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益处颇多,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来这泡一泡的。沈千灯也是托了念无尘的福,来这疗养疗养 。 来到静潭处,沈千灯伸手解开腰间的带子,他靠在石头上,光着双腿微微上前,用脚心碰了碰清澈的潭水,冰冷的温度通过脚底往身上传,沈千灯冰的瑟缩一下,往后退。 忍不住吐槽。 “哎呀,这水好凉,跳下去要冻坏的!妈的。” 他后背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沈千灯胆怯的转过头,便看着一个比他高很多的少年背对着自己。 沈千灯刚才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了,沈千灯借着空中明月撒下的皎洁月光,看着少年挺拔伟岸的背影,只见那少年墨发如若瀑布,白色道袍勾勒出他强劲结实的身体 ,皮肤雪白,仅仅站在那里,他身上迸发的清冷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那少年拢了拢领子,侧眸冷冷的盯着静潭,像是不愿意搭理他,主动往前拉开数步。 沈千灯咽口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千灯看着他凛冽的下颌线 ,清冷的神色,就连这宽大的背影都显得异常熟悉。 沈千灯心中涌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张了张嘴,试探性的叫他,声音压得很低,也很轻:“谢…余清,是你吗?” 月光下,谢余清修长的指节顿住,听着这让他魂牵梦萦两年的声音,他猛然转身,便见沈千灯站在面前,纯净如水的眸子喜悦的盯着自己,那张温润如玉的皮囊在月光中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 沈千灯淡绿色道袍松松垮垮,外衫滑落到了圆润的肩膀,白色里衣也解开的七七八八 ,精致小巧的锁骨在月光下很漂亮,白嫩的肌肤也白的慌眼。 沈千灯浑然不觉谢余清炙热的眼神儿,他赤脚着谢余清缓缓走过来,笑颦如花:“谢余清 ,你肩膀真结实,也长高了不少。也变好看了。” 谢余清眉眼比两年前更加凌厉冰冷,褪去青雉的婴儿肥,谢余清下颌线流畅如同刀裁,俊美无双,十八岁的谢余清,更加俊美无铸,冷清冷血。 谢余清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淡淡地问:“你…身体还没好?” 谢余清的声音比原来更加悦耳,同时已经变成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很好听。 沈千灯如实相告:“没有呢,现在只好了一半,为了变强,我还要好好努力。” 沈千灯看了他一眼,谢余清白色道袍严严实实的系好,疑惑的问:“你不脱衣服怎么泡啊?!” 谢余清冷冷道:“泡完了。” 沈千灯哈哈一笑:“小骗子,头发还是干得,谁会相信你。” 然后,对着谢余清招了招手:“来啊,来啊,静潭那么大,水那么冰,我们一起泡多好,相互取暖。” 沈千灯不在意这种小细节 ,他想,自己和谢余清也是同生共死过的交情,两个人一起泡个澡很正常。没什么好害臊的,两个大男人。 沈千灯大大方方开始解开衣服,淡绿色道袍落在地上,沈千灯继续宽衣解带。 “唔,静潭以后改名叫寒潭得了,水冰的要命,一点都不顾及我这种人的死活。还好,有你在。” 谢余清垂眸,黑漆漆的眼睛中复杂的情绪被狭长浓密的睫毛所遮挡。 “师叔,你就那么想让我和你一起洗。” 沈千灯感觉他语气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无辜得眨了眨眼睛 ,单纯的问他:“不可以吗?!” 谢余清这是怎么了,几年不见生疏了么。
第十八章 沐浴 沈千灯扯起衣裳,露出两条瘦弱修长的小腿,他缓慢地浸入静潭中,冻得打哆嗦。 静潭水波粼粼,沈千灯抱住胳膊,往谢余清的方向游,“下来啊,我快被冻死了。” 这可不是沈千灯夸张,他知道很冷,可浸泡进去后,他感觉静潭的水比冬天的风还要冷上几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来之前念无尘说,这是修士屏神静气、淬炼心境的好地方。 那么冰的水,只身一人泡上半宿,再烦躁的心情也该被浇灭了。 沈千灯感叹命运不公,万剑宗哪个弟子不是身强体壮,就连女修也比他厉害。更别提旁边的谢余清了,沈千灯酸溜溜的瞪了谢余清一眼,现在,谢余清又年上两岁,恐怕更加厉害了。 好说歹说,他也恢复了一半。一个星期用一次法力,一年有五十二周,说明自己也已经不再任人摆布,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沈千灯索性用了出关后的第一次法力,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他跑过去去拽谢余清的白色袍子。 “总归不愿你白跑一趟。”沈千灯语气诚恳,“你若是介意二人同浴,我就躲到右边离你远远的,背过身去,发誓绝对不会偷看,我们二人互不打扰,怎么样?!” 沈千灯语气真诚,就那么仰头看着谢余清。谢余清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垂眸淡淡扫了一眼沈千灯的眼睛。真是一双勾人的眼。 谢余清顿了顿,便道:“既如此,你转过身去罢。” 沈千灯笑了笑,扑腾得游了过去,去到了谢余清正对面的位置,停了下来,背过身子,两条纤细的胳膊交叠放在岸边,他困倦地把下巴撑在手背上,百无聊赖的观赏着花花草草,眼皮直打架。 谢余清就这么抬头看着沈千灯的动作,看着谢余清薄薄的里衣下,湿漉漉地衣服紧紧贴着沈千灯精瘦的腰段,单薄的苍白的肩膀在近乎透明的衣服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沈千灯舒舒服服的眯了眯眼睛,没有察觉到谢余清的目光,如果沈千灯再回头看一眼,就一定会发现谢余清的异样,谢余清紧紧打量他的炙热目光,如同豺狼虎豹猩红着眼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 谢余清躺在静潭中,闭上双眼,开始默背静心咒。 沈千灯实在是无聊,他开始和谢余清聊天:“师侄,你都不问一下,我为什么突然间就不冷了吗?” 谢余清眼皮底下眼珠子动了动,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沈千灯没想到他那么给面子:“哎!可惜,一个星期只能用一次法力。” 沈千灯突然之间想到什么:“那个、那个我问你个事儿,我那破房子是谁帮我修的啊?” 谢余清语气有些不对,他淡淡地说:“不知。” 沈千灯托着脸,唉声叹气:“可惜!若是位人美心善的田螺姑娘,在我虎落平阳的时候,在背地里暗搓搓的帮我,你说说,换作那个男人不心动?” 当谢余清听见“田螺姑娘”四个字时,脸色就发冷。 沈千灯背对着他,当然感觉不到什么,他继续诉苦:“白白错过一个好姻缘,她对我这般好,我就是以身相许也愿意。只是,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 谢余清微微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沈千灯柔和的侧脸,他皮肤细腻,这个角度望过去,当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好风景。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你怎知替你修缮屋子的是位姑娘,按照你刚才的意思,若是位翩翩公子,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沈千灯还没有想过,他“嗯”了一声,便爽快道:“男人就男人呗,虽然我不太喜欢男人,要是他对我好,也不是不行。” 沈千灯这当然是在开玩笑,他笑了笑,又认真说了一遍:“还有啊,如果是男修,就好好请他喝酒便好了,我才不会和男修搞在一起。我呢,更喜欢娇娇软软的红颜知己。” 沈千灯上辈子活到28岁,年纪也不小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父母总是变着花样给他相亲 ,介绍条件好的小姑娘。当时的沈千灯很忙,他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实在是无暇顾及人生大事。 说到底也是没有喜欢的,在商场虚伪惯了 ,也特立独行惯了,他不愿意打破平衡。 但是沈千灯绝对没有喜欢过男人,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对同性恋有所耳闻,但也只是从同学口中听到的一些八卦,他本身也对这些不感兴趣。 谢余清垂眸,沉默不语,表情不悦。 沈千灯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这个姿势舒服是舒服,但是有点废脖子。 “天哪,脖子给老子扭了。”沈千灯捏脖子,直起身子,来回动了动。 谢余清收起眼中戾气,冷声问:“你又怎么了?” 沈千灯难受道:“脖子扭了。” 谢余清冷哼:“你怎么那么麻烦。” 沈千灯气呼呼地扭头瞪谢余清,表情凶狠:“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才麻烦呢!老子麻烦你了么!” 谢余清沉声一笑,走了过来,宽大的手掌握住沈千灯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覆上沈千灯纤细脆弱的脖子,谢余清的手很凉,沈千灯被冰了一下,脖子条件反射的仰了起来,脖子崩成流畅优美的弧度。脆弱的脖子在空中颤颤巍巍的发抖。 谢余清轻轻帮他揉了起来。 沈千灯闷哼:“谢余清,下手轻一点!” 闻言,谢余清见沈千灯脖子上白嫩的皮肤,被他揉得发红。淡淡地红痕如同漂亮迷人的曼陀罗花,谢余清放轻了力道,用布满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那抹红晕。 沈千灯难受的拧眉 ,用手肘顶了顶谢余清结实的胸膛,谢余清的手怎么那么冷,被他揉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沈千灯羞愤道:“放手,你个粗鲁的…” 谢余清垂眸,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谢余清羞愤的表情。这个男人刚才还在说喜欢娇滴滴的女修,殊不知他可比女人娇贵多了。自己仅仅稍微用力一点点,他的脖子就红了一片。 就他这个样子,眼圈泛红,到底是在勾引谁? 谢余清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冷冷的嘲讽,张口声音还有些发哑:“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别祸害女修了。” 沈千灯气愤的用力用肩膀撞了几下他,咬了咬紧牙关,羞恼的说:“不用你来羞辱我。” 谢余清见把人惹急了 ,松开了手,又恢复到原来的冷冷清清:“失礼了。” 沈千灯推开他,从静潭中爬出来 ,拿起衣裳就往身上套,他有些生气:“你…你还知道失礼。你给我道歉。” 谢余清见他如同炸毛的小猫咪,张牙舞爪的想要挠人,谢余清挑眉,明知故问:“师侄说错了什么话吗?在下愚钝,实在是不知。” 沈千灯气得要死,凶巴巴斥责道:“你,目无尊长!” 换句话说,就是谢余清嘲笑沈千灯,让沈千灯感觉到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敢笑他,不行!!孰不可忍! 在沈千灯看不到的地方,谢余清微微勾唇,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有些阴沉,口中却在服软:“师侄无意冒犯,多有得罪,还望师叔海涵。” 沈千灯心脏咯噔一下,他听着谢余清赔了不是,也不好在斤斤计较什么 ,毕竟谢余清那么清高的一个人,愿意低头就说明了诚意:“你倒是变脸快。好啦好啦,我不是小气的人,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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