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有人一路小跑过来,“我是约翰先生的摄影助理,他非常喜欢二位,想问问能不能帮二位拍一组照片呢?” 谢闻澜一愣,他确实很想有一组合照,方便做他所有的壁纸和屏保,以及类似班长发问的时候能有个凭据。 但是这些都没有南渡重要:“不了,我们……” “拍吧。”南渡抬手将他学士服的帽子整了整,“这么想让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谢闻澜劝阻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摄影师应谢闻澜的话找了个片林荫地,南渡在路上看了眼手机,三点四十三分,连笙云应该已经下了飞机。 “好,往这边靠一点,手,手放上去。” 南渡的手揽在谢闻澜的腰上,热气和空荡荡的脾胃让他的眼前阵阵发昏, 也许是到了剧情点的问题,这一次的疼痛来得比以往都要强烈,南渡的下巴搁在谢闻澜肩窝才能勉强支撑:“开心吗?” “对,对,就是这样,这个姿势也很好,手不要放下来啊,谢先生,你去牵一下乔先生的手,十指紧扣的那种。” “开心,特别开心,”谢闻澜去扣他的手,不用摄影师指挥也自觉露出了微笑,又说,“南哥,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那就好。”南渡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很轻,云朵一样盖在谢闻澜的心上,“谢闻澜,毕业快乐。” 你不是没有家长来的小孩。 【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87】 谢闻澜眼眶微红,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眸光蓦地一沉。 南渡的手心,实在有点过分冰凉了。 “南哥?” 谢闻澜这才惊恐地意识到,南渡刚刚额上的薄汗也许未必是因为炎热,谢闻澜急忙去查看肩上的人,才发现南渡已经垂下头,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 “南哥?”谢闻澜用力地将人抱在怀里,“南哥?” “你别吓我。”南渡的意识有些昏沉,只能模糊地听到谢闻澜似乎带着哭腔的声音,于是手指下意识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以作安抚。 谢闻澜吸了吸鼻子,立刻将人抱得更紧了:“王叔,你再开快一点。” 【宿主,】354盯着一旁正在意识空间里看电影的南渡,【你别逗他了。】 【戏弄主角是可耻的行为!】他的两只兔耳朵立起来,板着脸教育,【而且你破坏了原剧情,是会遭到反噬的。】 南渡连正眼看他都没有,伸手道:【有没有爆米花?】 每天在外面被谢闻澜管着吃得清汤寡水,早就腻了:【下个位面能不能给我用一个健康点的身体。】 【你懂什么叫悲情男配,不有点病还怎么悲情。】354絮絮叨叨,但还是花自己的积分换了包爆米花递,刚要递给南渡,蓦地瞥见监控屏幕上:【主线剧情矫正已自动开启。】 354:啊咧? 砰—— 司机的车在转角与另一辆正在行驶的法拉利碰上,谢闻澜下意识护住南渡,额头狠狠 地撞上了对面的座椅。 “对不起对不起,”王叔给南渡开了四五年的车,再快的时候都跑过,从来没有在海市这样的交通下发生现在的事,就好像刚刚……不受控制一样,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确认谢闻澜没伤到,这才松了口气,“您先带乔总走,我来处理。” 南渡还昏迷不醒,谢闻澜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耽搁,抱着南渡就下了车,刚往前走了一步,对面法利亚上突然下来一个人:“谁啊,南哥刚送我的新车都撞!” 那人戴一顶棒球帽,脖子上挂着耳机,T恤上是夸张的吉他纹样,破洞牛仔裤和浅咖色高帮马丁靴,吊儿郎当往车门上一靠,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他抬头从帽檐下懒洋洋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做好了生事的准备,眸光在扫过对面时陡然定住:“谢闻澜?!” 连笙云?! 行色匆匆的马路边,谢闻澜和连笙云隔着人群和因此被堵住的车辆遥遥相望,书里的主角攻受,终于在强行的推动下,见到了他们重逢后的第一面。 而故事,即将由此开启。 【解说停停。】南渡迅速将爆米花丢进嘴里,做了个stop的手势,【小不死,送我回去。】 354:? 354:【你回去干什么?】 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是被这声响所惊醒,声音还很虚弱:“……怎么了?” 谢闻澜一惊,猛地把南渡按在了怀里:“没什么。” “师傅,停车!”他拼命地朝着路边的出租车挥手,“停车停车!” 只这么一动,连笙云立刻看到了谢闻澜怀中的身影:“哥?” 这本书走的是死对头变情人路线,谢闻澜和连笙云不对付,连笙云对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几乎在下一秒就做出判断:“卧槽谢水水,你对南哥做了什么?” 谢闻澜带着南渡上了出租,连笙云拔腿就在后面追,边追边大喊:“绑架啦绑架啦有人当街绑架!”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主角攻受的第一次见面以一种鸡飞蛋打的方式结束。 跟着的陈觉抱住连笙云的腰将人往后拽:“连少我们回去吧连少。” “老实交代!”连笙云即使到了车上还是 很生气,抱臂一坐,“谢水水怎么认识南哥的?他俩什么关系?” “他们……”陈觉顶着低气压瑟瑟发抖道,“他俩在一起了……” “什么?” “就是谢哥之前救了乔总一次……”陈觉一五一十地交代,“乔总就去他的酒吧点了酒,把人从拳场带了出来付了他妈妈的手术费,让他来公司里工作。” 这是什么精准扶贫的剧情,连笙云深吸口气:“还有呢?” “还……花了五百万拍了他家的玉送给他。” 指骨咔咔作响:“还有呢?” “还给他买了个子公司……今天刚提名的执行总裁。” “所以南哥今天不来接我?也是因为他?” 陈觉老老实实:“……今天是谢哥的毕业典礼。” 连笙云一脚踹在椅背上。 “艹,就打几个小混混这么掏心掏肺,公司都要送给人家了,南哥怎么想的?”连笙云气得耳机都摔在了地上,“还有你们,到底怎么办的事,南哥这还没出海市呢就能让人差点让人给欺负了,保镖不够用可以找我啊,还是说,你们不想干了?” “也,也不能这么说吧,”陈觉畏畏缩缩,“他们是两情相悦,我昨天还看到谢哥给乔总煲了汤送到公司呢。” “呵,怎么,南哥是自己喝不起汤了?” 一事无成又只会送些这种不痛不痒的玩意儿,工作公司一概靠着南渡,连笙云已经在心中自动给谢闻澜定义成了试图傍身的货色。 “我说呢,”连笙云冷笑一声,“海市哪来那么多不长眼的混混。” 小混混欺负人也是要看碟下菜的,像南渡这种一看就身价不菲的,就算他们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命,但要是谢闻澜自己找来又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这一切都很容易说通了。 也就是他家南哥单纯善良又乐善好施,连笙云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他回来了,绝对不能让南渡再被这种奸人蛊惑。 刚刚踢椅子的时候铆钉顶到了脚,连笙云默默地揉了揉,又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威胁:“咳咳,今天我骂人的事,你不许跟南哥说。” * “你想说什么?” 南渡 一睁眼,就见谢闻澜俯下身,用棉签细细地给他沾湿干燥的嘴唇:“先别说话了,要不要喝口水?” 南渡摇摇头,手指在他通红的眼尾碰了一下:“哭了?” 南渡声音太过温柔,谢闻澜一颗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现下一见到他醒来,眼尾顿时更红了。 “都是谢总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南渡露出一个苍白地笑,“给你送的毕业礼物,还喜欢吗?” “我只想你好好的。”谢闻澜吸吸鼻子,他做不做那个CEO有什么关系,要是早知道南渡会为了去毕业典礼连饭都顾不上吃,说什么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提要求。 就算他去接连笙云都没关系,只要他能好好的。 “好了,过两天有个行业峰会,我还想你跟我一起去呢。”南渡的指尖在谢闻澜眼尾处点了点,哄人的语气:“你就这么去啊小哭包。” 谢闻澜抓着他的手指不说话,南渡有意岔开话题,“我记得路上好像……”他顿了一下,露出费力思索的表情,“是怎么了吗?” 谢闻澜一个激灵,连悲伤和忧郁都顾不上了,说话直打磕:“没没没,没有啊,就是出了点小车祸。” “车祸?”南渡一副惊讶的样子,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没受伤吧?” “我没事,”他绝口不提遇到连笙云的事情,“就是车子刮了点,让王叔送去修理了。” 结果他话音刚落,连笙云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哥!” 谢闻澜浑身一颤,毛都要炸了。 “陈觉说你住院了,”连笙云关切道,“怎么回事啊,哪家医院,要不要我去看你?” “低血糖,没关系,我下午就出院了。” 奇怪的是,连笙云也没有主动提起那段相遇,反而是絮絮道:“都告诉你了要好好吃饭,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妈了啊……” 听到南渡没事,连笙云松了口气,开玩笑,他怎么会主动提,这辈子让他承认输给谢闻澜,门都没有。 “好好好,”南渡笑着,连声应承,“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连笙云哼了一声。 一个宠溺一个骄纵,他们的对话带着别人无法插入的熟 稔,谢闻澜咬了咬牙。 “你呢,”南渡主动问,“到家没?” “到啦,哥你什么时候来我家啊,我妈刚刚还在问你呢?” “我……” 南渡刚要说话,指尖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裹住了。 他垂眸一看,谢闻澜在舔他的手指。 谢闻澜在这方面有些无师自通的天赋,仿佛那不是一只手,而是什么动听的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从尾根慢慢地滑出尖端,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些迷醉和讨好的意味。 南渡小小地闷哼一声。 “南哥?”连笙云起了疑,“你那边有什么人吗?” 谢闻澜的动作顿住了,他期待着南渡像自己奔向他一样,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但是他却略过了这个话题,只是问:“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 原来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吗? 谢闻澜眼睛里的光不见了,用虎牙在他的指尖上磨了一下,算作惩罚。 “谢闻澜!” “你是小狗吗?”等挂完电话,南渡才终于骂出了声,他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部变得湿淋淋,最中间那根还带着枚牙印:“谁教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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