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打理好的头发又落在了眉间,他今天喝了不少,洗了澡那点微醺的醉意蔓延,“我好了,你去洗吧。” 他耷拉着眼帘看人,眸中神色有些烫人。 “你别睡着了。”沈策西说。 薄越似笑了下:“不会。” 沈策西拎起换洗衣服进去钻进了浴室,想速度点儿,一进浴室,浴室里都还是薄越洗过澡弥漫着的味道,他不太喜欢用别人用过的浴室,不过这人是薄越,空气中这味道都像是带了几分暧昧在其中。 薄越说不会,但等沈策西洗完澡出来,他已经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了。 沈策西:“……” 沈策西身上还冒着水汽,扯下肩头上的毛巾。 他盯着他的脸。 操,好歹新婚之夜,就这么睡了? 薄越闭着眼睡得安静。 ……累着了吧。 沈策西蹲下身,双手搭在膝盖上。 明天再跟你算账。 薄越睫毛还挺好看,小时候长得比姑娘还漂亮,长大了也没长歪,眉眼间一股子英气的俊美,不过对于薄越小时候长什么样儿,他有些记不太清了,很模糊的一张脸,只记得长得很好看,他妈那儿应该有薄越小时候的照片…… “还要看多久?”薄越忽而开口。 沈策西心一跳,若无其事道:“没睡呢。” “嗯。”薄越睁开了眼,偏头看着他,一开始就没睡,只是听沈策西气势汹汹的脚步声,似来者不善,走到沙发旁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趁我睡着,偷看我啊?” “你人都是我的了,看看怎么了?”沈策西挑眉道,“我这叫光明正大的看。” 薄越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笑了好一阵。 沈策西:“笑什么呢?” “嗯。”薄越说,“光明正大的看。” 他坐起身,曲起一条腿:“就只看看吗?” 他身上丝滑的睡袍有些散乱,不该露的没露,又若隐若现。 “不打算干点别的?”薄越支着下颚,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一股酒劲儿的慵懒迷离。 ——干! 沈策西还没扑过去,一个起身差点摔在地。 薄越扶住了他,他嘶了几声。 腿麻了。 薄越乐得不行。 他经常笑,像这会儿这样笑得毫不收敛的,沈策西很少见,他本来觉着有点丢脸,又觉算了。 薄越碰到了他腿:“麻了?” 看得还挺入神。 “别碰——等会儿。”沈策西扣着他肩膀。 “新婚快乐。”薄越倾身道。 沈策西:“急什……” 这句话,在今天沈策西听到过很多次。 谁都没有薄越说得动听。 新婚快乐。 新婚…… 新…… 这四个字莫名变得让人有点羞耻。 靠! “我还能让你更快乐。”沈策西哼笑着说。 长夜漫漫,新婚小夫夫都无心睡眠。 - 薄总最近有好事儿了。 前两天公司发了喜糖,他们薄总结婚的事儿,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周一上班,不少人都瞧见了薄越无名指上的戒指,金色不显俗气,简约又矜贵,不张扬,却很醒目。 英年早婚。 公司茶水间,两个员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 “那位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合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还挺看重咱公司。” “你懂什么,人家查岗呢。” “啊?查什么岗?” “说你笨你还不服气,里面那位知道是谁吗?没瞧见他手上那戒指呢。” “他戒指——嗬!”另一人反应过来,轻轻捂唇。 总裁办公室内,办公门从外面打开,文特助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沈总,您的咖啡,薄总还在开会,劳烦你多等会儿了。” 沈策西:“还有多久?” 文特助说还有十来分钟。 沈策西翻看着文件等着人。 薄越公司这边助理都是男人,最亲近的是这位文特助,办事挺利落。 薄越没让沈策西等太久,他从外面进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要来。” 沈策西说:“顺道,合同给你带来了,你看看。”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薄越翻看合同,沈策西观望着他的办公室,“今天回去吃?” 薄越:“想吃什么?” 沈策西:“我都行,上次那个酱挺好吃的。” “我妈那边家里阿姨做的,你喜欢,我改天问问。” 合同没什么问题,薄越在下面签了字,推给了沈策西,抬手看了下手表:“我还要两个小时回去,你……” “我在这儿等你吧,我司机他儿子今天生日,我让他先回去了。” 薄越轻哂:“行。” 他起了身。 “等会儿。”沈策西指尖搭在膝盖上,“我都给你送文件来了,你就没点什么报酬?” 薄越:“我们这关系,还需要报酬?” 沈策西:“亲兄弟明算账呢。” 薄越不慌不忙道:“我跟你又不是亲兄弟。” 沈策西:“……” “啧,你就不能自觉点儿?”沈策西对他那话视若无睹。 薄越轻挑眉梢,薄唇轻勾:“比如?” 沈策西大爷似的:“过来,给我亲一下。” “沈总,我是正经人。”薄越说,“不卖身。” 沈策西:“……” - 两个小时后,到了下班的点儿,紧闭的办公室门才打开,薄越和沈策西从里面出来,薄越身上工工整整,一身禁欲味儿,在他身旁的沈策西领带松松的挂在颈间。 两人从办公室里出去,中间保持着一拳到两拳宽的距离,那气氛看起来谁也插不进去。 薄越的结婚对象是谁,公司这回是人尽皆知了。 那位沈家的掌舵人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他们“嫂子”,下次来得好好招待。 雨没有那么大了,蒙蒙细雨还在下,超市,沈策西提着一袋子东西站在门口,薄越去拿伞,还没来,他又折了回去,从超市收银台旁边的架子里拿了两盒套。 他从超市出去,就见门口举着伞背对着他的薄越,他轻咳了两声,“走吧。” 薄越回过头,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东西都买好了?” 沈策西:“我刚是进去躲雨,我拿吧,你打伞。” 薄越也没深究,他躲的这个雨,是不是正经雨。 “嗯,回家吧。”他说。 沈策西听到“家”这个字眼,浑身就舒坦。 “薄越。” “嗯?” “我挺喜欢你的。” 薄越笑了声。 “笑什么——” 黑色的伞微微倾斜,遮住了两人的脸,伞下两人靠近,薄越唇瓣有些凉,沈策西的倒是热,他耳边一瞬万籁俱静,指尖差点提不住东西。 一触即离,耳边又恢复了喧嚣。 “我笑,因为心情好。” 阴沉沉的天色,两人并肩在伞下,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回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 【西幻】贵族吸血鬼攻×阴沉猎人受
第176章 口是心非 “呼……哈……” 漆黑的森林不见光,月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中穿透,一道身影奔走在林中,身后有人追逐,他跑得很快,猩红的血迹从他袖口滴落。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恍若猫捉老鼠,虽然金缪有点不太喜欢小老鼠这种形容,但他现在的确像一只被大猫追逐的老鼠一样儿。 只是进了小镇想去打听一点儿消息,没想到就被人给盯上了。 真麻烦。 黑影一闪,被追逐的人不见了踪影,跟在后头追过来的人停在了原地,金缪蹲在树上,树下那道身影没有立马离开,甚至就在周围打转,似乎是认定了他没离开,直接走到了他这棵树下。 金缪相信他已经完全收敛好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大概是血腥味。 他鼻尖微微一动。 一滴血从他袖口滴落。 “嗖”——一声破风声响起,披着黑袍的男人从树上一跃而下,树下,那道身影敏锐察觉,眼尾一瞥,脚下往左侧一挪。 几息之间,金缪看清了对面的脸。 闷哼声响起,金缪被压倒在了铺满枯树枝叶的地上,一把枪支抵在了他脑门上,对方一手擒住他,一手挟持他。 黑袍兜帽从金缪头顶落下,露出了他那张脸的全貌,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似透明一般,脖颈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与这“脆弱”相反的,是他殷红的唇色,透着一分诡谲。 “修。”那红唇轻扬,“这么用力,你是想杀了我吗?” 手握着枪的男人面庞冷硬而又阴郁,握枪的那双手骨节分明,很稳,指着他的脑门没有半点偏离。 “你不该出现在这儿。”男人认出了他,挟持他的力道也没半分卸力,道,“回你该去的地方。” 金缪动了下手腕:“这么紧张干什么?现在受到威胁的人可是我。” 月光下,压制他的男人一头黑发蓝眸,象征着他混血的血统。 雷勒修——吸血鬼猎人,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他是他的老同学,也是他的死对头,而他,是一只纯种血族,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注定了他们厮杀不断的立场。 金缪道:“如果不是刚才跟你耗的那段路,我还能走远点儿,现在就算我想离开,也走不了了,死在半路可怎么办。” 雷勒修眉头微促,血族恢复能力很快,一些小伤根本不需要休养,睡个觉的功夫都能愈合,更别提死——他们没那么容易死。 金缪似一下看透了他在想什么,道:“有人想杀我,他们要知道我没死,一定会沿途追上来的,那些家伙都是一群狗鼻子。” 雷勒修:“我不管你去哪儿,但是不许再靠近小镇。” 金缪示弱道:“看在我帮过你的情分上——” 雷勒修擒住他的力道有所松动。 “砰”——一声肉体碰撞的声音,转瞬之间,金缪从他手中夺了枪,抵住他咽喉。 “修,猎人面对吸血鬼,随时都不要卸下防备才是。” 冰凉的枪械抵着他下颚抬了抬,他扣住扳机。 “嘭。” 殷红唇瓣微张,又合上,似吓唬人的恶作剧,行为恶劣。 雷勒修:“……” 雷勒修有时候,就是很讨厌他这一方面。 金缪虚弱不全是装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他流了太多的血,刚才压制雷勒修都是趁他不备,这种枪杀不了吸血鬼,他把枪扔到了一边,站起来的身形晃了两下,一头栽了下去。 沉闷的一声响,雷勒修胸口一疼,身上被压得沉甸甸的,也是这时,他闻到了金缪身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从那黑色长袍下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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