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大半天没变成人,林辞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想与赵止筏分享自己的喜悦,可赵止筏却不知道哪去了。 林辞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找赵止筏。 他推开门,还没走多远,就被周子康拦了下来。 周子康拽住林辞的手,神色难得透露着焦急,“习司快不行了,你去求求兖王,他不能再受刑了。“ 林辞一脸蒙圈,周子康说得没头没尾的,他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林辞还是抓住了重点,“习司受重伤了?” 周子康在这等了半天了,暗中守着林辞的暗卫,根本不可能让周子康在没有赵止筏同意的情况下,进出林辞的房间。 只有林辞自己出来,周子康才能跟林辞搭上话。 “他没完成兖王的命令,正在受刑,他的身体撑不到行刑结束。”周子康皱眉头紧锁,他不想再耽搁,拽着林辞往习司受刑的方向走。 在王府中有地下的暗室作为行刑的地方,但这处院子不可能会有这些,习司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受刑。 周子康原本也不知道习司受罚的事,他莫名其妙被习司塞了个钱包,觉得不放心才打听了一下。 结果就得到习司正在受刑的消息。 周子康赶到那地,却被暗卫在门口拦住,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挂满倒刺的长鞭,一下一下抽打在习司赤裸的上身。 倒刺勾起血肉,习司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暗卫受罚是常事,周子康没想多管闲事,但当他看到习司一直挨到第四种刑罚时,脸上的风轻云淡终于挂不住。 他很清楚,习司的血再流下去,就会危及性命,眼看施刑的暗卫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周子康转身离开,去寻找林辞。 “赵止筏下手这么狠?习司究竟做错什么事了?”林辞看着血肉模糊的习司,一时都没能认出对方。 他抬脚走向习司,看守的暗卫踌躇着,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林辞。 周子康赶忙跟了上去。 林辞拍了下施刑暗卫的肩膀,套着近乎说道:“你看他都这样的,剩下的下次再说,你放心,出事了我兜着。” 暗卫停下手中的动作,沾满鲜血的手微微颤抖,他平日里十分崇敬习司,这次他作为施刑人,内心十分煎熬。 林辞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一个停止执行的借口。 若最后真出什么事,他一定会担起自己的责任。 周子康扶着神志恍惚的习司,为对方做急救处理。 习司脸上不见一丝血色,他借着周子康的力,才能勉强站稳。 “结束了?”习司问道。 周子康毫不客气的骂了习司一顿,“真结束,你也该结束了,想死就安安静静去死,非得找我围观是吗?” “你先别骂了,习司快昏过去了。”林辞劝道。 林辞和周子康一起,将习司搀扶回了周子康的房间。 剩下的事,林辞也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周子康为习司忙前忙后。 习司神志还算清醒,他坐在椅子上,配合着周子康得动作。 “你不该带我回来,王爷会怪罪的。”习司道。 周子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习司一眼,“都剩一口气了,还想着兖王,怎么?是要我夸你忠心耿耿?” 习司被说得一声不吭,低着头任由周子康数落。 周子康见他这幅样子,气得想动手打人。 林辞赶忙出来和稀泥,“都还伤着呢,你别冲动,话说现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六十七章 与秦天对峙 “你问他,我也不知道。”周子康没好气的说道,他拂袖而去,找适用的草药。 若不是那包钱袋,周子康连习司受刑的事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哪里会知晓。 习司自然不可能将赵止筏交代的事告诉林辞,他就愣愣的坐在那里,装哑巴。 林辞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觉得有些头疼,他能理解周子康为什么想揍习司了,这货可真是死脑筋。 不过赵止筏究竟为了什么事惩罚习司,林辞百思不得其解,最近他也没见赵止筏发脾气啊。 药才上完,习司就站了起来,他对着周子康说道:“在王爷回来之前,剩下的刑罚我得受完。” 周子康闻言,气极反笑,他侧身给习司让路,他从怀中掏出钱袋砸在习司身上,“想死就别送东西给我,让我去救场。” 习司接住钱袋,他低着头,说道:“这不是要你救我的意思……” 习司没有过多解释,他将钱袋塞进周子康怀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辞看了看习司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怒于言表的周子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怎么就感觉自己那么多余呢,啊……也不算多余,人还是靠他捞回来的。 周子康将钱袋摔在地上,若不是顾及自己的颜面,周子康甚至想踩上两脚。 他和习司也算认识数十年了,之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人气人的本事这么厉害。 林辞弯腰将钱袋捡起来,他用手掂量了下,这重量,里面怕是塞了不少钱。 林辞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问过赵止筏,习司的月俸是多少,赵止筏当时好像是说,习司没有月俸来着。 “这钱……我放在这了。”林辞将钱袋放在桌上,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赵止筏跟我说过,暗卫没有月俸,习司能拿出这些钱,也不容易。” “买命钱当然不容易。”周子康冷笑一声,他冲林辞摆了摆手,“你回去吧,这次麻烦你了。” 周子康都这么说了,林辞自然不好对待,他走出周子康的房间,心中困惑没有消减半分。 所以,习司究竟犯了什么事了?他无意插手赵止筏管教属下,但习司与他还算相熟,他也不能看习司死的不明不白。 林辞向暗卫打听赵止筏的行踪,决定当面去问赵止筏。 但在此之前,他得先上个厕所,快憋不住了! 此刻赵止筏正在离院子不远处的山丘,与藏在树上的秦天对峙。 秦天躲在树枝后面,借着昏暗的光线藏匿自己的身影。 暗卫早就将这块地包围起来,赵止筏也锁定了秦天所在的那棵树。 “倒是让本王好找。”赵止筏提着剑,剑身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赵止筏蕴含杀意的眼神。 秦天见自己已经暴露,开口说道:“你应该听得懂我说话,你这么做就不怕林辞找你麻烦?” “死人可说不了话,本王不会让他知道。”赵止筏道。 “可真是位暴君。”秦天啧了一声,他压低身子,做出伏击的动作,“你知道林辞为什么会留在你身边?” 赵止筏明知道秦天说出这些话,是为了动摇他的心神,但事关林辞,赵止筏还是静静听了下去。 “因为他离不开你身上的紫气,他估计没跟你说过,一开始他不离开是因为和你有距离的限制,不过现在……”秦天话还没说话,后退猛的一蹬,举着锋利的爪子,直直冲向赵止筏。 赵止筏以剑抵挡,周围的暗卫见此,都显出身来,想要上前帮忙。 赵止筏抬手阻止了暗卫们,他一步步逼近秦天,神情没有丝毫畏惧。 身为猛兽的狼在他眼中好像不值一提,汹涌的杀意倾泻而出,一时间竟分不出谁更像野兽。 “所以你是想说林辞会离开本王?”赵止筏问道,他睥睨着秦天,笑得不屑。 “若不是有那个限制在,他一开始就不会留在你身边。”秦天龇牙,暴露出锋利的犬齿。 他再次扑向赵止筏,赵止筏侧身准备躲闪,结果秦天只是虚晃一枪,他转身冲向包围圈的薄弱处,抓伤暗卫跑了出去。 暗卫们反应过来,起身就准备去追,赵止筏突然开口。 “不用追了。” 赵止筏望着秦天离去的方向,神色阴翳暗沉,如黑云笼罩天空,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暗卫们虽疑惑赵止筏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跑了那匹灰狼,但还是遵从指令老实的待在原地。 “回去。”赵止筏敛眸收回目光,他将剑收入剑鞘,拂袖而去。 暗卫们立即跟上。 月光照在赵止筏身上,将他的背影拖得很长,在这荒郊野岭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在快要回到院落时,赵止筏和刚刚追出来的林辞遇上了。 林辞看到赵止筏,眼睛一亮,他一个熊抱挂在赵止筏身上,话语中都洋溢着喜悦,“你看,我又能变回来了!” 赵止筏一手托住林辞的臀部,防止林辞滑落,他抱着林辞往回走去,“怎么出来了?” “出来找你。”林辞双臂搂着赵止筏的颈脖,悠闲的晃着小腿。 赵止筏的臂力一向令人安心,林辞完全不担心会把自己折腾得掉下去。 林辞靠着赵止筏的肩膀,凑到了赵止筏耳边,“你老实跟我说,习司是什么情况?” 赵止筏脚步一顿,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他空着的手搂住林辞的腰,问道:“谁跟你说的?” “谁跟我说的不重要,你别岔开话题。”林辞不满的说道,他手搭在赵止筏的肩膀上,直起腰来与赵止筏赵止筏对视,“他犯了什么错,你罚他那么重?” 赵止筏听到这,明白他让习司寻找秦天的事并没有暴露,他回答道:“你是于心不忍,来找我为他求情?” “他都伤成那样了,你就放过他呗。”林辞捧着赵止筏的脸,讨好似的亲了下赵止筏的薄唇。 “你求我,我总是要答应的。”赵止筏捏住林辞的后颈,将人按回自己怀中,“贿赂我这点还不够。” “行行行。”林辞敷衍道,他从赵止筏身上跳下来,说道:“我先去捞习司。” 说完,林辞一溜烟的跑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用完就丢。 赵止筏望着林辞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捻动,他得给这只得意忘形的小狗一点颜色瞧瞧了。 林辞赶到习司那时,习司才刚刚开始受刑。 习司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湿了习司的衣服,聚成血珠往外渗出。 林辞赶忙阻止了行刑的暗卫,说道:“我跟你们主子说过了,剩下的刑罚就不用执行了。” “再去趟周子康那吧。”林辞皱着眉头将习司扶了起来。 习司摇头婉拒,“不用了,多谢小少爷。” 血这么一泡,之前上得药全都白费了,林辞不放心习司身上的伤,不顾习司抗拒,将人拖到了周子康那。 林辞啪啪啪的敲门。 周子康顶着一张想杀人的脸把门打开,“你要不要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尽来扰人清梦。” “这不是有急事嘛。”林辞侧身,露出自己身后的习司,“你赶紧帮人再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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