧脸打下了光影,俊美出尘的脸没有表情,让周围一直打量的虫都有些沉迷。 苏安恙想去花园什么的没有虫的地方躲躲,周围这些虫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拦了个侍者问路,感觉身后有虫是冲自己来的,他赶紧加快脚步,暗自决定再待满半个小时,就赶紧带着格瑞德走。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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