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张大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 关羽听见了,又拍拍小松鼠的后背,让他打起精神。 “别丧气,还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小松鼠百无聊赖的看他。 “张耀宗在外地的制毒场地也被找到了,他这一条贩毒线彻底消散了。” 嗯? 这倒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通过关羽的描述,沈秋才知道,原来早在他们盯上张耀宗之前,制毒厂当地的缉毒警就已经将人盯上了,一直埋伏不动就是在追查这条新型毒品链,以及查找真正的制毒厂。 倒也是凑巧,他们这边刚抓到张耀宗,那边的警方也实施行动,于是整个制毒线就这么被摧毁。 这可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小松鼠顿时神清气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切罪恶都将在法网中现行。 —— 昏睡了一个月小松鼠终于苏醒,整个缉毒队的人都挺高兴的。 案子结束了,没人受伤,没人牺牲,唯一的伤员也成功苏醒,在大家的照顾下逐渐健康起来。 一切仿佛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这一天。 老张忽然从外面拿来了一封信。 说是有人寄给松鼠球球的。 正在桌子上接收封寒投喂的小松鼠一顿,探头看过来。 老张把信封拿过来,一边递给他一边问,“球球你看你是准备让我给你看呢,还是让你关二爷帮你看?” 小松鼠毫不犹豫拽下信封,蹦蹦跳跳的往关羽的办公室跑。 封寒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殷勤的跟他要吃的小松鼠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气的冷呵出声。 并朝旁边的张妈发出嘲讽。 “你们缉毒的果然不管是警鼠还是人都一样讨厌。” 张妈乐呵呵的抱着保温杯,里面的枸杞多到几乎要满出来。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摇着脑袋,“封队长,听说你们那儿来了个自己报案的凶手?还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那封队长不在隔壁提审凶手,跑我们这儿来做什么?” 张妈不愧是张妈,只撇他一眼就一击入魂。 “难不成是封队长拿那人没办法,所以跑我们这儿来逗趣来了?” 封寒冷着脸站起来,浑身“唰唰”的放冷气。 冷冷的盯着张副队看了几眼后,嘴里发出“呵”的一声,转头就走。 快到门口了,缉毒队的张妈还不忘补刀,“听说那位凶手兼报案人还是个烈士遗骨,封队长你悠着点啊!” 封队长的脚步停顿了下,浑身冷气更甚。 再说沈秋,他拽着信冲到关羽办公室,再把信封往他面前一放。 “叽叽叽叽!” 关羽正在写报告,闻言头也不抬。 “我不会鼠语,你自己敲键盘。” 小松鼠叹气,只能吧嗒吧嗒开始打字。 “听张妈说这是别人给我的信,你快看看是不是给我寄的奖状!” 关羽这才抬起头来。 瞟了眼屏幕,一边说,“你怎么也跟着大路他们叫张妈,当心张妈念你。”一边拿过信封。 但等信封拆开,他却有些意外的挑眉。 “球球,老张没弄错吗?” “啊?” “这什么都没有啊。” 沈秋一愣,不信邪的探头一看。 不对啊,有字。 他把信封拿过来一看。 只见大张的纸业上,只写了一小段话。 “我走之后,应该没人在记得我。没想到还能在同一个世界再见到你,思来想去决定跟你说一声再见。” “秋秋再见,不要悲伤,我们会再见的。” 等等! 秋秋! 沈秋看见这熟悉的字眼立马就想起那天出外勤之前发生的事。 是了,那个疑似他师父的领导忽然喊了他一声秋秋!他当时就有怀疑,只是因为要出任务,只能暂且搁下。 不过这个信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再见了? 看着上面的字,沈秋心中惊疑不定,再三跟关羽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这上面的字,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心中无比震惊。 怎么会……但不等他再细想。 眼前的光影忽然出现了变化。 除了他之外,世界光阴似乎在快速旋转,眼前的关羽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鬓角有了点白,皱纹多加了些许,眼神越发凌厉。 但他却仿佛看不见自己一样。 门外有人敲门。 “关队,该去看球球了。” 沈秋满眼懵圈。 不是,我就在这儿呢。 他拼命跟关羽示意,对方却直直的往外走。 随后沈秋感觉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跟着关羽一路往外,一直走到警鼠的宿舍。 他远远的就看见许多人围在那儿,看见关羽,纷纷侧身来打招呼。 “关队,节哀。” 他看见关羽面无表情的脸流露出了一丝悲伤,紧接着,他看见被众人围着的,一个小小的棺材,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他本人。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仿佛被磁铁吸走一样,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等白光散去。 他听见关羽跟他说再见,听见无数人的再见,声音交杂无比嘈杂,直至到最后一声十分清晰的,十分熟悉的,明显属于他身为人时的声音说:再见。 所有声音在一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片沉寂,而沉寂中,又有一道十分熟悉的,带着电子的机械音,毫无感情的。 “沈秋烈士,欢迎你。” “滴滴滴滴……” “运行结束,运行成功,等待舱门开启……” 全文终…… 沈秋的故事未完待续……
第99章 张婉番外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看见小松鼠倒在血泊里。张婉很快也明白自己中枪了。 她愣愣的低头看去,鲜艳的赤红刺激着感官,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年幼的罂粟花丛中,那破开花丛来到她面前的旗帜就如同这血一样的鲜红。 “姐!” “砰!” “举起手来不许动!” “球球!” “快,120!” “张婉?张婉你醒醒!” 警察们鱼贯而入,张婉倒在地上,努力睁着眼看见张忠和张耀宗被铐上手铐带走,才终于在一阵阵眩晕中闭上眼。 闭上眼的那一瞬,她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居然不是“我终于能去见警义了。” 而是……“如果我死了,那些女孩怎么办。” 好在老天爷还算眷顾她,她到底是醒了过来。 那是中枪后的第五天,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旧日那位缉毒警夸赞她做得好,梦见警义说为有她这样的妈妈自豪。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她嘴角都带着笑。 这是方芳说的。 昂,方芳是她几年前救下的一个女孩。 被人下药强奸,父母不允许报警,还要强迫方芳嫁给强奸她的男人,她在查毒贩的路上遇到了逃跑的方芳。 于是她将人救下带到宁安市,本意是想让方芳有一个新开始,但这个姑娘认死理,觉得既然是自己救了她那就死活不走,非要跟在她身边做牛做马。 张婉奈何不了她,索性随她去,在后来开了ktv后,因为到处调查毒贩信息的原因,正好让方芳当上了ktv的经理。帮她打理。 看见她醒来,方芳一边激动的流眼泪,一边手忙脚乱的喊医生。 等病房兵荒马乱过去,张婉才从方芳犹豫不忍的眼神听到自己再不能生孩子的事。 张婉有些怅然,她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那里还蒙着厚厚的白布,动一下就会产生剧痛。 有些不舍,但也有些释然。 张婉从来不是那种会觉得,没了子言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的人。 她也没再想生孩子,投射感情这种事她不会做,那样对新生的孩子不公平,也对警义不公平。 她只是怅然,毕竟,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孩子曾是她的所有希望,而如今那孩子最后呆过的地方…… 方芳有些担心张婉的情绪,绞尽脑汁想别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手,“对了姐,房子卖出去了!不过她们都知道你住院的事情了,要来看望你。” 张蜿回过神来,直接摇头。 “别让她们来,来了又该哭。既然钱到账了,那就帮她们安排律师吧,务必将那些下药的强奸的人渣全都送进去,所以一定请好的律师!” 提起这个。方芳一脸郑重,“姐,你放心。” 时光如白马,匆匆而过。 不管是心里的伤还是身上的伤,都终会在时间里散去。 张婉终于能出院的时候,也是那些女孩联名上诉开庭的时候。 她特地让方芳帮她打扮的精神了些,亲替她们整理衣领,目送着女孩们进法院。 但张婉不想看着她们一辈子都活在这种阴影中,所以想办法凑了钱帮她们请律师,跟那群人渣耗时间,终于等来了开庭。 阳光明媚。春风拂面。 张婉想。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思绪落下,方芳接了个电话,忽然凑到她耳边道,“姐,小刘说在包间里发现了粉。” 张婉收回远望的视线,眼里浮现出一抹厌恶,“这些渣滓还真是春风吹又生啊。” 她走回车里,“听说那只小警鼠已经重新回到警队了?那就给关队递消息吧,让小刘全力配合警方工作,我们……就在这儿等她们凯旋归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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