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稳落地,收起从江州那儿抢回的御剑,走上前,“二徒弟,小徒弟。” 两人听到顾瞻叫他们,转身,纷纷看向顾瞻。 眼神里的担忧一扫而光,燕之游喜极而泣,扑在顾瞻身上,啜泣道:“呜呜……师尊,我还以为你没了。” “怎么可能?为师命硬,死不了。”顾瞻轻轻拍着对方肩膀,小声安慰他。 抬头对上看着他们两人相拥的应松枝,拍手的动作一滞。顾瞻生怕被误解,扒下挂在他身上的燕之游,“好了,你们怎么在这?” “江州没死?”应松枝不答,质问顾瞻。 质问他先前为何说谎。 他本来和燕之游一样担忧顾瞻,但见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就把满肚子的疑惑倾泻出来。 只是语气不善。 燕之游护着顾瞻,走上去,拉了拉对方袖口,“二师兄,你语气太重了。” 袖口被人突然拽住,应松枝一怔,叹口气,难得换了种问法,“师尊,小师弟怎么还活着?” 顾瞻先是被这一波狗粮打败,然后又被应松枝冰冷的质问刺伤,破碎而弱小的心灵摇摇欲坠。 顾瞻难过了一下。 随即摸了摸鼻尖,讪讪道:“为师从没说过小州死了。” 是了,他可没说江州死了。 至于他们认为江州已经死了,还得归于语言的艺术,这罪名,顾瞻不认。 应松枝搜刮了一下脑中记忆,发现顾瞻的的确确没有明确说明“江州已死”四个字。 “……” 诡异地沉默几秒,应松枝败给了顾瞻,又问他,转移话题:“那江州是魔族这件事,师尊打算怎么处理?” 是禀报师门,然后昭告所有宗门。还是瞒下来,放任江州自如。 应松枝神情严肃,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他想起那日江州与顾瞻在一起的画面,他认为两人应当已经结成道侣,只是还没公开而已。 应松枝想知道,在大道面前,他师尊会怎么办? 忠于大道,还是向大道低头,包庇江州,选择爱情。 要是顾瞻知道他这想法,肯定会给他一瓶眼药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和江州是心意相通的? 只可惜,顾瞻并不能窥探他人想法,也不能给他一瓶眼药水。 顾瞻手指微弓,抵着下颔,若有所思的样子。思索片刻后,他道:“出了飞星秘境再说,先不要声张。” 他犹豫不决,没有给应松枝回应的原因是,他与江州都戴了狗城主奖赏的同心结。 万一江州戴的是母结绳,秘境中的修真界众派放弃寻宝,要嚷嚷着要一起围剿坎杀他。 再万一江州寡不敌众,不小心嗝了,那顾瞻也同样死翘翘了。 他现在还不能同飞星秘境中的其他人透露,至少江州现在除了魔尊,没有手刃过其他无辜的人。 应松枝收回目光,点头答应顾瞻。他低眉,看着拉扯他袖子的燕之游。 所以,这是动了恻隐之心? 手还不清不楚地攥着袖子,燕之游见应松枝低头朝他看来,秒松开, 接着对顾瞻道:“放心吧师尊,我相信小师兄一定会放下魔刀,回头是岸的。” …… 回到薛青笙这边。 仪仁宗弟子在薛青笙的反对下,不敢去参加城主举办的比武招亲,但又馋城主颁布的奖赏。 虽然他们也不知奖赏是什么,但城主出品,必属精品。 到嘴的鸭子飞了,仪仁宗弟子一个个萎靡不振,趴在客栈外的茶摊的桌上,玩弄着茶盏。 薛青笙瞥了他们这幅要阳了的样子,只冷淡收回目光,转身入了客栈内。 宽敞客栈内,挑了位置坐下。 他飞速翻阅飞星秘境的资料,一目十行,试图在里面寻找半点关于来生城的线索。 从天光大亮看到客栈内灯火通明,结果是半点没发现。 他收拾资料,站起身,走出客栈。 外面的这些弟子趴着也是无聊,索性三两聚集在一块聊天,谈八卦,热火朝天。 仪仁宗本是不允许弟子私底下八卦,但他们见薛青笙已经入了客栈,关上客栈门,且不会使用灵力偷听他们在干什么。 于是一等薛青笙入了客栈里面,关了门,转而就胆大心大地谈论起来。 “你们去城主府看了吗?” “薛师兄不是说过不能去吗?我可不敢去。”有人回答他,其余人跟着纷纷附和道。 “加一” “加一” “……” 上架感言~ 本书于2023年2月10日,至今已经有了十几万字啦!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字数。 一路走来,表现平平,幸得各位大可爱抬爱。 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总是习惯任思绪飘荡,于是落在笔端的故事难免有些夸张,漏洞过多。 我自知文笔有限,无法将最好的内容呈现给你们。 但量变决定质变,我相信只有握住手中的笔,坚定不移地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我才能写的越来越好。 其实,我知道我的故事并不吸引人,甚至给你们的观感很差,但感谢有大家一路的打卡支持,我才坚持到现在。 感谢大家见证了我一段时期的成长,尽管很慢。 下章就要上架收费了,希望能遇到一起见证我成长的读者,真的很想要有人鼓励的感觉。 特别感谢各位,我会继续加油的。 我不贵,真的,求包 养QAQ。 手动撒花~ 九十度鞠躬~
第四十九章 马甲掉了 开头提问的那个弟子,听到众人纷纷说不敢违抗薛青笙的口令,顿时不屑地扫过众人,啧啧评价道:“怂。” “难道你去了?”众人听他骂自己怂,反问他道。 那个仪仁宗弟子就等着他们反问,脸上洋溢得意的神色,眼里闪烁狡黠精光。 “这是自然。” 他嘿笑两声,“而且我跟你们说,去城主府的真是什么人都有。不光其他宗门子弟,就连城外妖化的人都奔着奖赏去……” “所以你到底知道奖赏是什么吗?”有人不耐烦,打断他,一心念着奖赏。 那个弟子提到奖赏,脸色忽变。 回忆那时情景,身子抖了抖,还在害怕,他道:“比武招亲,输的人必死无疑。我没敢参加,进了之后又逃了出来,所以并不知道奖赏是什么。” 其余人听他怕死,怂得狼狈逃了出来,异口同声地嘲笑他道:“嘁,怂。” 刚树立的威武霸气的形象荡然无存,那人迅速补上一句,恼羞成怒,“要你们去,你们敢吗?!” 众人听他这么问,一致地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我承认我怂。” 这厚脸皮的功夫,他们也只敢在薛青笙不在的时候耍耍。 那个弟子咬牙:“虽然我出来了,但我在城主府外偷听到了动静。奇怪的是,他们比试的时候声响并不大。应该有个剑术高手,没用灵力几下就杀了对手。” “所以,最后是那个剑术高手得了冠?” 那个弟子摇头,“打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剑术高手突然和对手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对打了很久,僵持不下。” “所以呢?结果呢?”被勾起了兴趣,仪仁宗弟子追问。 那个弟子叹口气,遗憾摇头,“然后,我就被一个人发现扒着门缝偷看,赶了出去。” “说到那个人我就来气,你们也见过,就是那个六长老的弟子之一。有着薛师兄同款高冷,抱着剑,一脸高傲地对我说,不想死就离远点。” “要不是我忘了带本命剑,我一定要跟他比试一次!” 志气满满,那个弟子“啪”地一声,拍剑压在桌上,发出响声。 他想象自己把应松枝打的落花流水,不住地傻笑。 当他回神,收住不切实际幻想时,就见众弟子挤眉弄眼,活像发了神经。 他一脸懵逼,问道:“你们怎么了?脸疼?” 暗示失败,其余弟子尽了同门本分,放弃救他,转过身去。 “这么说,你私自离开队伍,去城主府丢人现眼?”薛青笙怒气飙升,言语锋利起来。 薛青笙脾气不好的事是众所周知,擦剑的继续擦剑,喝茶的继续喝茶,就是不敢回头看他身后。 熟悉声音自背后传来。 那个弟子身形僵住,神情呆滞,缓缓转过头去,结巴道:“薛……薛师兄。” “嗯?” “咚——”地一声,那个弟子承受不住怒火,腿软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师兄,师……我知错,回宗门后一定去惩戒堂领罚。” “ 起来,丢人现眼。随便就下跪,被他人看见,以为下跪是我们仪仁宗传统 。 ” 薛青笙首席弟子兼大师兄的形象,不怒就自威,发怒了则令人颤抖,深深刻入这个弟子心中。 稍作休整后,薛青笙他们在来生城待了几天,做了一些城内的任务。 由于第一次入来生城,得到这里的居民颁发的任务时还很震惊,有的弟子不愿做,随即就被来生城上方的黑雾抹杀了。 任务很奇怪又完成起来艰难,不少弟子力不从心,接二连三地被上方盘踞的黑雾抹杀,吞噬。 再没出来。 属于来生城的恐惧第一次展露在众人面前,短短一天,他们就恨不得插翅飞出来生城。 事实也确实如此,薛青笙在完成手上最后任务时,领着剩余几个弟子,一路杀出居民重围,逃出了来生城。 原本进来时仪仁宗弟子二十有余,出城清点人数下来,除了薛青笙他自己,就只有七个人了。 没得到机遇,自己带来的师弟还战损于来生城。 虽然薛青笙是第一次进来生城,毫无经验也情有可原,但终究是自责大于自保。 那剩下的七个弟子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明明不久前还和师兄弟们谈笑风生,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转眼之间,来生城就让他们认识到了残酷与害怕。 同伴不幸,他们心揪作一团,悲伤溢于言表。可看着一直沉默着的薛青笙,说出口的难过又吞咽下去。 有人强行乐观:“师兄,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处山洞,也许那里有机遇。” 突然转移话题,其余六人也道:“我好像也看到了。” “师兄,我们去看看吧?” 薛青笙心怀愧疚,但并没有外露。 他一向习惯于掩藏自己狼狈的一面。如他所想,一旦强者展露最脆弱的一面,不仅会让自己师弟们看笑话,还会增加他们内心的恐慌。 百害无一利。 可好像就算他不说,尽量掩藏情绪。但这些他的师弟们,也都不约而同地用另一种方式安慰他。 “好。” 薛青笙点头,心头郁闷苦涩的情绪逸散,袖中蜷缩的五指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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