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管事那边,赵管事现在守在棺椁旁。”习司道。 赵止筏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低低说了一句,“都在她那边啊……” 林辞确实是在赵青那边,他原本是想守着赵止筏的,但中途出了点意外。 秦天又双叒叕来了。 这次秦天来得光明正大,他装作一只大狼狗,吐着舌头蹲在王府门口。 林辞一回来就看见秦天,差点一口气没吸得上来。 好在赵止筏昏过去了,林辞急中生智,一下跳到了秦天身上,死死的抱着对方的毛不撒手。 秦天十分友好的蹭了蹭林辞。 于是秦天借着林辞朋友的名头,进了王府。 林辞揪着秦天的毛毛,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秦,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直接蹲在王府门口。” “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安全回来。”秦天道。 林辞与秦天的对话,在旁人看来就是吱吱吱与汪汪汪的交流,根本不会有人起疑心。 但暗卫不太放心长得威风的秦天,时时刻刻注意着,生怕秦天突然暴起。 狼和狗的区别主要在于尾巴,狼的尾巴总是直直的垂在下面,而秦天翘着尾巴甩得正欢,暗卫们一时真没认出秦天是只狼。 林辞捂着脸趴在秦天身上,秦天真是把狼的脸都给丢尽了。 “兖王是要死了?”秦天开口问道。 林辞啪的一声,拍了下秦天的大脑袋,“别瞎说,只是昏过去了,等解完毒就好了。” “你跟兖王究竟怎么回事?”秦天看着赵止筏被抬走,犹豫了会还是没跟上去。 现在兖王昏迷,暗卫肯定会加强戒备,他初来乍到多半会被赶走。 “就……那么回事……”林辞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和赵止筏关系牵扯太多,林辞一时也不知道从哪说起,“赵止筏也不一定会灭朝,你要不别再盯着他了。” 秦天闻言叹了口气,“我试过改变原文中一个孩子必死的结局,那天我带他躲过了迎面撞上来的马车,但第二天他就因为失足淹死了。” “我不知道原文的剧情是不是真的不能改变,但我不能拿我的妻儿去赌。”秦天没有正面回绝林辞,但他的决定不言而喻。 “那……距离赵止筏灭朝还有好久,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赵止筏不会灭朝的。”林辞执拗的说道。 “林辞你……好吧”秦天犹豫了会还是答应下来,他补充道:“但是林小辞,我要是察觉苗头不对,我肯定会出手。” “行。”林辞一口应下。 拖过一时是一时,他现在天天看着秦天想尽办法要对赵止筏出手,已经快心肌梗塞了。 “乖乖居然在府外交了朋友吗?”赵青蹲下身子,与秦天平视。 秦天为了不引人怀疑,吐着舌头哈着气,一副傻狗的样子。 林辞坐在秦天身上,冲赵青挥了挥爪子。 “王爷现在受伤了,去我的院子里玩吧。”赵青开口说道。 林辞自然没有意见,他也不敢带着秦天去赵止筏眼皮子底下晃悠,哪怕对方现在昏了过去。 “老秦,一会你找个空档,赶紧开溜。”林辞趴在秦天耳边小声说道。 秦天不解的反问,“兖王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猜到我是人变的,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放心,我在这陪你。” 林辞:“……” 不,赵止筏会猜到的,因为他早就暴露了。 “你回去陪你的老婆,你老婆还怀着孕呢。”林辞说道。 秦天听闻此言,开始摇摆不定,他显然也不太放心自己老婆一个人在家,“我在这陪你几天,没问题,我再回去。” 林辞欲哭无泪,见劝不动秦天,只能将真相全盘托出,“赵止筏早就知道我能变形的事了,你留在这他肯定会怀疑。” 秦天:“……你多久暴露的?” “三天……” 秦天:“……” “你那么多潜伏技巧,学狗肚子里了是吧!这种事都能暴露,还暴露的这么快!”秦天恨铁不成钢,没忍住训了林辞一顿。 林辞缩着脑袋被骂得根本不敢吱声,比起秦天躲藏三年,他这个三天就被发现,实在是有点寒碜了。 秦天这一阵乱嚎,把赵青吓了一跳,还以为秦天要和林辞打架。 赵青赶忙把林辞拎到自己这边来护着。 林辞躲在赵青那,冲秦天讪讪的笑了笑。 秦天瞪了林辞一眼,顾忌着赵青,没再多说什么。 林辞暗自松了口气,他可算是逃过了一节。 “所以……老秦你就先回去吧,等赵止筏醒了你就走不掉了。”林辞说道。 秦天气得拿鼻子用力喘气,他望着林辞的眼神,就差也写着,你还好意思说,这几个大字。 林辞都这么说了,秦天也没再多留,寻了个空档就溜走了。 确定秦天安全出府,林辞这才放下心来。 林辞打算去找赵止筏,他才动身就被赵青拽住了。 “乖乖是要去找王爷?那可不行,王爷受伤了,你别过去添乱。”赵青道。 林辞试图挣扎,但赵青抓得紧,他挣扎了几次都没成功,林辞无奈,只好陪着赵青坐在棺椁面前。 他现在去赵止筏那也帮不上忙,在这等,就在这等吧。 林辞本以为自己会先得到赵止筏脱险的消息,却不想他会先见到面色苍白的赵止筏。 赵止筏面无血色,大步走到了赵青的院子里,他步态有些虚浮,却硬撑着没让任何人搀扶。 赵青看见赵止筏赶忙上前行礼,想要扶着对方。 赵止筏躲过赵青伸出的手,目光投向摆在院中的棺椁。 他眸色幽深,似在注视着棺椁,又似在透过棺椁看着别的什么。 “赵青,她的棺椁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既然出了皇陵,这副棺椁就没了回去的可能,赵止筏也不愿自己的母妃再被人打扰长眠,交由赵青处理,或许也算合了她的愿吧…… 赵止筏话音落下,赵青顿时就红了眼眶,他张了几次口,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眼泪顺着赵青的脸颊流落,赵青说了句微不可闻的谢谢。 “赵止筏……”林辞喃喃出声,他站在赵止筏的脚边,顾忌着对方虚弱的身体,没敢往对方身上爬。 赵止筏听到声响,弯腰冲林辞摊开掌心,“走了。” 林辞乖乖爬上了赵止筏的掌心,赵止筏转身走人。 身后传来赵青的呜咽声,林辞没有回头看,他仰头望着赵止筏。 将自己母妃的棺椁,亲手交给他人处理,赵止筏又该是怎么样的心情。 赵止筏带着林辞回到寝殿,他坐在床边静默不语,他侧过头,望着窗外,青梅树随风飘扬,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条狗是谁?”赵止筏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习司时刻盯着林辞的动向,自然不会忘记将秦天的存在汇报给赵止筏。 林辞头皮一紧,心里道了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打算拿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糊弄赵止筏。 赵止筏语气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小狗,我不想再听你说谎了。”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却让林辞到嘴边的话成功咽了下去。
第四十五章 关于信任的纠纷,赵珏回府 “我……”林辞犹犹豫豫,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赵止筏也不催促,就坐在那安静的等着。 但赵止筏的态度,让林辞知道,他今天要是不给个像样的解释,这事绝对没那么容易过去。 “我不想骗你,但我不能说……”林辞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道。 “你不能说的,是你私下与人见面,还是今日放跑什么人,又或者是膳房里那块下了药的东坡肉?”赵止筏冷笑出声,他望着林辞的眼神带着浓厚的失望,“你也想杀了我吗?” 赵止筏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他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如纸。 “你先冷静一点。”林辞赶忙安抚赵止筏,他仓鼠的模样实在不方便。 林辞此刻也顾不上其它,他跑到屏风后面,变回了人形,他匆匆套上了件衣服,就赶到赵止筏面前。 林辞倒了杯水递到赵止筏唇边,他的右手将原本藏在颊囊里的药丸,偷偷塞进了怀中。 “喝点水。”林辞轻轻拍着赵止筏的后背,为对方顺气。 赵止筏躲过了林辞的动作,自己接过了茶盏。 一时间林辞的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林辞抿着唇,悻悻地收回了手,他见赵止筏这不想与自己过多接触的样子,脑子一热,直接抱了上去。 林辞拱进赵止筏怀中,他力气大得赵止筏差点把茶盏中的水洒出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林辞将脑袋埋在赵止筏的胸膛上,说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 “东坡肉我一直在找机会处理掉,至于其他的……”林辞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赵止筏失望落寞的眼神终于是刺痛了他那根不算敏感的神经。 “我不骗你……但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赵止筏空着的那只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林辞的后背上,“我累了。” 赵止筏从来没有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亲手送出母妃的棺椁让他疲惫,又或许是林辞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态度让他心凉。 赵止筏丧失了与林辞再做交谈的欲望。 林辞还是第一次被赵止筏这样回避,他揪着赵止筏背后的衣裳,有些无措。 “林辞,你若敢突然消失,我会让那个小厮为你陪葬。”赵止筏突然开了口,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起伏,但却让人不敢质疑他话中得真实性。 林辞闻言,猛得抬起头来,他望着赵止筏,紧皱着眉头,“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你说我比他重要……”赵止筏垂眸与林辞对视,他勾起嘴角,自嘲般的笑着,“但我也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我……”林辞想解释,却又感觉徒劳无力,他不把秦天的事坦白,和赵止筏说再多都是无用,赵止筏不会再信他。 “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出府。”赵止筏没再等林辞想好说辞,打断了对方的话,“就这样吧。” “赵止筏!你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一点!”林辞拽着赵止筏的衣领,语气也激动起来。 赵止筏面不改色,他垂眸望着林辞,薄唇轻启:“那你信过我吗?” 林辞拽着赵止筏衣领的手顿时松了下来,他看着赵止筏淡漠的神情,嘴张张合合没能说出话来。 赵止筏趁机和林辞拉开了距离,他转过头去,没再多言。 气氛又陷入沉寂,林辞从没觉得安静的气氛会有那么难熬。 “我回赵叔那了,你好好休息。”林辞站起身来,低着头没敢看赵止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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