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凡白拨开两人肩膀,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对一旁佣人道:“劳烦带一下路吧。” 邬烬轻哼一声,收回眼跟上了虞凡白的步伐。 虞凡白连着来了伯爵府好几天。 每天邬烬的衣服都不重样,跟孔雀开屏似的。 案发现场打扫得干净,假期最后一天,虞凡白还是在灌木丛中找到了一枚袖扣。 宿宾鸿的袖扣。 他也很诧异,眉间紧皱,说不可能,他没有去过那儿。 他没有说谎。 但精神力传达给虞凡白的感觉让他隐隐觉得哪里很奇怪。 “凡白,你信我,虽然那天我母亲让我多……”他戛然而止,他为什么要和虞凡白解释这个。 而虞凡白也没对他的戛然而止表露出追问的意思。 “母亲让你接触你就接触?”邬烬杵着下巴,星眸带了三分笑,道,“哥你还真是个好孩子。” 宿宾鸿暗暗横了他一眼,心气不顺。 虞凡白坐在椅子上阖着眼,靠着椅背后仰着脑袋,修长的脖颈伸展,凸出的喉结滚了滚,透着些慵懒,邬烬觉得虞凡白可真是个妖精,坐在那儿不用动嘴都要把人魂勾走了。 “只是一枚袖扣,不用太紧张了。”他说。 宿宾鸿心下松了松。 虞凡白又猝不及防问道:“那天你换掉的领带还在吗?” 宿宾鸿神色不自然一瞬,说佣人拿去洗了。 他找领带去了。 房门合上。 虞凡白感觉阴影笼罩在他头顶,他眼皮子动了动,热气熏在了他脸上,是另一个人的呼吸。 “又是领带,又是袖扣。”邬烬攀着他的肩膀,“教官不仅记性好,观察也入微。” 虞凡白说:“你穿什么我也记得。” “尽记些没用的。”邬烬说。 虞凡白:“照你的意思,什么有用?” 邬烬:“你不是说了,不吃回头草,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呢。” “回头草”这三个字让虞凡白陡然笑了下,他没说别的,只说了句“算数”。 “那你发誓,这个事儿之后,你就跟他断个干净。”邬烬说。 虞凡白说他为什么要发誓。 “不然我信不过你。”他说,“两个齿轮磨合运转,久了都还会生锈呢。” “就跟你和那家伙一样,不就是磨合久了发现合不上分开了,磨合不上的齿轮就别硬磨,尺寸都不合适,那不就是受罪?” 这话题岔了九转十八弯,一听就是即兴发挥,又蓄谋已久。 那家伙是哪家伙,不用说明虞凡白也知道他说的是宿宾鸿。 “所以……”虞凡白提炼精华,“你也想跟我磨一磨?” 邬烬耳朵一热。 这人说话这么……真是暧昧得很。 什么磨不磨的,开什么成人限制级玩笑。 “我倒是愿意,不过……你想怎么试,怎么磨?”虞凡白一扯他手腕,他身体一下下滑,脑门差点砸在虞凡白肩膀上。 他就是个会吃人的妖精。
第245章 老情人 小少爷好一会儿没吭声。 估计是没想好对策,空有抱负,没有规划。虞凡白手里还拿着那枚袖扣,袖扣表面上沾了血和泥,都干涸了。 那位小姐指甲里没有检测到人的皮肤组织。 邬烬见他又盯着那颗扣子瞧,问:“想什么呢?” 虞凡白若有所思呢喃:“跟人亲热。” 邬烬脸上一臊。 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刚说了那种话,又来说这种话。 满脑子什么呢。 邬烬视线漫不经心的游离,还没确认关系就想跟他卿卿我我不成?那他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岂不是显得他很容易搞到手?太容易搞到手一般都不会珍惜…… “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是那样,对吧?”虞凡白偏过头问。 邬烬的心脏跟坐了一回云霄飞车似的,冲上云端,又坠落下来,心跳慢慢回归。 他愤愤的想,虞凡白还真是玩暧昧的一把好手。 他面上神情自若,可有可无的“嗯”了声。 虞凡白没留意他的异常,这会想的都是那晚的事,他们怕被那两人发觉,远远见着,没凑得太近,那会儿的女人,还是活着的。 邬烬往桌边一靠,懒洋洋道:“你不是都听见他们打啵的……” 他声音低了下去。 “嗯,听见了。”虞凡白说,“她的指甲很干净,但是指甲上面的钻掉了。” “你喜欢?”邬烬说,“要不我给你指甲盖上贴几个?” 虞凡白一顿,低头轻晒:“你还会这个?” 邬烬道:“不就是做个手工的事儿,能有多难。” “我不是说那个。”虞凡白说,“钻掉了,指甲甲片也差点脱落。” 他站起身,让邬烬和他演示一下。 邬烬哼笑一声,张开手:“行,你来吧。” 虞凡白说:“你来扮演那个男人。” 邬烬眼眸轻眯,舔了下唇,嘴上没死皮,我不干,润润的,嘴里也没吃重口的东西,状态挺好。 他问:“真的啊?” “嗯。”虞凡白又补充了一句,“不用真亲。” 邬烬说:“我也没想真亲,当我什么人呢?” “嗯。”虞凡白声线沉稳又温和,说,“可以开始了。” 他像也没想去纠结邬烬想没想亲,邬烬心里不爽利,连带着动作都粗鲁,拽着虞凡白的手腕,把他推到了墙上。 虞凡白说是躺着的。 邬烬又拽着他手腕,把他推到了床上。 一张床,两个男人,多不纯洁。 临到紧要关头,邬烬才想起他要模仿的是什么,心下莫名生了点紧张感,虞凡白就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他心跳得有点快,但他没表露出来。 他觉得虞凡白听见了。 又觉得虞凡白没听见。 管他呢。 是他让他这么干的。 他把他的手腕摁在了床上。 “手没摁着。”虞凡白说。 邬烬不着调道:“教官,那天看得还挺仔细嘛。” 不是他猴急,是虞凡白看得太仔细。他这话是这个意思。 这种示范,和训练场上示范动作是差不多的。 是一样的。 他催眠着自己。 训练场过招的时候,他们又不是没这么近过。 他膝盖抵在了虞凡白腿间。 “所以现在才是我来指导你。”虞凡白说,抬手从邬烬胸侧揽上去,搂住了他的后背。 似有一般电流窜过邬烬背脊,他差点膝盖一软趴下去了——哪里一样了,根本不一样! 虞凡白说:“那天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儿。” “嗯。” 虞凡白又屈指一握,抓住了邬烬的衣服,说:“指甲盖都快翻了,她挣扎得很厉害,但在那之前,她是配合的,不像是那个人强迫她。” 虞凡白薄唇一张一合,语调不疾不徐,给足了人思考时间。 没听到回声,虞凡白一顿,掀开眼,从思考中脱离出来,终于发现了哨兵的不专心。 “你在看什么?”他问。 邬烬说:“突然发现,你嘴还挺好看的。” 这是怪他让他不专心了。 虞凡白也没生气,笑了下,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这样能专心了?” ——“这样就不害怕了吧?” 他掌心盖上来的瞬间,和记忆里某一刻重合。 眼前一片黑,邬烬想着虞凡白说的话。 她指甲很干净,又像剧烈挣扎过,不是抓草,那就是抓别的,抓人或者抓畸变种,那指甲里总会残留一些组织。 邬烬不傻,她抓的是西装的话,就证明她不是在那个男人走后出的事儿。 虞凡白引导他思考,他也交了答卷。 虞教官很满意,演示到这可以结束了。 哨兵还不想起。 他有力的臂膀撑着床,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属于纤细那一挂,黑压压的压在上面犹如一堵墙。 “虞上校觉得,那个男人是谁?” “虞上校不是神。”虞凡白说。 邬烬道:“我倒是有点头绪。” “哦?”虞凡白起了兴趣,他又不说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跟拿着鱼饵钓鱼似的,给点好处才肯往外抛点鱼饵。 虞凡白抓着他衣服的手一松,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顺着他背脊一路下滑,到后腰又停下了,邬烬呼吸沉了。 “今天这身衣服很好看。”虞凡白说。 邬烬懒洋洋的:“别以为这样我就……” 虞凡白捞过他的手,摁在了胸膛,似玩笑话道:“你说一个信息,让你解一颗扣子,解完了,就让你脱,怎么样?” 邬烬脑子里“轰”的放起了烟花,噼里啪啦好不热闹,脸上一派正经。 “脱什么衣服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大老爷们儿悄无声息的隔着衣服摸了摸向导的胸肌。 向导没什么反应。 他又摸了摸,咂舌心道了声真结实。 小时候他都当枕头睡。 虞凡白:“不玩儿啊,那好吧。” 邬烬忍不住斥责:“你做事儿怎么这么没毅力?” 虞凡白笑了两声,阖着眼,不推开他,也不阻止他,“那你想怎么样呢?邬烬。” 轻叹的口吻似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他。 邬烬喉结轻滚着往下靠。 热气都近了,虞凡白也不躲,像个等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这个联想让邬烬喉结滚动的频率都快了。 就在这时,房门“唰”的一下打开了。 邬烬像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凡……”门口声音戛然而止,改为一声低吼,“邬烬,你在干什么!” 虞凡白拨开邬烬,坐起身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遍,他说在演示什么情况会让她毫无防备露出脖子。 “那你也可以……”宿宾鸿想说“找我”,对上虞凡白温和又疏离的目光,又说不出来了,他放不下身段去说这种近乎乞求的话。 这捉奸在床似的场面,邬烬跷着腿,一点儿也没心虚。 虞凡白知道宿宾鸿来了。 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那个时候勾他。 他咬了咬牙,跟那露了馅的汤圆似的,一下虞凡白那锅温水,馅全给煮出来了。 宿宾鸿没找到领带,他说可能被佣人不小心丢了。 当晚,伯爵夫人留虞凡白夜宿,虞凡白应了,客房安排在一楼,和邬烬相隔不远,虞凡白倚在门边上,问邬烬晚上要不要来他房间。 他眸中笑意点点,邬烬还在气头上,双手揣兜,站在不远处,说:“不来。” “真不来?”虞凡白说,“你要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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