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还亲自跟来,急急忙忙的从雪地车上下来,一靠近就一连窜的问题。 “大家都怎么样?受伤了没?严重吗?球球呢?” 虽然被排在最后一个,但沈秋很欣慰对方还能记得自己。 慢悠悠的一摇一晃从人群后面走出来。 站长忙不迭靠近,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后,眉头越皱越紧,就在沈秋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转头冲大家一挥手…… “老胡先来给大家看看伤口,没事就赶紧回站!” 他口中的老胡是考察站的驻站医生,不过平时站里的成员最多也就有个头疼流鼻涕,吃个感冒药就好了,很少有能用到医生的时候。 大多时候胡医生都是在温室里观察蔬菜的生长情况,难得碰上一次流血事件,胡医生动作熟练的掏出了自己的急用包。 在室外不好清创,双氧水倒上去十几秒就能给冻上。 所以检查了下大家的伤口都不是很严重后,就只简单用纱布包了下,坐上雪地车迅速往回走。 全员安全回站后,沈秋见大家都忙着给受伤的队员清创,就自己回到了小屋里。琢磨着等外面忙完了再去看看严朝和梁雪。 结果没等外面忙完,他倒是先把站长给等来了。 沈秋从自己思绪中回神时就发现外头站着一个人。 探头一看,袁站长也不知道在他的小屋门口站了多久,手里端着一个盒子,里头放着清创用的工具。 见他站着不动,企鹅球歪头「qiuqiu?」干啥呀? 袁站长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弯腰钻进企鹅小屋,将盒子放地上去摸企鹅球的脑袋。
第64章 南极考察站的帝企鹅考察袁(8) “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来找我?” 站长的语气看似责怪,实则满含担忧。手上的动作也很轻,生怕弄疼了小家伙。 不过伤口有些大,站长端详了许久,看看自己拿来的盒子,又看看乖巧的一声不吭的企鹅球,到底是没敢下手。 盒子怎么来的,又怎么端进了屋,一起进来的还有企鹅球。 企鹅球一摇一晃的跟在站长身后,看着他探头去看床上的严朝和梁雪,也跟着垫脚去看。 两人已经醒过来了,胡医生正在给他们清创。 好在伤口都不大,除去伤口疼,两人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清创后包扎好就算完事。 处理好受伤的人,胡医生被站长拉到了企鹅球的面前。 “老胡快给球球看看,他伤口有点大,我不太敢碰。”可怜老胡手里的纱布都没放下,刚当了人医又得当兽医。 看看歪着脑袋看他的帝企鹅,又看看一脸着急的袁站长和其他工作人员,哭笑不得。 “不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个兽医?”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做什么,反正都是看病的,人医兽医都差不多了。” “又没让你开刀动手术,清个创而已。” 袁站长把老胡往沈秋面前怼。 胡医生只能满脸无奈的拿起碘伏,然后看向周围的人:“都愣着干嘛呢,不是让我帮忙清创?把这鹅摁着啊。” 站长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往沈秋面前一蹲。但很快他抬了抬头,看着因为自己蹲下来而高出一个脑袋的企鹅球,转过去找了个凳子,然后双手圈住企鹅球的上半身,双腿圈住下半身。 同时嘴里还小声的絮絮叨叨:“球球不要乱动啊,医生是给你处理伤口的,不是要伤害你。”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没有恶意的对不对。” 声音夹的细细的,跟哄孩子一样。 听得沈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接打了个哆嗦。 “抱好了啊,企鹅叨人可疼了,虽然我能暂时当个兽医,但一点都不想体验兽医受伤的方式。” 袁站长让他放心。 老胡看看站长,又看看呆在站在怀里毫不动弹,只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他的企鹅球,乐了。 “球球看起来真聪明,好像听懂了我们的话似的。”一边说着话,手里的碘伏就冲伤口泼了过去。 房间里是暖和的,碘伏的温度也很适中,淋了没多久就将冰冻住的血冲开。 碘伏冲在被砸的皮开肉绽的伤口上,隐隐有些疼。但碘伏不像是双氧水一点都不刺激。对沈秋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全程没动弹一下。 老胡一开始还担心企鹅给他一口,这会儿倒也放心下来。 就是有些诧异。 “碰到伤口都不叨人,这要是换成别的帝企鹅我的手都被叨烂了吧,球球的聪明程度超乎想象啊。” 旁边的考察队员们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可不是怎么的,这次球球可又帮了我们大忙呢!” 他们把企鹅球从一开始的示警,到后面帮着一起挖洞口雪的事都说了,听得没去的人啧啧称奇。 “成精了啊,就这个聪明程度在帝企鹅群中确实是独一份的存在了,聪明的跟个人似的。” 将碘伏放下,老胡看着药箱里的云南白药粉又陷入沉思。 袁站长见他一直没动,歪头问他:“愣着干嘛呢?” 老胡晃了晃药粉,语气里充满疑惑:“这玩意儿……能给企鹅用吗?” 人医和兽医的被差别一下子就出来了。 袁站长茫然的看看药粉,又看向其他工作人员:“能吧?” 被看中的工作人员双手一摆,“我也不知道啊,别说企鹅了,我就是猫狗都没养过。” “不过……都是止血止痛的,应该可以吧?” 人群陷入沉思。 考察站成立这么久,他们也是第一次碰上需要他们包扎伤口的企鹅…… 躺在床上的严朝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挥了挥,“要不咱们查下百度?” 遇事不决问度娘,是个好习惯。 站长立马让他搜。 这里的网慢,好一会儿才搜出结果。 不过结果不太好,毕竟以前应该没人给企鹅治过伤,啥都没搜到,严朝又换了个搜索方式。 动物能用云南白药粉吗。 得出的结果是可以。 老胡犹犹豫豫,拿着药瓶几番晃悠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一边撒一边看企鹅球的反应。 药粉接触到伤口有些疼,企鹅球的身体反射性的抖了下,吓的胡医生忙不迭收手,见企鹅球没有要攻击他的动作才继续。 好一番紧张才终于在企鹅球的脑袋上绑好纱布,翘着小拇指系了个蝴蝶结。 胡医生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示意袁站长可以松开企鹅球了。 “别说,球球是真的聪明听话,你抱着他这么久,我在他脑袋上弄来弄去,小家伙居然都没一点不乐意。” 老胡由衷的夸赞。 企鹅球晃了晃身体,翅膀拍拍圆滚滚的肚皮,摇头晃脑一阵,感受到脑袋上的纱布带子随着他晃脑袋的动作一甩一甩。 十分欢快的冲老胡「qiuqiu」一声道谢。 虽然发生雪崩,大家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考察队的所有人都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毕竟这次他们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不仅有企鹅球拍摄到的那些视频相片,还有带回来的岩石标本,对他们的研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想到这儿,严朝就迫不及待要从床上起来跟袁站长汇报,但很快被胡医生摁了回去。 “你们先别管研究的事,先把身体养好。虽然伤口没什么大碍,但也被雪埋了那么会儿,多休息准没错。” 袁站长也摆手让他们听胡医生的。 严朝和梁雪也只能强压下激动,把相机交给袁站长,让他回去看看。 伤口处理好,老胡背着急救包离开,沈秋也习惯不了屋里的温度,跟在老胡身后晃悠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压根没把自己脑袋上的伤放在眼里,回到小屋就开始思考以后跟着考察队一起出去考察的可能性。 之所以这么想,也是因为今天在山洞里,发现他的听力和视力,以及嗅觉,在某些工作上,跟搜救犬有一定的异曲同工之处。 帝企鹅的听觉不差,不然也不会在成千上万一模一样的帝企鹅中找到自己的配偶和孩子。 视觉和嗅觉可能不是特别突出,但绝对不会比人类差。毕竟,帝企鹅可以下潜到海底五百米的地方。 海底五百米用人类的肉眼去看,就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二帝企鹅是可以在五百米的海底自由活动的,由此就可以得出结论。 帝企鹅的视觉绝对很好,加上他的听觉,在冰天雪地中很容易就能听见人类听不见的声音,看不见的东西。 就好比如,山洞两次发生危险,都是他先听到不对劲的。 就算他以后在找东西上帮不到太大的忙,可能提前听出危险也很有用不是! 越想,沈秋越觉得这个工作可以。 南极考察站的帝企鹅考察员,这个名头一听就很酷!而且只要工作做的足够好,由国家爸爸亲自发放的铁饭碗迟早有一天能端上! 反正帝企鹅的寿命十几二十年,他争取活得久一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即将寿终正寝之前端上铁饭碗。 他能接受! 沈秋开始琢磨要怎么才能说服站长和其他考察队在外出考察的时候带上自己一起。 只是沈秋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这边才起了个念头,站长那边就已经动作快一步的跟上头写申请报告了。 把严朝等人的相机拿回办公室,站长就立马看起来。 再在手机上和严朝他们这么一聊,知道企鹅球球做的那些事,本来之前就因为企鹅球在海底找到珍贵录像的事情,想让企鹅球跟着考察队一起出去考察的念头越发浓烈。 袁站长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然也做不出让企鹅球跟着严朝他们一起出去的事。 想了想,他在空白文档上敲下一行字。 “南极罗斯湾考察站聘用企鹅考察员申请报告……” 他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长串的话,再将沈秋拍到的照片和视频,还有带回来的岩石标本都放上去。 最后浏览了一遍,觉得还缺点什么,左思右想,忽然拿起手机往外面走。 冲到沈秋的企鹅小屋前,再礼貌的敲敲门,“球球在不?爷爷进来了啊?” 等听到企鹅球「qiu」的一声才将脑袋探进去。 沈秋正蹲着睡觉,头顶老胡给他扎的蝴蝶结正正好的搭在小脑袋两边,看起来可爱极了。 袁站长的声音更夹了。 “球球不要动哦,爷爷给你拍个照哈。” 他动作迅速的举起手机,找好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一边拍一边感叹。 “我们家球球真可爱,这么拍都可爱。” 沈秋被夹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没搞明白袁站长是来干嘛的,人又麻溜的走了,风风火火,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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