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不是成绩,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虞凡白的“个例”。 每个方面的个例。 虞凡白说不能,“别为难教官。” “这算哪门子为难,我是跟你打听成绩,又不是让你帮我改成绩。”邬烬说,“教官你肯定看过我的成绩了吧?” “看了第一的。”虞凡白说。 邬烬:“第一是谁?” 套他话呢。 虞凡白勾了下嘴角:“你觉着是谁?” 第一是谁,邬烬自己发挥得怎么样,自己心知肚明,以往也没见着他对周测结果这么执着。他问的是什么,虞凡白也心知肚明。 抛了点饵,又把线给收了回去,偏生不让他如意,邬烬觉得他恼人得很。 他想问他连休有什么打算。 又觉得不太好。 问得太明显,虞凡白肯定是要看出来他的打算的。 “连休得歇好几天呢。”他说,“我这不是,想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休息都休不好。” “哦?是吗……”虞凡白滴水不漏,“还是惦记着吧,休息得太好,人就松散了。” 他手一紧,邬烬拽着他拐进了一栋楼后,撑着墙把他摁在墙上,声音轻佻又散漫:“别这么绝情嘛,教官。” “规矩我还是懂的,我也是可以贿赂贿赂你的。” 他摸着他领口往下的第二颗扣子。 虞凡白垂眸看了眼:“怎么贿赂?” 邬烬掌心顺抚着攀上了他肩膀,“教官你说呢。” 虞凡白不动如山,既不阻止,也不回应,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眸底温柔似水,神情又透着一股子淡然:“贿赂人,也要拿点本事儿出来吧,你?算了吧。” 什么叫算了?看不起谁呢? 邬烬改为双手撑着墙壁,脸贴了过来。 越近,就越屏住了呼吸。 虞凡白一动不动,似知道他要干什么,又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着,在他眼睛一闭,心一横,要撞上去时,虞凡白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嘴唇撞到了虞凡白的掌心。 柔软,湿润,这是唇的触感。 “一脸视死如归,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你了呢。”虞凡白好笑道。 那带着笑音的声音钻进了邬烬的耳朵。 酥酥麻麻的。 他们离的很近。 邬烬看见了虞凡白瞳孔里的倒影。 喘不过气,心怦怦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儿。 虞凡白给人感觉似很近,触手可及,又像水中月一般,一捞一个空,只捞了一捧水。 叫人欲罢不能。 总觉下一秒,就要捞到月亮了。
第243章 相思病 邬烬对他,有不轨之心。 虞凡白之前隐隐有点感觉,这次邬烬这行为算是给坐实了。 在医务室,校医说他看他那眼神儿都不对劲。他听着没太大感觉,只觉得是他哨兵的好胜心在作祟。 毕竟邬烬一直以来都想赢过他,想在他这占据上风,找回场子——在各方面的。 胆子大也是真的大,激将法对他意外的好用。找场子归找场子,这么豁得出去的也没几个。 放假了。 连休七天,哨兵们都得以外出放风,以至于学院内部都冷清不少。 “嘭”,球砸在篮筐上,又回弹到了虞凡白手臂上,对面向导撑着腿喘着气,说不玩了,“跟你玩就没赢过,你干脆找你那哨兵小朋友得了。” 说是小朋友,人也不小了 邬烬觉醒得早,但都是自己野蛮生长,直到被家族里认回来,再被送到这里面来。 虞凡白单手转了下球,在手中抛了抛:“放假呢,就不扫人兴致了。” “我看未必,人指不定多眼巴巴的盼着你。”校医打趣道。 虞凡白把球投进篮筐。 换以前他可能还觉着是他误会了,想得多,现在未必。 坐在一边的校医灌了口水,陡然发现,之前和虞凡白提起那小同学,虞凡白都是一脸无奈低头笑笑,这回居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什么难得一见的场面!? “不信你给他发个消息试试。”他说。 虞凡白跑去把球捡了回来:“发什么?你看乐子呢?” “咱们就打个赌,你要给他发消息让他来,他肯定来。”校医说。 他会不会来,虞凡白不知道,但他不干这事儿。 虞凡白说:“校内有条例规定,禁止私下赌博。” “怎么?对你那绯闻小男友上心了?”向导打趣。 自打上次医务室后,他就给邬烬起了个“绯闻小男友”的绰号,他偶尔这么叫,虞凡白也懒得去反驳。 他也笑道:“你都说绯闻小男友了,我不得护着点儿。” 都多多少少猜到人心思了,还这么干—— “那不是欺负人呢。” 他抬手随意一抛,球在框上打转,从中间落了下去。 平时欺负人玩玩也就算了,这种事儿,那不得遭报应呢。他有千百种让邬烬气得伸爪子的办法,玩弄一个纯洁的哨兵少男心怎么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缺德,缺大德。 加斯克尔伯爵夫人举办的晚宴正常进行,虞凡白带队巡逻,晚宴办得奢侈,充斥着纸醉金迷的祥和之态。 他见到了加斯克尔伯爵,也见到了他的夫人,夫妇二人和贵族们举杯相谈,宿宾鸿穿着优雅的西装礼服,衣冠楚楚的站在伯爵夫妇身后。 伯爵夫妇对他很是骄傲,周围恭维声不在少数,夸赞宿宾鸿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前途无量。 邬烬不在。 有人提出了疑问。 “宴会开始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小少爷?” “他身体犯了病,不便外出,在房中修养。”伯爵夫人道,“就不出来冲撞各位了……” 生病? 倒是省得见面尴尬了。 他虽没多尴尬,但邬烬兴许是尴尬的,那天去往食堂的后半程的路,走得那叫一个快,魂都要被他给丢后边了。 他领队走得远了,也就听不见后边的话了。 巡逻队和边境的哨兵不大一样,警觉和严谨都松懈许多,一圈巡逻结束,大家找了个地方支了张桌子,准备搓一顿。 贵族们吃的喝的都是顶好的,每次办这种宴会,上边的东西一般都吃不完,他们弄点从他们指缝里流出来的东西都能饱餐一顿。 这里是最接近塔的地方,不会有危险,这是大家产生的共识。 “虞上校,你也来点儿吧。”哨兵热情招呼。 虞凡白坐在一边,不参与进去,也不完全隔离,道了声“多谢”,听着他们聊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他悄无声息在中途起了身。 根据暗线传达的消息,加斯克尔伯爵家中或许有一份名单——一份贵族们采购畸变种的名单,上次那场展览会的采购,和加斯克尔伯爵家有点关系。 加斯克尔伯爵家后院很大。 虞凡白打开图纸。 前边举办宴会,这后面正是松懈的时刻。 书房……右边。 没走多远,他看到了前面的监控,他往后退了两步,后面有人来了——宿宾鸿从外面进来,交代着家里佣人给一位小姐泡茶。 不能对宿宾鸿用精神力,他对他太熟悉了,会察觉出不对。 他倚在墙边往那边看了两眼,宿宾鸿朝这里面走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旁边窗户轻响,他余光一瞥,推开窗户翻滚了进去。 窗户“咔哒”一声关上。 房中光线昏暗,银发哨兵双臂环胸,依着书柜,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 虞凡白拍了拍身上灰尘起了身,仍是优雅得体:“这是你的房间?” 邬烬:“教官,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声音听着不像是病了。 “巡逻。”虞凡白说。 嗤,睁眼说瞎话! “巡逻还是盯梢呢?”邬烬幽幽的说,“这是打算跟我‘哥哥’来个幽会?” 虞凡白说:“没有的事儿,别造谣。” 邬烬都看见了,看见他趴在那儿偷看宿宾鸿,还不承认,“巡逻还负责这后边?” 虞凡白不见半点心虚,问:“你不是病了?” 还会关心人呢。 邬烬下半张脸扯开了一抹阴恻恻的笑,抬脚走过来,恶狠狠道:“是,我是病了,你让我病得厉害!” “我看你是这儿病得厉害了。”虞凡白屈指轻弹他脑门,从他旁边走开。 亲生儿子没病,却对外称病了,带着那假儿子在外面招摇过市,这房间光线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还真不像亲儿子的待遇。 邬烬吃痛捂了下脑门儿。 “你走。”他说,“你踏出去一步,我就大声嚷嚷喊人来。” 虞凡白还真停住了脚步。 “说走就走,当我这儿什么地方了?”邬烬轻哼着道。 说得嚣张,也不见得气焰有多盛,俗称虚张声势。 虞凡白凤眸轻瞥,走到了他面前,中间距离都快没了,他还没停下脚步,邬烬想起了上回,不经往后撤了一步。 就这那一步,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怂什么,他还能嘴上来?他这么一想,身板挺得扳直。 这回局势调转,虞凡白成了那个把人拦住的“恶人”了,他上半身贴近他,邬烬睫毛抖个不停。 “你生什么气啊?”虞凡白问。 邬烬说他没生气。 “嘴还挺硬。”虞凡白说。 听他提起这个,邬烬就恼得很,语调还是散漫的:“你试过了吗就这么说。” 这话放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在上回发生了贿赂事儿后,多少带出点令人遐想的空间。 憋着一股子气儿呢。 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上次还挺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甘心的是没亲到,还是不甘心自己落了下乘。 又是为他生病,又是不让走。 虞凡白扬唇慢条斯理道:“你说说,我怎么就害得你生病了,你这几天是得了相思病不成?” 邬烬瞳孔紧缩,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他还想害他得相思病,安的什么心?他就知道虞凡白这心都是黑的。 这话问过头了?把人吓着了不成?也不像这么纯情的人。虞凡白松开了手,自己不禁撩还要瞎撩人。 邬烬问他从哪听来的他病了。虞凡白说没在外面看见他,他没说是伯爵夫人说的,但他觉着邬烬心里应该清楚。 他没能去参加这场晚宴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他在这里过得远没有外人想得“野鸡变凤凰”那么风光。 没见着他,所以特意来找他的? “你来找我就不能走正门?”邬烬说,“偷偷摸摸的,别人还当我们……”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虞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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