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人员坐下来,看着夏茵红着眼眶,一副柔弱到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摔倒的地步,脆弱得不成样子,却无动于衷,一年当中他们要处理大大小小的案件不知道多少起,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像夏茵这样的白莲花绿茶,已经免疫了。 负责人敲了敲桌子:“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楚榛是否无辜不是你说得算,是要靠证据,我们手里有他犯罪的证据,到现在还想包庇,你是想进去陪他吗?” 夏茵没想到对方竟然不吃她这一套,让她莫名有些挫败,要知道男人见了她这样,多半态度都会软上一分,真是不解风情的蠢货。 “长官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相信我的小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完一头扎进楚天策的怀里,好似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样。 “说说吧,你们知道的事情经过,如果事情讲得清楚,兴许能够帮助他的也说不定,要是隐瞒,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面对办事人员的威胁,楚天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没有人受到伤害,所以我才没有追究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多,这样我也会受到牵连吗?” 办事人员看向说出“没有人受到伤害”这句话的楚天策:“楚宁真是您的亲儿子吗,亲儿子被陷害,你竟然可以说出没有人受到伤害的话,在你眼里这样都不算伤害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自然是我的亲儿子,可是这种丑闻我也不好说出去,不是吗,何况就是兄弟之间的小矛盾,有必要上升到这种程度吗?” “呵,天策伯爵当真是我过最慷慨的人,宁愿伤害自己亲儿子也要维护别人的孩子,替别人养孩子那么快乐吗,图什么呢?” 面对这样公然的讽刺,楚天策的脸色难看几分,想要动怒却又不敢,以至于让他脸上的横肉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看起来特别扭曲,对于这种拎不清的人,办事人员也觉得无语。 隔壁林秋叶一行人也同样在接受盘问,只不过说话的一直是林特公爵,从方才开始,林秋叶就像是失去灵魂了一样毫无反应,身侧的安丽娜一直嘤嘤哭泣,唯有林特公爵看起来还算正常一些:“关于你们说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就算我们两家关系还算不错,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如实相告,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针对楚宁先生的这件事情,你们不知情是吧?”办事人员确定性地问道,“如果确认在这里签名。” 林特刚拿起笔要签字,旁边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林秋叶突然站起来:“楚宁在哪,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毁了我,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他为什么还要翻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忍下去,一定要弄得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过,他才开心吗?” 面对突然发疯的林秋叶,办事人员淡定地找来保安将人控制住,多一句废话都没说。 只有安丽娜被吓到,急急忙忙跑过去安慰林秋叶,林特也看了一眼想要过去,不过被工作人员提醒:“签字吧。” 林特不得不留在桌前签字,之后办事人员将文件收好再开口道:“楚榛同林秋叶出轨一事你们是否知情?” 没想到这件事也被翻出来,林特表情一僵:“事后我们是知情的。” “你们当时的处理方式是什么,事后可曾作出弥补?” 林特想到当时,楚宁发现林秋叶和楚榛出轨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楚天策那边对楚宁的态度一直不好,他们其实并没有将这件事太当回事,事后也表明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楚宁没有闹就接受了被退婚的事实。 “没有。”如今说出这两个字,林特只觉得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这件事应该不在刑法里面吧?” 办事人员笑道:“这种事自然不在刑法里面,只是针对公爵头衔的评估,这是重点的审核项目。” 林特脸色一白,觉得对方显然是故意的。 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他突然有些能体会到当初楚宁的憋屈和心酸了。 难怪会记恨这么多年都放不下。 “还有其他事情吗?”这一刻林特感觉自己好像老了不只10岁。 办事人员将东西收好:“没有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闻言,林特转头对安丽娜和林秋叶道:“走吧。” 林秋叶像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有些疯疯癫癫的了:“楚宁、楚宁他在哪,他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要毁了我……” 絮絮叨叨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倒是不大,却显得格外不正常。 安丽娜红着眼眶看向林特:“怎么办,秋叶他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林特忍着头疼,带着两人离开。 他们离开时没有看到楚天策一家,此时也无心理会他们,如果不是楚天策一家人,他们也不会这么惨! 相较于林特公爵这边,楚天策这边想要离开并不是那么容易,作为直接涉案人员的家属,他们会被反复询问,直到案情确认无误才会放过他们。 楚天策和夏茵被分开分别问话,在经过对楚天策的询问中发现,这个男人确实并不知情,事后才知晓整件事情经过,并且选择包庇。 办事人员看着他:“想必你也从来不知道,夏茵女士这些年对于楚宁的苛待吧,如果您能对楚宁先生多上心一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作为父亲您很失职,这是我们调查走访的记录,您可以看一下。” 楚天策不明所以地接过,随后翻开,上面记录着对于楚宁小时候的记载,是家里佣人的证词。 原来从小调皮捣蛋的人不是楚宁,是楚榛。 每次犯错的人也不是楚宁,而是楚榛。 可这些事,都被夏茵转嫁到了楚宁身上,她还要扮作和善,欺骗他。 一页一页翻过,楚天策的脸上血迹全无,空有一肚子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怎么会这样?” 办事人员从他手中取走文件:“你可以回去了,但夏茵和楚榛短时间内出不去了。” 楚天策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到门后时突然开口:“我要见夏茵,我要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面对突然发疯的楚天策,办事人员及时将他按住:“冷静一下,你就没有想过整件事情,如果不是你放任,但凡对楚宁先生多上心一天,结果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楚天策喘着粗气:“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对比不起楚宁,是我错得离谱!” 面对楚天策的哭泣,办事人员并没有多言,因为此刻才知道错误,已经为时已晚。 夏茵这边一直还存有侥幸心理,可是当她再次问道:“我老公什么时候过来?” “天策伯爵已经离开,对于你和楚榛的事情,他表明不会插手,所以夏茵请老实交代,楚榛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你的唆使,如果你现在坦白的话,还能宽大处理,如果隐瞒不报后果自负,我们很快将对楚榛提起审讯,你确定他会咬定整件事是自己所为什么?” 办事人员的话让夏茵脸色一白,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出现了动摇。 与此同时,隔壁被关押在小黑屋的楚榛已经慌得不行,不需要有人来审讯他,只需要把他关在这里,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阴暗的情绪和恐惧往往都会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滋生,突然原本安静的房间内出现夏茵哭诉的声音:“当时,小榛来找我哭诉,说林秋叶迟迟不愿意同楚宁退婚,他很痛苦,求我帮他想办法,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拿他没有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就想着让他和林秋叶发生关系,这样林秋叶也不好再拒绝他,拖延退婚的事情,这件事情虽然不道德,但是却还算成功,事后林秋叶当真同楚宁退了亲。” “但是我很后悔的,毕竟我这样做的同时伤害了另一个孩子,楚宁他是无辜的我心里很清楚,我就想着弥补,可是楚宁从小就和我不亲近,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我也不怪他,毕竟是小孩子嘛,觉得是我抢走了他的父亲,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之后,让小榛变本加厉,我自己的孩子我真的不愿意这样说他,他其实从小就嫉妒楚宁拥有的一切……” “毕竟他生父的条件很差,楚宁从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他始终嫉妒楚宁,想要彻底毁了他,所以就在酒店安排了那样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情,后面才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作为母亲我没办狠心的不管他,我承认我有替他善后,但是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么做,我是无辜的啊!” 听着夏茵为了保全自己将责任撇清,楚榛疯了,转身疯狂拍着门:“不是这样的,她在说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教唆我做的,都是她引导我那么做的,她和我说,想要没有后顾之忧,就得断了楚宁所有的退路,我才那么做的,都是她,放我出去我招,我全招!” 一直密切监控楚榛一举一动的办事人员立刻将楚榛的事情汇报。 夏茵看着他对面的人,在看完终端后起身,离开询问室,只留下她一个人。 突然就慌了:“怎么回事,你们去哪,不继续问我了吗?” 办事人员看向她:“夏女士您儿子楚榛说愿意全招,我们要赶去那边,您稍等。” 夏茵闻言唇角颤抖着,想要挤出一抹笑,奈何此刻的她却做不到。 “我,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去?”夏茵下意识抓住办事人员的手臂,被无情躲开,“抱歉,这不允许,请您耐心等待。” 说完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留下的夏茵抬手啃咬起指甲,楚榛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她在楚榛心里应该一直都是好母亲的形象。 而且只有她在外面,才能想办法救他,楚榛应该不会那么蠢,把什么都说了吧? 此刻亲耳听见夏茵为了自己把全部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的楚榛,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办事人员来询问他,甚至都不等他们开口询问,楚榛就开口全说了出来:“是夏茵,我母亲,所有事情都是她教唆我做的,人也是她来安排的,最后处理也是她找人处理的,我本来没想的,我是嫉妒楚宁,嫉妒他出生就拥有我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是我也没想着要去害他,我没有那个能力,是我母亲将刀亲手递给我的,你们去调查一下,就知道真相了,我没有说谎话,说谎的人是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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