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摸上嘴唇感受残留的温度,感受属于顾朝槿的气息。 宋清风慵懒地靠在茅草堆里,表面装作毫不在意,内心辗转难眠。 顾朝槿已经很久没亲过他了。 驱使马车加速找到落脚地,一块小石子挡在路中间,使马车颠簸一下,宋清风坐起来冷脸说道,“你买的猫尾巴会动?” 顾朝槿摸索身后毛绒绒的猫尾巴,也没找到开关到底在哪,打断话题,“是挺不错的,效果如此逼真。” 宋清风:“………”当作他从没开口。 找了几家客栈客房全部满客,马车停在最后一家客栈门口,店小二肩上搭着帕子,热情招揽生意,“本店最后一间客房!” 顾朝槿麻利地下了马车,塞了一袋银两到店小二手中,“最后那间客房我包了。” 部落里可以用物资作为交换,出门在外还是带些银两更为方便,毕竟不可能扛着一头野猪,扔店家门口凶神恶煞地说道:老板,我要住店! “好嘞,客官你两位里面请。”店小二掂量着银子,朝坐在柜台前的老板使了个颜色,示意两位上去后关门收客。 黑店胖老板盯着宋清风婀娜的身姿,擦了擦口水,迫不及待地小声和店小二说道:“把雄性迷晕拉去做苦力,美人留给我。” 两人的计划正中顾朝槿下怀,他看见店小二时就知道这是一家黑店,谁家店小二的手上会没有一点老茧,不过住进黑店总比夜黑风高在外流浪要好。 他有办法保护好宋清风。 胖老板挪动身躯关上木门,外面被一股蛮力撞开,进来的雄性各各凶神恶煞,腰间佩戴弯刀,为首的雄性拿着一张画像,贴在老板脑门上问道:“见过这一家三口吗?” 老板颤巍巍地接过画像,瞅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画法,疯狂摇头肥肉在脸颊旁摇晃,“没有看见过。” 返祖兽狗狗闻到气味,朝着老板汪汪大叫,为首的凶兽一挥手冷厉地说道:“给我收。” 这得赶跑他多少客人啊,老板跪在地上求雄性放过他店铺,雄性抽出弯刀抹上老板脖颈,霎时血流成河。 店小二在前面带路,不想到手的肥肉跑掉,故而大声提醒道:“你这样横冲直撞进去不好吧,很多客户都是夫夫。” 听见抑制不住的叫声,雄性停住首扭头就走,店小二不由得松口气默默庆幸,领头的雄性正是城门外的单身狗。 不仅白天被虐,晚上还得接着被虐,不幸苦,只是命苦罢了。 走廊外传来动静,顾朝槿连忙拽着还在净脸的宋清风,两人跌在床上,位置有些不对劲,顾朝槿躺在下面而宋清风在他身上。 意识到发生什么宋清风说了一句失礼了,扯上杯子盖在两人头顶,借助膝盖力量使得木床摇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他发出难耐地声音,似羞辱亦是迫切地说道:“你是没吃饭吗?” 顾朝槿:“你的演技过于逼真………” 门外的雄性没有要走的意思,停在他们门外随时有可能冲进来,顾朝槿搭上宋清风脖颈,翻身调换两人位置,虽是如戏心烦意乱时刻还得想着如何要跑。 他俯身凑近宋清风锁骨处,低声说道:“如果出现意外,我会带你跳窗。”伸手拨弄宋清风眼睫,宋清风别过脸不再看向顾朝槿。 巡逻雄性中有部落里面的雄性,只觉声音有些熟悉,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原则,他拉开弓箭射向屋内。 咻咻咻的箭落在木床上,两人裹着被子滚到一边,宋清风单手抱住顾朝槿腰身,借着月光柔和地问道:“你怕吗?” “不怕。” 扑通一声,两人拥坠落护城河中,溅起巨大水花。 哐当,木门被从外面推开,屋内满地浪迹,衣物落了一地瓷器碎成碎片,窗户被撞烂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人影。 单身狗雄性走到木床前,低头看向水波粼粼的小河,拉开弓箭,利箭穿破空气直接打入河水中。 宋清风护在顾朝槿身后,肩膀中箭,一丝丝血迹留了出来,在最后关头他砰着顾朝槿的脸,吻了上去。 带着生死离别,也带着久别重逢,吻得如打落在玻璃窗上的急雨,急切不容人喘息,不容人退缩。 单手雄性满意地看着血迹蔓延,“收工回家,他们已经死了。” 掉落波涛汹涌护城河中,能活着回来的几率并不大,何况还有一人受伤的情况。 在他面前秀恩爱的,都得死,再说这两人说不定就是通缉犯,单手雄性拍了拍下属肩膀,夸奖道:“做得不错,回去禀告巫医他要杀的人,死在护城河中。” ---- 许久过后清晨: 顾朝槿:你说谁不行? 宋清风:我说我自己QAQ
第15章 讨回初吻 刺骨河水从鼻腔喉管中涌入肺腑,顾朝槿剧烈咳嗽起来,把储存在肚子中的河水吐出来,意识被冷风吹醒他看向身边,宋清风在离他不远的距离,宛如一具死尸。 念头一旦掀起无法停止,顾朝槿跌跌撞撞跑向宋清风,他害怕地试探宋清风鼻息,不是害怕死人,而是害怕失去。 幸好宋清风还活着,四下了无人烟,顾朝槿不能跑到农户人家去求救,太容易被发现,他拉住宋清风双手,将人背上迈着艰难的脚步向山上走去。 明知道宋清风不会回话,他还是在寂寥无声中袒露内心想法。 “不瞒你说那是我初吻,你别装傻初吻你懂的吧?”顾朝槿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你要是醒不来,我追在冥界也要像你讨回来。” 顾朝槿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好崽子没有跟着我们一起逃难,你说今天这么危险的事,我真不想崽子受罪。” “你在东部落地位那么高,封我当王妃。”似乎想到什么顾朝槿埋怨道,“你要敢去找其他人,我就带着崽子跑。” 宋清风轻微的咳嗽,微弱地说道:“不许,不许跑。”没了下文。 “你说你这人,我也是你夫君怎么不见你关心我,一提到崽子你才说话。”顾朝槿心里有些堵,说不上话喘不上气,他把这样的原因归结为太累了。 说话间顾朝槿来到偏僻山洞前,周围没有火光照明,只能看清里面没有财狼猛兽,顾朝槿背着宋清风走进山洞中。 他脚步虚浮连带着宋清风摔在地上,情急之下用手护住宋清风后脑勺,手背撞击在尖利的石头上,顿时流出鲜血。 “不好意思啊,又害你摔倒。”顾朝槿找来枯草给宋清风垫在身下,手背摸上宋清风额头,发高烧了。 好几次看宋清风都能轻松钻木取火,真要自己上手时才发现并不简单,冒出一小点火星子,一缕青烟,顾朝槿连忙用其他易燃的枯木点燃。 顾朝槿走到宋清风身边,垂眸看向宋清风,嘴唇被水泡得乌紫像是用桑椹涂抹过,几缕青丝贴在脸颊旁,添了几分落魄感,眼睫不停颤动像是一只落入水中的蝴蝶。 “顾朝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宋清风陷入昏迷中,依然唤着顾朝槿名字。 “你找的是他,不是我。”顾朝槿挣扎松开宋清风手,心乱做一团情绪堆积找不到宣泄出口,他明知道宋清风不会喜欢原主,可同时逃避宋清风对他的感情。 若是幻想泡沫总有一天会被戳破,那就从一开始不要产生任何幻想,以及其他的想法。 顾朝槿折断木枝丢进燃烧的火堆里,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宋清风,撕裂掉伤口处的衣物,伤口被水泡得发白,矢锋还插在宋清风胸口上方,他掀开里衣,撕裂雪白柔软的内层,用火烘干。 他抽出腰间匕首折断后半截箭柄,握上前半段快速抽出,鲜红的血液往伤口处冒出,用干净帕子堵住短暂止血,在口袋里翻找止血用的草药。 随身携带草药的习惯是小时候外婆教的,有次他被毒蛇咬伤,要不是外婆带有草药,他这条命早就没有了,自那以后顾朝槿会在身上带些常用的药。 他从口袋中拿出紫株,眼下没有研钵只能用手挤出汁水,紫株汁水一滴滴落在宋清风伤口处,宋清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疼得额头冒出细汗,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水渍。 顾朝槿手握烘干的布条,缠绕在宋清风肩头,指尖用不小心碰到那殷红一点,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假装冷静的为宋清风包扎,又在心里背起了清心咒。 山洞是大多数兽人居住的地方,顾朝槿四下寻找铁器用来熬药,角落里拖着一块大铁,拿起尖利的锐器凿凹面,很快一个圆凹形的铁锅做好,不过没有锅耳朵不好操作。 天黑找不到路下山,顾朝槿点燃火把走出山洞,寂静的夜晚会放大所有声音,溪水潺潺流经山间,他手里握着一片折叠叶子,朝向声源处走进。 折叠叶子底端有孔容容易漏水,顾朝槿必需马上回去,他转身欲走。 突然,小溪旁灌木丛中窜出一只野鸡,靓丽的羽毛的黑暗中尤为显眼,顾朝槿将叶子放在石头上,静悄悄滴走向野鸡趁它捕食,一把握住他命运的脖颈。 野鸡煽动翅膀想要逃走,顾朝槿并不打算放过它,毕竟山间美味是现在唯一的食物来源,他左手提着一只山鸡,右上拿着用叶子装的溪水回到山洞中。 顾朝槿三下五除二杀鸡拔毛,放在柴火上烤,又将柴胡,葛根,甘草放在铁锅中熬制中药,他小息一会睁眼时,药汤滚滚冒着热泡,用叶子折出一个简易的漏抖形状。 药汤放温后顾朝槿飞快端道宋清风身旁,然而宋清风始终薄唇紧闭,药汤滑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顾朝槿拿起帕子为宋清风擦拭药渍。 一不做二不休,端着药汤灌入嘴中俯身贴近宋清风,嘴唇相碰,唇舌撬开宋清风牙齿席卷其中柔软,药汤顺利让宋清风喝下。 高烧中的宋清风像是得到清泉一般,不停像顾朝槿索取那片清凉,两人缠绵片刻已分不清是药汤声,还是其他什么声音。 宋清风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顾朝槿那张靠近的脸,一把将人推开,微弱咳嗽地问道:“你做什么?” “当然是趁人之危,行夫夫之实。”瞥见宋清风如同惊弓之鸟,顾朝槿不再逗他实话实说,“给你喂药。” 喂药需要靠那么近吗?宋清风警惕地拉上滑落肩膀的衣物,“多谢你救我。” 顾朝槿突然凑近他,气息缠绕,他一手搭上宋清风脖颈,将人慢慢往怀里带,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欠我的初吻,是不是也该偿还?” 撑在茅草上的手慢慢握紧,宋清风合上眼睛,忽然听见顾朝槿笑着说道:“留着我以后想让你还了,你再还给我。” 烛火闪烁,两人影子落在石壁上像是两道交缠不清的皮影小人,顾朝槿俯身向下嘴唇贴上一片冰凉,触碰即分离缓缓地说道:“已经还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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