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家送回家送回家送回家…… 谢闻澜一直看着南渡进了门,才问道:“到家了吗?” “嗯。”江城工厂多,南渡经常来出差,索性就买了一套,只是不长住,他找了半天才调好客厅的灯。一回头,谢闻澜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了。 小机器人的电量终于耗尽,一动一动地靠在那,像只被摆放的大型玩偶。 “别再这儿睡,”南渡踢了踢他的脚尖,“去房间。” 谢闻澜突然睁开眼睛,没头没脑地问:“我哪里最像他?” 他的嘴角紧抿着,和曾经在南渡身上撒娇的那位简直一模一样,南渡笑了声:“你哪里都像他。” “乔南渡,”谢闻澜清醒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喝醉了倒是敢直呼他的名字,双手按在心脏上,眉头狠狠地皱起来,十分费解的样子,“我没有生气,”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仿佛飘在棉花上,“我好像只是……有点难过。”!
第八章 总裁他有白月光(八) 谢闻澜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随后躺下,滚一圈,半分钟后坐起来,直接将自己宿醉过后的头揉成了鸡窝。 艹…… 他昨天到底跟南渡说了些什么啊。 谢闻澜拍拍自己的脸,恨不得把脑子里面的浆糊一起冲掉,又往上泼了三遍凉水,打算抵死不承认,结果出门就看到已经坐在餐桌前的南渡。 “早,”南渡冲他打了个招呼,倒是没提昨晚的事,只是冲着他略一点头,“自己拿早餐。” 谢闻澜只好迈开长腿坐在椅子上,总觉得这个场景怎么想怎么诡异,他在别人家醒来,开门是已经做好的早餐和等在餐桌上的人,南渡的眉眼低垂,看起来温柔又居家,嘴唇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牛奶渍,薄红上带着点乳白,被他用纸巾一抹就不见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简单做了点,”桌上是已经放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南渡擦了擦手:“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瞎说,354在一旁腹诽,这分明是外卖点的,甚至还是他送系统帮忙点的,南渡做的无非是摆个盘的工作。 但是谢闻澜现在食不下咽,显然不会管那么多,为了掩饰尴尬,大口地往嘴里塞面包片,屯食得仓鼠一样,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对了,”南渡正在换鞋子,状似无意地问,“你头还疼吗?用不用帮你叫杯蜂蜜水?” 蜂蜜水…… 昨天的记忆一晃而过,他强行拿过南渡的杯子,整个人快要挂到人家身上:“别喝这个,我去给你冲蜂蜜水。” 背后是王尚远看破一切般慈祥和蔼的微笑。 “咳咳咳咳咳咳……”谢闻澜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猛地灌了一大口牛奶,鬼使神差想起南渡沾在嘴边的那点奶渍,和那句,“这是我男朋友。” 谢闻澜顿时觉得更噎了。 “你没事吧?” “没,没事儿,”谢闻澜余光瞥见三明治里露出的鱼肉,瞬间找好了借口,“被鱼刺卡住了。” 南渡关切地望着他:“……那是金.枪鱼。” 谢闻澜决定不再说一句话。 直到司机把车停到了一个科技展会的门口 ,谢闻澜才像是突然惊醒似的,看了一眼易拉宝上硕大的“人工智能与大数据”,脚步一顿:“我们今天去这个?” “是啊,”南渡长腿一迈先下了车,“王尚远邀请我们来的,说是这边几个大的企业都会在,你也去见见世面?” 谢闻澜一点也不想去见世面,他大学学的确实是计算机,但自从观鲸被卖了之后,谢闻澜已经快两年没关注过行业新闻了。但是……谢闻澜看了看南渡空荡荡的身后,反正是在江城,应该也不会遇到故人吧。 谁让南渡只带了他一个助理,谢闻澜只好跟着往里走。昨天是个例外,他平时也不太喜欢这种商场上的觥筹交错,南渡跟几个老板聊了起来,谢闻澜就自己靠在墙角打开手机玩游戏。 人物出场的时候先念了句诗,里面带了个“酒”字,谢闻澜指尖一顿,刚刚被压下去的记忆又冒了出来,短短十分钟内死了四次,被对方用国粹友好地夸赞了一番。 从早上到现在压着的不忿终于找到机会,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直接对对方进行了灵魂的超度,顺带一个团灭了人两次。等到胜利的标识亮起来,将好友申请一一拒绝,谢闻澜这才退出来长舒了口气,正要抬腿去找南渡。突然听到迎面的一句:“谢闻澜!” 这句喊声中气十足,几乎惊动了周围一圈的人,压根不是个正常打招呼的语气,谢闻澜一抬头,就看到李兆带着怒气的脸。 “你他妈怎么在这里!”李兆愤愤地举起拳头,“你他妈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凭借着谢闻澜的身手,他完全可以在李兆到来之前躲过去并将那条胳膊拧脱臼,但是谢闻澜站着没有动,任由李兆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脸上,整个右脸都偏了过去。 “为什么要卖掉观鲸!”李兆狠狠地揪起他的领子,“为什么!我他妈问你话呢,你对得起我们的心血吗!”他的眼睛几乎瞪起来,双目赤红逼视着谢闻澜,“谢闻澜!说话!” “住手!” 动静闹得这么大,就算南渡不发话,身为东道主,王尚远也不可能看着有人在他的地方这么闹。 很快有人把李兆拉开,南渡站在原地,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谢闻澜嘴角的青紫,神色冷了下来:“过来。” 他昨天已经够丢 人的了,谢闻澜从小幻想自己是个超级英雄,学武术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以后要做锄强扶弱的大侠,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打了架站在教室门口的小学生,隔着众人的议论被南渡领回去。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这一幕被南渡看见。 谢闻澜有些垂头丧气,任由南渡碰了碰他的唇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才一会儿没看着你。” “不是我先动得手。”他试图解释,虽然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 “没说不让你动手,”南渡转头望向王尚远,“王总,”他扫了眼一旁的李兆,连生意场上的客气都没了,“你的人打了我男朋友,这要怎么算?” “这个……”王尚远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员工得罪南渡,笑呵呵地道歉,“这个自然是小李的不对,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只要小谢能消气,乔总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尚远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立刻牢牢地按住了李兆,他似乎还想骂些什么,被人连嘴都给捂住了。 “被人欺负了不会打回来?”从前的大执行官可没有这么逆来顺受的时候,南渡走到谢闻澜的跟前,脚尖几乎对着脚尖,“这么想让我帮你出气吗?”他开口,像是回答谢闻澜受伤时问过的那个问题。 谢闻澜的脑袋还垂着,于是南渡终于如愿以偿地揉了把毛茸茸的头发:“好了,现在人给你抓住了。”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很低,温声细语地哄着那个站在教室门口的小朋友,“你自己去打回来,嗯?”!
第九章 总裁他有白月光(九) 谢闻澜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打架请家长的样子。 谢安和那时候忙着全国各地去开讲座,谢不眠亲自来领的他,一脚将他踹出了三米远,气得连拐杖都扔了:“老子送你去学武,是让你学会坚毅和血性,不是让在这里炫耀的!” 谢闻澜抿着唇,背上被抽出了血也一言不发,他想说他只是看见那几个人在放学后拦住了一个女生的去路。 后来谢闻澜当然不是没打过架,只是学会了在打完之后威胁人不要告诉老师和家长。 但是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保护,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算了,谢谢你。”他没有计较南渡放在他脑袋上作乱的手,只是看了眼那边的李兆,“我还是先走吧。” “谢闻澜,”谢闻澜刚到车上,南渡就长腿一迈跨进了进来,“被人打了就跑,你是地鼠吗?” 而且打得还是南渡最喜欢的脸,南渡看着他嘴角的伤就觉得来气,若非是在法治社会,这人高低已经跟着毁了个容,不过现下是个问往事的好机会,南渡将车门一关,狭小的车厢里坐了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生,气氛一下变得压迫:“观鲸到底是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 “是……”谢闻澜叹口气,他其实尽量避免自己想起这段往事了,但是南渡总能一二再再而三的突破他的底线,“是云睿破产之后,我唯一留下的东西。” 谢闻澜从小就对计算机感兴趣,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谢不眠送了他一个实验室,独立于云睿记在了谢闻澜名下,于是免除了资产清算。 “观鲸是我做的第一关探测类VR游戏,但当时技术还不成熟,我找了很多人,试图说服他们跟我一起,”但没了谢家,谢闻澜不过是一个穷学生,面对一个随时有可能倒闭的小作坊和知名大厂,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兆哥是我的学长……”谢闻澜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各大社团跑了半个月,他是唯一一个同意的。” 几个少年人怀着一腔热血做了两年,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姚慧出事了。 谢闻澜是发工资的老板,对项目具有绝对的话语权,但就像停拍一部准备了几年的电影,怎么都不会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可是我没办法……”谢闻澜 捂住眼睛,“我们的团队里出了叛徒,如果我不同意,他们立刻就会上架一模一样的,观鲸是我们的心血,我不想让它……让它变成别人口中抄袭的东西。 谢闻澜同意低价,条件是必须保证观鲸的完整度,可惜商人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他认真,他们卖给的那家公司现在正忙于对赌协议,挤压的存货根本没有整理上架的机会。 “是我对不起兆哥和大家……”谢闻澜偏过头去,“他毕业那年就拿到了年薪几十万的offer,却跟着我……” “这不是你的错,”南渡伸手想去揽谢闻澜的肩,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南渡本来以为得到他的答案是点头或者摇头,谁知道谢闻澜听到这话,直接转头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他身量长,在小小的车厢里像个巨大的树袋熊,南渡被他按在肩头,膝盖碰到膝盖,听到谢闻澜说:“谢谢你。” “你已经道过一次谢了。” “嗯,但还是谢谢你。”谢闻澜的鼻尖贴着南渡身上好闻的松木味,声音闷闷地,“虽然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他,”说完自己又觉得过分矫情,于是在南渡开口之前的问道,““你和他……是怎么分开的?” 做.爱做到一半被他从床上踹下去的,南渡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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