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手指蜷缩几下,最终司望北放肆的想,总归少年不会推开他,他私心一次,就私心这一次。 刚才少年险些被兵刃贯穿胸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若是发现那人是假周齐再迟一些,或许就会被引到更远的地方,赶不回来。 他很后怕。 司望北揽住少年的腰,动作带上几分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强势,将少年的头按在自己脖颈之间。 好似灵魂都在战栗,他感觉自己抱住了全世界。 “北哥?” 晏阳生懵逼,北哥怎么突然抱他? 但是……北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怀抱好温暖。 晏阳生感觉自己像个变态,偷偷的去嗅司望北身上的味道,两只爪子不自觉的攀上司望北劲瘦的腰身,口出虎狼之词:“北哥,你腰好细,公狗腰诶!” 说完,晏阳生就感觉司望北抱住他的力气猛地变大,似乎想将他整个人都碾碎在怀里,融进司望北的血肉里。 闷哼出声,晏阳生艰难道:“北哥,我要喘不过气了。” 司望北嗯了一声,力道稍稍放缓,却丝毫没有松开晏阳生的意思:“不许再妄言。” “哪有妄言,你腰细是实话。”晏阳生一点也不怕死,脸更加贴紧了司望北的身体:“北哥,你心跳好快哦。” 司望北没说话,甚至懒得去管狂跳不已的心脏。 他卑劣的想,如果自己不再伪装,少年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的心意。 他害怕少年发现他的心意,从此疏远他。 他更怕生离死别时,少年仍旧不知道,他有多爱他。 如果,他是想如果,少年也能对他动心就好了。 可全是贪嗔痴,一切都是他的求不得。 “现在是什么情况?”半死不活的童飞跃捏着传送符,盯着那两对莫名其妙抱在一起的人,五官十分扭曲。 他为什么越来越看不懂事情的发展了? 所以大师兄到底是和他们一起走还是不走? 南哥和老晏这怎么整的跟生离死别的小夫妻一样?可他们仨不是好兄弟吗?怎么抱的时候每次都不带他?是嫌弃他太菜不想跟他玩儿了吗? 轩辕傲雪摇了摇头:“是你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看不懂的情况。” 她话音落下,一只骨骼分明但却干燥柔软的手,悄咪咪的握住了她的手。 轩辕傲雪诧异的看去,发现初景纯双颊通红的目视前方,一副干坏事心虚的样子。 可恶……她的崽好可爱啊啊啊! 颅内尖叫,轩辕傲雪面不改色,反手握住了初景纯的手。 哦!哦!哦! 她崽的手在发抖诶!崽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太可爱了!想哔—— 嗯?她在想什么?轩辕傲雪努力甩开脑海中不和谐的想法,她是阿娘粉,不可以瑟瑟! “不是!你俩怎么也牵上了!还有没有人管我的死活!”童飞跃无能狂怒,用狼牙棒捶地。 一旁的易永宁默默地离童飞跃远了点,顺便把昏迷不醒的顾清欢一起往旁边拖了点。 别靠笨蛋太近,会变得不幸。 还有,这种时候他还记得大师姐,他真是个顶级好人,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 最后,众人统一用传送符离开了小秘境。 当他们一个个浑身是血没个人形出现在大比现场时,守在这里的四大学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因为还不到一月之期,没有外人围观,只有四大学院自己的人在这里等着,万一有传送出来的自家伤员就赶紧带去治。 “你们什么情况!” 夏白衣疯了,怎么一个个都快死了!一个秘境而已,发生什么事能把这群人给搞成这样?! 易永宁直接把顾清欢往夏白衣怀里一塞:“我们暂时死不了,你先给大师姐看看。” 夏白衣探上顾清欢的脉搏,眉头紧皱:“内伤不严重,怎么醒不过来?” 他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楼袭月危险的目光落在顾清欢身上。 “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应不染现在像只敏锐的小动物,一下就能发现楼袭月的奇怪情绪。 “看夏白衣什么时候给你治疗。”楼袭月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丝毫不知道自己背锅的夏白衣,矜矜业业的给顾清欢治疗内伤。 颜东长老和青竹长老都走了过来,询问秘境内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说,不然两位长老问问大师兄?”晏阳生露出傻白甜笑容,企图蒙混过关。 他确实不好说,毕竟秘境里大多数事儿都是大师兄搞出来的。 晏阳生话音落下,楼袭月已经牵着应不染的手走了过来,他语气平常:“乾坤镜藏宝图显世,妖魔道重现人间。二位长老,我要见院长,请院长召开四大学院院长会议。”
第一百零九章 为什么不是初景纯死了那些弟子活着? 乾坤镜藏宝图和妖魔道同时现世?! 颜东和青竹长老瞳孔地震,在场其余四大学院长老听见楼袭月的话,纷纷侧目。 “你说的可是真的?”颜东长老心中大骇,如果楼袭月所言属实,那这方小千界即将陷入大乱! 万年前乾坤镜便引得生灵涂炭,万年后乾坤镜又将会造成什么样的惨状? 没人能料想的到。 楼袭月:“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青竹长老注意到楼袭月的修为:“你已经分神大圆满了?这些年你一直压抑修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楼袭月身上,没人不好奇楼袭月为什么一直隐藏修为。 “是。”楼袭月承认的坦荡。 青竹长老看楼袭月的眼神讳莫如深,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与昧谷殿交涉秘境之事,青竹你通知院长,夏白衣救治弟子。”颜东长老有条不紊安排事宜。 司望北开口道:“长老,弟子建议立刻回南明院。昧谷殿此次领头的董思道长老,不可信。” 被司望北一点,颜东瞬间明白过来。 为什么小秘境中会出现妖魔道,还这么巧乾坤镜藏宝图也在其中?要说昧谷殿负责本次大比的人没点猫腻,谁也不信。 说罢,司望北又看向楼袭月:“大师兄,你手中的半份藏宝图,还是交于长老妥当。” 不知楼袭月为何改变主意留下来,那晚的白衣人又是齐崎,但楼袭月这人不得不防。 在秘境中楼袭月所有行为动机都不可猜,是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楼袭月微微一笑:“既同师弟一道出来,便是要交的。” 两人之间的哑谜听得所有人一头雾水,楼袭月将藏宝图交给青竹长老。 见藏宝图被青竹长老收下,司望北才道:“大师兄,最好还是让白衣师兄为你瞧瞧。” 应不染比楼袭月本人还紧张:“什么意思?大师兄怎么了?” 除了衣衫破损,楼袭月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他本以为,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元婴与金丹悉数出现了裂痕。 “多谢师弟好意。”楼袭月说罢,看向应不染,语气温和:“并无大事,一点小伤。” 夏白衣救治完其余弟子,走到楼袭月面前,将灵力探入他体内,楼袭月十分配合。 灵力入体,夏白衣一句脏话差点直接骂出来。 忍了忍,夏白衣才咬牙道:“大师兄,你说的一点小伤,指的是金丹和元婴差一点就全碎了?” 这他娘的不是致命伤吗!为什么楼袭月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金丹与元婴乃是修士的立身之本!出现一条裂缝都是灭顶之灾,痛苦异常。而楼袭月的金丹与元婴,密密麻麻全是裂痕,随时有完全破裂的风险! 应不染彻底急眼:“大师兄!” 每次都是这样,永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什么事都瞒着他! “真的只是一点小伤。”楼袭月看应不染眼眶通红,生出一丝无力感,同时又有些困惑。 于他而言,只要不死,都是小伤,有何不可? 而且死,也无非就是那样。 夏白衣恶狠狠瞪了楼袭月一眼:“少说两句你能死?” 被嵎夷楼众人包围的亓官笑晚,一直都在观察南明院那边的情况。 见夏白衣这么骂楼袭月,亓官笑晚目瞪口呆。 为什么那个叫夏白衣的长老没被楼袭月弄死?楼袭月在南明院人面前都这么良善的吗?这货是不是太会装了? “你在看什么?亓官,长老在问你,秘境暴乱,其他师兄弟呢?”一个嵎夷楼弟子焦灼的询问亓官笑晚。 亓官笑晚回神,调整表情做出悲痛模样:“师兄师弟他们,都身故了。” “什么?!”嵎夷楼长老大惊失色,他们那么多优秀弟子全死在秘境之中,只剩亓官笑晚一个? 其余师兄弟纷纷怒骂:“该死的妖魔道,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定杀了他们为师兄弟报仇!” 亓官笑晚表情不受控制的微妙起来。 他要不要说是楼袭月弄死的师兄弟?看起来大家都很义愤填膺,要是说了,现在就得找楼袭月拼命吧? 那楼袭月当着南明院长老的面,还会大开杀戒吗? 不过好像就算他不说,初景纯和祁苍深也会说,到时候结果不还是一样。 朔方阁。 所有人将初景纯团团围住,师姐们关心初景纯的伤势,师兄长老们脑子里全是不好的念头。 “景纯,怎么只有你出来,你其他的师兄师姐呢?” 初景纯看向楼袭月,又慢慢回头看向长老:“大多都被楼袭月杀了,还有些大抵遭了妖魔道的毒手。” 朔方阁长老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南明院楼袭月为何无故杀我这么多弟子!” “弟子不知。”初景纯朝朔方阁长老跪下:“弟子无能,没能替师兄师姐报仇,请长老责罚。” “你……”朔方阁长老只觉得头晕眼花,他们朔方阁辛辛苦苦培养这么多年的优秀弟子,全折在了小秘境里,只剩一个初景纯。 他私心甚至希望,为什么不是初景纯死了那些弟子活着? 于盛世平安之时,朔方阁有初景纯这样至纯至善的七善道弟子,是朔方阁的锦上添花。 可若是逢于乱世,初景纯不能杀人的七善道,远远比不过那些可以上阵杀敌的弟子们。 但他是长老,是朔方阁所有弟子的长老,也是初景纯的长老,他不能将自己的私心公之于口。 他只能强忍悲痛:“你能自保活着,便已是万幸,不必请罪。” “长老,弟子以道心起誓,此生与楼袭月不共戴天,若有机会,定为师兄师姐报仇!”初景纯清澈的眸子看向长老,却发现长老并没看他,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是其他情绪。 初景纯失落的收回视线,他在刚才那一瞬,分明感觉到了长老灵魂深处对他的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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