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何妥协:“那我去拿个医疗箱。” 上回虫帝送了他一份大礼,一个S级医疗舱,配赠了多支营养液、针剂,还有应急药品。 言何出发时带了一箱,放在飞行器里。 言何转身要走,被温北叫住。 “怎么了?” “您衣服……”温北比划了下肩膀的位置,声音小小的:“被我弄脏了,您换一下吧。” 言何垂眼,看向对方虽然没在流血,但依旧狰狞外翻的伤处,没能理解这家伙的脑回路。 衣服和手,到底哪个重要??? 言何不想理他,着急忙慌地奔下楼。 却不想被拦住。 节目组的虫一脸歉意:“阁下,您要去哪?拍摄期间您不能擅自外出的。” “去飞行器拿个东西。”言何说。 对方犹豫再三,“是什么东西呢?我来帮您拿吧。” “你是觉得我会跑路还是怎样?”言何耐心耗尽,皱眉道:“我拿完就回来,哪也不会去。” “可是……” “让开。”言何神色一冷。 他平常对谁都是温和有礼的,不会巴结那些皇室贵族,也不会瞧不起这些雌虫,对他来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更不会随意发脾气。 这种人,发起火来才更可怕。 雌虫下意识让开门,他望着言何离开的背影,后怕地拍拍胸脯。 吓死了,刚刚这位阁下的眼神,像要揍他似的…… 【啊,虽然违反了规则,但是他冷脸好帅……】 【看来他平时就这么横行霸道的吧,真讨厌,虫屎!】 【楼上偏见过头了吧,雄虫不都这样?】 【这有什么好吵的,言何殴打餐厅雌虫、调戏S级军雌不成反诬陷人家勾引、大街上踹倒虫崽的视频不都实锤了?】 【原来是这样吗?给个链接我去看看】 因为温北手受伤,言何找借口在房间躲懒了一整天,没参加户外的玩耍活动。 晚上塔尔来送吃的,言何刚刚感慨这家伙可算有点良心,就听塔尔说:“言何,你炖的那锅排骨也太好吃了吧,早上撑死我了!下回做饭可以带我和叶镇一份吗?我们交钱的!” 言何:“……” 言何拍上门板,留下简单一个字:“滚。” 晚饭是外卖,两份餐盒,味道中规中矩。 吃过饭,天色已晚,言何打开窗,意外的发现这里的初秋并不冷。 风不大,拂过身体时很舒服。 言何跟温北一块去阳台上看星星。 夜幕幽幽,他们没点灯,靠着隔壁的亮光依稀能看清彼此的脸,孤男寡男的,气氛很快就燥热起来。 温北轻咳一声,突然问:“雄主,您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言何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您今天抱了我。”温北有理有据。 “……”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不过温北竟然能有他生气了的觉悟…… 言何难免有点期待,他换了个姿势,侧卧在躺椅上,盯着温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他问。 “知道。”温北乖乖点头。 言何眼睛一亮。 不用他继续问,温北便老实道:“我反思过了,雄主。叶镇是b级雌虫,确实配不上您的标记,您……” “你就反思出了这个??”言何眼睛都瞪大了,打断他。 他怕他再听下去血压就上来了。 “不是,我还想过雄主用刀……” “我那不叫自_残,也不是故意吓唬你,我只是知道捅那里不会死,顺便能赚个医疗舱而已。”言何再次打断他。 “那……” “你就说,你是不是认为我看不上叶镇才跟你置气?” “我……”温北犹豫良久,吞吞吐吐:“我……” 看他这表情,言何就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 “行了,闭嘴吧。”言何面无表情。 别逼我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下扇你。 翌日。 言何又换了套金主爸爸的衣服,跟着大部队一起做任务。 初次见面就跟他敬酒的雌虫找了过来。 言何瞥了眼摄像机,生怕他语出惊人,同时也担心自己直接拒绝太伤别人面子。 “出去说吧。”他指着院子里的小圆桌。 雄虫雌虫单独出去还能做什么呢?摄像机识趣的没有跟着他们。 “言何阁下……”那雌虫扭捏地坐下来,娇娇柔柔:“您打算什么时候……” “打住。”言何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接了当道:“那天接了你的酒是我不对,我道歉,但我只是出于礼貌,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着,他无意间抬头,竟看到对面二楼的玻璃后站着一个人。 对方手里拿着打扫用的拖布,不过没在收拾,只站在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阴影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正是温北。
第32章 试探 高一上学期, 开学第一周。 言何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学校扮演着乖巧好学生,成绩跟颜值都没话说,被班主任一眼相中, 成了班长。 班长少不了要穿梭在各个办公室开会, 结果又被教务处主任看好, 拒绝无效后,被迫戴着个红袖彰到处巡逻。 几天后他自己也习惯了,就当溜达了,反正他看到什么都会装作没看到的。 主任对他相当满意, 一早就把他叫过去, 表示这两天有他的巡查,违纪的同学都少了。 “西墙那边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垒了两块砖, 方便他们翻墙逃课是吧?”主任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 洋洋得意:“都被我拆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翻!” 言何嘴角抽搐两下, 没敢说那就是他垒的。 “对了,言何啊, 今天家长会, 估计他们都想趁乱跑出去, 你帮我去墙角那边看着点呗?” “知道了。”言何点头,“我会看好的, 一个都不会放出去,您放心。” —— “我就在这看看风景, 你们该怎么走怎么走。”言何扬起手里空白的本子:“不过墙后的砖没了, 你们最好换条路。” 主任, 我会看好的,一个都不会留下来。 家长会进行到尾声, 言何也坐累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往教学楼晃悠。 路过班主任办公室,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俺家温北很乖很懂事的,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从不偷懒耍滑,早恋逃课这些更是不可能,教过他的班主任都很喜欢他。” 女人嗓门很大,有些激动。 “老师,您得替俺好好管他呀。” 言何觉得她前后矛盾,都那么乖巧了,还需要特意去管吗。 他脚步停留一瞬,没多想,回班了。 他屁股刚挨上凳子,还没坐热乎,一摸兜,发现自己本子忘记了。 言何只好回去拿。 从侧门出来,前面就是西墙,言何一抬眼,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矫健地攀上墙,黑色的外套一闪而过,人已经蹲到了墙头上。 “等一下!” 言何下意识喊住他。 这种情况有人喊也不可能停,言何脑子一转,脱口而出:“温北!” 那人果然停了。 他走到墙下,跟一脸不耐的少年对上视线。 “你认识我?” 少年还在变声期,吐出的字句又低又哑,带着一股压不住的躁郁火气。 吃火药了? 言何一挑眉:“嗯,你先下来。” 温北没说话,也没动,稳如泰山地蹲在狭窄墙头上,他目光下移,看向言何手臂别着的袖彰。 “墙那边的砖没了……”言何接着说。 他还没说完,墙头上“乖巧懂事”的人已经嗖一下没影了,留下一句不带温度的“关你屁事” “下去会摔的……” 言何愣愣的补完下一句,已经听到墙外人落地后踉跄两步的声音,以及低低的一声“嘶”。 “同学,你没事吧?”言何拍了拍墙。 “……我好得很。”好半天,对面才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句。 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我很好”,而是“迟早把这个b墙炸了” 察觉到言何看到自己,温北没动。 他又不是故意偷看,只是恰巧被分配来打扫二楼的健身室罢了。 手里的拖布被握的太紧,淅淅沥沥滴下水来,温北抿唇,正想继续收拾他的,就见言何冲他招招手,仰头说了句什么。 别墅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言何说话,但从口型来看,说的是“过来” 他不太想去。 有些事当没看到就好,但摆在眼前,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他本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直到这一刻…… 他看到言何跟其他虫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仿若一家时,他才意识到,他有多么想独占言何。 会失态吗。 会被发现吗。 会因为善妒被惩罚吗。 温北想了很多,他以为过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有几秒而已。 竟会如此难熬。 他脱下手套,把所有的工具一一摆放好,直到不能再拖,才缓缓起身,打开窗户。 言何从温北开窗时就感觉不对。 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两下,言何张了张嘴,想阻止他,没来得及。 温北已经一手扶着栏杆,干脆利落地从二楼翻了下来,衣角被风吹起,露出一截精瘦白皙的腰,因常年不见阳光,白的有些病态,很是晃眼。 他依旧是黑衣黑裤,瘦但并不单薄,头发有些长了,略略挡眼。他总爱半低着头,不愿产生眼神交流,沉默寡淡。 眼前的人依稀和多年前的身影重合,只不过那次是逃离,这次是奔他而来。 言何的感动维持了半秒。 因为担忧,他早在温北往下跳的时候便站起身,往那边赶,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温北显然不是年少气盛的小孩了,他轻飘飘落地,姿势标准,没有受伤。 言何上去就扯着他衣服上上下下检查了翻,确定真没事后又把他怼开。 “谁教你从二楼往下跳的?”他语气不悦。 温北没懂他生气的点,安静两秒后回答:“您叫我下来的。” 言何:“……” 言何好悬没气笑了:“我是叫你从正门下来,谁让你跳窗的?” “跳窗快。”温北诚恳道。 见他还是这么的叛逆,言何就放心了……个屁。 温北小学和初中都跳过级,比言何整整小了两岁半。 加上他脾气性子都不太好,言何一直是包容的那方,习惯性的把他当孩子似的养,还特么是惯着养,要星星不给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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