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之夫懂不懂和别人保持点距离? 燕昭翎被脑子里“有夫之夫”四个字给砸清醒了,他什么时候被宫悯传染,也开始这么想了。 宫悯看到了他,朝他笑了笑,这笑比方才对二皇子那笑笑得要好看多了。 燕昭翎走了过去:“有失远迎,二皇子来,怎么不早说,本王定当好茶好水的招待。” 他淡淡的嗓音莫名又透着一丝嘲讽。 二皇子脸上的笑一僵:“翎王客气了,我只是身体不适,来找宫大夫看看。” “身体不适?”燕昭翎坐在了二人中间,抬了抬眼,“二皇子府中没有医师?还要来寻旁人的医师,传出去叫人笑话了。” 这话更嘲讽了。 二皇子没坐多久就走了,来时脸色不太好看,走时就更差了。 宫悯端着茶杯掩住唇边笑意,轻咳了两声。 燕昭翎睨了他一眼:“他……” “半日不见王爷,叫我是思之如狂。”宫悯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他唇边。 唇珠被微凉的感觉碰了一下,他张了下嘴,吃了,而后每每想说话,嘴边就会递过来吃的,宫悯一边喂他吃东西,一边随口道两人方才在聊什么。 一碟子的葡萄很快见了底,燕昭翎唇齿还留有那甜滋滋的味道:“屋中有冰,怎么不上屋中去?” “不想将冰浪费在王爷不喜之人身上。”宫悯口吻随意。 这极大程度的取悦了燕昭翎,顺到了他心坎儿上,他不露声色,抬手用大拇指指腹碰了一下宫悯的脸颊:“一身的汗。” 他摸了两把过了瘾,拿出帕子,递给宫悯:“擦擦。” 宫悯没接:“现在就嫌我了?” “没有。” “那你给我擦。”宫悯探头过去。 燕昭翎屏了下呼吸。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撒娇这种事……偶尔撒撒也不错。 燥热的风袭来,带来了宫悯身上的气息,他一只手臂搭在桌上,身体往这边倾斜着,燕昭翎忽而口渴得厉害,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宫悯闭着眼,偏头吸了口气。 “干什么?” “你的帕子好香。”他说。 燕昭翎:“……” 他把帕子收进了怀里。 “都脏了,还要吗?”宫悯问。 燕昭翎手一顿:“洗洗便成。” “送我吧。” “……” “不行吗?” “你要我帕子做甚?” “想要。”宫悯又挑了下眉梢,“我都还没有王爷贴身之物,王爷想留着日后送给谁?” “脏了。”燕昭翎舔了舔唇,心里小鹿又开始发作了,“等会回房给你拿别的。” 宫悯也不是非要那一条,只是特定,不要新的。燕昭翎越听,越觉燥热,不加掩饰的直白话语叫人心脏颤动。他漫不经心的想,就这般稀罕他这帕子,那对他又稀罕到了什么程度去? 宫悯问他是不是来专程找他的,他道,他最是厌烦别人撬墙角,宫悯笑了两声。 他拿着鱼饵撒下去:“这湖中的鱼定然是极其好钓的,都养笨了,日日有人喂食,张口便吃,在水中抛下鱼饵,成群的鱼结伴而来,还真是热闹。” “我不喜欢喂鱼。”燕昭翎看着湖中鱼,“养的这般肥,宰了应当不错。” 两人话里都是意有所指,喂了会儿鱼,宫悯舒展了一下身体,看向燕昭翎,问他:“葡萄什么味儿?” “你没吃?” “都给你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尝。” 燕昭翎道他叫人拿些过来。 “王爷借我尝尝吧。” “怎唔……” 话才出了一个音节,眼前的宫悯便凑近了,唇与他相贴,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他的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燕昭翎方才平息下去的心跳又升了上来。 炎炎夏日,树上蝉鸣声声脆。 聒噪。 宫悯往后退了些,呼吸和他交缠着,他舔了舔唇。 “好像有点涩。” “……闭嘴。”
第82章 害喜 夜深。 “翎王这般急着回去做什么,家中又没有小娇娘。”一名男子乐呵呵道,“外头天都没亮,这酒都还没喝够呢。” 燕昭翎抚了抚身上皱褶,道:“没喝够的酒,就留着下回喝吧。” “等等,翎王,这东西你都还没收下呢。”那人忐忑笑道,“那我这事儿……翎王能不能帮帮我?” 燕昭翎扯了扯唇角,他不说成,也不说不成,下巴微扬,叫人把东西收了。 天色已晚,他出了这处,上马车时,停顿了一下,闻了闻身上,不曾有胭脂水粉味,他坐上马车,支着脑袋揉着额角。 府中静悄悄的,燕昭翎去了浴房,他闭着眼泡在浴桶中,不久后,听到很轻的开门声,这人走到了他身后,沾染着药味的袖口蹭到了他耳朵,他攥住了这只手。 “这么晚了,还没睡?” 宫悯的手搭在了他肩头,躬身到了他耳侧:“累了?” 燕昭翎闭着的睫毛颤了颤。 匆匆沐浴完,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宫悯踏入门中时,顿了顿,偏头对守夜的下人笑笑,说:“我要为王爷针灸了,二位站远些吧。” 屋内,燕昭翎听见他的话,冷淡的面上酡红,叫了声“宫大夫”,沉声道:“进来。” “王爷莫急,这便来了……” 房门“咔哒”一声合上。 又一夜蝉鸣声响。 门口守夜的下人都远远的去了院子门口,打着哈欠低声交谈。 自当上回宫悯来给燕昭翎治病时,有人不当心听见了里头一点声音,在外吓得托盘掉到了地上,挨着门守夜的下人便都隔三差五的被支着和那扇门离远了。 “这房中灯怎得还不灭,我都困了。” “灭不灭的今夜都得守夜,困了也睡不成,你管那么多呢,小心脖子上的物件掉下来。” “瞎说啥呢你……不过这宫大夫是有两把刷子,你瞧见没,王爷这段时日脸色都好了许多,但总要熬到这般晚,这大夫也不好当啊,唉,这宫大夫胆量也是真大,上回我看到他把王爷气得脸都涨红了,也没挨罚。” “噤声。”另一人不欲多交谈。 “吱呀”一声,两人身后的门打开,他们立刻闭嘴不言,在这翎王府上干事,多嘴最是容易惹事,门内宫悯走出来,叫他们备热水和干净被褥。 美人榻上,燕昭翎斜斜的坐着,衣襟散乱,胸口裸露了大片,白皙肌肤上朵朵梅花开得争相斗艳,肌理线条都透着股力量的气息,别有一番滋味儿。 他懒洋洋的支着脑袋,面上病气没有那般重了,但那挥之不去的阴翳让他身上总弥漫着病态,他半阖着眼帘看着宫悯给床上换被褥。 看他散漫中又透着干净利落的动作,劲瘦的身形,如赏美人画般,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解了解嗓子里的痒。 “后日万寿节,太后又招你入宫作甚?” 方才宫悯在床上时顺口提过一嘴的事,没想到他还惦记着,宫悯道不知。 燕昭翎觉得他是知道的,宫悯向来聪慧,许多事看破不点破,犹如游走在外的局外人,他也的确本该是一局外人,只是和他牵扯上关系,便注定是不能全身而退。 他不说,于是他也没有继续问,“衣裳都备好了?” “管家都备好了。”宫悯摊好了被褥,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手撑着床板,侧身没骨头似的靠着床,“不是你吩咐的么?” 亵衣的质地丝滑,直接从他肩头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半边肩头,一头青丝挂在肩上,几抹红痕都若隐若现,燕昭翎的视线下落,在他肩头停留,眸光微闪。 他瞧见了,也没把衣裳拉上来,指尖缠绕着发丝,唇边带着晃眼的笑:“王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说好替你治病,如今是夜夜回来得都要更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小生呢。” 拿腔捏调的,燕昭翎哼笑了声:“我是有事,并非躲你。” “今日有事,明日有事,日日都有理不完的事儿。” “待再过一阵便好了。” “王爷就给我画饼吧,今夜也不知同谁去吃了酒,一身酒味,可熏着我了。” 宫悯吊儿郎当的晃着腿,那衣襟是越滑越往下,翘着唇,眼帘半阖,不是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神色间尽是欲语还休。 燕昭翎手中这杯子都快咬碎了,嗓子干得能冒烟,他放下了杯子。 家里有个磨人的小妖精,当真是让人心里头惦记,燕昭翎以往忙起来,不回府都是常有的事,如今夜夜回府,这人还不满足。 一声沉闷的响,燕昭翎把宫悯压在了床上,墨发散了一床,他眸中晦涩道:“好生闻闻,还有酒味吗?” 宫悯笑盈盈的搂上他,抱着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圈,两人又闹腾了一阵,宫悯腿搭在了他身上,从他身后拥住他,燕昭翎后背贴着他胸膛,两人胸膛位置在同一水平面上,他感受着宫悯胸口心脏一跳一跳的,敲着自己的心门。 万寿节宫中本当热闹一番,圣上病情未曾好转,这年万寿节由太子一手操办,当日夜间,席上大臣相谈的也都是和朝堂有关的事。 燕昭翎离了席,没多久,宫悯也离了席。 “哀家待你不薄。”珠帘后传来太后的声音,宫悯道是,太后与他念了几句情谊,话语间提起燕昭翎,道他病看起来好了许多, 她观察着宫悯,听着他的回话,确信他绝大程度上,还是念着她的恩情,过了会儿,她摆手叫人带他去看看陛下。 今日万寿节,亦有大臣来探望,太监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宫悯随着太后那边的嬷嬷进去了,到了门前,嬷嬷被拦了下来。 宫悯一进门,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里面隔绝了外边的声音,宫悯抬脚往里走,听到了水声,而后,瞥见一抹黄色身影。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代理朝政几月,身上气质都沉淀了下来,他拧干帕子坐在床边,亲手服侍床上病重昏睡的圣上,“太后让你来,便是给父皇看病吧,过来瞧瞧,看能瞧出什么花来。” 他擦完圣上的手,随手将帕子扔进了盆中。 宫悯过去号了号脉,脉象紊乱,跳动速度也快,太子背着手站在一旁,拨弄了一下床穗,似随口问道:“你来此处,没碰见翎王?” 燕昭翎才走没多久,依着他那性子,要见着了宫悯来这儿,又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过来。 宫悯顿了顿:“王爷寻我?” “寻不寻的,孤又怎知。” “太子和我说这话,可不是就叫我这般想了。” 他松开了手,太子问:“如何?” 宫悯起身作辑道:“医术不精,让太子见笑了。”
369 首页 上一页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