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以为,那次小镇上的事件和那位血族有关。 金发的男人太多,他们只是看到一些有特征的便会留意一些,订购金农场的蔬菜也纯粹出于好奇。 好奇他会不会亲自送过来。 不过很可惜,送过来的是另一位黑皮小哥。 “修。”金缪倚在门边敲了敲门。 雷勒修这两天经常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饭都是伊尔诺做的,金缪不吃那些东西,和伊尔诺说了,不用做他的份,他会去农场那边用餐。 他端着一碟子饼,这都是伊尔诺早上起来烙的。 半晌,里面才响起拖沓的脚步声,房门“吱呀”的开了一条缝。 “你的早餐。”金缪把碗递过去。 他们身份似调转了过来,送餐的人成了金缪。 房中应是拉了窗帘,光线很暗,天还没黑,里面却暗得像在晚上一样儿,雷勒修的脸都没露出来。 “不用了,我不饿。”雷勒修嗓子哑得像磨砂纸磨东西似的。 金缪:“不舒服?要请医生来看看吗?” “我只是有点累。”雷勒修道。 金缪看了一会儿那门缝:“好吧,这个你拿着吧,饿了的时候吃。” 雷勒修:“不——” “让你拿着就拿着。”金缪强硬道。 雷勒修:“……” 里面伸出一只手,接住了碗。 “我出门了。”金缪松了手。 从那天宴会上回来后,他夜里不在家,白天也有些忙,眼下才觉好像有一阵没看到雷勒修了,同一屋檐下,却几天都难碰上一面,这很奇怪。 就连换药,都是伊尔诺来帮忙。 那些药对他伤口没用,金缪心底清楚。 夜里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砸在窗上,声势浩大,掩盖了许多的声音。 “砰砰砰”—— 门口砸门声音很响,那一小块门板脆弱得像是稍许再用点力就会倒下,伊尔诺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去。 “开门!” “快开门!” 门外的人喊着,这声音他很耳熟,对方醉醺醺的,像喝了酒。 伊尔诺清醒了,肩头瑟瑟发抖,拿起一块被雨淋湿的木棍,跑去卡在了门后,用身体挡住了门,希望看到没人应门,他们能赶紧走。 外面的人锲而不舍的拍着门,伊尔诺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砰”—— 对方一脚踹在了门上,伊尔诺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手臂被人给扯住了。 雷勒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阴沉沉的面色瞧着吓人,伊尔诺觉着他这神态熟悉又陌生。 “哥——” 他看到雷勒修伸手拽开了木棍,扔到了一边:“回你的房间里去。” 轰隆—— 天边一道雷闪过,雷勒修面色明暗不定,那张有点儿苍白的脸上戾气横生,伊尔诺上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是母亲死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趁乱打劫。 雨下得太大,排水来不及,地上都积水。 金缪鞋子都湿了,湿哒哒得叫人难受,他披着斗篷,脚下迈过水坑,这个时间,伊尔诺和雷勒修或许已经休息了,他做好了翻墙的准备,却在快到门前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 嗯?忘记关门了吗? 雨声嘈杂,掩盖了太多的声音。 走近了,金缪才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院子里一片漆黑,一道身影背对着门口,地上两个男人痛苦呻吟着,金牙都被打掉了,那道站着的身影手上骨节处往下滴落着血珠。 他缓缓的回过头,一双湛蓝的眸子被暗红占领,他指尖发着颤。 金缪站在门口:“雷勒修?” “金缪……”一扇门打开,传出伊尔诺的声音,“金缪,是你回来了吗?” 雷勒修抬手遮住了脸。 金缪迈进了门内,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两人,浓重的酒味儿让他皱了下眉头。 雷勒修的呼吸又沉又缓慢,在金缪靠近时,喉结几滚。 金缪:“藏什么?” 雷勒修沉默不语,那双发红的眼眸看着他,瞳孔所及的视线范围收缩,最后只剩下了金缪的那张脸。 “伊尔诺。”金缪偏过头,下一秒,手腕被雷勒修给拽住,拽着他的手很凉,带着雨水贴在他的肌肤上,他被拽着他进了房间。 房门啪的关上,雷勒修一手撑在了门上,金缪往后一退,贴着了门板。 “今晚的事,你最好当做没看见。”雷勒修哑声道。 金缪看到了他的两颗尖牙。 半血族的牙没有纯血族的大,他们的牙尖尖细细的,还有点可爱。 “听见了没有。”雷勒修抬起了他的下巴,让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有他的倒影。 “唔唔,听见了。”金缪敷衍应道。 雷勒修觉着他没听见,牙克制不住的有些痒,他面上紧绷:“你可以出去了。” 这么说着,他的手却没有从门上挪开。 金缪:“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他抬起手,抚摸着雷勒修的脸庞。 “身为半血族,从小到大都没碰过血吗?”他道,“真可怜啊,雷勒修。” 雷勒修扣在门上的指尖用力蜷缩:“金缪,别试图激怒我。” 金缪道:“就像人吃饭一样,我们也只是进食,雷勒修,你是看不起血族,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咚”,雷勒修一拳头砸在了门上,呼吸粗沉,张开的嘴唇喘着气。 人压抑得久了,不会痊愈,只会病入骨髓。 “你否认不了你的欲望。”他大拇指指腹抵住了他的尖牙,“不要抵抗它。” 香甜的血味。 “放松点,修。” 两人身上湿哒哒的,金缪一头金发湿漉漉的,一滴水顺着他下巴往下滴落。 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汇,炙热而又难以言说。 最后一丝月光被吞没,漆黑的夜,雨幕仿佛能遮掩一切的罪恶。 一声闷响,金缪肩头撞在了门上,撕拉一声,衣领被撕碎,黑发男人埋在了他的颈间,那脆弱的皮肤瞬间被扎破。 香甜味道充斥着雷勒修的口腔,他垂下的眼帘轻颤。 金缪闷哼了声,指尖扣在了他肩头上。
第181章 空虚 闪电照亮了房中,暗红的瞳孔深不见底,血迹顺着脖颈滑落,这一幕阴森可怖,又透着瑰丽的色彩。 半血族的牙尖尖细细的,颈间被戳破的那一刻,还是有些许的刺痛,但这刺痛伴随着血液的流失,一同涌上来的,还有令人如痴如醉的快感。 身体仿佛灼烧一般的发烫发热,陌生而又刺激的愉悦感难以抑制的喷涌而出。 男人不知节制,抱他抱得越来越近紧,双手收拢,好似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够了……”金缪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嘴掰开,“别太贪心了。” 他背脊贴着门,胸口起伏不定,滑坐在地,他曲着腿,指腹抹了下颈间,温热粘稠的触感粘在他指腹。 沾血的指尖在他唇上碰了下,眼尾泛着一抹潮红。 雷勒修膝盖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头抵在他肩头。 待缓了过来,金缪发现雷勒修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还真是没有警觉心。 这段时间雷勒修或许都没好好睡过了,眼下一片青色,还瘦了些,这张脸更显出几分阴郁,他抱起了雷勒修,走到床边,把他放上去时,又停顿了一下。 他贴心的帮他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顺道擦干净了他手上的脏污,才把他放上了床。 他看到了雷勒修手臂上的伤口。 新的旧的,层层交叠。 金缪握住他那只手的手腕,碰到他手臂上的伤,雷勒修指尖动弹了一下,他把他的手塞进了被子。 从房中出去,雨水顺着屋檐流淌而下,院子里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路过伊尔诺的房间,伊尔诺从里面打开门,探出头。 “我哥哥还好吗?” “他睡着了。”金缪手心抵住他脑袋,道,“放心睡觉吧,小朋友。”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卸下了力。 滴答,滴答……有节奏的滴水声响起,小木屋屋顶上的水漏下来,湿了床上的被褥。 空气中的气息潮湿,雨下了一整夜。 四处一片漆黑,雷勒修感觉身体像在不断的下坠,不受控得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坠向深渊,不能自控。 黑暗之中,一只手从他身后绕过来,微凉的皮肤触感犹如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吐纳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 “修。” 雷勒修倏地睁开了眼。 雨停了,天光大亮,雷勒修恍然如梦,记忆在脑海里翻滚,头疼欲裂,他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床上有人! 雷勒修撑着床坐起来,看到了一头金发的男人蜷缩着身体睡在一旁。 昨夜昏昏沉沉的事迹均数涌来,他静止不动了几秒,身体僵硬,喉结不自觉的活动了下,好似那香甜的味道还余留在他的口腔。 他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左手手臂,他的血味只是血味。 金缪的味道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觉有些凉意,一低头,才见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雷勒修五指插进了发间,手背上青筋浮现。 该死,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又看向了金缪白皙的脖颈,昨天留下的伤口只有两个发红的印子了。 他喉结滚了滚,察觉到自己的渴望,他咬住了牙。 金缪睫毛轻颤,在他睁开眼之前,雷勒修别开了脸,金缪醒了,他扶着脖子坐起来,活动了一下颈间,像没事人一样。 “早上好,修。” 雷勒修一顿,扯上被子盖住下半身,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昨天晚上下很大的雨,我一个睡觉会害怕。”金缪道。 雷勒修:“……” 和一个猎人睡在一起才是最可怕的事吧? “昨天的雨可真大。”金缪说。 雷勒修:“金缪。” “嗯?”金缪侧过头。 雷勒修抿了抿唇:“我……” 他紧压着被子的一角:“我昨晚,除了……还对你……干了什么?” 金缪一笑:“我那间屋子漏水了,床都湿了,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 雷勒修:“……” “修,你期待跟我发生什么?”金缪道。 血族是一群没节操的家伙。 伊尔诺端着盆从厨房里出来,听到开门声,他侧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从门里出来,伊尔诺睁大了眼睛。 金缪面不改色抚平了衣服,和他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早、早上好。”伊尔诺磕磕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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