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沈千灯都不愿意! 他想活在。沈千灯清晰的记得自己穿越前,出去野外烧烤,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还有一个大学同学,只可惜被刹车失灵的大货车撞到,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其他几位可能也收到了牵连。 沈千灯是当场死了。 那大货车刺眼的白灼灯仿佛还在眼前。 重活一世,以书中一个角色活在,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要好好珍惜活下去的机会,努力去寻求上辈子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 过个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 想到这,就当谢余清马上要走开时,沈千灯眼疾手快的抱住谢余清的小腿,沈千灯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可怜,让人产生同情心。 “仙君,你别走,你走了我可怎么活。” “我知道你是好人,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如果你救我,我可以给你最牛做马,满足你的一切夙愿。” 谢余清停下脚步,男人纤细骨感的手抱住自己的小腿,这让向来极少与别人肢体接触的谢余清,眼眸闪过危险。 沈千灯说得可谓是声情并茂,就在沈千灯以为少年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从来心软要救下自己时,就感觉到少年又要走,这次大有几分拖着沈千灯这个“行动不能自理”的人一起走。 沈千灯焦急的不行,他没想到什么对策,只能抱住谢余清的大腿不松开。 就这样被他拖着走。一不小心被路上的小石头碰到伤口,沈千灯疼得直抽抽,他又出声,想唤起少年的良知,尽管这长相俊美的少年看起来没有同情心。 “啊、啊,小仙君能不能别动了,人家屁股疼。”沈千灯故意用一种低落的,又有些可怜的语气。 “刚刚从山头摔下来,浑身上下都是伤,而且…而且…” 沈千灯声音越发哽咽,听起来就像是要哭了。沈千灯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真是假,反正他自己是真的很绝望,只身一人来到这个破地方,而且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 无助、难过、害怕、气愤,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感觉他就是个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上辈子加班到胃吐血,也不敢向父母抱怨,这辈子哭爹喊娘、求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小少年帮忙,却被别人强行冷漠的拒绝,老脸都丢尽了。 谢余清身体僵了一瞬,他第一次见男子哭,以前在万剑宗很少见人哭泣流泪,因为这是软弱的代表。万剑宗上的女修哭泣,谢余清都很少见。更别提在人人竞争激烈的万剑宗,更在意修为的男修。 谢余清说不上来厌恶,只是感觉很奇怪,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的师兄哭呢。 沈千灯穿得淡绿色道袍是万剑宗灵剑峰的衣服,而且还应该是他师叔级别的人物。 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听他的话,感觉像个骗子。 谢余清耐下性子,声音依旧有些冷:“而且什么?” 沈千灯闻言,泪水就憋不住了,他哽咽道:“呜…我要死了。” 谢余清:“……”想想这位师叔应该修为在自己之上才对。 谢余清冷声道:“你的性命真不值钱。” 远处传来络腮胡壮汉的声音:“那个废物在山下,千万别让他跑了!” 闻言,沈千灯顾不得少年的讽刺,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少年的窄细的腰肢,“仙君你要是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谢余清僵硬在原地,感觉沈千灯到手不老实的在他腰侧的布料上摸来摸去。 谢余清条件反射的想甩开沈千灯的手,却被他紧紧攥着,死也不松开。 沈千灯两眼一闭,不管不顾道:“帮我拦住他们,我现在用不了法术。” “你要是不同意 ,我就把你的腰带扯开——” 沈千灯睁开眼睛,一脸坚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嘴巴里威胁的话一句都没少:“怎么样,害怕了吗?”
第二章 反派 谢余清脸色难看,他没想到万剑宗出来的师叔会是个无赖,万剑宗素来教导弟子“心怀天下,不坠青云之志”。 可能是这个倒霉男子故意装成修真灵剑峰的弟子。应该是他通过些不正当手段拿到这道袍,在外面招摇撞骗。 然后惹得仇家追杀,逃无可逃后,又赖上路过的自己。 当然只是猜测而已。 谢余清细长的手指强硬的一根一根掰开沈千灯的手指头,沈千灯忍着疼痛,誓死不从。谢余清拍了拍沈千灯的手背,手背皮肤细腻柔滑,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双手,谢余清收了些力道:“你把手从我腰间拿下来。” 沈千灯见他下手轻了许多,以为他是心软了,那他更不会放过谢余清,沈千灯低头,拘谨的扣起谢余清腰带上的有棱有角的东西,摸起来冰凉,应该是类似宝石玛瑙之类的东西。 片刻后,沈千灯声音从威胁变成恳求:“拿下来你跑了怎么办 ,放心,放心,仙君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只需要帮我打到几个五大三粗的凡人,就会收获一个忠心耿耿的专属奴仆。” 沈千灯不介意给武力高强者当小弟,伺候他生活起居。因为作为一个北漂多年的小县城出来的上班族,自己洗衣做饭、自己去医院挂号看病、自己过生日吹生日蜡烛等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已经刻在骨头里。 伺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绰绰有余。而且自己被江宁沈家追杀,需要强者庇护。 说实话,沈千灯虽然是万剑宗的弟子,入门五十年有余,现在也是金丹期修士,前途一片光明。 虽然沈千灯不受自己师尊的重视,但是在万剑宗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大修。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用。 自己一个失去法力的凡夫俗子,想自己在追杀这种险恶的环境中抵达远在五百里外的万剑宗,简直是痴人说梦。 半路不是被人杀死,就是被饿死。 对了,他没有money。 沈千灯从背后瞥了眼谢余清,白色玉带束起少年乌黑的头发,衣诀飘飘,优渥的侧脸还有些婴儿肥,深邃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中,给青雉的脸增添几分清冷感。 这逆天颜值在现代少说也得是个人尽皆知的校草。 而且,沈千灯视线往下,落到谢余清腰带间系着的鼓鼓囊囊的荷包上,也可能是储物袋,沈千灯现在分不清,但是这都不影响沈千灯认为他可以顺便把自己也养了。 果然当财神爷的奴仆,也是个美差。 现在不能高兴的太早,要先让少年救下他,并且把自己带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看起来就是个害怕麻烦的主。 咋办好呢。 头顶传来谢余清冷冰冰的声音,仔细听,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怒火:“不需要,我不会把来路不明的人放在身边。” 来路-沈千灯-不明一口老血要吐出来,这少年真是半分薄面都不愿意给自己。 我恨你个木头! 远处的大汉们从山丘着急忙慌追过来,路上还说些耀武扬威的话—— “怕他干什么!他就算是摔死变成鬼了,也要把身体带回沈家,向夫人交差。”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修士,啊呸,废物,就算是有帮手又如何,你看看那少年身板单薄,我一屁股能压死两个!” “大哥,听说林子深处有狼妖,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 “闭嘴!连个声音都没有,哪来的狼妖!” …… 粗壮的大树下,一位仙风道骨的小仙君气急败坏的与一位看上去及冠许久,穿着淡绿色薄纱道袍的青年咬牙切齿的说着什么,那青年跪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脸紧紧窝在那小少年的腰侧把脸遮住大半,只能看见青年白润的脸颊,如瀑布般的墨发倾泻下来,头发有些不修边幅,系头发的带子松松垮垮,好像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落在地上。 络腮胡壮汉挑着火把徐徐走来,便看见二少爷死死抱着一个小少年,此情此景再配上二少爷屈辱的姿势 ,真的是没想到,这家伙为了活命竟然…竟然… 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黄金!” 而那少年脸色看不清,只见他微微低头 ,狭长的睫毛盖住情绪。 但是可以感觉出这小仙君出身不凡,那张脸惊若天人,是他见过最绝佳的相貌,比京城最有名的小姐少爷要好了不知多少倍。络腮胡壮汉猜测,这位衣冠楚楚的仙君心情应该是十分不悦,或者有些羞涩,不好意思? 看不出来,那也得硬着头皮上,络腮胡壮汉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汹汹,他用他粗犷的嗓音道:“你是何人?快离我家二少爷远些,我们是寻二少爷回府的。” 沈千灯受够了他们虚伪的态度,毫不留情的揭穿:“仙君,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想把我抓回去浸猪笼,说我克死了我父母,让我下去给他们陪葬!” 沈千灯攥紧谢余清衣角,说这话解了自己睡柴房、被追杀的气,虽然心里要气炸了,但是自己这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能硬气起来说话就不错了。 说完,沈千灯有些打哆嗦,气得颤抖。 谢余清察觉到男人颤抖的身体,眉头一皱,现在什么地方如此落后,还残留这些封建迷信。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 谢余清抬眸,古井般的眸子无波无澜,谢余清在外待人尽量温和有礼,不为宗门丢脸。他其实难以理解人类的一些欲望,贪念也好、悲伤也罢,天资、家世生来就比人高上一筹,他想要的东西,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 而悲伤等情绪,这些只不过是愚蠢的凡人在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他早就不会哭了,他也不会可怜任何人。 而现在,谢余清听见自己冷冷的说:“没有证据不能把人带走。” 沈千灯听见他在帮助自己,兴奋又紧张,赶紧顺着谢余清的话继续补充:“听见没?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人了,与你们江宁沈家再无瓜葛。” 闻言 ,谢余清都有些佩服他胡说八道的能力。 然后不可思议的瞥了眼沈千灯的手,这男人居然在扣他的腰带,不知廉耻。 络腮胡壮汉怎么可能放过沈千灯,“油盐不进,就别怪我无情!” 但是下一秒,络腮胡壮汉对上谢余清阴沉沉的眸子,那双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吓了他一大跳。 乖乖,这是遇见哪个祖宗了? 络腮胡壮汉对身后的小弟说:“站着干什么?赶紧上给我收拾他!” 几个小弟为难,他们最害怕穿得仙风道骨、白袍子法衣的修仙人了,一拳打死一头野猪,吓人着来! “大哥,大哥,我我我腿软——” 话音未落,谢余清施展法术,蓝白色的光裹挟着一把出鞘的利剑从半空而落 ,在黑黝黝的夜空中划出一道充满灵气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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